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漫天紅血

紅毛，是你嗎？

我伸出的手，就在要握住那隻手后，我飛快的收了回來。

不對，這人不是紅毛，紅毛已經死了。是我親眼見到的，所以這人不是紅毛，不是。

我心裡的聲音搖擺，可那一笑，真的像是紅毛……

「小樂，回神啦！」

沈一歡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尖叫，我被這道聲音驚醒，才注意到哪裡還有紅毛的存在。

「一歡我怎麼了……」

「你還說呢！剛才你看著那個空地都發獃了，我倒想問問你是怎麼回事？」

沈一歡雙手抱著胸，我這才發現我們已經站在了岸上，沈一歡看著我，那眼神是打算要我給她一個解釋。

我怎麼了，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剛才紅毛……明明站在這裡呀！為什麼會消失了，難道紅毛他……只是我的幻覺嗎？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疑惑，我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好像我不明白，為什麼剛才紅毛那麼真實，下一刻卻不見了……

「小樂，你到底怎麼了？」

沈一歡突然放大的臉在我眼前，關心的問著。

我怎麼了？我搖搖頭，給她一個牽強的笑以後，笑著說道，「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情，我就是有些東西想不明白罷了。」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想的太多太累。」

沈一歡的話，到有幾分我之前的語氣，雖然還差了一點，但已經有八分像了。

是呀！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想的太多隻會讓自己更累，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這般多愁善感。什麼時候我也變得要轉牛角尖了。

我一笑，拉著沈一歡的手，「我們進去吧！還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在等著我們呢！」

「恩。」

沈一歡點頭，少了剛才的游神，我倆一起提高警惕，走進裡面。

上次我剛到這裡就暈了過去，所以魔界是什麼樣子的，我真的不知道。

過了烈火血池，前面就是一座獨木橋，獨木橋下面是深不見底的薄霧，看不到下面有什麼東西，只能感覺，好像有無數之手在伸手準備把我們拉扯下去。

「一歡。看看獨木橋邊有什麼？」

我問，沈一歡點點頭，看了一眼後轉頭一說，「什麼都沒有呀！沒感覺到有什麼東西？」

「怎麼可能，你在看看我們腳下？」

我說著，沈一歡又看了我們腳下，看完以後還是搖頭，「還是什麼都沒有，小樂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沈一歡這下倒是問起我了，如果我現在還有陰陽眼，我也不用這麼麻煩，但既然沈一歡說獨木橋和我們腳下都沒什麼，那為什麼我還感覺有人在下面拉扯著我們。

「真的沒有嗎？」我不死心的再問。

「沒有。」沈一歡再一次搖頭。那就真的奇怪了。

我用手撐著下巴，看著在懸崖上躺著的獨木橋，想著我們要不要過去……

過去，我們有可能掉進深谷，死無全屍。

不過去，我們現在都走到這了，不可能再去回頭，所以還真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一歡，你覺得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想不好，我把問題從新丟給沈一歡，也沒打算她能說出什麼，可當她一開口，我才發現我是真的太不了解沈一歡了……

「過去，我就不信，那邊還有什麼是我們鬥不過的東西。」

沈一歡說的氣質高昂。我第一次覺得這樣的沈一歡簡直帥呆了，這個總是危險時候躲在我身後的女孩，這個總是有問題習慣拋給我的女孩，第一次這麼帥過。

不過這話也對，那邊有什麼我們都不知道，要是就這樣輕言放棄，我們就沒有最初來這裡的目的。

「走。」一個字，說的帥氣。

獨木橋看似不好走，但當我們真的走在上面的時候，卻發現還挺不錯的，腳下也很實在，最起碼我們走的時候，它不晃也不上下擺動。

走了幾步就像是找到了感覺，我對著身後沈一歡一笑，加快腳步。

這座獨木橋看似不長，我們卻走了好久，而且走到中間的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陣風突然吹過，硬生生的讓我渾身發抖，然後趴在獨木橋上，不敢動彈。

