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終修成正果

第51章終修成正果

石榴恐怕窮盡一生所有言語,也無法形容當下自己看到的情景,也無法說清當下自己是怎樣的心情。

現在的狀況是——

華山被一個身形與自己差不多的男子壓在身下了!

緋衣男子笑得眯起眼睛,啃著華山尖削的下巴,道:「你還是乖乖認了吧,我絕對會讓你舒服的。」

石榴驚訝至極地瞪著前面躺在小院草叢裡的兩人。

儘管石榴離得遠,但小竹子還是察覺到有人,立即側過頭去看,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緋衣男子瞧了石榴一眼,輕笑一聲,用手將小竹子的臉扳回來,道:「一個丫鬟有什麼好看的,你看我就行了。」

雲寺庭的瘋病又發作了。

小竹子嘆息一口氣,推開雲寺庭自個兒坐起身來,理了理衣衫,道:「雲寺庭,老是這套你不煩我也煩了。」

說著,便看向石榴,咧起嘴角大擺胳膊向她招手,大聲叫道:「石榴姐,我餓了——」

雲寺庭不依不饒,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回來,嘴角撩起有幾分媚意的笑道:「你餓了,我來餵飽你。」

小竹子不屑地冷哼一聲,推開他,道:「能餵飽我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他起身,剛想興沖沖地跑過去石榴那邊,不料卻被雲寺庭捉住了手。雲寺庭還不肯死心,道:「祝枝山,留下來,我可以當……」

說到這兒,他突然哽住了,一臉僵硬,接下來的話卻張口幾次也說不出來。

小竹子是真的餓了,下午那碟糖醋魚沒吃到多少,肚子還是空空落落,之後又被遣去劈柴,劈著劈著又被這廝拉到草叢裡糾纏,真真是餓慘了他。

見雲寺庭有話又不說,卻遲遲不肯放開他的手,小竹子的耐心終於耗光,甩開他的手,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冷哼道:「想我留下來?那你就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跟在興獻王身邊?伯虎都告訴我了。」

雲寺庭搖頭,篤定道:「這是閣內的安排,我不能告訴你。你既然選擇了撒手不管,就不要再過問。」

聽言,小竹子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道:「你不說就不說,我還急著去吃石榴的菜,懶得逼你。」

話罷,他便屁顛屁顛地跑向廚房了。

這邊,石榴站在廚房門口看見他們糾纏個不清,姿勢極其親昵,卻聽不清他們的對話,然而華山這廝在濃情蜜意之時居然還能轉頭對他大叫「他餓了」?

這吃貨!

眼看著小竹子已經跑到自己面前,一臉討好,他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是不是還戀著情人懷抱捨不得回來了?你情人真真厲害呀,都跑到府上找你來了。」

「我情人?」小竹子一臉驚悚,連忙搖頭道,「我才沒那麼厲害有他這麼一個情人。話說,石榴姐,我好餓……你有沒有什麼吃的給我?」

石榴的臉越來越黑,微微蹙起眉:「你就想著吃的。你情人是咱們府上的貴客,晚宴你去找他不就成了?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小竹子突然一愣,雙眼發光,心裡那一個叫通暢。

「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等下就去找他!」說著,他跟著突然轉身走進廚房的石榴,頗為興奮地追問道,「那石榴姐,咱們今晚有什麼好吃的?」

石榴走到桌邊,突地握起一把大菜刀,朝小竹子正臉劈過去!

速度之快,帶過一陣寒風,那把菜刀在小竹子一閃而過,然後停在了他的鼻尖之前——

石榴面無表情地瞪著他,凶道:「從現在開始你別再跟我說一句話,一說我就劈死你!」

小竹子瞬間石化,內心無限憋屈。

晚宴,已經好得差不多的秦古月也跟著一同出席,華太師早已從太師夫人口中得知秦古月的身份,所以見到秦古月時,儘管心中波濤洶湧,卻還能一臉平靜地極盡待客之道。

奇怪的是,梓昕小弟本來坐在小白粥和小蚊子之間,只是眨眼的時間,承言風就無聲無息地擠了進去,坐在梓昕小弟旁邊。

和諧的氣氛因承言風突然的擠入而變得好詭異。

唐小虎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到了晚宴的中段,興獻王叫人捧了一個湖水藍色的長盒進來,揚言是送給華玉秋的禮物。

