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親
微風襲來,已經有些枯黃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幽靜的小樹林當中,一名黑衣少年靜靜的站立著,手上是一柄象牙般白的長劍,少年那令人著迷的漆黑眼眸注視著這一長劍,神態極其虔誠。
突兀地……一陣大風呼嘯著穿過……
數枚樹葉緩緩飄落,就在其飄落至與何玉軒差不多等高之時,他這才手腕一抖,緊接著一道、兩道、三道銀白的閃光在空氣中劃過……直至消失!那混雜在空中的其中三枚樹葉這才是化作兩半分離……
這是何玉軒最近才在想出來的練劍方式——切樹葉!既可以鍛煉眼力,又可以磨練劍術。而最關鍵的是,在實驗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這樣的練習比單純的練習套路,熟練度提升的要快多了。
僅僅這一個中午的時間,他【基礎劍術】的熟練度就差不多已經已經是提升了20多點,都快趕上他原先三四天的提升了!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的何玉軒坐上輪椅,正準備著回到教室。而這時……一隻纖細玉白的手……伸了過來……
準確說應該是一隻手握著一隻水瓶伸了過來,何玉軒順著抬頭望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因為這遞給他水瓶的人,正是他的班長……戴望舒!
雖然說因為昨天的事情讓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不過自己似乎並沒有告訴她自己中午會有來小樹林練習劍法的習慣。當然……這只是其次,因為即使沒有告訴,但只要花費點時間總能夠發現。
真正讓何玉軒吃驚的……是這位嚴苛並且似乎並不怎麼喜歡自己的班長大人,竟然會親自的買水來送給自己喝!
讓他不由不得懷疑究竟是對方腦子壞了,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當然這兩者都不可能。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呢?何玉軒有些半信半疑的拿起那水瓶……
「想不到我會在這裡吧?」見到何玉軒眼中的驚訝,戴望舒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揚了揚小手說道。
「噗!!!」
戴望舒突如其來的姿態,頓時是讓還未來得及將水咽下去的何玉軒猛地一口水噴了出來,並且是被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
「班長大人你今天一定是吃錯了葯吧,不然怎麼好端端突然來這麼一套小女生的姿態?我印象中的班長可是威武霸氣的純爺們啊,今天突然來這麼一下你是要鬧怎樣啊?」
然而我們的班長大人卻似乎還並沒有發覺什麼,依舊用著那笑吟吟、甜的幾乎可以膩死人的語氣說道:「那個……何玉軒,你最近有沒有空?」
「沒空!」一聽這話,何玉軒就明白對方是有什麼忙要自己幫了,想也沒想的他直接回絕,他現在修鍊都沒時間,哪有時間陪她去干這干那的啊!
戴望舒的眼皮一跳,卻是理也不理會不理會的再次問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不能!」
「喂!」
戴望舒叫了一聲,臉上已經是怒氣爆棚,但隨即又是被壓了下去。嘆了口氣,戴望舒臉上那惺惺作態的假面具被丟掉,回復了一貫嚴肅甚至刻板的姿態,十分誠懇的彎下腰,她說道:
「我在這裡十分誠懇的請求你的幫忙,我是真的非常需要你的幫忙……求你了!」
嘆了口氣,望著頗有【你不答應我就不起身】氣勢的戴望舒,何玉軒十分無奈的揉著眉心,「你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
「這就是你說的【幫忙】?」何玉軒挑了挑眉,目光中傳遞出這樣的意思。
米其林三星店裡,桌上的三人都顯得十分尷尬。兩人難得的翹掉了下午的第一節課,卻沒想到只是來這裡,雖然有過猜測,但何玉軒實在沒有想到,這位班長大人所謂誠懇請求的【幫助】,竟然是讓他假扮男朋友來當擋箭牌!
「你說這是你的……男……男朋友?」對面那一位西裝革履,就連短髮也一根根一絲不苟打理的好好的青年,目光不停的在何玉軒與戴望舒兩人之間移動,用著一種【你逗我玩吧】的語氣問道。
戴望舒無視於何玉軒那無奈的表情,十分不客氣的把何玉軒摟過來,回答道:「是的,已經在正式交往了,當然,如果不是爺爺自作主張的安排這次相親的話,直到現在我也還不會公布出來。」
「可……可他是個殘疾人啊!」
戴望舒眼中突然透出一絲凌厲,語氣也不免變得嚴肅了起來:「殘疾人怎麼了?只要有能力,身體上的缺陷並不能算什麼!還是說……你歧視殘疾人?」
聽到戴望舒嚴厲的話語,對方則是選擇用手搓了搓臉,直到稍微冷靜下來這才說道:「不好意思,我需要去廁所冷靜一下……」
直到對面漸漸走遠,何玉軒這才是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雙平淡的眼眸望向旁邊的戴望舒,淡淡說道:「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那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戴望舒面對著這一平淡的問話,頓時就是心虛了起來,支支吾吾的開始說起了緣由:「其實是爺爺他老人家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所以想著給身為孫女的我操辦一門婚事。雖然我不想違背爺爺的這一個願望,但現在我實在還是太小了,別說結婚什麼的……就是連談戀愛都還沒有好好想過……」
「所以雖然來了相親,但是也把你給找了過來,因為……因為!我也不知道要找什麼過來,所以……」
「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無奈。」何玉軒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舉起右手的食指,「就這一次!看在你也沒有揭穿我的份上,就幫你演完這一場戲吧!」
就這麼說的時候,那個青年便已經是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何玉軒眼眸瞥過去一眼……
「有古怪……剛才進去的時候還一副死了爹媽的灰臉,現在出來就熱情洋溢了?這麼明顯的問題傻子都能看出來好吧……」
打定主意要幫助戴望舒的何玉軒倒是稍微的認真了起來,平常玩鬧般的笑意被收斂了進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亘古不變的平靜模樣。
青年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首先便就是似乎十分誠懇的鞠了一躬,頗為俊朗的臉上露出儒雅的笑容,說道:「'剛才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是我有些太過激動了。這樣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晚上正好我們有一個聚會,來的都是戴小姐的朋友,要不要一起過來呢?當然……是兩位一起過來!」
「這麼快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嗎?真是老套的報復方式……」
聽到對方的話語,戴望舒有些拿捏不定,於是偷偷的將視線望向何玉軒這邊。何玉軒則是淡定的抿了一口酒,輕輕點頭。
「好吧,就這一次!」
出了店門……
「我們晚上真的要去參加那個什麼聚會?我感覺對方似乎有著什麼詭計!」
戴望舒有些猶豫的對著何玉軒說道。何玉軒則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其,然後將視線收回,用著平淡的語氣說道:「當然會有詭計,不過……對方這麼邀請,你不去的話……會有影響吧!」
戴望舒默然。的確,因為是爺爺特地挑選的門當戶對的候選人,而門當戶對則代表著至少在權勢上與她家不會相差太多,在有些事情上的確是不能太過不給對方面子。
「放心吧!」何玉軒控制的輪椅突然的向前滑出了一個等身距,平靜的話語從其口中流出。
只短短的三個字,便道盡了他的自信與自負。同時,也讓戴望舒那顆忐忑而不知所措的心,真真正正的給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