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途遇不平
換了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物,步凡此刻雖然沒有了先前的那股子富家子弟樣,但俊俏的面龐卻依然沒有被遮擋。
出了店鋪,看著一條條的街道,步凡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心裡在掙扎著到底要不要與司徒兩姐妹告別,可如果去司徒家族,他又怕司徒幽藍那妮子哭成淚人,但不去吧!好像又有點說不過去。
左右三番后,步凡決定不在去見司徒兩姐妹。一是他是去凌羽宗,而潛入凌羽宗,必須得在姑蘇復容沒有察覺的前提下,如果讓司徒幽藍知道,指不定她會要求著和自己去,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二是他不能連累司徒家族,一旦他得手誅殺了姑蘇復容,姑蘇家族難免會展開報復,所以步凡覺得,能和司徒家族撇清關係,那是最好不過了。
想到這些,步凡不禁想起了洛天一,洛天一如今身在城主府,且身邊武者修為皆是不俗,一般的武者根本無法近身,那是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是姑蘇家族想報復。不過想來想去,步凡也打消了去和他拜別的意向。
用著晶石換了些香和紙錢,步凡再次來到了那個山坡之上。
看著墓碑,他雙膝跪地,這裡埋著的是一個照顧了他近七年的老婦人,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是唯一一個維護他的人。
「奶奶,我步凡沒有親人,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您一個人不嫌棄我。在我困難的時候,常常幫我的也就是您,如今,您老已故,而我險些喪命於姑蘇復容之手,但天佑步凡,我大難不死而獲得無上傳承,而今歸來,勢必誅殺此狗,以立我踏上巔峰的一墊腳石,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步凡不凡!」
句句言語說的蒼勁有力,霸道十足,均是突顯出步凡骨子裡的那種錚錚鐵骨,不示弱的不俗氣勢。
告別了僕人,步凡背負著龍行劍,獨自一人下了山坡,出了昌州城門,臨行前,他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司徒家族所在的方向,或是多日的相處,多少生出了點思念吧!
一路朝著風狄狼所指的方向,步凡獨自一人行走在荒蕪之地,雖然是大白天,但一個人獨步而行,難免也有些警惕。
時不時的,步凡都會在路上遇到幾具死人或者某種妖獸的骸骨,妖獸的狂囂也時而傳來,由近而遠,由遠而近。
起初,步凡對這些都還有些不適應,經常繃緊著精神,生怕灌木叢中突然跳出一隻張牙舞爪的妖獸,但隨著時間的長短,步凡也就逐漸的見多不怪,習以為常了,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一天的行程,此時已經到了黃昏,正午高高在上的太陽,此刻已然日落西山,餘輝照耀在步凡的面孔上。
躺在路邊的一草堆上,步凡顯然也是有些倦意,享受著落日餘暉帶來的安詳,一邊咀嚼著乾糧,一邊眯著眼想儘快入睡。
「該死,丑婆娘,居然咬我!」
「大哥,給她一刀殺了得了!像這種老女人留著幹嘛,把那邊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留下就行了!」
「滾一邊去,你他娘的懂什麼,老子就喜歡老幼通吃,老的風韻猶存,幼的還可以開發,不是很爽嗎?」
剛剛想要入睡的步凡,這個時候卻是猛的立起了身子,兩道猥瑣的聲音似乎離他還很近的模樣,胡亂的吞下了口中還沒有完全咀嚼好的乾糧,步凡尋聲探查了起來。
果不其然,離他不遠,隔著數十丈遠的地方,一夥像是盜匪的武者將兩名女子給圍在了中間,她們的身下,皆是已經死去的七八名武者,觀其身後,有兩輛馬車。
發現這些后,步凡將目光鎖定在了比較靠近於兩名女子的身邊的一人。
此人身高威武,身材壯碩,手裡提著一把沾染了鮮紅血液的大刀,臉上有著一道令人醒目和膽戰的疤痕,他目光犀利,一身血煞氣息籠罩全身,這可能是長年以殺戮為主而形成的。
「你們這群強盜,如果今天敢碰我們母女一下,我李家,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那名年長的婦人將身後已然是嚇呆了的女子給護在了身後,她不卑不亢的說道。
身後的少女顯然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此刻的面色已經是蒼白,毫無血色,一雙嬌手顫抖著抓住了婦人的肩膀,哆嗦著躲在了其身後。
得知少女的樣子,婦人趕忙側著頭安慰的說道:「柔兒,你別怕,有娘在,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這話說給少女聽是安慰,但那伙盜匪聽了紛紛是開懷大笑,在被自己包圍的情況下說不會把少女怎麼樣?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終於,疤痕男子止住了笑意,將大刀遞給了一邊的兄弟,隻身一人走上了前,調笑道:「賤貨,只要你讓我睡上一夜,伺候好我,再讓你女兒伺候好我這幫兄弟,我就放了你們,不然,你們倆就會像他們一樣!當然,我這是在和你們談,你們自願最好,如果不乖,可別怪老子來硬的!」
面對著疤痕男子的強硬態度,婦人非但沒有妥協,而且還破口大罵而出,「一幫畜牲,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們玷污了我們的清白!」
「娘親,我不怕死!」這時,身後的少女忍住了害怕,說道。
「好柔兒,別怕!」
「唉,真是一對不怕死的母女,感動的我都要哭了!」疤痕男子故作被打動的樣子,但隨即就露出了一臉猙獰的面孔,甩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丫的,啰哩啰嗦,還當真他么以為我不敢打女人!」
「啪……」
隨著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不是武者的婦人被疤痕男子狠狠的抽倒在了地上!
