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人衣

「小美人兒，我的小美人兒，這麼急著叫本仙君來是不是想哥哥了，快過來本君的懷裡來。」赤色腰帶白衣長袍的男子從背後抱住螺鈿軟榻上的紫色紗衣女子。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開心的樣子，快來給哥哥瞧瞧，是誰讓我的小美人兒這樣傷心，嘖嘖，眼淚珠子掉得像不要錢的似的。」

那懷中的女子輕輕地拍下撫上臉旁的手，轉過身來嬌嗔道：「還不是都怪你，自從跟了你，不但沒有享受到你衡山白玉仙君一丁點的好，反而連連受你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的氣，說吧，今兒又是哪一個嬌媚的紅顏把你纏住了，都不管我的死活了，發了狠似的找了你你才捨得過來。」

「喲喲喲，瞧你說的，凌香你可是我真真的心尖兒上的人，哪裡什麼花草鶯燕，再說了，誰敢動本君的女人，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以解我凌香美人兒的氣，你說好不好啊，嗯？」

「還貧嘴，你可知道那觀斗山下的刺蝟精父子倆竟然敢抓走了我的貼身侍女，這會子說不定都已經把我的霄兒給煮了吃了呢，嗚嗚……這般的兇悍，保不準兒哪天就要上這兒了把我給抓走吃了。」

「他敢？看本仙君不搗了他的穴。」

「仙君說話可算話？」

「當然作數！哦……擱這兒給我下套呢！」

「哪裡有，妾身的貼身侍女霄兒真的是被捉走了，本以為有個男人可以依靠，可以保護我這含水洞的平安，原來是一場空，你竟這樣的不相信我……」

「誒，我信我當然信了，本仙君這就去給你出氣去。」

「你剛說要扒皮抽筋的，其實凌香也不是那樣狠絕的女子，我只要救出我的婢女，順便……收了那刺蝟精好生厲害的『衣服』，免得下回他們尋了仇來仙君你又不在身邊的時候凌香我打不過他們。」

「你是說——仙人衣？這奪了刺蝟精的『仙人衣』，他們可就活不成了，況此乃地仙之寶，如若私刑剝除是犯天條的。」

「你堂堂衡山仙君，天帝都是你父親的師兄，又是掌管這天地間司法天條公正的，這還能有其他人敢來查你不成？就這樣你還怕收區區下界刺蝟小妖的『仙人衣』嗎？剛剛還言之鑿鑿說你說話算數的，左右是要被抓走去吃掉的，不如現在就撞死去，免得到時候連個全屍都沒有，還丟了你白玉仙君的面子，說你堂堂衡山帝子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說罷紫衣女子便要往那桌角上去撞。

那白玉仙君連忙拉住「誒……本仙君應了便是，應了便是，做什麼要死要活的。」

「阿芫，快收起你的仙人刺。爹爹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不可以隨便露出仙人刺的。你的仙人衣還沒有長出來，這樣要是被外面的壞人看到了就會不畏懼你而會傷害你的你記住了嗎？」

「爹爹阿芫知道的，可是那長蟲它凶我，我要讓它看看阿芫的厲害。」

「好啦，爹爹要教你取它的內丹，你可學好了，日後你一個人的時候要知道怎樣取這些東西的內丹才行的。」

「啊？取內丹，好嚇人，阿芫不要學。」

「傻孩子，我們刺蝟除去吃一些瓜果本身也會以這些長蟲啊，老鼠啊，蟲蛹之類為食的，這是老祖宗億萬年來傳下來的天地間的規律，你不必覺得殘忍。」

阿芫爹爹手一拂打開軟蝟甲籠，變出一把金勺，那長蟲便被兩條金色麻繩纏住吊起，本應該瑟瑟發抖但是這條長蟲卻露出笑容來。

「啊！」一束紫光從背後擊中阿芫爹爹，他趕緊將阿芫藏進袖子里。一個妖嬈的女子從洞門口進來，露出她黑色的長爪向阿芫爹爹撲過來。

「啊，爹！」

阿芫哥哥小川聞聲從內間出來，看見正在打鬥的兩人，隨即也加入戰鬥，那妖女不敵二人，看見門帘后的阿芫嫂子她們，便虛了一掌騙過小川和爹爹，一把抓住阿芫嫂子的脖子，便要往洞外逃走。

「娘子！」

「相公，救我！」

只見小川和阿芫爹爹閉目結印，兩人身後出現一道金光，瞬間包圍著全身，向那妖女反攻過去，妖女吃了小川一掌吐出一口鮮血，再無力抓住阿芫嫂子，一下子飛出洞外。

「仙君！快救救凌香！」

一股白色光波橫掃過來，將阿芫爹爹和小川都打倒在地，口裡的血吐不止，那身著赤帶白衣的男子也被彈得倒退了好幾步。

「『仙人衣』……果然名不虛傳，這不成氣候的都能擋得住本仙君全力一掌。」

那喚作凌香的紫衣妖女趕緊躲到男子身後，「還是仙君厲害！仙君答應過妾身要取得他們的『仙人衣』的，快動手吧！」

說罷，凌香便瞪向小川父子「你們竟敢抓走我的侍女，為害我族中小輩，今兒就是你一家的死期！」

阿芫嚇得在爹爹衣袖裡直哆嗦，爹爹感受到了阿芫的顫抖，便又緊了緊袖口。「你這蛇妖，這世間法則本就是你為我之食，我捕捉你們蛇族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爾等禍害人間，偷吸人精元，本就是可誅之罪。這位公子既然是仙君怎可助紂為虐！」

「大膽，本仙君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哪裡輪得到你這小兒指點。」

「爹！他們是一夥的，還和他們廢話什麼。」小川爬起來，沖向凌香，想要搶回凌香腳下的娘子。那蛇妖凌香使出一隻紫黑色的釵子，一下插進腳下阿芫嫂子的肚子，阿芫嫂子即刻變回原形，一隻懷孕的刺蝟肚子上豁然一排大孔，小川便發了瘋似的向凌香一掌，將她打出去十幾米遠。

「本仙君本意也非如此，只不過答應了美人的事必然是要做到的，休要再反抗，快快交出『仙人衣』來，本君饒你們不死！」

「我一家何錯之有，需要仙君你饒我們不死，就算是非自有山神定斷，你縱容蛇妖無辜危害老身孫媳，老身定不會罷休。」阿芫奶奶使出金針雨露，千根金針向白玉和凌香襲去，凌香自是被傷得在地上打滾，白玉用仙元護體也是掛了彩。

「你這萬年老妖好是厲害，竟敢傷及本仙君，千百年來還沒有人敢對本君如此放肆，小小妖族竟敢大膽，那就休要怪本君了。」

白玉雙手一展，頂上出現一隻咆哮著的麒麟，白光附身，一腳將阿芫奶奶踩在腳下。

「娘！」

「娘！」阿芫的娘也趕來，，卻被白玉身上的白光所傷。

「正好，你們一家都在此，就讓本君送你們上路！」

——作者的話：傳說中的刺蝟和黃鼠狼、水獺和狐狸一樣，位列"仙班"，是為四大地仙，在中醫上，刺蝟皮被稱為"仙人衣"，以往在民間是很少會有人敢大肆捕殺它們的，在中過古代神話中「仙人衣」也具有保護神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