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把畫稿放下，接過水，尚新錄抬頭看著她，「是因為我媽今天下午來找你，所以才心情不好？」

季婷婷微愣，「你怎麼知道？」

尚新錄喝了一口水。放下，勾起唇角道：「沒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福伯雖是家裡的司機，但什麼事都會跟他說。只因他曾經幫助出資供他兒子上大學，安排他們住處，對他心存感激，一直向著他。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何不順從你媽的意，娶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季婷婷看了他一眼，收拾桌面上的畫稿，有意無意問道。

「如果聽她的話，我就會成為任由她擺布的棋子。」尚新錄失笑。

在家中，母親強悍，父親沒話語權，所以大家都聽她的。

從小到大，她就像個領導者，替他出謀劃策，指引道路，雖是好事，但稍有違背她的意思，她就會不滿，所以兩人意見頗多。關係一度僵化，如今他執意要跟季婷婷在一起，她更是放出狠話，不認他這個兒子。

這樣的狠話，她也曾對二弟說過，她永遠不肯服軟，覺得自己全是對的，其實際她將會失去更多。

「你是她兒子，她怎麼會把你當成棋子擺布呢？你母親沒錯，她只是想你擁有更好的婚姻。」換位思考，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是她，她也希望子女幸福。

尚新錄身子向前傾，勾唇淺笑地看著她道：「你倒會替她著想，可她不會。」

會不會往她這邊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從一個做父母的角度去想這個問題。

「這些並不重要，只要你沒有放棄我就行了。」唇角的弧度微微往上揚，尚新錄眼神曖昧看著她道。

觸及到他的眸光，心下微顫，不過季婷婷沒有表露在臉上，移開視線，把畫稿放在一邊，道：「你該回去了！」

話剛落，身後就響來瑩瑩的聲音。「尚叔叔，你怎麼來了？」然後興高采烈地撲到他身上。

尚新錄抱起她，放在大腿上，目光寵溺地看著她道：「叔叔想你了，就過來看看你，叔叔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有，」瑩瑩搖頭，雙眼晶亮地望著他道，「叔叔你這些天怎麼沒來看我和媽媽啊？我和媽媽特想你，尤其是媽媽，天天念叨著你……」

暈，有這樣坑母親的女兒嗎？季婷婷面露尷尬，「你說你自己就行了，幹嗎扯上我？我什麼時候想他了？」

瞥了一眼尚新錄，尚新錄正偷笑，「小孩子不會說假話！」

季婷婷，「……」

「媽媽，你就別口是心非了，想就想了嘛！」瑩瑩附合道，一副鬼靈精怪的樣子。

季婷婷臉更紅了。

瑩瑩跳下尚新錄的懷抱，跑到她面前，在她耳邊輕聲道：「媽媽，我就幫到這裡了，接下來你好好把握哦！」

「小屁孩，趕緊滾回你的被窩去。」季婷婷沒好氣地瞪視她道。

瑩瑩沖她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跑進房間，把門關上，客廳里再次只剩下他們兩人。

靜默了一會兒，季婷婷面紅耳赤，捊了捊頭髮，道：「也不知道她這是跟誰學的。」

「你難道看不出來，她這是在撮合我們兩個。」瑩瑩之前患有兒童自閉症，他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融入她的世界。

有次她告訴他，她自閉，是因為奶奶趁著媽媽不在家的時候，打她罵她把她關在黑屋裡，即使爸爸在家，也對她是置之不理，她甚至還看到爸爸對媽媽動粗，而且有次她躲在衣櫃里，無意中看到爸爸跟保姆在床上偷情，聽到她跟他說這些，他難以想像這些黑暗又暴力的事情在她心裡造成多大的影響。

與此同時也無法想像季婷婷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心疼她們的同時，他更想好好保護她們母女。

「小孩子懂什麼，你也跟著她瞎鬧，」季婷婷看了下時間，再次提醒他道，「很晚了！」

看她如此堅決，尚新錄也不好再勉強，拿過外套，站起身。

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瑩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媽媽，就讓叔叔在這裡過夜好了，現在這麼晚，他一個人回去會很危險的，要是他出事了，你怎麼辦？」

季婷婷不耐，轉過頭瞪視躲在門後面探出個小腦袋的瑩瑩，「還不睡！」

瑩瑩似沒聽到，看向尚新錄，「叔叔，我說的對吧！」

尚新錄朝她拋了個媚眼，偷偷向她豎起拇指，表示她說得對。

季婷婷回頭看向尚新錄，他立即收回拇指，清了下嗓子道：「對！」

「對你個大頭鬼！」這一大一小一唱一喝的，季婷婷氣憤不已。

「媽媽，你就讓叔叔留下來嘛！」瑩瑩跑了出來，搖著她的手臂，懇求地望著她道，「我已經好久沒見他了，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呢！」