少女見婦人摔倒在地,急忙蹲了下去,扶著婦人,淚水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害怕的說道「娘親,娘親,您沒事吧!」
捂著面部,忍著劇痛,婦人牽強的說道:「沒事!」
「你為什麼要打我娘親,我爹爹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到時候你們都要死,都會被殺死!」害怕的少女,像是被觸動了心靈深處的逆鱗,此刻,她似乎是忘記了什麼叫害怕,雙眸緊緊的盯向了疤痕男子。
疤痕男子也是一驚,沒想到先前柔弱不堪的少女竟是有如此強硬的一面,不過驚訝歸驚訝,他的面子豈能被這樣一個小丫頭給落了,甩開了手,照樣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但,就在那手掌快要接近到少女的面龐之時,疤痕男子只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了一股強勁的力道,這股力道極其大,居然生生的將自己給抓的生疼。
待得自己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一隻手緊緊不放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而這隻手的主人,是一名看起來才有十六,七歲的少年。
「大叔,你這樣打一個小姑娘,有些不好吧!」少年乃是步凡,說話的同時,他快速發力,雙手齊上,虎口牢牢的鉗住了疤痕男子的手腕,身下的雙腿果斷踢出。
啊……
疤痕男子被步凡打了個措手不及,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出手的就已經飛了出去,一旁的一眾小弟,均是大眼瞪小眼,吃驚不已。
趁此空擋,步凡一手抓住了少女,一手又抓住婦人,趕忙身形一躍而起,跳到了身後的馬車,一聲暴喝。
「駕……」
馬兒前身高高躍起,一聲馬叫在這即將來臨的黑夜上奏向了第一支夜曲,狂奔著,駛向茫茫的夜色中。
留在原地驚呆了一般的眾人,紛紛怒火中燒,尤其是疤痕,已經恢復過來的他看著已經漸行漸遠的馬車,已然是怒氣衝天,他何時受過這等侮辱,被人給陰了不說,還把到手的兩個美人丟了。
「你們這群飯桶,為什麼沒有攔著他!」疤痕男子或是氣上心頭,完全不顧手足之情,一拳就打在了自己一個兄弟身上。
那名被打的人也確實夠倒霉,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摔了個倒栽蔥,很是吃癟。
「給我追,一定要追上那小兔崽子,老子要活剮了他!」
一眾盜匪沒有一個敢反對,紛紛擠進還剩下的另一倆馬車,追逐而去。
駕駛著馬車一路疾馳,這個時候步凡那還管什麼路對不對,逃命要緊啊!
「這位恩公,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母女就要慘遭毒手了!」婦人掀開紗布,對著車外的步凡感激說道。
「沒事,路見不平,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夫人,你們且坐好,這裡還不怎麼安全,等過會再說。」步凡趕著馬車,可沒有多少心思說話,於是出言說道。
婦人也明白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嗯」了一聲,便再次坐進了馬車內。
一夜無話,步凡可是累了個半死,瞧見身後已經不會有追兵,在天亮的時候,找了個有水的地方停了下來。
看見水的第一眼,步凡就直奔了過去,一頭栽進水裡,猛的喝起了水。
從馬車中走出來的母女二人見步凡這般狼狽模樣,心裡的面除了感恩還是感恩。
「大哥哥,給你!」
喝著水的步凡,聽聞身後的少女聲音,側著頭看了看,只見那名少女手裡遞過來了一塊粉紅色面巾。
「謝謝!」步凡沒有推脫,接過面巾,道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