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胸有成竹熊貓樂,望穿秋水河渠成
「在下南陽許攸深夜打擾左將軍,甚感愧疚!」被門口四名虎衛持刀攔著的文士道。
「許攸,徐子遠?深夜造訪有何貴幹?」左將軍趙宇一聽是許攸,原本興奮之色,立即恢復平靜。
「特為左將軍而來。」許攸不緊不慢道。
許攸(?-204年),字子遠,南陽(治今河南南陽)人。本為袁紹帳下謀士,官渡之戰時其家人因犯法而被收捕,許攸因此背袁投曹,並為曹操設下偷襲袁紹軍屯糧之所烏巢的計策,袁紹因此而大敗於官渡。后許攸隨曹操平定冀州,因自恃其功而屢屢口出狂言,終因觸怒曹操而被殺。
「隨吾入書房詳談!」雖然知道這廝葫蘆裡面賣的不是什麼好葯,但還是盡量不要太讓他難堪才是。恃功自傲之人,皆心胸狹隘。在言語和禮遇方面得罪這樣的人,沒有意義。
進入書房,分賓主落座,龐德立於左將軍身後。此時,左將軍沒有出聲,只是仔細打量許攸:
身姿頗高卻不挺,輕而浮華神不正。
前額稍窄顴骨突,小眼飛眉耳招風。
貌似沉穩顯自信,心中卻是波瀾驚。
猶自撫須故深沉,飄忽眼神露本性。
「哈哈!子遠深夜前來,難道只為與本將軍沉默一對乎?」趙宇還是首先打破了僵局。
「不敢!攸此來只因左將軍禍將不遠矣,特來相救!」許攸用手再次摸了摸他的山羊鬍,不急不慢的說道。
「哦?願聞其詳!」趙宇故作驚訝道。
「左將軍是否欲往常山駐軍以震懾張角?」許攸明知故問道。
「當日朝堂之上,本將軍自薦前往,眾人皆知。」趙宇沒有給他面子,直接表面你在明知故問。
「呃,呵呵!張角此人能一舉贏得如此多弟子,其根本在於百姓處於水火之中。若百姓皆有衣可穿,有糧可食,有房可住,有錢可用,誰人會跟隨張角乎?百姓如此,何也?皆因閹黨專政,政令不通,下情難以上達視聽。故,攸以為震懾張角不如清除閹黨。此乃一勞永逸之法。若左將軍前去震懾張角,非但難成其功,反因此招罪!何去何從,左將軍字度之。」許攸一番話說的氣勢滔滔,連綿不絕,手舞足蹈,另外,吐沫星子滿屋亂飛。
「哈哈!子遠見識卓絕。但火燃美貌之時,定然是先救燃眉之急,后撲滅根源。本將軍還是需要先救救這燃眉之急再說。」左將軍說完,端起茶杯慢慢品了起來。
「左將軍何故行此逐本求末之事?」許攸雖然看見對方已經端茶送客了,但還是不死心的說道。
「哈哈!子遠若無他事就請吧。夜已深,本將軍頗為疲憊。改日再詳談,如何?」既然這傢伙不知趣,就挑明了攆人。
「打擾左將軍休息,攸之罪過。攸告辭,改日再登門拜訪。」許攸臉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
送走許攸,左將軍趙宇回到卧室。何琦和清月都走了,阿麗和阿莎被安排為何琦的貼身護衛,也跟著去狼山了。唉,今夜註定孤枕難眠了。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著的趙某人,第二天卻是早早的起床了。後院的演武場上,龐德對典韋,趙宇對太史慈,武安國對五個護衛。那場面怎麼形容呢?拳來腳往,戟砍刀劈,槍刺戟揮,叮叮咣咣,呼喝亂喊,熱鬧非凡。
「左將軍,門外一自稱沛國華佗者求見!」正在興頭上呢,一名虎衛前來稟報。
「誰?華佗?好好好!大家都停下,快隨本將軍前去迎接神醫!」一聽是華佗,趙宇頓時異常激動,拋下長戟拔腿就走。
神醫呀神醫!等的我趙某好辛苦啊!趙某為了等你都沒有跟大部隊走。唉,真是等的我花都謝了!