將長盒打開,只見裡面是一架古琴,琴弦晶瑩透亮,閃爍著清光,琴身長七寸,通體墨黑,上面暈染開了冰藍色紋路。

此琴一看就知道絕非池中物。

興獻王含蓄地微笑,道:「這是在下在來杭州路上得來的,恰恰聽聞華府秋公子善琴,所以便想著將這琴送與秋公子。」

華玉秋也忍不住細細打量著這架古琴,臉上浮現幾分驚羨,道:「這是名琴冰弦……如此貴重之禮,恕玉秋不能接受。」

「怎麼會?在下有幸聽過秋公子彈奏過一曲,止不住驚嘆,覺著這琴送與你是再適合不過。只有秋公子這般天人才能配得上這琴。」

華玉秋想要再推託,怎知華太師也出聲了:「玉秋,既然游公子一片盛情,你便坦然接受吧。」

華玉秋愣了愣,看了看華太師,又回頭去看興獻王,猶豫了一會兒,才徐徐頷首。

坦白說,華玉秋善琴,也愛琴,冰弦這般的名琴好琴……他愛,愛到幾乎到了愛不釋手的程度。但是,他卻忍不住猶豫。

於情於理,這般貴重至極的物什不能輕易接受,再者說……他實在猜不透興獻王的想法。

那琴,他想他要不起。

他想,興獻王要的……他也給不起。

想到這裡,華玉秋不由得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唐小虎,只見他微微蹙著眉頭,一雙清亮有神的眸緊緊地盯著那架古琴,嘴唇緊抿。

華玉秋極少見過唐小虎這般神情,不由得一愣。

唐小虎察覺到有人看他,回頭迎上華玉秋的目光,立即咧嘴一笑,臉上的陰霾剎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的神情變化之快,讓華玉秋不由得懷疑剛剛的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自從看了唐小虎一眼,他那種神情就深深印在了華玉秋腦海里,縈繞不散。華玉秋莫名有些心慌,整個晚宴都顯得心不在焉。

在他人眼裡,還以為他是得了一把絕世好琴,心心念念著才魂不守舍。

實情,只有華玉秋才清楚。

這邊,梓昕小弟看著自個兒面前那一個填滿了菜肴的飯碗,連翻幾個白眼。撇過頭去,狠狠瞪著還要繼續動筷去夾的承言風,又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凶道:「你要欺負我到什麼時候?我就這麼好欺負嗎?」

承言風繼續手裡頭的動作,夾了一塊肥膩的東坡肉放到飯碗那一堆小山上,才慢悠悠地回答:「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梓昕小弟瞥了一眼飯碗里慘不忍睹的狀況,回頭惡狠狠地瞪他:「還沒有欺負我?你夾這麼多給我幹嘛,我又不是沒手,哪用得著你夾給我!」

承言風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拭了拭手,道:「你太瘦太弱了,看著煩,吃多些。」

梓昕小弟自認是個自尊感強烈的人,長得瘦小一直是他的軟肋死穴,如今還被人這麼嫌棄,心裡怎一個怒字了得?

當下他就不幹了,撒手什麼都不吃,一直狠狠地瞪著他不放:「你是個壞人!我才不要吃你夾的東西,看著煩你有膽子就砍了我!」

承言風不鳥他,兀自拿起旁邊的酒盞抿了一口,薄唇染上水澤,看起來圓潤了幾分,不再那般冷削。

「是看著煩,不過就是移不開眼睛罷了。」

他這麼一句婉轉有深度的話,梓昕小弟是絕對繞不過彎來,所以坑死了衚衕里,一門心思想著面前這個傢伙嫌棄自己嫌棄自己,於是自顧自地把這個可惡的傢伙列入黑名單之中。

晚宴後部分,人都聊開了,便再無多少拘束,這邊幾個人那邊幾個人地聚起來。華太師老早就想與秦古月說上一番話,於是就湊進了小蚊子那一堆人中。

華玉秋本想提前回去浮水閣,沒想到剛剛起身,就正面迎上了興獻王。此時見他拿著酒盞,朝他微笑道:「秋公子,在下欲敬你一杯,不知可否賞臉?」

「游公子言重,與游公子飲酒是玉秋之幸。」說著,華玉秋頓了頓,想起今日下午唐小虎說的那些話,繼而又想起他所說的出自自己口中的那些情話,不由得有些尷尬,猶豫道,「可請游公子體諒,玉秋不勝酒力,恐怕不能相陪。」

