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她做了劊子手
那番話在這樣孤寂的深夜,就像是纏繞的藤條不偏不倚的打在她的脊背上。
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關於她曾經做下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些往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間接的成了沈佩之欺負她的利器。
重點是,面對那些…她根本無力反駁。
腰腹處傳來的疼痛感,瞬間席捲了葉微瀾所有的理智。
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來回的在地板上翻滾著,小手死死的捂著剛剛撞到的位置,極為痛苦的呻吟著:「疼…好疼……」
是真的很疼,她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一刻,葉微瀾甚至對他還抱著希望。
希望他能看在自己這麼痛苦的份上,抱著她回卧室。
可是他呢?
卻是冷哼了聲,視若無睹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就好像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而她,也不是他的髮妻。
只是最普通的過路人。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葉微瀾的眼眶終究是紅了。
是啊,她怎麼就忘記了,他本就是個冷血的人。
又怎麼會為了她而改變。
更何況她當初那般算計他,爬上了他的床,幾乎毀掉他的人生。
他有多恨自己,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腰腹處的疼痛感減少了,葉微瀾扶著旁邊的傢具極為吃力的站起身來。
書房外的走廊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
漆黑一片,他甚至關掉了所有的燈。
整個房間黑乎乎的。
每次生氣,他都會這樣。
想起他剛剛說的那番話,葉微瀾頗為無奈的笑了笑。
有時候想想,他說的又何曾不對。
如果不是那件事,他們兩個人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是她改變了這一切,做了劊子手。
埋葬了兩個人的幸福。
又能怨恨的了誰。
黑暗中,她摸索著昔日腦海中的畫面,緩慢的走著。
一段路,沒有多遠,可是她卻用了兩分鐘才抵達卧室。
那個人是否已經睡了?
葉微瀾推開主卧的房門,伸手去觸碰牆壁上的開關。
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可是當燈光照亮整個房間的時候,心裡的那塊大石頭忽然間落了地。
他不在主卧里。
想必,是去了客房睡吧。
結婚後,他回家的次數寥寥可數。
半年裡也不過只有幾次而已。
他們之間哪裡像夫妻,連個最普通的朋友都不如。
剛剛在地板上痛苦的來回翻滾,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糊糊的。
葉微瀾有輕度潔癖,每天晚上睡覺前不管多累多晚,都必須洗乾淨再睡。
今晚也不例外。
她朝著浴室走去,簡單沖洗了后才出來。
床頭柜上的檯燈泛著微弱的光芒,葉微瀾走過去,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在那微小的流蘇玻璃上,神情落寞的說:「遠方的你…還好嗎?」
回答她的,卻是這滿室的寂寥。
當困意來襲,她終究是抵抗不了周公的魔力,鑽進被窩裡睡了起來。
睡夢中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只聽到她可憐兮兮的說:「佩之,疼…好疼……」
隨之湧出的則是她眼角處的淚珠。
嫁給沈佩之以前,葉微瀾根本不知道哭這個字怎麼寫。
是他用他的所作所為,給她上了這樣刻苦銘心的一堂課。
就在她睡的正香的時候,忽然間只聽到「噗通……」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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