「怎麼會有風？」我問。

沈一歡在後面看了看后，指著我左上方處，「小樂小心，那邊有東西飛過來了。」

沈一歡的聲音剛停下，一隻怪鳥就飛了過來，一聲長叫，我就被它的利爪勾住，不給我思考機會的帶著我就飛。

「小樂……」

背後傳來沈一歡的聲音，我想讓她回去，卻發現我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就連那座獨木橋也沒了一點痕迹……

我被怪鳥抓著手臂，沒敢動彈的我閉上眼睛，下面是萬丈懸崖，我不敢往下看更不敢掙扎，因為我害怕往下看我會頭暈，不敢掙扎我是怕，怪鳥一個不小心把我丟了下去。

心裡念著阿彌陀佛，我求天保佑的終於被放在地上。

腳下是黑乎乎的大理石，倒映著我的樣子，不過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真的很好，最起碼比剛才被怪鳥抓著的時候要好。

雖然怪鳥沒有抓傷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收起堅硬的爪子，但我還是很害怕它一個不小心，就用它堅硬的爪子，刺穿我的肩膀。

「這裡是哪裡？」我問。

『嘎嘎嘎嘎……』回答我的是一種類似鴨子的叫聲。

我回頭看向大鳥，不用想都知道剛才的鴨子叫，是來自它的。

只是你一個鳥，學鴨子叫，真的好嗎？

想著這個鴨子也不會告訴我什麼，既然它不能說，我只能靠著我的兩條腿走了。

光滑的大理石我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翼翼，因為我真的很害怕被這裡的大理石一個不小心，撩一跟頭，也不知道是那個白痴，把地板擦得這麼乾淨，這不是明顯的找摔嗎？

走著走著，我就來到一座白色的建筑前面，周圍清一色的黑，就連開出的花都是黑色，可是這座建築卻是純白的色彩，更重要的是，這座建築還是那種古代希臘的風格，不明白的還以為我是穿越了。

「有人在嗎？」

我推開將近有三米高的大門，推起來真的有點費力。

「有沒有人。」一眼看不到的走廊，我站在上面，兩手圈在嘴邊，「有沒有……」

「進來。」

如同天空上飄下的聲音，我扭著頭找不到說話的人。

「一直走，進來。」

聲音再次響起，同一個人的聲音，我聽在耳朵里，感覺……有點耳熟。

既然那人讓我進去，我就直直的走了進去，純白的長走廊，兩邊的牆上掛著一幅加長油墨畫，我看著牆壁上的油墨畫，好像是一個故事……

故事開頭是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孩，下一個鏡頭是女孩咬著一根狗尾草躺在草地上，然後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落到他的身邊，女孩一笑，將嘴巴里的狗尾草遞給男人，男人險惡丟開，抓住女孩的衣服就消失在草地上面。

第二幅幅畫，是女孩跪在這棟白色建築物前，紫色紗裙被紅色的血滲透，白到純潔的男人走了出來，遞給女孩一朵黑色玫瑰……

女孩的臉上是笑的，下一刻男人消失女孩卻哭了，抱著那朵黑色玫瑰坐在地上……

又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奪走女孩手裡的玫瑰，一臉怒氣的黑衣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女孩臉上的淚化作淡淡的笑，趴在地上撿起那朵黑色玫瑰，黑衣男還在說什麼，壁畫上沒有刻出他們說的對話，但是我想，那個黑衣男一定在罵女孩，罵她軟骨。

第三個畫面，黑衣男不見了，女孩趴在地上，用牙齒咬破自己手臂上的血管，紅色的血流進黑色的玫瑰花里，黑色的玫瑰貪戀的吸食著紅色血液，然後慢慢的轉變成了紅色……

紅的滴血的玫瑰，女孩一笑的捧在胸前，手腕上的血還在不斷的流著，女孩拿著那朵染紅的玫瑰爬向那道白色大門，用自己唯一乾淨的左手推開大門，高舉手裡變成紅色的玫瑰，像是在等著誰。

第四畫，女孩死了，是流血過多而死，而她手裡的紅玫瑰一直高高舉著，沒有人來拿走它，也沒有人去欣賞，女孩是被一個掃地的小童帶走的，小童給女孩在城堡外建了一個簡單的墳墓，小童每年都會一個人來看看女孩，每天都會坐在墳墓前和女孩說著什麼，有時候會待上一天，有時候回只是一會兒。

