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受傷

第八章 受傷

即便有玉蓮和問蓮兩個婢女攙扶,齊妙依舊疼的險些站不穩,雙腳面火辣辣的疼,小腿上似也隔著裙子濺上了一些,連同腳面疼的她吸涼氣。風雨小說網

她如此狼狽,看的安陸侯夫人心裡暗爽不已,饒是多美的女子,這個時候也是形象全失端莊盡無,看還如何狐媚勾引男人!

然而安陸侯夫人的得意還沒過呼吸之間,就已經看到白永春和白希暮都十分焦急擔憂的模樣。

白希暮好些個,凝眉站在原地未曾動作。

白永春已起身向前邁了兩三步:「你沒事吧?!」緊張之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憐香惜玉之意,看的安陸侯夫人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齊妙扶著玉蓮和問蓮的手臂強撐著站穩,黛眉緊蹙,眸含水光,更加柔媚的不可方物。

不是她沒出息想哭,而是從昨兒一覺醒來就落入這個糟糕的境地,到現在一直所受的驚嚇和未來的渺茫一直都讓人崩潰。燙傷的疼加上平白受氣的委屈,讓人很想抓狂!

可在這些人面前,她不想服軟!

越是有人等著看她的笑話,她就越是不能妥協。

強壓下淚意,齊妙不理會白永春,回頭詢問將托盤遞來的丫鬟:「這茶是你預備的?」

她本就盛極艷極的容貌,此時眼波微寒,綻放出不可凌駕的氣勢,當即唬的那婢女低下頭,聲音不自禁的顫抖:「回夫人,是婢子。」

齊妙聲音依舊嬌軟,卻毫無感情:「侯爺,夫人,您二位也瞧見了,這茶湯如此溫度根本就不適合敬茶,可這婢女偏這會子端了來。若非我將茶壺砸了,您二位在吃茶時毫無防備的吃了滾開的水,後果又當如何呢?」

好個齊氏!竟當場就敢睜著眼說瞎話!

安陸侯夫人冷笑:「我不怪你失手跌碎了我心愛的茶壺,你反倒卻將罪責推到丫鬟的頭上。你沒碰到茶壺之前,怎知道裡頭水有多熱?何況真正燙傷你沒有,只有你自個兒知道,你敢脫了鞋襪給我們看嗎?」

齊妙聞言都被驚呆了。她這是攤上個什麼樣的婆母,還帶這樣不講理加上厚臉皮的?!

她憤怒之下粉面桃腮,粉唇緊抿,與方才一瞬的柔弱之美又有不同,直將白永春看的痴了,禁不住為齊妙說話:

「夫人,齊氏又並非有意,你何必苦苦相逼?況且燙傷與否一探便知,齊氏還能說謊嗎?」

白希暮也道:「娘,還是先查探二嫂的傷勢要緊。」

這爺倆簡直是牲口一樣,都被那小狐媚子迷了去!

「你甭管!」安陸侯夫人冷笑道:「侯爺當年便說你主外我主內,內宅中事爺們兒家的還將手伸這麼長,不累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白永春拂袖,轉向齊妙時已是十分溫和:「這敬茶不過是個禮數,你贈的鞋子我與你婆母已經收下了,也明白了你的孝心,今日既然傷了,就暫且罷了。你如今還是先去內室里看看傷勢如何,燙傷了可不是小事。」

白永春笑容溫柔關切,眼神炙熱的彷彿要隔著齊妙的衣裳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去。若燙傷了留下疤痕,一身雪膚可不是可惜了?

齊妙這會兒已被這對夫妻噁心的不想說話了。

一個怕兒子不死的母親,一個是覬覦兒媳的父親,若是世子爺看到不知該做如何敢想。

轉念一想,他那個毒都不一定是哪兒來的呢。

腳上好像更疼了。

她如今對自己的新身體並不了解,不過睡了一覺,身上就有了莫名的花香,血液還有了癒合傷口和治癒病體的能力。只是不知道這燙傷是否也能加速癒合。

齊妙垂眸,嘆息道:「我原是想為家裡遮醜的,既然安陸侯夫人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說跌碎了茶壺,您大可尋人去看看那茶壺把手上的斷口是否有人做了手腳。」將手中的壺把遞上。

白永春立即命人接了過去。

齊妙依舊不理會白永春:「我說是我故意摔了茶壺,那是為某些人的臉面著想,若是真將此事揭開來,恐怕污的不會是我齊氏的名聲,而是一些容不下新婦的人。」

安陸侯夫人被氣的面色煞白:「你若這麼說,還真得查一查了,到底是有人笨手笨腳,還是有人害你!你初來乍到,誰會害你?!」

「那就只有動手的人知道了。公公是精明能幹之人,想必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那是自然。」美人今日總算與他說了一句話,白永春心都要酥軟了,忙道:「還是先去內室休息,吩咐大夫來看吧,這幾日就不要來請安了,多多休息才是。」