季婷婷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眼神這語氣，無奈之下只好答應道：「好啦好啦，就一夜，下不為例。」

瑩瑩一聽，可愛的臉上露出燦笑，「謝謝媽媽，我最愛媽媽了！」然後沖尚新錄眨了下眼睛。

尚新錄回她一個媚眼。

他們之間的互動，季婷婷全看到在眼底，也很無語，但讓她更無語的是，瑩瑩竟然拉著尚新錄進房間里，說是要他跟她講故事。

內心抓狂但又沒辦法，站在門口看著尚新錄靠在床上給瑩瑩講故事，畫面溫馨，這是吳中勝無法勝任的。

「媽媽，你也過來啊！」瑩瑩喚她，拍拍她旁邊的位置。

季婷婷微微一笑，繞到床那邊，靠在床上，聽著尚新錄繪聲繪色講著《海外奇國游》。

講著講著，瑩瑩睡著了，歪著腦袋靠在尚新錄的臂彎里，尚新錄放下故事書，小心放倒她在床上。

看著他視女兒如己出，季婷婷心下溫暖，不過嘴上卻道：「要不是因為女兒，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尚新錄笑，「其實你不捨得趕我出去的。」

季婷婷冷笑，「你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嗎在縱技。

被子下，他的腳在碰她，她怔了下，收回腳，皺著眉頭瞪視他道：「你幹嗎？」

「你腳那麼冰，我給你暖暖。」他笑道。

腳又伸了過來，季婷婷一腳踢過去，「別碰我，再碰我就到外面的沙發上睡。」

尚新錄兩眼一亮，「你是同意我同你睡一張床了？」

猛然意識到嘴快說錯話，季婷婷眼神閃爍，否認道：「我可沒同意！」

「你心裡同意就行了，」他手伸過來，她一把打開，他邪笑道，「我知道你希望我同你們一起睡的，我先去洗澡了，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

季婷婷想叫住他，但他已經下床走出房間，不到一會兒，外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等尚新錄洗好出來，就看到放在沙發上的枕頭被子，房門緊閉，他失笑搖了搖頭，無奈今晚再次在沙發上度過，不過至少安心。

房間里，雖關了燈，但躺在床上的季婷婷正睜著雙眼豎著耳朵靜聽外面的動靜，雖是男女朋友，但同睡一張床，多少有些不妥，傳出去的話會惹來非議。

原以為可以睡得很好，可到了半夜，季婷婷突然醒來，亮起檯燈，橘黃的燈光照在她臉上。

靜聽外面，悄無聲息，她掀開被子，下床到客廳。

一縷月光透過陽台照射進來，隱隱可見蜷縮成一團躺在沙發上的尚新錄。

他一米八幾的個子，躺在狹小的沙發上，顯得有些憋屈難受。

她悄悄移到沙發前，不小心踢到掉在地上的煙盒，她撿起，他喜歡抽萬寶路，薄荷香氣。

把煙放在茶几上，再給他掖掖被子，靜默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忍不住吐槽他一句，「你怎麼可以這麼厚臉皮呢？」

話音剛落，手猛然一緊，尚新錄一把抓住她的手，睜開雙眼看著三更半夜爬起來看他的季婷婷，道：「怎麼？想我了？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揩我油？」

季婷婷嚇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醒過來，她驚慌失措道：「誰，誰揩你油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起來是上廁所的，看到你西裝掉在地上，我幫你撿起來……」

「是嗎，」尚新錄勾起唇角，「我怎麼聽到你說我臉皮厚？」

「我沒說這話，你出現幻聽了！」季婷婷掙開他的手，但他死死抓著不放，疼得要命，好像要掐斷似的，「你先放手……」

尚新錄不放，猛地一拉，她重心不穩，直接壓在他身上，隔著被子，她奮然掙扎，「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我……」

不敢出太大聲，怕驚擾到瑩瑩。

「我沒幹嗎，是你自己倒在我身上的。」尚新錄抱住她道。

氣息噴洒在她臉上，雜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氣，「尚新錄，你再這樣，我就……」

「就幹嗎？」雖隔著被子，但在他身上掙扎，磨蹭他的身體，無疑點燃他體內的火勢，某處已開始隱隱有了反應。

「就把你趕出去。」季婷婷掙扎，身體直接從他身上滑落，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尚新錄起來扶她。

