005姐，你這次還走嗎？

瞥見被家政阿姨扶著回來的蘇老夫人，余瀾立刻收起方才尖酸的態度，乖乖閉了嘴。

這時，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熄滅，也哐當一聲大開。

一直沒出聲的蘇蕎，抬眸看到摘著口罩出來的主治醫生，第一時間迎上去，開見山的問：「醫生，老人家有沒有事？」

「病人已經搶救過來，等會兒送入病房進行監護。畢竟年紀大了，身體出現這樣那樣的癥狀實屬正常，飲食方面更需要注意，具體情況，家屬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下一秒，蘇蕎已經被擠到一邊。

余瀾擋在她跟前，擺著闊太太的架子，對醫生道：「只要你好好治我公公，錢不是問題。」

「姐。」蘇澤楊叫了一聲，在擔心她。

他知道是自己將蘇蕎置於這種尷尬的處境。

蘇蕎安撫地拍了下蘇澤楊的臂膀，說：「我去辦入院手續，你在這裡照顧奶奶，有事就打我的電話。」

這個二嬸對自己不喜，蘇蕎從小就知道，所以對余瀾的言行並未放在心上。

她拿著收費單回來，只在病房裡看到蘇澤楊跟琳姐。

「二嬸陪奶奶回家吃午飯去了，姐你要不要先到樓下吃個飯？」

「我不餓。」

蘇蕎在床邊的椅子坐下，她看著病床上還沒蘇醒的蘇永國，然後輕輕掀起被子將老人露在外面的手蓋住。

*

這天，蘇蕎在醫院待到很晚才離開，回家前，她先把在讀初三的蘇澤楊送回了寄宿學校。

蘇蕎開的是慕安安那輛奇瑞QQ。

「姐，你這次還走嗎？」

半路上，蘇澤楊醞釀了很久才開口。

雖然出生在富裕家庭，衣食無憂，但他真正想要的是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然而事與願違，7年前蘇延安車禍過世，蘇蕎被梁慕貞送到國外，梁慕貞自己也從蘇家搬出去獨居，哪怕逢年過年，也未再踏足蘇家一步。

時至今日，蘇澤楊仍記得爸爸出事的那個晚上，奶奶在急救室外說的話——

「我沒有孫女，延安也只有楊楊一個孩子！」

蘇蕎還不習慣用左舵，聽到弟弟關心的詢問，邊注意著路況邊回答：「暫時會留在國內。」

「真的？」蘇澤楊喜上眉梢，他遺傳了蘇延安的濃眉大眼，懷裡摟著自己的書包，俊秀的臉上流露出羞赧：「姐……」

「嗯？」

蘇蕎聽出他有話要講，打轉方向盤時拿眼角餘光看他：「怎麼了？」

「我明年打算報考海城中學。」

海城中學是海城最好的高中，蘇蕎當年作為海城的理科狀元，讀的就是海城中學。

蘇澤楊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轉過頭盯著蘇蕎的側臉，說：「姐，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好。」

蘇蕎輕彎唇角，在蘇澤楊殷切的注視下又開口：「等你考上海城中學，暑假姐帶你去國外旅遊。」

……

目送蘇澤楊背著書包走進校，蘇蕎才掉轉車頭離開學校。

從慕家還完車回到住處，已經近九點。

看到靜音的手機上有兩個梁慕貞打來的電話記錄，蘇蕎突感疲憊，她沒有回過去，而是把手機隨手丟在床上——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