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謀深算
現在有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是兩人分散開來尋找,另一種可能則是雷岳去密道,樊小瘋子在門口守株待兔。
機謀詭詐了一輩子的雷威很快就想到了兩種可能。
但無論哪一種可能,都對他來講很不利。
之所以之前用了紫霧囊后沒有選擇出手,就是直覺告訴他自己已經不是這倆個後輩的對手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這倆小兔崽子擺脫負面影響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於他都沒有跑出多遠就察覺到身後逼近的氣息,不得不倉皇藏了起來。
怎麼辦?
硬拼還是坐以待斃?
稍微想想,就不難做出選擇。
雷威緩緩站直,看向長老堂門口的位置,他選擇了雷威。
比起凶名在外,整得諸多北蒼氏族強者都紛紛落馬的雷岳,樊小瘋子無疑更好對付。
況且,他早就料到有這一天,所以準備還算充分,方才那紫霧氣囊只是其中一件後手。
他的手段,還有很多未曾動用。
想到這,雷威倒也是信心十足,只要在雷岳回來之前幹掉樊超峰,他就能逃得生天。
沒有什麼比活命更重要了。
說干就干。
雷威立刻放輕腳步,收斂氣息,躡手躡腳地靠向大門。
果不其然,倚在牆角,稍一探頭,就看到了站在那裡,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的樊超峰。
「這倆小東西,還挺有腦子。」
雷威暗暗罵道。
事不宜遲,他略作思量,就準備展開行動了。
不過硬拼,並不是上上之選。
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在儲物法器中摸索了片刻,一瓶裝著淡藍色液體的瓶子旋即出現在手裡。
這東西包括之前捏碎的紫黑色氣囊都是從北蒼部落那得到的,功效頗有些奇妙,雷威在以前就領教了無數次,著實相當神奇。
較之氣囊,這瓶子的效果更是強烈。
扔在地上,一旦爆碎,就會爆炸開來附著在人體的肌膚表面,並且迅速侵入體內,麻痹其全身。
對於一名真身境強者而言,失去了對身體的絕對掌控,就意味著落入了敗局。
「就是現在。」
雷威趁著樊超峰心不在焉地時候,忽然出手,透明的瓶子豁然脫離掌心的控制,急速朝目標奔襲而去。
行進過程中產生的動靜,立刻讓樊超峰反應過來,後者立馬喚出大刀,以一個做過無數次,已經無比滾瓜爛熟的動作背甩出刀。
「砰!」
沉悶地炸裂聲在空氣中響起,剎那間,紫色的液體伴隨著玻璃的破碎而四處迸撒。
樊超峰的手腕和手背都沾上了幾滴。
「媽的,雷威老狗,受死吧!」
他絲毫沒有在意這鬼東西,因為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頓時就紅了眼睛,殺意已經蓋過了理智。
失手了第一次,樊超峰絕不允許自己再失手第二次。
當即便舉著大刀,邁著霸道無匹的步伐,大步流星地飛竄向雷威。
光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招至剛至猛的殺招。
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狠招。
樊超峰這模樣分明就是完全放棄了防守,將所有力量都轉換為了進攻。
「哼,臭小子,想要秒殺老子?你還嫩了點?!」
雷威知道藥效發揮作用得有一個短暫的緩衝期,所以一點也沒慌,索性跳了出去,激活戰鬥真身,提著那把陪伴他多年的硬質雙鞭,神魔亂舞著迎頭而上。
雜亂的鞭影密密麻麻,呼呼的勁風聲聲入耳。
鏗鏘兩聲激烈的脆鳴,雷威的雙鞭已經和樊超峰本命法相凝成的大刀碰撞在了一起。
然而……
硬碰硬的後果就是,雷威固守的重心瞬間土崩瓦解,整個人砰砰砰地往後連連踉蹌了十幾步方才堪堪穩住身形。
樊超峰本就是以剛猛近戰打法著稱的,只能說,那麼久沒見面,雷威缺乏對這位後輩的了解,選擇了錯誤的交手方式。
況且,就算是以前,他這個輩分,也鮮有和小輩過招的機會,所以不了解也實屬正常不過。
「嘿嘿。」
他抹了把嘴角被震出來的唾沫,半低著頭嘿嘿冷笑了一聲,盯著樊超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殺我易如反掌,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掐指一算,差不多是藥效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所以底氣也是越來越足。
只要被麻痹了。
任你如何天生神力,也只有乖乖低頭。
「老狗,去死吧!」
樊超峰嘶吼的嗓音有些沙啞,這是怒火強到極致而壓迫聲帶導致的。
「哦?你大可以再試試咯。」
雷威雖說虎口依然因為剛才的那一番碰撞被震得麻意未消,可他相信對方的不適感只會比他更強上百倍。
果不其然,聽這激將,樊超峰立馬就想繼續展開凌厲攻勢,可剛發力,就立馬察覺到了不對。
手和腳,根本不聽使喚,知覺也在飛速消退,身體的動作壓根跟不上大腦的指揮。
「你……你!」
樊超峰驚怒交加,渾身覆蓋著的真身光膜不時地爆出朵朵火花。
「看來,你很激動嘛。」
雷威洋洋自得地笑了起來,壓根沒有過多的和他糾纏,直接走上前去,抽出一把尖利的匕首,二話不說狠狠捅進了樊超峰的腹部,旋即又猛力拔了出來,剎那間,鮮血成股噴出,沒用多久,地面便已一片通紅。
「我成全你,去陰曹地府和那些朝思暮想的死人相見吧。」
雷威冷冷了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直接抽身快步離開了,他並不想久留,萬一雷岳回來了又徒添一些沒必要的變數,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他也很清楚,真身境強者再強,也不能逆天,身體沒有了血液的循環,死亡也就是遲早的事。
這樊小瘋子應該沒有什麼活頭了。
但就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剎那,整個人瞬間石化,嚇得不受控制地大叫跳開,在他面前,站著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大長老,傷了人,就想跑么?」
這人森白的牙齒反射出屢屢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