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散功！

早朝後，御書房中，各大臣正在商議邊境問題。

「寧國那邊暫時可以不必擔心，冷月國極為封閉，現在還看不出動向。」

嚴墨楓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仔細的觀察著御書房裡的一切。

商議結束后，嚴墨楓留了下來。

「皇弟還有什麼事？」

「哦，沒什麼，臣弟只是覺得，那把劍的方向變了，以前一直是劍柄朝東，可今天劍柄卻朝了西......」

嚴墨影的臉有一瞬的僵硬隨即恢復正常，心卻猛地中一驚，居然有人進過他的御書房！他太大意了！

「是朕昨日拿它來練手的，掛反了方向，無事。」

「哦，原來如此，那是臣弟多心了，還有一件事，皇兄什麼時候可以讓他回來？」

「玄雨？」

「是。」

「他暫時回不去了，朕也有一事想要問皇弟。」

「皇兄請問。」

「皇弟，可恨他？」

「恨，但是只有讓他活著，才能承受臣弟的恨。」

「那，皇弟的意思是，無論他做過什麼，都讓朕留他一條命？」

「他做過什麼？皇兄又為何要說留他一命？」嚴墨楓抬起頭，眼神充滿疑惑。

「沒什麼，朕只是有些疑惑皇弟為什麼不殺了他，好了，皇弟如果沒有什麼事就先退下吧。」

「是，臣弟告退。」

這把火點的足夠了，到底情況如何，應該用不了多久就知曉了，嚴墨楓退出御書房，往寢宮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要背叛過，他便不會再相信，更何況那人曾經差一點就殺了自己，即使是被逼迫的，可他還是不能接受......如果換了是他，應該寧可選擇自己死了吧，那當時救了他的又是誰呢......

「你們也都退下吧。」他要確定一些事情。

——————

寢宮門口，嚴墨影神色如常的走過來。

「皇上吉祥！」一干宮女太監跪倒行禮。

「平身吧，守好這裡，不許任何人靠近，連一隻鳥都不行，否則朕就斬了所有人！」

「是！」

嚴墨楓進去後由太監關上了宮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儘是恐懼，站起身來，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圍在寢宮四周小心看護。

寢宮裡，坐了一整夜的花落雨此刻正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床角睡著，嚴墨影下旨不許任何人進來，所以一直都沒有人來打擾他。

嚴墨影走到床邊，看著那人充滿防備的睡姿，心中更是一陣惱火，拽著他腳上的鐵鏈，生生的將整個人拖了過來。

抓著他胸前的衣襟，一把將人提起來，頭上的束髮鬆動，一頭長發灑落下來，看著這樣的景緻，嚴墨影也有那麼一刻的失神，但他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迷惑的人。

一巴掌落下來，絲毫不留情，花落雨的頭歪向一側，只覺得口腔里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血液順著嘴角流出。

「額......」

花落半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臉色如鬼剎一般難看的嚴墨影，依然是一副睡眼朦朧的狀態。

「東西是你拿的吧，昨日進出皇宮的記錄，朕已經查過了，能有這個本事和動機盜了兵符的也就只有你吧。」

「藏在哪兒了，說！」

花落雨張張嘴，搖搖頭，否認。

看見花落雨搖頭，又是一巴掌，花落雨的身體直接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

「你還敢否認！」

嚴墨影再次將人提起來，不經意間看見了他脖頸上青紫的痕迹，要說是他自己掐的，應該不可能，那就是已經有人在他之前逼問過他，那人，多半是皇弟。

「朕倒是忘記了，你的舌頭傷了，你這傷受的還真是巧啊，不管來問你的人是誰，消息還沒透露出去就是了，既然不能說，那就用寫的！」宮女太監全部都在外面，需要任何東西，都需要嚴墨影自己動手了。

