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再生事端

第四十二章 再生事端

「多有意思的小娃娃,說吧,你小子肚子里又憋什麼壞水兒呢?」人都走了,庶公也懶得再耍寶。

「那南宮雲遙是京城南宮家的人不錯,結交也要格外當心,這樣貿貿然就把他當自己人未免也太沒有戒心了吧!」

上官耀陽斂了笑,斜瞅了庶公一眼,對這老頭子的智商已經不抱希望。

「那京中不是已經傳來消息,南宮雲遙已經跟他老爹鬧翻了嗎?」庶公自是覺得上官耀陽過於謹慎了。

「迂腐,這血濃於水的親情是這麼輕易打斷的?左右是個姨娘,說白了就是個奴才,生死全在主子一念之間,之前南宮家老爺子對她娘倆寵愛有加,才讓南宮雲遙覺得他娘也是正經主子了,漫說南宮老爺子失手將人推下水,便是故意的也挑不出他的錯處來。」倒是在宮中打過滾兒的,薄唇吐出珠璣語,面上寒如臘月霜。

「再者說,他等閑不在家中,更是輕易不見他那姨娘,待他姨娘死了才來孝順,算什麼孝子?便是真有孝心也不會把他爹氣得月餘下不來床了。當真迂腐之極,又自以為是。倒是那小姑娘頗有幾分味趣。」說著上官耀陽面色稍霽,抿著的嘴角偷偷露出一點笑意。

「好吧,到底是老頭子老咯!不中用咯!」這話是自嘲,自然帶了幾分落寞。

「庶公不必多想,小子斷無取笑之意,只是你我二人身份使然,不得不在這世人面前多帶一層面具。如今新皇登基未久,羽翼未豐,需要仰仗你我良多,切勿妄自菲薄,感情用事。」上官耀陽自是聽出庶公話里微微不滿之意,聲音放柔了許多,更是自降身份以「小子」自稱,可謂難得。

「王爺萬萬不可,外人皆道我庶公想要閑雲野鶴,做一介平民百姓,卻不知多年前我自取其名是為了讓自己時刻心繫百姓,不忘初衷。多年來,王爺以友相待,不曾約束分毫,我自銘記於心。」說著庶公已是深深彎下腰去,庶公此言此行傳將出去必將驚動世人,只此時此刻再無旁人罷了。

「庶公不必如此,你我向來平輩論交,勿需執禮,切勿失了本性,那才是傷了情誼。」上官耀陽說得赤誠,庶公也覺得這會兒也確是過於正經了,庶公非量小之人,直起腰來,彷彿一如從前,恐怕只有那黑里透紅的臉才能證明他內心的羞囧。

待抬起頭來,看見上官耀陽嘴邊憋著笑,方覺有異,「好小子,險些被你牽著鼻子走,又拿我老頭子開涮!」一句話似乎剛剛那一幕只是玩笑,只不過君君臣臣,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又說得清楚呢?兩人都是聰明人,自不會在此等問題上糾纏,還是那句話,這麼多年,信任還是要有的。

「瞧我,倒是忘了正經事兒了!」上官耀陽一臉懊惱,「老頭子,上次的菊花酒還有沒有?」

「你不是對喝酒之事毫無興趣嗎?今日怎的想起問這事兒來了,上次那酒還是我為了逗你留下的,你不還死活不要嗎?」這個時候庶公自然拿喬,風水輪流轉,此時抓住把柄,庶公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別鬧,這是正事兒!」

「什麼正事兒?該不是為了裝出閑散王爺的模樣還要喝酒吧?」庶公撇撇嘴,不將上官耀陽嘴裡的正事兒放在心上。

「騙你作甚,昨日管家受了點兒傷,大夫要用烈酒消除炎症,我順手兒把那酒遞出去了,那大夫歡喜,將酒求去了,府上的大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好東西他何必開口,問了一句才知此酒效果甚好,我想著此酒若是做成藥酒,用在軍中,邊疆便可少死不少人,皇兄也可少一件煩心事。」

提起皇兄,上官耀陽不免有些感慨。

「哎呀呀,人家都說吃水思源,你倒是好,呵呵,把挖井的打死了還想找水喝。」庶公有意挖苦上官耀陽。

「這話怎麼個意思?」上官耀陽隱隱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武斷了。

「沒什麼意思,你想要的那菊花酒正是那小丫頭搗鼓出來的。」庶公有點兒幸災樂禍,頗有些看熱鬧的意味,一晌的悶氣這會兒才算出了。

「哎呀,今天天兒不錯,老頭子我出去溜達溜達。」說著還伸了伸懶腰。

那慵懶的樣子,只叫上官耀陽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卻也知道庶公脾性,怕是要從那丫頭身上下功夫了。

庶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把那鬼精鬼精的小丫頭交給上官耀陽去擺平,到時還怕沒有自己的酒喝嗎?

