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個道理

第十二章 一個道理

「找死」

對面的青年一聲冷哼,雙眼陰曆,在古城所有人眼中,刑宇已是個廢物,如今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無視他,讓他覺得很失顏面。

那青年同樣赤手空拳,看樣子要比刑宇大兩歲,一股二級後期的修為爆發而出。

「墮落的廢物,看我一拳將你打下擂台。」

那青年嘴角微翹,陰冷的沖向刑宇,右手握拳,二級後期的修為全部爆發,上來就是最強一擊,因為在他眼中,刑宇根本不堪一擊。

「好主意。」

刑宇去勢不減,眼見著青年一拳轟來,並不急著出手,眼神中帶著莫名的興奮。

「嘭。」

二人瞬間相遇,那青年的拳頭帶著爆破聲,狠狠地砸在刑宇的胸口上。

「什麼?」

「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么?」

「哼,故意輸的,因為他怕與王瀟相遇,不敢生死戰。」

「哎,真讓我失望啊。」

那青年的拳頭在眾人的注視下,狠狠地砸在刑宇的胸口,渾厚的元力,極具破壞力。

台下的觀眾一陣嘩然,覺得刑宇實在是太弱了,嘲笑譏諷絡繹不絕,看向刑宇的目光中帶著幸災樂禍。

「到我了。」

然而刑宇卻抬起頭,沖那青年微微一笑,身子並沒有應聲而飛,依舊如古松一般,穩穩地站在原地。

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刑宇眼中寒光一閃,元力運轉到右手,在那青年愣神之際,自下而上,一拳轟出。

「嘭。」

如此近的距離,那青年不可能躲開,刑宇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下巴上,整個人高高飛起,身在半空時一口鮮血帶著幾顆牙齒吐出。

「什麼?」

四周一片寂靜,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清醒,場上的形勢瞬間逆轉,原本被人不看好的刑宇,竟然一拳擊飛了對方。

「這擂台有點大啊,看來還得在補上一拳。」

刑宇揉了揉胸口,緩步走向倒在擂台邊緣的青年,眼中帶著絲絲寒意。

「你,你……」

看著刑宇一步步走來,那青年滿臉驚愕,身體幾番掙扎,卻無力站起,下巴被刑宇打脫臼,說不出話來。

「你說誰是廢物?」

刑宇蹲下身子,玩味的看著他。

「我,我,我是……」

那青年面露驚駭,看著刑宇陰冷的目光,內心發涼,再也不敢出言侮辱,生怕刑宇大怒,將他擊斃。

「記得禍從口出。」

刑宇站起身子,不在理會他,轉身離去,顯然勝負已定。

「我看到了什麼?」

「難道他恢復了,再現當年的戰力?」

「不清楚,交手的太快了,而且只用了很少的元力,看不出修為。」

「應該是那青年大意了,不然不會這般。」

台下眾人驚醒,全都看怪物一般的看著刑宇,實在太快了,只一拳就解決了對手,手段強勢。

「啊,這局刑家刑宇獲勝。」

裁判從震驚中驚醒,遲遲的宣布了比賽的結果,與他預想中的截然相反。

「承讓了。」

刑宇雙手抱拳,而後躍下擂台,不經意間,眼睛望向對面的閣樓上。

一座豪華的閣樓里,王家眾人正在飲酒觀戰,此時見刑宇望來,全都目露凶光,看著刑宇殺氣騰騰。

微微一笑,刑宇和王瀟雙目對視,王瀟臉色鐵青,陰沉的看著刑宇,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刑宇雙眼閃過一絲殺機,而後不在理會,將目光掃向別處。

三道身影映入眼帘。

張家火彤,林家林方,這都在預料之中,畢竟林家與王家交往私密,這是所有人公知的。

而張家又在巴結林家,所以火彤在林方身邊也不奇怪,自古以來,美女都是巴結權勢的重要手段,尤其是火彤這樣勢力現實的女人。

這些刑宇都不關心,真正讓他皺眉的是另一道身影——靈珊。

一身白色紗裙的靈珊,坐在林方身旁,出塵的氣質,嬌美的容顏,二人正在有說有笑的交談著什麼。

像是感受到王家眾人的怒火,林方和靈珊這才停止交談,一同向樓下望去。

很快,靈珊看到刑宇的目光,眼神一陣慌亂,下意識的避開了刑宇的目光。

而他旁邊的林方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微笑的看向刑宇,舉了舉手中酒杯,微笑的臉龐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毒。