嚴墨影去找了紙筆回來，卻發現，花落雨此刻已經滿手是血，腳踝也已經被磨得不成樣子，但依然在不要命的扯那條鏈子。

「在你說出那東西的下落前，就是殺了你，你都別想逃！」

花落雨身子一震，眼裡已是一片冰涼。

嚴墨影一把抓過他的手腕，將筆塞在他的手裡，扔過來一張白宣紙。

「寫！你最好不要讓朕動手，否則，大牢里的酷刑恐怕要在你的身上用一個遍了。」

兵符失竊，何等大事，無論是誰，他都絕對不會手軟！

花落雨握著筆的手，不停的顫抖，筆豪上的墨汁混合著血液點點滴落下來，如果真的不說，事情的嚴重性可想而知，他也是人，他也會害怕。

嚴墨影看著床上的人落筆，也稍稍鬆了一口氣，一定要儘快找回兵符，否則，一旦有什麼情況，整個國家很可能都會動亂。

花落雨放下筆，把紙拿起來，很無奈的笑了笑，心裡想的怎麼和寫在紙上的不一樣？

嚴墨影一把將紙奪過來，看著紙上的三個字，不知道，整張臉都一起抽搐起來，這個國家都已經快要不是他的了，還要什麼城池，寧霄，這個人他怎麼也不會送出去了。

「來人！」

「皇上有何吩咐。」六個侍衛，進來跪著侯旨。

嚴墨影伸手指著床上的人，「給朕關起來審，在他開口之前，給朕留著命。」

「皇上，要他說什麼？」帶頭的侍衛顫顫巍巍的問，這就算要審，也得知道他們要審些什麼啊。

嚴墨影眼睛一瞪，跪在地上的侍衛就像是見了催命的閻王一般，顫抖個不停，嚴墨影看著眾人的反應，猛的反應過來，神色再度恢復如常，今天已經是他第多少次情緒失控了，這樣遲早會被看出來。

「他本就是帶罪之人，連帶之前的事情都算上，全部都讓他說出來，一定要快，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他開口。」

「是！可是......」這六人又疑惑了。

「怎麼了，還不把人帶下去。」

「啟稟皇上，這人他......他的腳上......」這人被栓在這裡，讓他們怎麼帶？皇上今日果然是有些奇怪。

花落雨心中一動，只要能將這條鏈子打開，以他的輕功應該是可以逃出去的。

嚴墨楓慢慢向花落雨走過來，從懷裡拿出來一顆丹藥，卻絲毫沒有要為他解開鎖鏈的意思。

他手裡拿的是什麼？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花落雨慢慢的站起身來，提起自己腳上的鏈子，走到靠牆的位置，一臉的警惕準備好應戰，即使是這樣他也是可以反抗的，有了經驗就不會像之前那樣，在沒有任何反抗的情況下就被打。

嚴墨影穿著靴子，直接走上了床，再也沒有了憐香惜玉的心思，實在不行他不惜先把人打個半死！伸出手去要將人抓過來。

花落雨一個雨跡雲蹤的步法躲了過去，只是因為腳上的不便慢了些，肩上的衣服被抓裂了，現在他沒有身中軟骨散，這片方寸之地就是他們兩人的擂台！

只可惜，不到三招，就已經被逼到了床的邊沿，不能再移動半步，鏈子已經被嚴墨楓踩在腳下。

「額......」

嚴墨影一個鎖骨將他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單手捏著他的雙手，將人抵在牆上，把丹藥塞進他的口中，捂住他的嘴，直到親眼看見他將藥丸吞下去。

「咳......咳......」

嚴墨影運足十成功力，催化散功散的藥性，將他的內功盡數散了去。

「啊！」

一聲綿長的慘叫，身體一陣劇痛，完全脫了力，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嚴墨楓放開他的雙手，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

嚴墨楓在他的手上搭著脈，這樣就可以了，只廢了內功，他還有足夠的體力，來進行接下來的事情。

嚴墨影取出一個錦盒，將他腳上的鎖鏈打開。

那一瞬間，花落雨想要起來，可這雙手連他的身體都撐不起來，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不用擔心，在你說出來之前，朕絕對不會讓你死了，僅僅是廢了你的武功而已，這樣即使不鎖著你，你也逃不了。」

花落雨瞳孔猛然放大，什麼！他廢了自己的武功？逃不出去他還能支持多久，想要把大牢里那些刑罰全都嘗個遍？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撐的過去，身體不自覺的發抖。

為什麼，為什麼楓還不來救他。

嚴墨影撥開他的頭髮，將那一雙眼睛露出來，明明那麼恐懼卻依然顫抖著逼著自己堅強。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說，朕就赦免你，讓你回到皇弟身邊，而且朕答應助你恢復記憶。」

誰來告訴他，他該怎麼辦？若是他不說，此生還能有機會嗎？

楓，在你的心裡，是江山比較重要？還是他的命比較重要？呵呵，其實他知道的不是么？讓自己來盜兵符，這樣的下場是根本不可避免的吧。

「帶下去，三天之內，朕要知道結果。」

「是！」

——————

「王爺，大牢里傳來消息，皇上下旨要審玄雨，卻沒說要審什麼，說只要讓他開口就可以。」九陽跪在嚴墨楓面前。

看來他真的拿了，只是那晚他為什麼不說呢，否則也不必落到這種下場。

「搶在皇兄的人之前，問出下落，然後......」

嚴墨楓靠著椅背，那句殺了滅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是，王爺，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