季婷婷推開他，撐著沙發站起身，好在熄了燈，才沒看到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她沒好氣地瞪視面前的男人，道：「別擋著我道。」

尚新錄讓道，她從他面前經過，腳下突然踩到玻璃珠，猛地一滑，身子向後倒去。

腰間一緊，尚新錄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都當媽了，還搞這些事，想我了，就直接告訴我。」

「誰想你了，」不過是起來看看他，幫他掖被子，竟被他誤解了，季婷婷心慌意亂道，「你抱夠了沒有？還不趕緊放開我。」

尚新錄放手，緩緩貼近她耳邊道：「你好像沒穿內衣，剛才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胸部……」

熱氣噴洒在耳際邊，曖昧的話語，季婷婷瞪大雙眼，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她一把推開他，「你丫的居然占我的豆腐。」

「剛你不也佔了我的便宜？」摸黑拿起火機，擦燃，一縷幽黃的光芒照在他們臉上，尚新錄目光含笑地看著她道。

「誰占你便宜了？」貌似他占她便宜最多，有次醉酒，他把她上了，事後他說是她主動撲到他身上的，說得她好像很饑渴似的。

「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了。」滅掉火光，尚新錄一把摟過她，低下頭直接吻住她的嘴巴。

「唔唔……」睜大雙眼，望著漆黑的上空，他怎麼可以這麼無賴呢？

用力掙開他，他更緊地抱住她，舌頭長軀而入，允吸她嘴裡的清甜。

在奮力掙扎的過程中，兩人直接倒在沙發上，季婷婷咬牙切齒道：「尚新錄，我恨你！」

「你恨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尚新錄低下頭吻她的脖頸，瑣骨，耳垂。

雞皮疙瘩悚然而立，腹部湧上一股熱流，季婷婷被動變主動，簡單又粗暴，最後她上了他。

第二天，晨光透過陽台照射進來，客廳里一片明亮。

沙發上，躺在尚新錄身上的季婷婷醒了，睡眼惺忪地看著身下的男人，坐了起來，只覺全身腰酸背痛。

怕瑩瑩醒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她趕緊起身，看了一眼還沒醒的瑩瑩，然後才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出來時，尚新錄已經醒了，正在穿衣服，季婷婷有些不好意思，回想昨晚，彷彿她就像只惡狼，把他吃干抹凈，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她？

「能倒杯水給我嗎？」尚新錄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季婷婷看了一眼他，他像是沒事一樣，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到廚房倒了杯水給他。

他接過，喝了幾口，道：「差點被你榨乾了。」

臉色刷得一下子紅了起來，季婷婷白了他一眼道：「是你想要的，我就滿足你，省得你天天惦記，往我家跑，不停地調戲我。」

「你到底還是說出你心裡話了。」尚新錄颳了下她的下巴，目光邪惡地看著她道。

「你還趕緊走！」季婷婷下逐客令。

「吃了早餐再走，」尚新錄坐下，抽了支煙，「我還得跟瑩瑩說聲再見呢！」

季婷婷無奈，正要進廚房準備早餐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走去開門，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吳中勝，她不由一驚，他怎麼又跑來了？他這是把她的話當耳邊風了？

「我明天要回去了，所以拿些東西給你。」吳中勝拎起手中的大包小包，面帶微笑道。

怕尚新錄知道她前夫來了，季婷婷出了門，並關上門，不耐地看著他道：「你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嗎？你只有一次探視……」

「我知道，」吳中勝打斷她的話，「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來看你和女兒。」

季婷婷煩躁，他這是怎麼了？以前沒見他這般熱情，如今卻說出這樣的話。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身後的門啪的打開了，尚新錄走了進來，看著門外的男人，他問：「這位是？」

「他是……」

「我是他前夫。」還沒等季婷婷回答，吳中勝搶先回答道。

他認得尚新錄，之前聽說她的男友是尚氏集團的總裁，他特意到網上查了他的資料，看過他的照片，剛才看到他的時候，真是驚到了。

難怪季婷婷會如此緊張，原來是因為他來家裡了。

尚新錄看了看季婷婷，又看向吳中勝，一臉淡定，「你好，我是她男朋友，尚新錄。」

「我知道！」兩人沒有握手，吳中勝似笑非笑，「婷婷之前有跟我說過。」

尚新錄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過來看瑩瑩的？不過瑩瑩沒醒，今天是星期六，她會賴床，睡到九點鐘才醒來。」

