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03: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夜舒黎百般無聊的把玩著手中的玉珠,深邃的眼眸盯著兩排鐵甲侍衛把守的大門,狹長的鳳目里閃過一絲不耐煩。尤千襲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還不來?
「上邪,你去看看,朕的襲兒怎麼還沒過來,不是說風寒已經好了嗎?又或者朕再把御醫都招回來給襲兒治治!」夜舒黎轉過頭,向身旁的上邪吩咐道。
「是。」上邪點點頭,年輕的侍衛沉默冷酷,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刀,一旦主子有危險,他就是一把殺人的武器。
他流行步還未踏出大門,就見尤芊襲面帶微笑,婀娜窈窕地走了進來。
「不勞皇上麻煩太醫了,臣妾已經來了。」
當尤芊襲第一眼看到夜舒黎的坐姿,她差點憋笑岔了氣,想起了大殿上,他把那幫老臣整治得牙都掉了。
眼前的男子約莫二十,一身玄色龍袍,上面綉著大朵紅色的牡丹。墨發如上好的綢緞,散落在龍袍上,頭戴一頂紫金冠。劍眉斜挑,一雙丹鳳眼彎成了月牙狀,可是裡面發出精明的光芒。高挺的鼻樑,紅潤的薄唇,英朗中透出邪魅之氣。只見他側躺著,白皙的右手撐起下巴,嘴唇抿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整體看起來十分的……妖孽。
尤芊襲盤算著如果她還在現代,一定要把這樣的貨色賣給經紀人,自己可以一邊點著舌頭,一邊數著紅花花的鈔票。
靠!這樣的事兒只能yy下,萬惡的古代!
吃不到葡萄想葡萄酸的某女子,心裡惡狠狠地罵道:「哼!披頭散髮!坐姿不雅!他一定不是皇上!他身上沒有一點像皇上的樣子!就算是一隻阿拉斯加,坐在上面也一定比他有氣質。」
尤芊襲的內心是咆哮的,但她還是走到夜舒黎面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皇上萬安!」
見識到眼前的女子的變臉功,夜舒黎嘴角的弧度更是往上揚,只見眼前的女子一身紫鸞流蘇長裙,顯得高貴典雅。臉上無施粉黛,略顯素白的臉反而顯得几絲憐楚,但幾經變臉得神情又覺得有趣。
一月不見,這女人……看來上次落水事件給她帶來的衝擊不小,不過之後她倒是知道收斂,甚至躲他,裝病,裝失憶,能用的伎倆都用上了。想到這,夜舒黎坐起身,一把手拉過尤芊襲,尤芊襲沒有料到夜舒黎會來這一出,一個重心不穩,向前傾倒,被夜舒黎穩穩的抱在懷中。
「你這個……」流氓!尤芊襲抬頭剛想開罵,但一想到對方是皇上,只好忍了忍,嬌柔地說道:「臣妾的風寒還沒有完全痊癒,皇上還是不要靠臣妾太近,免得傳染給皇上,臣妾的罪過就大了。」
夜舒黎好似聽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兒。他邪魅一笑,用力攔住緊她的纖腰,手指挑著她尖細的下巴。
「襲兒,你都一個多月沒有見朕了,怎麼連對朕的稱呼都生疏了?莫不是還在生朕的氣?朕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啊!。」說罷,夜舒黎無聲的把頸脖埋進了尤芊襲的髮絲,嗅著她秀髮的奇異幽香。這種味道,他從來沒有在她身上聞過。
對這種陌生的溫度與氣氛,尤芊襲感到十分的不適應,甚至覺得彆扭。半晌,她才緩緩開口:「皇上……臣妾自從落水之後,醒來發現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也忘了往昔是如何稱呼皇上的,請皇上不要怪罪。」
「沒關係,襲兒,你忘了什麼都沒關係,但是你別忘了與朕的『約定』就好。」夜舒黎的笑容不變,但說到「約定」二字時,音道稍微加重了些,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皇上,臣妾……」尤芊襲剛想解釋,但夜舒黎卻伸出手指堵住了她的唇,在她耳邊隱隱地吹著痒痒的熱氣兒,輕聲道:「襲兒,今日是下元節,大概你也被枯燥的皇宮悶壞了。朕今晚帶你出宮,去賞河燈。」
下元節,又稱鬼節,民間普遍進行祭祀鬼魂的活動,一到夜晚每家每戶會在湖邊放河燈,為已逝的故人祈福。
「好!」尤芊襲甚至忽略約會的對象,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她想出宮。在這個吃人的皇宮裡,她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裡有自由與快樂。
她望向夜舒黎,輕聲的說了一句:「謝謝。」在這瞬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帥。
夜舒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把臉湊到尤芊襲面前,輕笑著說:「襲兒,如果你真想謝朕……」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意思不挑而明。
尤芊襲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他這是誘惑啊!而且是毫無掩飾的。
夜舒黎盯著眼前的女子,看著她臉上升起嬌艷的紅霞,眉眼嬌羞,心中莫名有一絲觸動。
這女人莫非今日吃錯了葯?這是他的結論。
但下一秒他的結論得到了證實——尤芊襲把臉湊了過來,輕輕的在他唇上蜻蜓點水。
「這樣的美男,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哈哈,你剛剛又親又抱我,親你一口,我們算是扯平!」
尤芊襲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站起身,輕快的語氣襯托出她此時此刻的心情。「那我先去收拾收拾,你晚上一定要來找我哦!」
該死!他自小闖蕩江湖,武藝高超,煙花之地的風塵女子,梧桐深院的閨秀碧玉,小橋草屋的鄉野村姑,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即使在開化,也都沒有投懷送抱的。
回到皇宮后,替代了哥哥的身份地位,不怒自威,後宮佳麗三千,燕肥環瘦,所有的女人見了他,哪個不是嬌嬌切切,守禮柔順。
而猶芊襲,十八年來,居然是第一個人敢強吻他,而且還好死不死地調戲了他。
夜舒黎的臉像漆上了染色的油彩,要多好看又多好看,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又青。
他一路疾奔,玄色的衣袍上下翻飛,像一隻矯健的豹子,穿梭在高牆樓宇之間,發泄著自己的憤懣。
突然,他立於一處牆頭之上,單手一翻,射出一枝雪亮的飛刀,精準地插在不遠處的兩根樹杈之間。
一隻貓頭鷹還來不及撲騰,就直接墜落,砸在了上邪的頭頂。
年輕的侍衛明明可以躲過,但是他卻生生地受了這一下。
「屬下參見皇上!」
夜舒黎背著他,單手一擺,沉聲說道:「免禮!說了多少次了,私下你可以不要這麼拘禮。」
上邪臉色冰冷沉靜,眼眸低垂,嚴肅恭敬地答道:「小心總是好一些。」
夜舒黎足尖一點,輕輕地落在地上,走上前,拍了著他的肩膀,沉聲說道:「回御書房!」
上邪看到他黑著一張臉,明顯地怒氣滾滾,也不敢多做詢問,只好默默跟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