幾人連忙跟著左將軍前去,來到府門口一看,外面站這三個人,中間一人,看面貌只有二十多歲,這與華佗的年齡極為不符!這個時候的華佗,怎麼也有四十左右吧。不過,再一看其人頗具仙風道骨之風範,又必是華佗無疑!另外兩個十七八歲,每人身負一個沉重的藥箱,必然是華佗的徒弟。
三人面色紅潤,但神情略顯疲憊。趙宇趕緊一番熱情的介紹和招待,然後趙宇強制性的安置三人在客房中休息。
華佗一到,趙宇趕緊安排回狼山事宜。這種事宜早不宜晚,遲則生變。
華佗之所以來這麼遲,其實是因為他根本就不願意來。當初趙宇在朝堂上舉薦華佗,當地地方官去請他。他根本就不見面,說什麼病人太多,沒時間。
那又是為什麼華佗又來了呢,而且回書信讓左將軍一定在京師等著他。
原來趙宇知道華佗行醫落腳后,派人送了一封書信過去。華佗看完之後,立即回信要來京師。
趙宇給華佗的信其實沒有幾個字,倒是用簡筆畫作了不少圖。每張圖畫都生動形象的描繪了一些動物的形態和玩耍動作。這些對於趙宇來說是手到擒來。小時候爺爺一直要求他練習這《五禽戲》,上學之後有了蠟筆和鉛筆,經常臨摹爺爺那本發黃的老古本。
華佗一行三人自吃完早飯,一直睡到下午五六點左右才起。
這華佗一起來,衣服什麼的都未來得及穿戴整齊,就風風火火的來到趙宇的書房。虎衛們一看是華佗,根本就沒有攔著,直接放行。因為左將軍已經交代了,若是華佗來不用通稟,直接讓他進來就是。
「元化兄,快快入席!想必餓壞了吧哈哈!」趙宇早就讓廚房準備了青菜瘦肉粥和幾個清淡的小菜,一聽說華佗醒了,立即在書房內擺上來了。
「左將軍,華佗心中疑問不解,山珍佳肴亦味同嚼蠟,還望左將軍釋疑才是啊!」華佗雖然在桌子旁邊坐下了,但絲毫沒有動筷子的跡象。
「哈哈!元化兄,邊吃邊說!來來來!」
「左將軍有所不知,人若心存鬱結、憤怒,或神傷不快之氣,不宜進食。若此時進食,悶氣隨食物進入五臟六腑。長期以往,傷及脾胃。還請左將軍為華佗釋疑信中之言:飛禽走獸何故強健於人乎?」華佗一番道理講的倒是不急不慢。
「白度嘗聞食不言寢不語之典故,今日聽元化兄一番話,受益匪淺啊!」趙某人再次吊一下華佗的胃口。
「左將軍過獎!還請儘快釋疑才是!」這華佗怪不得不去做官,就這脾氣,在官場絕對混不去!
「哈哈!元化兄,這飛禽走獸或飛行百里而不疲,或一躍十步似平常,或水陸并行而無異,或力大無比,或堅甲硬殼,或柔若無骨。凡此種種,皆人之本體難以為也!是以本體弱於其故。白度嘗欲仿效飛禽走獸之形態,以強健本體,但不得其法。聽聞元化兄深諳醫術精髓,特贈以書信。望元化兄能創一技法,以供眾生強身健體之用。白度在此拜謝不已!」趙某人說著真的拜了下去。
「左將軍言重了。不想左將軍心懷天下蒼生,華佗望塵莫及!左將軍舉薦一事,華佗更是深感愧疚。華佗以為左將軍欲引己來而藏為私用。多次徵辟,華佗並不應徵。只因華佗欲行遍大江南北,借鑒五湖四海之精華,救治天下疾痛!
不想左將軍不但慮及治天下之疾,更能健天下之體,防天下之痛!華佗願師從左將軍,望左將軍教華佗提升內心之境界!」華佗的話沒說完,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趙某人沒有拜下去就被華佗給扶住了,這華佗可是直接跪地就拜,左將軍攔都沒攔住。
我超!這是怎麼個情況呢?華佗要拜我為師?這不是扯的嘛!一個外科聖手,居然要拜咱這個門外漢為師?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趙宇心中一陣激動也不是,驚詫也不全是,好笑更不是,只能說難以用言語形容了。
此時,華佗心中更是翻騰不已:難怪自己最近頗為自得,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幾乎固步自封。難道這就是父親所說的境界未曾突破,達到極限之後的表現?這白度真乃吾師,若非此人,止步於此矣!小小年紀境界居然如此高超,吾華佗自愧不如。若能拜其為師,必虛心受教,再上一個層次。
「元化兄,快快請起!今後吾等共同交流即可,拜師一說,白度是不敢從!」趙宇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真收華佗為徒(嘿嘿!估計書友們會用鮮花砸死趙宇的)。
「這?難道左將軍以為華佗已老,難以有所進步乎?」華佗跪在地上激動的說道。華佗也是固執之人,跪在地上牢牢的,拉都拉不起。
「元化兄,面似弱冠之年,何言老矣?只因白度才疏學淺,收元化兄為徒,豈不令天下人恥笑宇自不量力?」趙宇是真心不敢啊!
「人非聖賢,孰能無惑?即便聖賢,且有惑從師而問之。況吾之粗淺之人乎?華佗誠拜左將軍為師,切莫相推!」華佗目光堅毅,言辭肯定。
「哈哈!好!自今吾與元化兄,相互為師,如何?」趙某人心中一橫,取了個折中的方法答應道(書友們,砸吧!鮮花、票子和印章統統的砸吧!趙宇臉皮厚了!哈哈哈)。
「謝師傅成全!」華佗喜不自勝的行了拜師之禮。
二人在書房中吃過晚飯,秉燭夜談,簡直是相見恨晚,根本不願放過一分一秒的時間。
可恨時光總是太匆匆。
二人不覺間,已經五更天了,雙方才意猶未盡的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