吳中勝保持微笑，眼尖的他看到他們兩人脖子上的草莓，笑容一僵，表情略尷尬，然後看向同樣尷尬的季婷婷道：「這是給你的。」

季婷婷拒收，「你還是拿回去吧！」

拎著東西的手落空，她還真是不給他面子，不過他沒有把情緒表露在臉上，而是放下道：「司機在等我，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大步流星向電梯走去。

季婷婷趕緊拿起東西追上前，可他已經進入電梯，她怔怔地站在那裡，轉過身，正好對上尚新錄的眼睛。

拿著東西又回來，季婷婷解釋道：「他這段時間在海寧有工作，所以經常來家裡探視女兒。」

尚新錄知道她在乎他心裡所想，才跟他說這些，他微笑道：「我沒什麼，不用跟我解釋，我相信你，也會理解你。」

心下微暖，季婷婷感動地看著他道：「謝謝你！」

之前因為他家人強烈反對，她還跟他鬧脾氣，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愛她，並接受她過去的一切。

星期六的這天，季婷婷不用回公司上班，瑩瑩也不用上學，但尚新錄卻有事，她只好帶著瑩瑩回新都，然後在星期日這天下午再回海寧。

出電梯的時候，有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她皺了皺眉頭，不解他們這是怎麼了？

等她看到家門上面用噴漆寫著「賤人」「第三者」「小三」等刺眼字眼時，她終於明白他們為何用那樣的眼光看著她了。

肯定是許娜依那個女人乾的，除了她，她想不到還有誰會用這種方式侮辱她。

她沒有親手擦掉，而是打電話找清理公司。

掛了手機，坐在沙發上，心情異常低落，瑩瑩走了過來，看著她難看的臉色，問道：「媽媽，你怎麼了？」

「沒事，」季婷婷露出微笑，揉了揉她的頭髮道，「你先玩你的，等下媽媽再準備晚飯。」

瑩瑩點了點頭，跑進房間里去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以為是清理公司的人，可一開門，居然是李艷，「李秘書？！」

李艷收回停在門上那些腥紅的字眼，看向季婷婷，把手中的紙袋給她道：「這是尚總叫我送過來的。」

「什麼東西？」季婷婷有點尷尬，畢竟她在這個時候出現，她接過她手中的紙袋，疑惑地問道。

「你等下打開來看就知道了，」李艷不透露，「你先回去了。」

「嗯！」季婷婷抿嘴淺笑，突然想到了什麼，「哦對了，不要告訴他，你今天看到的東西。」

李艷笑了笑，什麼也沒說，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季婷婷才回到屋裡打開紙袋，裡面是條黑色抹胸禮服長裙，還有一雙紅色高跟鞋。

她有很多衣服裙子禮服鞋子都是他送的，衣櫃里滿滿都是他送的東西。

這時瑩瑩跑了出來，看到她手中的裙子，驚訝地問道：「誰送的？這麼漂亮？不會是尚叔叔送的吧？」

「是他送的！」季婷婷沒什麼興趣，或者說她根本沒任何心情，把裙子重新放回紙袋裡，放到一邊道。

「尚叔叔人真好，」瑩瑩扒來看，樂滋滋地說道，「媽媽，你一定要嫁給尚叔叔，這樣我就有一個好爸爸了。」

尚新錄附合她一個好爸爸的標準，這是孩子的期待，可在大人看來能不能排除萬難，就看雙方堅不堅持？

五點鐘，清理公司才派了兩個員工過來。

季婷婷站在門外，淡然地看著員工開始動工，就在這時，走廊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不用擦了！」

循聲望去，竟是尚新錄，他怎麼來了？難道是李艷告訴他的？

兩名員工面面相覷，季婷婷走到他面前，微皺眉頭，「你不是說有事到外地了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尚新錄沒有回答她，掏出錢包，取出兩百給他們，道：「你們可以走了。」

兩名員工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拿錢收拾東西走了。

季婷婷不解地看著他道：「你怎麼讓他們走了？我會被投訴的。」

「我已經幫你聯繫了管理員，他等下會幫你重新安個門。」尚新錄看著門上的字眼，趁著他不在的時候，這些人居然跑到這裡來搞事了，真是不想活了。

「不用這麼麻煩，上漆就好了。」雖是為她好，可這麼破費又麻煩，而且這個時候安門，只會引起其他居民不滿。

尚新錄看向她，「你不用理這些，我會幫你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