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失蹤瘋狂
梅林,夢縭緔行了幾個時辰便到了,好在鐵手借給她的馬給力,照這樣計算下去,她估計一會摘好梅花回到客棧也未天黑。
抬頭望望天空,今日的雪已經變小了許多,比起前幾日天氣放晴了不少。
今日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等秦月的傷好了,他們就可以回到雪山下的家了,到時一生一世就會生活在這個雖然寒冷,但卻能讓他們感覺到溫暖的地方。
一生一世可以與這裡的梅花相伴該有多好。
想到這裡夢縭緔的心情就一片大好,很快摘好一捆梅花便下山了,來到山下,對著遠處一排排的矮房欣然的笑了,「很快我們就會回家了。」
待她回到客棧果然天還差少許就黑了,邁著愉快的步子,手捧一大束漂亮清香的梅花推開了房間的門,「秦月,梅花我摘回來了。」
「......」
房間沒人回應,夢縭緔抬頭朝床上望去,床上的被子整齊的平蓋著,卻沒有了秦月的身影。
她疑惑,萬分奇怪的朝床前走去,來到床邊一揭被子,床上空空如也,那裡有半個人影。
她的瞳孔瞬間擴大,充滿不可置信的看著床上,「啊!」一聲驚恐的聲音發自房間。
下一刻,一個身影飛快的沖了出來,撞上了正前來的鐵手身上。
她被撞得懵了懵頭,抬頭望向被撞的人,回神過後立馬拽住他的衣領,「鐵手,秦月呢,那去了?」
鐵手看著一臉驚慌的人,動了動嘴,卻未開口回答。
「我問你呢,秦月呢?我走時不是叫你照看好的嘛,他人呢?」夢縭緔緊張的盯著鐵手問道。
鐵手慢慢垂下了頭,依舊沉默著。
「你說話呀?」夢縭緔著急的喊道。
「我不知道.....」鐵手吞吞吐吐的終於答了幾個字。
「你不是一直在這裡看著的嗎,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到底哪去了,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次夢縭緔更加著急了,大喊了起來,就差朝鐵手臉色甩上幾巴掌了。
「我.....我不知道,下午出去了一下,回來就不見秦公子了......」鐵手慌張帶著一絲掩飾的說道。
夢縭緔聽的是雲里霧裡,頭更加的懵了,「什麼叫你出去回來就不見人了?那靈猴呢,他不是也在這裡的嗎?」
「緔,我下午一直在鶩的房間,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旁邊的靈猴連忙表示他也不知情,把自己摘得挺乾淨的。
「唰——!」
夢縭緔睜大怒目盯著兩人,「你們.....還是我打小就認識的朋友了嗎?怎麼看個人都看不住?告訴我,秦月到底哪去了?」
「......」
兩人垂頭沉默著。
「說!是不是有人把他帶走了,他受了如此嚴重的傷,自己肯定是走不動的。」夢縭緔的眸子已逐漸變得冰冷起來,她沒有想到自己才出去不到一日秦月就會不翼而飛了,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靈猴一臉苦惱的看著她,「那個,我真的不知情...」也不知道是感到心虛還是不敢面對那雙已經燃起怒焰的眸子,靈猴的聲音越來越低。
「好!你們都不說,都不知道是吧,我自己去問!」夢縭緔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轉身朝走廊行去。
剛好來到樓梯口的齊胤煜與安靜公主正準備下樓吃飯去,卻與迎面而來的夢縭緔打了個正面。
夢縭緔忽的停在兩人面前,眼神古怪的看著兩人,安靜公主被她的這種怪異表情嚇得望齊胤煜身旁縮了縮身體。
齊胤煜一臉疑惑,帶著一絲茫然看著她,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此刻又犯什麼病了,看樣子又想對他有一番糾纏了,不禁鄒了鄒眉沉沉的看著她。
「你!告訴我,秦月哪去了?」夢縭緔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手指著齊胤煜怒問道。
齊胤煜深邃的眸子瞬間放大,竄起一股幽火,「你這是什麼態度,秦月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間躺著的嗎?你又要鬧什麼?」
夢縭緔緊抿著唇,一字一句道:「別跟我裝了,告訴我,你把他藏哪去了,還是你就是見不得他活在這個世上,一定要殺了他才后快!」聲音冷幽,冒著一股滲人的寒氣。
這時齊胤煜的侍衛們都紛紛來到了他的身旁,緊張的看著皇上。不遠處的一道黑影也站立著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齊胤煜眸子的火焰立刻跳躍了出來,怒聲道:「你這是何意?你一天到晚口口聲聲說朕想殺他,朕要真想殺他,還能容他活到今時今日嗎?是不是秦月但凡一有點什麼事情你都覺得是朕做的?」今日他一日未去過秦月的房間,他怎麼知道他又出了什麼事情,看她的樣子定時那秦月又出了什麼事情,而她又想把這筆糊塗賬算到他頭上來了。
「有沒有想殺他,你自己心裡清楚,而秦月確實不見了,這裡除了你們幾人,還會有誰與他有過節。」夢縭緔咄咄逼人的回道,以前他就存過想殺他的心思,現在秦月不知去向了,很難讓她不會想到與他齊胤煜無關。
齊胤煜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越來越不可理喻,無法理解,更加難以溝通了,他狠狠的盯著她道:「好,你既然認為是朕做的,那你就殺了朕吧!」他覺得再與她這樣無休無止的爭執下去,真的很累,很累。
夢縭緔葛的又瞪大了一圈眼睛,緊咬著牙,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奪下了他身旁侍衛的劍,一劍指著他的胸前。
「啊——!
