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挨打
東苑——
「夫人，夫人。」一個丫鬟慌張的喊到。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一個中年女子優雅的將青瓷杯子放在桌子上，低聲呵斥到。
丫鬟氣喘吁吁的說：「是大小姐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孩子，現在正往這邊走來。」
中年女子聞言，臉色立馬變得陰暗，大聲怒道：「什麼，那個孽女還敢回來。」
五年前，因為未婚先孕，導致家族蒙羞，也讓她這個娘的臉丟盡了，老爺也因此疏遠了她，才讓西苑那個狐狸精有機可乘。現在竟然又回來，真是想氣死她啊。
「是老爺派人把大小姐接回來的。」
「老爺？」李氏臉上一閃驚詫。
千魅牽著包子，走進東苑，就迎來一位嬤嬤，嬤嬤看見千魅。
「大小姐回來了？」
「嗯。」千魅淡淡的回應，此人是李氏的奶娘，李嬤嬤，當初跟著李氏陪嫁過來的。
對以前的千魅算不上好，但也沒有害過她。
突然又瞥後面的千婉，眼中一閃詫異，
她怎麼來了？
斂住情緒，恭敬地行禮，
「老奴見過四小姐。」
「嬤嬤不必多禮，娘親可在，大姐姐回來看她了。」
「夫人正在屋裡。」
李嬤嬤淡淡回到，忽然瞥見包子，直接怔住了神。
好一個俊秀不凡的孩子。
眼中快速劃過一絲精光，滿是皺紋的臉上不動聲色。
千魅走進屋子就見榻上坐著一位端莊典雅，身形頗瘦的女人，眉間一股化不開的愁緒，臉上淡妝素裹，稍顯皺紋，但是依然有一股風韻猶存，我見猶憐的氣質。
千魅一眼就看出她絕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子，因為她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讓人一就眼看穿。
千魅曾從喜兒那裡了解到，李氏不是官宦之女，只是一個書香之後，從小克己守禮，遵從女戒，學習三從四德，但是在嫁給千斯遠之後便學會了爭風吃醋，宅斗傾軋。
如今看來，這李氏不過是一個心存怨氣的小女人罷了，能夠穩坐千家主母之位，這一切的爭寵怕是有人在背後指引。
千魅忽然瞥見那個面無表情，但是眼神清明的李嬤嬤，眼神微變。
呵呵，姜還是老的辣。
「娘親，魅兒回來了。」千魅踱步至李氏面前，作揖淡笑。
「啪，你還有臉回來，我怎麼會生了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當時不是讓你墮胎了嗎？為何你要將這個野種生下來。」李氏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甩手就給了千魅一個巴掌。
情況變化太大，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李嬤嬤大驚，包子驚呼。
「夫人！」
「娘親！」
聽到野種二字，千魅的臉上的笑容凝固，雙眼立即轉為寒冰，陰冷的直射李氏。
周圍的空氣立刻凝結，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戰。
李氏呆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千魅，滿臉的不可思議。
接觸到千魅的眼神，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心底升起一股寒氣，眼神有些心虛的躲閃。
因為千斯遠一直想要個男孩，但是她生過千魅之後再也無所出，千老爺才會漸漸冷落她，娶那麼多小妾，她一直以為是千魅害得她不能生，千魅害得她這一切，所以對這個女兒總是喜歡不起來。
但是現在，她竟然有些。
心疼？
但是。
更多了一種害怕。
她身上的寒氣彷彿要將她凌遲，太可怕了。
千魅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便知自己被打了，心中不覺苦笑，自己何時受過這樣的罪。
臉上赫然一個紅腫的手印，她雙眼逐漸泛冷，面若寒冰，如若她不是原主的生母，今天她定會十倍奉還。
這一世她什麼都不怕，但是包子是她的底線，任何人都不能傷他一毫。
否則，她定會傾命相搏。
這一巴掌打斷了這具身體與她唯一的一絲聯繫，就當是她欠千魅的一個人情，從此各不相干。
「娘親，你沒事吧，疼不疼。」包子拽著她的衣袖，心疼的急急問到，誰也沒看見，清澈明亮的眼睛一閃嗜血的紅色，幽深，殺戮，轉瞬即逝。
千魅聞言，清醒過來，低頭，臉色瞬間由陰轉晴，開玩笑說：「嗯嗯，很疼，不過包子呼呼就不疼了。」
沒想到平時精明狡猾的包子，此時卻相信了千魅的話。說：
「好，那包子給娘親呼呼。」
並且爬到千魅懷中，趴在她臉上輕輕地吹。
千魅嘴角微抽，這個臭小子。
這一幅母疼子愛的場面讓李氏心中很不是滋味，曾經她也渴望這樣的場面。可是卻在她出生的那一瞬破碎了，千魅是她唯一的孩子，如今卻形同陌路。
她眼中閃過一絲沮喪，黯然。
千婉站在一旁神情淡然，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嫣然一副看戲的樣子。
這一幕恰好被李氏看見，李氏李氏立馬怒火衝冠的斥道：「你在這裡幹什麼？誰讓你來的？是不是你那個狐狸娘讓你來看本夫人的笑話的，哈哈，滾，滾，都給我滾。哈哈」
說著激動地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摔倒地上，將所有人都趕了出來。
「魅兒告退，改天再來看您。」千魅悠然的退出房間。
「滾，快滾。」大聲的吼道。
「夫人，夫人。」李嬤嬤急忙勸道。
出了東苑，千婉面露擔憂，道：「大姐姐，你沒事吧？娘親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見到人就發火，很快就會好的。她打了你，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千魅勾唇，一副慵懶隨意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被打的樣子，搖搖頭說：「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她打我，自然是為我好的，我為何還要計較，天下又有幾人會和自己的生母斤斤計較的。你說對不對？」
意思就是說，她是我千魅的生母，跟你千婉有何關係，她打我是關心我，你一個外人在這裡插什麼嘴。
千婉一聽，臉上快速閃過一絲難看，轉瞬即逝。於是笑道：「對對，大姐姐真是明事理，讓婉兒佩服。」
千魅心裡暗想，姑奶奶讓你佩服的還有很多呢，你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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