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見吳靜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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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顆珠子怎麼會莫名其妙不見了,她的傷口又是怎麼消失的?
霍思寧半晌才回過神來,心下一片慌亂。
她有些理不清思路,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的是,那顆古怪的珠子分明是鑽到她的身體里去了。
「我的神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地那顆珠子怎麼會莫名其妙鑽到她的身體里去?難道是因為那滴血的緣故?
百思不得其解,又擔心那顆珠子若是鑽到自己的身體里會帶來別的毛病,想到這,霍思寧頓時有些花容失色。
「寧寧,你在家嗎?」門外忽然傳來了喊聲。
「我在這兒。」
聽到有人叫自己,擔心被人發現剛剛的古怪,霍思寧急忙端正了自己的神色,不假思索地就回了一句。
只是在回過身來看到進來的那個人是誰時,她的臉色卻不由得僵住。
恨意和怒火瞬間上涌,霍思寧急忙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情緒。
簡單的綠色棉裙洗得近乎泛白,齊肩的學生短髮清爽地披在雙肩,粉嫩的皮膚,還有一雙明媚的大眼睛。
七年前的吳靜宜還是孤兒院里一個平凡而普通的孤兒,生活過得並不好,卻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看就知道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
「寧寧,剛剛我就在外面,聽到你舅媽罵你了,我看到你舅媽出門了才敢過來。」
吳靜宜並未察覺到霍思寧的異狀,見霍思寧一直低著頭,她只當霍思寧是在哭不敢讓她看見。
眼中的幸災樂禍一閃而逝,吳靜宜故作關心地低聲詢問道。
「你沒事吧?呀,你手上怎麼都是血,你舅媽是不是又打你了?」
若是上輩子的霍思寧聽到這番話一定會感動不已,覺得吳靜宜就是她的知心姐妹。
可是得知了當年的真相,霍思寧這會兒再細想吳靜宜的話,卻只能感受到滿滿的惡意。
她有些想不通的是,她和吳靜宜相識多年,吳靜宜過得不好是真的,可她雖然有人撫養,在霍家寄人籬下,境遇真要算起來也未必就比吳靜宜好。
為什麼吳靜宜就這麼見不得她好,居然心理陰暗地想要毀了她?
霍思寧深吸了幾口氣才壓制住內心的憤怒,抬起頭來僵硬地扯出一個笑臉。
「沒事,你怎麼來了?」
都說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為了不被小人惦記,霍思寧暫時還不打算和吳靜宜撕破臉皮,所以她必須隱藏好自己的情緒。
「你忘了?今天要去學校填志願,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你該不會是因為考得不好,所以連志願都不打算填了吧?」
吳靜宜納悶地看了霍思寧一眼,忽然記起昨天下了考場之後,霍思寧就一直情緒低落,看起來一點精神也沒有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考試沒發揮好的緣故?
想到這兒,吳靜宜的心底竟隱隱有些高興。
聽到吳靜宜的這番話,霍思寧愣了愣,這才想起來她重生回到了高考的第二天。
腦海中殘留的模糊記憶告訴她,這一天的確是要回學校填報志願。
不過提到高考志願,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那份被偷走的錄取通知書,記憶里吳靜宜那張得意的笑臉怎麼也揮之不去。
霍思寧的雙拳不由得攥緊,眼中寒光凜冽。
既然老天爺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絕對不要再做別人手中的棋子,也絕對不會讓吳靜宜的陰謀再次得逞!
「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那怎麼能行,你好不容易熬到現在,終於有了脫離你舅舅舅母的機會,怎麼能就這麼放棄呢?」
眼角餘光瞥到廂房外一個小胖子鬼鬼祟祟的身影,吳靜宜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似是關心似是急切地問道。
霍思寧早就注意到霍龍江在門外偷聽,見吳靜宜忽然提高了分貝,哪裡還不明白吳靜宜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是故意讓霍龍江偷聽到她的打算然後去告狀的意思嗎?