安靜公主嚇得花容失色,後退了幾步。侍衛們刷的拔出了劍圍住夢縭緔。
夢縭緔冷冷的瞧瞧侍衛們,在將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臉上,「你以為我真的就不敢殺了你嗎?」冷透人心的語氣沒有半點感情。這張俊美魅惑的臉,曾經她是那麼的相信,深愛過。可是此刻,她卻感覺很遙遠,很陌生。
齊胤煜低垂眼帘淡淡的看了一眼胸前的劍,一如曾經的夢裡裡面一般,她,終究還是拿劍對著他了!心在此刻卻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也許是麻木了吧。
半響他冷冷飄出兩個字,「瘋子!」
夢縭緔的美眸如劍般射向他,「對!我就是瘋子,我就是瘋了,那也是給你逼瘋的!你曾經口口聲聲說今生只愛我一個,一生只對我一人好,可是如今呢,那她又是誰?你的諾言又去了哪裡?為什麼你就可以左擁右抱,而我就沒有愛的自由與權力,你憑什麼!你憑什麼處處禁錮,限制著我?與你的不共戴天之仇我已經不與你計較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我,我今天就是瘋了!」夢縭緔看看安靜公主,又將目光恨恨的盯向齊胤煜,瘋狂的吶喊起來。
這些話她本想今生今世各走各的路后就不想再說出來了,可是如今她已經被他逼到這個份上上,既然大家一定要徹底撕破最後一點面子,那她也就不會再給他留餘地了。
齊胤煜被她的一通喊叫,罵得怔了怔,他沒有想到安靜公主的出現居然會給她如此大的刺激,原本以為她是真的不會再肯回頭了。為何她還會如此介意?
安靜公主聽完夢縭緔的話,更加震驚不已,原來她與皇上真的有過一段情緣,看那樣子兩人似乎曾經愛得還很深過,不然兩人的眼中不會有如此痛苦的神情。此刻的安靜公主猛然發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無足輕重,或是多餘的擺飾品一般。
原來他的心裡真的是裝著這個女人的....
半響,齊胤煜平靜的說道:「好吧,你殺了朕吧,為你孟家的滿門報仇吧,這樣朕就不用再欠著你了,不用再時時刻刻對你懷著歉意了。」既然兩人已經走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既然她心裡依舊對他懷著恨,他也想還清欠她的債,這樣或許大家從此就兩清了,解脫了。
這一刻,齊胤煜是真的希望她可以一劍刺穿他的胸膛,這一劍下去,他就不用再時刻擔心她不會回到他身邊了,也不用擔心她會跟別的男人走了,更不用再去面對她那張充滿仇恨的面孔了。
從此清了,兩清了,大家都可以解脫了。
夢縭緔看著他閉上的眼睛,抖了抖手裡面的劍,心卻劇烈的顫抖著,「你.....你別逼我!我最後問你一次,秦月是不是你帶走的,或是你殺了他?」手裡面的劍隨著她的身心一起不停的震動,戰慄著。
齊胤煜幽的睜開眼睛,「不是!朕讓你殺我是因為我欠你孟家的血債,不是因為他!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話呢,從來就不肯相信我!你的心呢那去了?曾經對我的真心呢那去了?難道一個秦月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了嗎,重要到你可以拿劍對著我?」這次輪到齊胤煜大聲的吶喊起來了。此刻他倒是真恨不得想一巴拍醒這個愚昧的女人。
真想掰開她那顆美麗的頭顱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漿糊還是稀泥巴,怎麼會變得如此愚不可及了!
「大膽女子,你知道你拿著劍對著皇上是什麼罪嗎?還不快放下劍!」一旁的侍衛早給嚇得沒有魂了,終於有個回魂的,不怕死的喊了一句。
夢縭緔呵呵冷笑一聲道:「什麼罪我都可以承擔!好!齊胤煜!你說你沒有動過秦月,只要你發誓,我就相信放過你!」如今秦月不見了是事實,她也想相信他,相信他秦月就能找得回來了嗎?
齊胤煜臉色突的暗沉下來,深幽的眸子透出一道冷幽的光芒,看著她仍是不肯示弱,一定要把兩人一步步的逼向絕境的邊緣,他緩緩舉起手:「蒼天黃土作證,我齊煜發誓,若我對秦月有半分不軌之心,我定當遭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說完他靜靜的看著她。
既然她一定要將大家逼得毫無退路,那他也只有成全了她。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想不到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會對一個女子發此毒誓,簡直不可思議。
夢縭緔的心深深的震撼了,她以為依他的個性定不會這樣做的,沒有想到他卻真的這樣做了。一時間她卻不知該如何說了,只是沉默的看著他對她流露出的失望與哀痛。
他,也會恨她,怨她了?
對面緩緩走來一人,夢縭緔的眼角掃到那人身上后,葛的想到了什麼似的,對齊胤煜丟下一句,「好,我信你,從此以後各不相干了。」便拎著劍朝那人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