小童慢慢長大，長成了一個溫順的男人，男人還是每年都來看女孩，修長的手指劃過沒有名字的墓碑，墓碑劃破男人的手指，紅色的血順著墓碑流成了一個『樂』字，男人一笑，發瘋的認自己的血鋪滿墓碑，墓碑染成了紅色，除了『樂』在也沒有別的，那一夜，男人走了，墳墓變成了紅色，一個穿著紫衣的女孩從墳墓里走了出來，親吻著墓碑上的血跡，看著眼前依舊純白的建築。

下一幅，女孩一身如血紅衣，黑色的髮絲隨風張揚，變紅的的眼睛猶如地獄里爬出的惡魔，站在白色建筑前的她，就好像是為了報復重生。

打破的大門，是男人站在門內，男人在看到女孩后，有激動也有絕望。

男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坐在墳墓上陪她說話的小童，他現在是一個穿著盔甲與自己對抗的男人。

女孩對著男人說著什麼，男人只是一味的搖頭，後來第二幅畫里出現的黑衣男站在女孩身邊，兩方開戰，女孩被男人上的偏題鱗傷，女孩沒有還手，抹掉嘴角的血，還在說著什麼。

男人還是一樣的搖頭，只是握著劍的手微微發抖……

第五幅畫面，是空白的一個，空白的什麼都沒有，我皺著眉繼續向下走去。

來到第六幅畫前，女孩的手如同爪子一樣直擊男人心臟，穿透男人身體的手抽出，手裡還握著屬於男人跳動的紅心。

握著那顆心，女孩笑了，笑的如同一個瘋子……

第七幅畫，女孩背著男人，一手護著男人一手握著男人的劍揮殺在魔群里，如同一個瘋子，見人就砍，就連跟在女孩身邊的黑衣男，都不免中了女孩一劍。

大地光芒普照，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這片紅色混合黑色的世界裡面，白色的光芒照射在每個人的身上，只見他手一握，原本殺紅眼的魔群瞬間化成黑色粉末，整個世界里只剩下四人存在。

女孩像是突然停了下來，紅色的眼睛看著白衣男，紅色的眼睛也慢慢變成黑色，當白衣男走到女孩面前，伸出的手撫摸女孩的臉的時候，女孩爬進他的懷裡……

紅色的血染在白色的衣服上面，紅的特別刺眼。

女孩退出白衣男的懷抱，裂開的嘴一笑，白衣男也笑了，那笑帶著溫柔，帶著暖人心脾的溫暖，卻在下一刻，女孩手裡的劍砍上白衣男的手臂，砍斷那隻抱著自己的手臂上面，女孩笑的猖狂，下一劍刺進白衣男胸口，一劍接著一劍，胸口噴出的血噴在女孩的臉上。

女孩伸出舌頭貼著嘴邊的血，絕美的笑留在她的臉上。

沒拔出的劍，女孩背著男人消失、不見……

最後一幅畫，女孩站在第一幅出現的草地上面，給男人換上了一套和她一樣的紅色衣服，躺在男人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讓自己趴在他的懷裡，女孩滿足的閉上眼睛。

秋天的落葉落在兩人身上，女孩像是沒有感覺似的滿足笑著，一陣清風吹過，大量的樹葉飄落下來，蓋在兩人身上，把兩人埋進地下。以台醫亡。

我看著最後一幅畫，感覺那身紅是他們的禮服，飄落的樹葉是他們的媒人，而我是他們的觀眾。

一連八幅畫，除了第五章空白以外，我想這應該是一個絕美的愛情故事，女孩喜歡白衣男，白衣男卻讓她用血把黑色玫瑰變成紅色，後來死了，是掃地的小童把女孩埋了，小童陪著女孩許多年，女孩生情喜歡上了小童，所以才會有後面的事情。

白衣男的一抱，女孩笑是因為滿足了，殺了他，我想是因為恨吧！

愛與恨都在一線之間，就看你要怎麼選擇，既然你選擇傷害我，我為什麼還要喜歡你。

我歪著頭看著最後一幅畫，總感覺這個故事我好像親身經歷過，還有就是，為什麼我會覺得那一白一黑兩個男人，那麼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