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世子妃駕到
衛國的皇后叫做飄詩韻,聽說是一位絕色的美人,天下聞名。
然而前不久她卻忽然暴斃,一時間舉國哀慟,大街上結滿了白色綢緞,衛國皇帝親自將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送進皇陵邊上的一座大山,這座山也改名為,憶詩山。
而關於這皇後為什麼死後沒有葬入皇陵,似乎也傳出了很多流言蜚語,熱鬧一時。
有人說,「衛國的皇帝準備死後和皇后葬在一起,兩個人獨處,當然不希望和一堆祖宗在一起了。」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也有人說,「聽說我們皇後年輕的時候不正經,有時候勾三搭四,陛下始終沒有釋懷,所以才不讓皇後進皇陵。」
還有人反駁了以上種種觀點,獨樹一幟,「其實皇后和皇帝陛下在這憶詩山相遇相愛,才要在自己身死前,懇求陛下把她葬在那裡。」這觀點似乎更為貼切合理。
但無論哪一種,皇帝都是派了大批士兵暗探打壓再打壓,據說這位皇帝憶妻成狂,由不得外邊對這位飄詩韻皇後有半點說法。
不過打壓歸打壓,老百姓私底下還是議論得非常歡脫,甚至還推出了幾百種全新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之後發生了另一件衛國大事,產生的流言蜚語,居然把前者壓得死死的。
那便是,衛國盛傳有斷袖之癖的世子,衛子玠,要成婚了。
於是人們紛紛感慨,「真是太好了,我衛國皇帝只有這個獨苗,還以為是好男色的主兒,沒想到拖了二十年,也要成婚了,這樣衛國就不會無後了。」
「舉國歡慶!舉國歡慶!」
當時百姓群情激昂,就和打了勝仗一樣熱鬧,街頭巷尾揮彩帶的人摩肩接踵。
不過衛國裡面還是有幾個見不慣熱鬧,總想謀划點壞事,創造點小悲傷的壞人存在。
傳統的老頭們的觀點是,「衛國世子娶親乃是大事,怎麼能隨便找個山野姑娘,門不當戶不對,況且也不能在皇後去世後區區兩個月後就要完婚。」
俗話說成親是人生大事,怎麼能這樣草率?這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人家成婚娶親,關你幾個老頭子什麼事?
剛剛掛完喪布,怎麼能這麼快就大紅大喜?老頭子豈能同意,衛子玠,你要守喪,守喪懂嗎?
崇尚自由戀愛的年輕人,激進派又開始反對了。
衛子玠,再守喪三年?二十三了,二十三了,這得少生多少孩子,萬一世子衛子玠反悔,豈不是衛國斷後,你們老頭子打的什麼算盤?
老頭子和激進派各成一派,打的不亦樂乎。
這兩派人幾乎一見面就吵得面紅耳赤,有時在酒樓里莫名的一句話也能引發大戰,一點即著,一發不可收拾。
阿祁端著酒杯,聽著隔壁桌一位大伯和他的兒子正在爭吵這事,這老子的說衛子玠不孝順,但是小子卻說這年頭媳婦不好找,找到必須早點娶回家,免得被人搶先一步。
小子說的振振有詞,「那一位世子妃據說是某位隱士高手的弟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長得和天仙一樣,傾國傾城,我說是世子的福分才對。」
老子一個耳光呼過去,「你知道什麼?長得好看的都是禍國殃民的狐媚子啊?你以後給老子乖乖在我們村找一個女人,討個媳婦能生養就行,可不能整天看著百花樓的姑娘流口水。」
小子捂著腮幫子,正想著他喜歡百花樓的姑娘怎麼被他老子知道,就瞧見窗邊一抹清麗背影,忽地噴出一口茶水。
咳咳咳,聽著人家議論自己,這滋味也真是不好受。
阿祁裝模作樣拿著手帕擦擦嘴巴,她嫁給衛子玠,只是為了殺他的老子衛聒,殺完算數,拍拍屁股走人的事情啊!
怎麼就掀起這樣的大風大浪?
現在外邊真是越傳越邪乎,她這姿容算不上禍國殃民,但也算得上清麗脫俗,怎麼就把她說成是狐媚子呢?
阿祁撓撓腦袋,百思不得其解,這老百姓大多數明明都沒見過她才對啊。
「你喝的慢點,千萬別嗆著,反而糟蹋了。」對頭的師兄帝澈一拂袖,桌子上的積水一掃而空,師兄長的倒是仙風道骨,神采飛揚,就是眼神有點冷。
但沒人知道,師兄其實是個愛姑娘的主兒!這事兒也就阿祁曉得。
帝澈從那老子小子身上清冷掃了一眼,毫不經意,眼眸一低,低聲道,「他們說的事情,我也有些在意,我和你一起,要拿下衛聒也許並不困難?為什麼非要嫁給那個衛子玠?」
阿祁微微抬頭,綻放一個大大的微笑,眼神曖昧,「師兄不希望我嫁人嗎?難道你喜歡我?怎麼不早說?」
「……」帝澈一陣無言,他接著道,「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這種小丫頭片子樣的女孩子,娶回家就好像天天當媽帶小孩一樣。」
帝澈一陣激動,白皙的手按在桌子上,想要掩飾什麼一樣的,喉結打滾,將要滔滔不絕的架勢。
「打住,打住,我知道師兄你喜歡成熟穩重,胸有三兩斤肉的大姑娘,說了快要十年了,我都能給你當紅娘去當說客了,不過我對這差事沒興趣。」阿祁搖搖手,才不願意聽他多說。
帝澈有些泛紅的臉冷下來,他淡淡道,「就算師兄不喜歡你,也不用自暴自棄,隨便找個人就嫁了。」
阿祁鬱悶,人家可是一國世子好不好?還是獨苗?好親事啊!哪裡隨便了?
「我對那個衛子玠沒興趣,聽說他嚴重斷袖,我嫁給他應該沒問題才對,我可是預備改嫁的。」阿祁嘆了口氣,滿是不屑,「說到底成婚是師傅的主意,怪的是明明師傅和衛聒是仇人,那倆父子居然會答應這親事。」
任由仇人的徒弟嫁給自己的兒子,怎麼看也不尋常,除非有有陰謀!
聽說衛聒是一位用劍高手,功力不俗,師傅是一定打不過他的,不然早報仇了,阿祁記得師傅左手袖子下面一片漆黑,從來沒讓她看見左手,不知道是不是早些時候被衛聒用劍斬斷。
恩怨……可能是斷手之仇!
衛聒根本有恃無恐!不將人放眼裡!
想到這,阿祁不由杵著腦袋,撥弄茶盞,無奈嘆氣,「我以為,就是我和師兄聯手,也打不過衛聒,我們聯手十年,還不是敗在師傅一隻手上?」
回首往事,阿祁心中捏了一把辛酸淚,四隻手居然打不過一隻右手,有時候都會感嘆自己是個廢人啊!
師傅不是尋常人吶!
何況!害他如此不幸的仇人!
帝澈面露疑惑,皺著眉頭,「所以,你打算怎麼殺掉衛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