她突然希望腳上慢些好了。

好的慢,不能走動,就有理由多些日子不來晨昏定省,也省的看這些人心煩。

有侯爺發話,其他人不敢多言。

齊妙就算快被白永春噁心吐了,但絕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只是她不會歇在這裡。

「我還是先回沁園。」給老太君、安陸侯夫婦以及兄弟妯娌行禮,「請兄嫂,弟弟妹妹恕罪。」

白希暮幾人忙禮數周全了一番。

安陸侯夫人原不打算給她轎子,卻是白希暮出去吩咐了粗使婆子:「去抬著肩轝,將世子夫人安安穩穩地送回去,再請大夫去看。」

「是。」

齊妙對白永春夫婦討厭,對老太君防備,可這位小叔對她一直卻是謹守禮數,也十分關心的,她便感激的對他微笑:「有勞三弟了。」

白希暮心裡砰的一跳,垂眸道:「二嫂言重了。您別與我娘計較,我娘心腸不壞,只是脾氣不大好。」

齊妙想說其實不只是脾氣不好,心也不好吧。

可畢竟今日一早也是白希暮幫忙尋了轎子給白希雲乘,現在又是他幫忙,是以他就將說人家母親的話咽了下去。

齊妙乘轎子離開后,白永春張氏大吵了一架。

張氏將話說的極為難聽,卻也是礙於臉面壓低了聲音怕婢子聽了去。到最後,白永春撂下狠話,定要查出茶壺是怎麼一回事,就拂袖而去。

張氏淚染衣襟半晌,就吩咐人將眉珊和眉蘭兩個叫了來:「你們往後依舊去伺候世子,我封你們兩個為他的妾室,下去吧。」

眉蘭和眉珊驚愕不已。

且不說世子的身子能不能行,只說新夫人剛過門做婆母的就往兒子屋裡塞人,可見世子夫人是多不和侯夫人的眼緣。

沁園中,齊妙怕吵著白希雲休息,就在隔壁房間臨窗放置的羅漢床坐下,命丫鬟服侍她脫了鞋襪挽起褲角,果真見一雙如玉天足腳背已經起了水泡,腿上的幾點紅點倒是不嚴重。

「夫人,這可怎麼好。怎麼傷的如此厲害,那一壺茶果真是滾開的水啊!待會兒大夫來了可要好生看看。」玉蓮望著在雪白肌膚上紅彤彤的燙傷和透明的水泡,只覺得觸目驚心。

「不必,那大夫我不用。」齊妙皺著眉道:「待會兒那個周大夫來直接讓他走,往後世子的病也不許他看了。」

玉蓮應下,齊妙就吩咐她去預備了紙筆,又叫問蓮去打了冷水來沖腳上的燙傷。

略一思索,齊妙便在紙上開了單子:「黃柏、黃岑,生大黃……」略想想,又將白希雲用得到的葯列了出來,叫玉蓮去抓藥。

「你多個心眼兒,多打聽問問城中哪一家的藥鋪是與侯府沒關係的,那就最靠得住了。」

「夫人有所不知,駱公子手下就有藥鋪生意,婢子去哪裡就是了。」

想不到駱詠除了開聚賢閣外還經營藥材生意。玉蓮既然知道,可見不是玉蓮是心腹,就是駱詠生意做的太大了。

玉蓮匆匆下去了。

齊妙就拿了繡花針來以烈酒擦了消毒,將腳上的水泡一一挑破。

她腳上依舊疼,傷口也並無起色,讓她對自己的血液又開始懷疑起來。

難道今日一早又是治癒了魚,又是讓世子精神滿滿的那些都是幻覺?

「夫人,眉珊與眉蘭回來了。周大夫也到了。」

齊妙道:「讓周大夫回去吧。問問眉蘭與眉珊做什麼回來的。」

不多時問蓮就回來了,臉色十分難看的道:「是侯爺夫人將眉蘭和眉珊二人給世子做妾室。安陸侯身邊的大丫鬟方才親自發話,說讓住在東廂房。至於周大夫已經請他回去了。」

「真是有意思了。」齊妙差點被氣樂了。才剛新婚,婆母這般為難之下又給安排了小妾,這是真看不上她啊!

正想著,卻聽見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冰蓮站在門口喘息著道:「夫人,世子爺醒了,因知道了您燙傷了,偏要來看您,婢子攔都攔不住!」

「他怎麼會知道的?!」

「還不是剛才安陸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去說的!」

「我不是說不準人靠近世子嗎!」真是防不勝防,他們根本是想折磨死白希雲!

冰蓮泫然:「是婢子的不是,那位姐姐不過在門口說話,婢子沒有防備,誰知道她忽然就高聲說了您燙傷的事。世子原本睡著,婢子也不知道他幾時醒來,竟全聽了去。」

「快別說這些,先扶我起來。」

齊妙剛下地,沒等趿拉上繡鞋,外頭就傳來白希雲低沉虛弱的聲音:「果真燙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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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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