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納蘭亦領著雲琳兒一路遊山玩水,花了比平時長的時間才抵京。
「少爺,您回來了!」得到消息的相府總管率領一干隨從早已恭候多時。
「嗯。」納蘭亦微笑,轉身伸手將雲琳兒扶下馬車。
「呃——」眾人一見雲琳兒的著裝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噢,這位姑娘穿的是什麼衣裳呀?!露臂、露腿,連秀足也裸露在外。這、這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少爺怎帶位這麼怪的姑娘回府呢?!
不過相府總管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馬上回恢平靜。冷靜地命人打發掉馬夫,隨後恭敬地站在一旁等侯少爺的吩咐。
「這就是你家哦!」雲琳兒美眸打量著面前掛有相府牌匾的古色古香屋屋。朱紅漆柱子、屋檐、碧綠的琉璃瓦,兩尊雄姿凜凜的石獅傲然地守立在相府階梯的兩旁,鑲嵌著金色門環、大得離譜的朱漆大門大開,兩個身著青布衫、戴著布帽的家丁站在門的兩側,看起來好威風、好有氣派。但是她卻不免有些失望,因為這裡根本跟古裝劇的宅子差不多嘛!
「走吧。」納蘭亦沒有瞧見雲琳兒失望的神情,手牽著雲琳兒往府里去。
看到納蘭亦和那個姑娘親昵的行為,眾僕人雖覺得吃驚、雖覺得於禮不合,但想想端王爺、單少爺、商少爺他們,少爺的行為還算能夠接受。而且他們尊敬的相爺也應該不會再逼婚了吧!就沖這點,他們也得好好伺候那位小姐。
當雲琳兒邁過高高的門坎時,突然想到故事裡描寫平凡女子跟富家公子的愛情。這樣的門坎,對她們而言也許並不是單一的門坎,而更象徵著身份地位的懸殊、愛情的阻障吧!不過而後又覺莞爾,這些跟她畢竟沒太多關係,怎會想到這些?!
雲琳兒一進大門,失望的情緒驀然退去。一條用大理石鋪成的小徑宛如巨龍盤旋在百花、綠樹之間。微風吹拂時,不但花香四溢。各色的花瓣更是微風起舞,最後飄落在漂亮的小徑上。走過小徑徑頭,是一座修有雕花圍欄的長長走廊,走廊兩側依舊是種植著各種奇花異草、假山、樓亭。據納蘭亦講,走廊的右端通往後山,後山有漂亮的湖泊,湖泊旁栽種著垂柳,湖泊里則種滿荷花,而各種顏色、形態各異的觀賞魚則歡暢地游在荷花間。而他們正往走廊左端的主建築屋走去,據說主建築主要採取分體行式,根據不同人的不同喜好布置。除此外,主建築旁是客人居所,而後院是僕人居所,再加上後花園,還有觀戲園。天,不愧為相府,還不是普通的大。
「大哥,你回來了。」清脆的聲音剛響起,一抹白色的身影竄到跟前。
雲琳兒定晴一瞧,喲,好可愛的女孩。她約莫十一、二歲,面容與納蘭亦有幾分相似,給人純真、充滿靈氣的感覺。
「靈兒。」納蘭亦寵溺地揉揉小女孩的腦袋,對於這個小自己十四歲又黏自己的寶貝妹妹,他一直有種為人父的感覺,
靈兒?雲琳兒在心裡默念,果然人如其名,而且跟自己的名字一樣。
「大哥,承煜大哥跟思健、司俊大哥來了,還有貝兒、媚兒、惜人姐姐。」納蘭靈拉著納蘭亦的手臂,卻在側頭時瞧見著裝怪異的雲琳兒,「你是誰?!」她翦翦雲眸眨呀眨,看起來煞是可愛。
「她是……」
「我姓雲,跟你一樣叫琳兒,你可喚我琳兒姐姐。」雲琳兒打斷納蘭亦,自我介紹道。納蘭靈好可愛喲,真想把她拐來做妹妹。(得了吧你,瞧見可愛的少年少女就想拐來當弟弟做妹妹的,不怕把你家吃垮。)