興獻王混跡皇宮官場這個大染缸多久?這些推托之詞早就聽得耳朵長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還是分辨得來的。不過既然華玉秋不願,他也不想逼得太過分,本想著能與他痛飲暢聊,如今恐怕也不得不退一步了。

於是他道:「只此一杯,不會再多。」

華玉秋實在不敢沾酒,神色為難,第一時間想起的竟是唐小虎。他忍不住往後看去,只見唐小虎沒有緊跟在身後,而且站在了身後的幾尺之遠,那一張俊臉沒了平常時候的嬉笑。他是看著自己的,可一雙眼眸朦朧獃滯,卻又似看的不是他。

華玉秋回頭,看著仍是翩翩君子般謙遜溫和地微笑著的興獻王,猶豫一會兒,最後還是抿了抿嘴唇,頷首。

接過興獻王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酒並不烈,溫和醇厚,可入喉的一剎那竟然有一種痛快的感覺。然而過了喉嚨之後,一種莫名的灼痛感卻突地蔓延開來,讓華玉秋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放下酒杯,他抿著嘴唇微笑,朝興獻王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唐小虎這才回過神,緊跟著他走回去。才剛進了浮水閣的門,華玉秋突然踉蹌了兩步,唐小虎反應迅速,立即上去扶住他。

沒想到剛碰到,華玉秋就走前了一步,遠離了他的觸碰,然後轉過身來默默地看著他。唐小虎不明所以,看他似乎有話想要卻說不出口,便咧起嘴角笑,耐著心等。

過了良久,華玉秋仍是沒有出聲,只是獃獃地看著他。

唐小虎不由得疑惑:「秋公子,你是醉了么?」

華玉秋徐徐搖搖頭,啟齒道:「那酒不烈,而且我只喝了一小杯,醉不了。還是說,你想我醉?」

說著,他頓了頓,卻又不等唐小虎回答,便接著道:「華,不,唐伯虎……你說過不會再讓我喝酒的。」

一句話就把唐小虎之前急著想要反駁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唐小虎微微蹙眉,無言地看著他。華玉秋走過來,指腹輕輕地按在唐小虎的眉心,輕聲道:「別皺眉,你……你這麼一個人,不適合皺眉。」

唐小虎聽話,立即咧了嘴笑,笑得莫名其妙。

他似乎就是這麼一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立即咧嘴笑出來,讓人有一種他永遠笑著的錯覺,有一種他永遠不會被悲傷憤怒感染的錯覺,甚至有一種戴上了笑容這張面具無法看得清真實情緒的錯覺。

華玉秋不讓他皺眉,轉眼又看他笑得沒心沒肺,自個兒卻蹙眉了,搖頭嘆息一聲:「唐伯虎,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何笑。」

唐小虎笑得更歡:「我在開心,你不讓我皺眉是不希望我煩惱吧。」

「你開心?我可不像醉酒時的我那般,會說甜言蜜語哄你開心。」華玉秋無言地輕笑兩聲,繼續道,「不過你若是有什麼不高興,不要憋在心裡,說與我聽。」

唐小虎挑起眉頭,笑意淡了幾分,道:「你當真想聽?」

華玉秋頷首,默默地看著他。

這下子,他便褪去了笑容,抿了抿唇,深深地凝視著華玉秋的雙眼:「秋公子,你很對那名琴冰弦有何看法?」

「名琴冰弦珍貴無比,自是愛琴者最愛。」華玉秋毫不猶豫地說。

唐小虎不由得眯起眼睛,道:「那可是興獻王送的東西。秋公子,你想知道我為何不高興,那我便告訴你。我不想你要別人送的東西,尤其是興獻王。」

「那你想我怎麼做?」

唐小虎斬釘截鐵,不留餘地地說:「把它退回去,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會把更好的送你。」

華玉秋愣住,不由得嘆息一聲,然後深深地注視著唐小虎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剛才收下冰弦是迫於形勢。而既然你想我這麼做,我明天就將琴送回去。」