上官耀陽自是明白庶公的小算盤,只不過這酒的確重要罷了。上官耀陽也懶得事事都計較得那麼清楚。

抖了抖袍子,撣去上面並不存在的塵土,一轉身離開了。

再說二丫拉著南宮雲遙出了門,一路飛奔,南宮雲遙一時如墜雲霧。

「丫頭,這事兒......這事兒恐怕指望他們是不成了。」早已在院子里想得明白,南宮雲遙猶猶豫豫著還是開口了。

「啊,我想明白了。與其想辦法堵住周家的嘴,不如將大姐嫁出去,到時夫唱婦隨,家庭和睦,也容不得別人往她身上潑髒水。」二丫見南宮雲遙吞吞吐吐,才知他還在為當時的事情糾結,趕緊說道。

「哦,是嗎?」南宮雲遙聽罷,有些高興,有些酸楚,又有些無奈。

見南宮雲遙興緻不高,「怎麼了?這辦法不好嗎?還是我說得不對?」

「這辦法很好,你說得都對,太對了。」即便口中百般稱讚,終究無法掩蓋南宮雲遙抑鬱的事實。

「今天有點兒累了,我讓來福送你回去。」南宮雲遙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受了什麼打擊,勉強扯了個笑,稍顯虛弱地說。

「不要緊的,你趕緊回去休息吧。這路我都走慣了的,不用送。」二丫揶揄地說,意在說自己沒那麼矯情。

「我也知你走慣了,只不過這賣蚊帳的銀子卻是要給你的。你一個人走不方便,讓來福駕了馬車送你。」南宮雲遙摸摸二丫的頭,笑容舒緩了些。

「哦哦哦,好吧。怎麼來福還會駕車嗎?我怎麼不知道?」

「好了,走吧,你不知道的事兒還多著呢!」

......

二丫懷裡揣著沉甸甸的一包銀子,破天荒的沒有調侃來福,一路到了路家村兒村口兒,二丫還沒能緩過神來。

這下蓋房的銀子有了,只是大丫的婚事卻是不能再往後推了。

想到的大丫,剛剛冒尖兒的喜悅心情便被破壞了大半,臨了給了來福塊銀角子,樂得他非要將二丫送到門口兒才罷休。

二丫自是不肯,若是被人瞧了去,恐怕又是一頓雞飛狗跳。二丫可沒興趣裝點他們的茶餘飯後。

那會兒有來福在二丫怕露了什麼馬腳,這會兒自然不會再有這個顧慮了,眨眼間銀寶寶們已在空間躺好,妥妥的。

眼珠一轉,二丫腳尖輕點,想給岳峰一個驚喜。卻不想驚喜沒有,驚嚇倒是一籮筐。

院子里的門虛掩著,二丫隱隱聽到有男聲傳來,透過門縫瞅了瞅,家裡是有男人不假,不過不是岳峰,卻是那碎嘴的花嬸子家的虎子。

開始兩人說話悄悄的,二丫倒不知兩人說得什麼,只隱隱覺得兩人在爭吵。

「大丫,前些日子你還說嫁給我,怎麼才過了這幾天就變了?」黝黑的臉上滿是憤怒,這可不行,大丫長得清秀,而且娶別人是要花錢的。

在家娘已經說了,只要能把大丫拿下,聘禮錢就可以省下了。虎子早已打定主意,早就盯著岳家小院兒了。

見岳家人都走光了,這才摸進來。

「又沒婚約,不過是玩笑罷了,哪裡就能作得真的?」大丫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全是不屑。

「那之前算什麼?」虎子早已將大丫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這會兒見大丫反悔,哪裡還能受得住?連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瞎咋呼什麼啊?這地方是你能來的?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快些走吧。」大丫這會兒只覺虎子面目可憎,尤其是見識了南宮雲遙那大家公子的模樣之後。

更是看不上虎子這種泥腿子了。

「哦哦哦,你個水性楊花的臭**,你是不是看著林子了?我早就聽說林子跟你不清不楚的,前段時間我還聽說他為了你病了一場?」虎子哪裡聽得了這種話,一股火氣直衝心頭,更是口出惡言,可謂凶性畢露。

「別在這兒胡說八道。」大丫見他吵吵嚷嚷,左顧右盼,恐怕驚動了旁人,壞了名聲,攀不上南宮少爺的高枝兒,聲線便壓低了幾分。

只是這幅樣子在虎子看來,便是心虛了,「好啊,我娘說得對,你就是個**,這會兒睡了你,我看你還怎麼跟朴林那個臭小子好!」說著就上來撕扯大丫的衣服。

大丫躲閃了幾下見躲閃不過,索性不再躲了,虎子一手抹上大丫的胸脯,「果然女人都欠收拾,你怎麼不躲了?」

二丫看到這兒哪裡還看得下去,若是被這虎子得逞,大丫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顧不得其他,一眼瞄見岳峰用來挑水的扁擔,直接沖著虎子砸過去,二丫八歲不假,但經過空間水的長期培養,這下不說力大如牛,卻也堪比成人了。

只聽虎子嗷一嗓子,倒到一邊去了。虎子是個外強中乾之人,剛剛那齣兒不過是受了他娘的蠱惑,又見四下無人才敢恣意妄為。

這會兒挨了一扁擔,感覺力道不小,竟是連看一眼都不及,衣裳都來不及整理,撒丫子跑了。

那模樣活像有幾條惡狼追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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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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