「琳兒姐姐。」納蘭靈怯怯地喊了聲,接著漂亮的雙眸好奇地打量著雲琳兒的衣裳。
「你想摸摸它嗎?」雲琳兒有趣地瞧著納蘭靈美眸里好奇與渴望,不由得朝她招招手。
「可以嗎?」納蘭靈期待地瞅著納蘭亦。
納蘭亦朝寶貝妹妹點點頭。
納蘭靈伸出小手,帶著猶豫與更多的好奇輕輕撫摸雲琳兒的衣擺。
「它好滑,摸起來好舒服!」納蘭靈驚奇地抬頭,燦爛的笑顏映進雲琳兒的眼裡。
「這種布料叫雪紡。」雲琳兒輕輕為納蘭靈解惑。
「雪紡。」納蘭靈了解地點點頭,突然又問道,「琳兒姐姐,你還有沒有這種布料?」
「沒有。」雲琳兒搖搖頭。
「沒有啊。」納蘭靈燦爛的笑容黯然了,失望之情不言而喻。
「靈兒,你問這個幹嘛?」納蘭亦疑惑地瞧著一臉失望的小妹。
「下個月的十五不是額娘的四十五歲生辰嗎?我瞧這料子很好,打算讓人做件旗袍送給額娘。」納蘭靈認真地細數著自個兒的打算,別看她年齡小,心思可慎密。
「哦,原來如此。」納蘭亦疼愛地摸摸納蘭靈的頭,「既然沒有,就另挑一樣吧!」
「可是,……」納蘭靈還要說什麼?
「好了,瞧瞧咱們光顧說話了,都忘了額娘她們在等著咱們了。」納蘭亦打斷小妹的話,左手攬著雲琳兒,右手牽著納蘭靈往會客廳走去。
「琳兒姐姐,為什麼你的衣裳跟我們的不一樣?」納蘭靈偏頭越過納蘭亦,晶亮的雙眸滿是好奇地望向雲琳兒。
「怎麼說呢?」雲琳兒低頭想了片刻,「就好比洋人跟你們的國土風情不同,衣著自然不同。相同的我的故鄉風俗人情跟你們的不同,衣著自然不同。」上帝啊,請原諒我無心的謊言(阿門)。還有各位同胞們,千萬不要扁我。我絕對、絕對不是故意把未來的中國跟現在的中國說成兩個不相干的國家。(切,諒你也不敢。不然痛批**就改成痛批雲琳兒了!)
「那琳兒姐姐你的故鄉在哪兒?你們哪兒的跟我們這兒有什麼不同?」納蘭靈好奇的問題層接不斷。
「我的故鄉在重慶,我們那兒的人特別豪爽、耿直、熱情,女孩子可以跟男子一起上學,也可以工作,婚姻也可以自己作主。」雲琳兒挑了主要的幾點講。
「女孩子真的可以跟男子一起上學嗎?」納蘭靈好生驚奇,雲琳兒說的這些可是她們想都不可以想的。
納蘭亦也相當驚訝。
「當然。」雲琳兒驕傲地點頭,「我們那兒還有汽車、飛機這些快速的交通工具,特別是飛機是在天上行駛,從這個國家到另外一個國家,不用一天就到了。」
「天上?」納蘭靈顯然不太相信,一雙美眸愣愣地望著藍色的天空。「琳兒姐不會唬我吧?天上只有鳥兒才能飛呢?人怎麼會能在天上呢?!」
「人真的能上天嗎?」對於雲琳兒提的這些,納蘭亦很感興趣。越久,越覺得雲琳兒不簡單。
「當然能。」雲琳兒一雙美眸閃爍著驕傲的光芒,既為生在資訊發達的文明時代感到自豪,更為國家的快速發展感到欣慰。
「好想去琳兒姐姐的故鄉瞧瞧喲!」納蘭靈清澈的雙眸發出強力的嚮往光芒,讓她整個人更加耀眼。
「呵——」雲琳兒乾笑,去她的世界?怎麼可能?
「你不歡迎嗎?」納蘭亦深邃的黑眸如幽潭吸住雲琳兒的目光,靈兒說出了他的想法,他也想去瞧瞧到底是怎樣的地方才孕育出琳兒這樣奇特的姑娘?!
「怎、怎麼會?」雲琳兒不自在地答話,糟糕,怎麼連他也插上一腳。「我們快走吧,免得讓你的家人、朋友久等!」
說完,她不待納蘭亦搭話,自己拉過納蘭靈先行一步。
納蘭亦若有所思地瞧著雲琳兒一會兒,然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