唐小虎這才又咧嘴笑起來,湊過去吻了吻華玉秋的臉頰,一片脈脈溫情。華玉秋微微顫抖了一下,徐徐垂下眼眸,然後啟齒,輕聲道了一句:「唐伯虎,你承諾與我的,你不能忘。」

唐小虎一愣,腦袋退開半分,獃獃地看著他。

華玉秋沒有說話,側過頭來親了親唐小虎的嘴角,也只是蜻蜓點水般,卻讓唐小虎的心跳莫名掉了一拍。

說來也奇怪,華玉秋說的此番話與醉后的他說的話一模一樣,而且神情也極為相似。

想到此,唐小虎不由得笑起來,感嘆道,華玉秋無論怎麼時候都是華玉秋啊。

他動情地湊過去吻住他的唇,極盡溫柔地吮吸著,華玉秋閉著眼睛任他吻著。直到那一條舌伸過來輕易地撬開了他的唇齒,探到最深處,深到似乎能觸碰他的靈魂。

華玉秋莫名有些無力,情不自禁地拽住唐小虎的胳膊。

唐小虎微微一愣,回過神來乾脆將華玉秋整個人抱在懷裡,深情擁吻。華玉秋一開始還有些被動,但過了不久,唐小虎便感受到他的迎合,不甚明顯,青澀異常。

於是他用自己的舌頭去撩動他的,帶著他的舌在口腔里翻動,糾纏。華玉秋微微張開嘴巴,津液從嘴角溢出。他們的舌頭在交貼的唇齒間相纏,無比旖旎。

熱度在兩人之間迅速攀升,似是一把烈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良久,兩人終於分開。華玉秋有些無力地攀著他的胳膊而站,臉色有些許緋紅,明明十分不自然,但他還是睜著一雙暈開了江南煙雨般的水眸,定定地看著唐小虎,聲音輕淺卻篤定:「唐伯虎,你說醉后的我與你說了許多情話,我也不知道那時的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與你說的,但我想……有句話說對了。」

唐小虎愣住,疑惑地看著他。

華玉秋嘆息一聲,眉眼清麗如蓮:「我信你,我願把一生一世都交與你。」

興獻王要的……他給不起,而唐伯虎何嘗不是?

但是,他仍是想要去給。面對這樣的唐小虎,他便有種即使拼盡一切也要讓他得到想要的東西的衝動,不為別的,只為唐小虎值得。

這般心情,恐怕就是所謂的飛蛾撲火了吧。

天崩地裂海枯石爛,聽著似乎要耗盡生生世世的時間,其實也不過一剎那的韶華。只需要那麼短的時間,芳華盡綻。

兩人也不記得是怎麼從浮水閣門口走到房間里去的,只記得兩人一直糾纏得難分難捨。直到此刻,兩人已然身在床上,唐小虎仍然猶似夢中。

華玉秋衣襟已經大敞,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膛,上面還沾著他舔、舐吮、吸留下的水跡印痕,襯著華玉秋那般尷尬羞愧的神情,卻異常地艷麗。

華玉秋清冷那般如不食煙火的謫仙,他渾身都散發出禁、欲的氣息。然而此刻卻因他而動情如此,叫唐小虎怎能不激動?

手探到華玉秋身後那處時,華玉秋猛地一震,連忙掙扎道:「別碰那裡!」

唐小虎咧嘴一笑,制住他的動作,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柔聲安撫道:「別怕,玉秋,我會讓你舒舒服服的。天底下你最重要,我怎麼捨得你吃一點痛?」

身後那處因為手指的探入攪動而蔓延出一陣難言的感覺,華玉秋初嘗情滋味,雖然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但還是忍不住羞愧難當,便將臉埋進了被褥裡面,低聲道:「別老是說這樣的話……」

唐笑咧嘴笑得更歡,連大眼睛險些都沒了。他拉開遮住華玉秋臉的被褥,湊過去吻住他的唇,低沉而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在華玉秋的耳邊響起,如此真切,如此動人。

「甜言蜜語,哪用得著你,自然是由我來說的。這些話我還要說千遍萬遍,說夠一生一世,讓你聽夠一生一世。」

長夜漫漫,紅燭不滅,滴滴淚,聲聲情。

作者有話要說:小小禮物

嘛,畢竟是第一次,我也不忍心用幾句話就抹殺掉了,所以還是決定寫長一點一點,真的是一點一點而已,各位大大不要期望太多。

唐小虎和秋美人的甜蜜結合喔,菇涼大大,你們懂得——~(^_^)~

求不被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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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虎,我是秋香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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