刑宇苦澀一笑,以他的才智,早就看清了靈珊與林方之間微妙的關係了,內心隱隱作痛。

沒有回刑家的貴賓室,刑宇獨自向遠處走去,所過之處,眾人紛紛退避,給他讓出一條路。

刑宇平靜的走在街道上,因為是古城大賽,所以古城的人基本都在觀看,街道上非常冷清,偶爾一兩個人匆匆走過。

「宇哥哥,起床啦,大懶蟲。」

「啊,大色狼……」

「當心被人看見,哎呀,我不理你啦……」

刑宇獨自走在大街上,沉浸在他與靈珊的美好時光,之前的一點一滴全都在腦海中閃過。

不知不覺間,刑宇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想起了二人間的打鬧。

「哇。」

正沉浸在回憶中的刑宇,突然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地面。

剛才與那青年交戰時,刑宇為了不暴露修為,沒敢過多的運轉元力,以他三級初期的修為,本可以輕易擊敗對方。

但他沒那麼做,只運用了一級後期的元力,而且硬抗了對方全力一擊。

所以刑宇出其不意,憑藉變態的肉身,一拳將對方擊敗。

但自己還是受了很重的傷勢,強行壓制著,不讓眾人看出端倪。

現在身心鬆懈,終於傷勢複發,一口鮮血噴出。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刑宇繼續漫步,漫無目的,在重的傷,也比不了他此時內心的痛。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因為我是廢物,而她是明珠。」

「但我不願放手,因為我不甘。」

「終於我如今恢復了修為,正準備一鳴衝天,給你個驚喜,給你一輩子的承諾。」

「可我發現一切都變了,只是一個小小的奧古國林家的少爺,就改變了我的一切,輕而易舉的奪走了我心愛之人。」

「不,不是林方,我敗給的是他的身份,我敗給的是權勢和錢財。」

「呵呵……」

刑宇踉蹌的走在大街上,此時的他異常的冷靜,苦澀的臉上帶著自嘲。

「這就是現實,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狗屁。」

刑宇拳頭緊握,終於明白了如今的處境。

靈珊的轉變,好似當頭一棒,打醒了刑宇,內心更加渴望著強大。

「世人皆愛虛榮,我風光時,大家對我恭恭敬敬,滿臉奉承。如今我凋落了,卻要終日受盡白眼和嘲諷。」

「我懂了。」

刑宇看向何遠方一聲大笑,口中還沾著血跡,樣子極為駭人。

「這個時候,喝酒最佳,要不要請老夫喝酒?」

不知何時,拖沓老者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刑宇身後,手中提著半罈子酒水,迷迷糊糊的向刑宇揚了揚酒罈。

「好。」

刑宇豪爽一笑,接過酒罈,咕咚咕咚就是幾大口。

「好爽。」

酒水浸濕了衣襟,刑宇毫不在意,一聲大笑,摟著拖沓老者向李記菜館走去。

「李叔,好酒好菜,今天我要陪前輩喝個痛快。」

「好嘞。」

很快,一桌的酒菜端來,地上放著幾大罈子酒水,刑宇和拖沓老者相對而坐。

「好啊,有人請客,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老者哈哈一笑,迫不及待的動起筷子,狼吞虎咽的。

「老夫不會白占你的便宜,就給你講個道理吧。」

拖沓老者喝了一大口酒,含糊不清的說道。

「什麼道理?」

刑宇疑惑的問道。

「你看外面,那青石台階間是不是有一顆小樹苗?」

老者隨意指了棵小樹苗說道。

「是啊,怎麼了?」

刑宇不知道老者在賣什麼關子。

「你覺得它能長成參天大樹么?」

老者自顧自的喝酒吃菜,隨口問道。

「不容易,周圍都是大石,沒有足夠的空間,很難正常成長。」

刑宇看了眼那樹苗,很纖細,在石縫中紮根,不要說是參天大樹,就算刮一點大的風,就能將他吹倒。

「可是它沒有選擇,要麼死亡,要堅持成長。」

老者漫不經心的說道。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就是告訴我,不要放棄么,強者之路很艱辛,放心吧,我知道。」

刑宇喝了口酒,沒好氣的白了老者一眼,這三歲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他豈會不知,而且一直也未曾放棄過。

「不,你不知道。」

老者一聲冷哼,看了刑宇一眼,依舊在低頭飲酒。

「哦?那是什麼意思?」

刑宇皺起眉頭,不明白老者到底想要說什麼,並不覺的自己說錯了。

「好了喝飽了,改天再聊吧。」

拖沓老者不在言語,隨手提起一壇酒水,不理會刑宇,獨自離開,晃晃悠悠的,看的刑宇一陣無語。

「哎,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意思呢,那小樹苗到底能不能長成參天大樹啊?」

刑宇沖著老者喊道,覺得有些好笑。

「不能。」

老者的話語從遠處傳來,而後便消失了蹤影。

「奇怪的老頭。」

刑宇搖頭一笑,沒明白老者的意思。

分明是用一株小樹苗來比喻自己,告訴他不懼風雨,堅持不懈,最後才能成功。

但最後老者卻說不能,刑宇思索了許久,也未明白老者的意思,索性不再思索。

「算了,抓緊療傷,明天還要廝殺呢。王瀟,等著我吧。」

刑宇喝掉最後一口酒,雙眼精光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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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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