霍思寧心下冷笑,面上卻是故作傷心:
「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自己的成績我自己知道,這次考試我沒有發揮好,帝都的大學肯定是考不上了。而且我舅媽也肯定不會願意出錢送我上大學,對不起,靜宜,我要食言了,大學我不能跟你一塊兒念了。」
吳靜宜愣了愣,她和霍思寧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霍思寧是什麼樣她可是很清楚的。
霍思寧的性格堅韌頑強而且格外有主見,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從來不會被現實打倒。
現在聽到霍思寧說要放棄,吳靜宜感到又是吃驚又是意外。
雖然霍思寧臉上的悲傷和失落不似作假,但是吳靜宜總覺得霍思寧有些奇怪,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她卻又說不上來。
「你真的決定好了?不上大學,連你的夢想都不要了?」吳靜宜似信非信,忍不住繼續追問道。
霍思寧低下頭沒有說話,心下卻是腹誹著:
我哪句話說了我不上大學了?我只說帝都的大學考不上,不能跟你一塊兒念了,可沒有說我不打算上大學了。帝都大學考不上,難道別的省別的大學我都不能去上了?
到底還是十七八歲心無城府的年紀,吳靜宜還沒有那麼深沉的心機,見霍思寧羞愧地低下頭去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
吳靜宜心下暗諷霍思寧果然是個蠢的,膽小怕事還眼皮子淺,等拿到了大學文憑,還怕不能夠出人頭地?
只要在帝都找到工作,再找個有錢的男人,她就不信霍家人還會虐待霍思寧,只怕巴結還巴結不過來呢。
不過這樣也好,等她將來在帝都混得好了,到時候就可以回來盡情地嘲笑鄙夷霍思寧了,到時候看霍思寧還有什麼資格來同情她!
吳靜宜故作惋惜地嘆息一聲,拍了拍霍思寧的肩膀。
正待轉身離開,吳靜宜的視線卻不經意間落在了眼前的書桌上,桌案上破碎的玉凈瓶吸引了她的注意。
「阿寧,這不是你的那個玉墜子嗎?怎麼會碎成這樣?」
吳靜宜愣了愣,很快就認出那些碎片是什麼東西,她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雖然不懂玉飾的價值,但是在吳靜宜的眼中,玉總歸是個奢侈品。
而且霍思寧的那個玉墜子看起來很精緻,霍思寧總是寶貝地貼身藏著,想來應該是個好東西。
吳靜宜早就對那個墜子有所覬覦,心中還想著等找個機會探探霍思寧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將那個玉墜子給要過來。
在吳靜宜看來,反正霍思寧一向對她掏心貼肺言聽計從,估計只要自己裝裝可憐,那白痴肯定會將玉墜子雙手奉上。
可是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這個墜子竟然碎了。
吳靜宜眼中流露出懊悔和不甘心,就好像摔碎的是自己的東西一般。
看都吳靜宜的表情,霍思寧心底不由得嘲諷一笑,面上還要做出傷心鬱悶的樣子:
「剛剛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的,對不起靜宜,這個墜子我本來打算等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你做生日禮物的。」
吳靜宜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僵,眼中的氣憤和惱怒一閃而過,只差沒咬碎了銀牙。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安慰道:「沒關係,那墜子是你媽媽留給你的遺物,本來就不屬於我。」
嘴上這麼說,可是吳靜宜的眼神卻是一直停留在那些玉碎片上,久久不肯移開。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些碎片,她的心裡竟然格外失落。
就好像心裡缺了一塊兒,彷彿失去了一件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見吳靜宜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霍思寧心下只覺一陣解氣。
她心中暗道:沒有了這個墜子,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灰姑娘還要怎麼回到豪門做你的冒牌千金小姐?
被吳靜宜這麼一打斷,霍思寧也沒顧得上查看那顆莫名其妙鑽進她額頭裡的珠子,等到吳靜宜離開,她才猛地想起這件事。
不過見自己身體並無異狀,她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遂將這件事拋在了一邊。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她的高考志願問題,想到這個霍思寧不由得皺緊了眉。
高考完后第二天是填寫志願的時間,以吳靜宜的心機,絕對沒有這麼容易放棄小動作。
要避開吳靜宜的陰謀,除非她能將通知單的郵寄地址寫成吳靜宜不知道的地方,這樣她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錄取通知書。
況且霍龍江已經從吳靜宜的話里聽出來問題,那小子處處看她不順眼,這會兒只怕已經跑去告狀去了。
徐蓮早就說過不會讓她去上大學,肯定會時刻防著她了,霍勇是個耙耳朵,在家連徐蓮的話都不敢反駁,完全靠不住。
她要防止徐蓮出幺蛾子,就必須要自己想辦法。
霍思寧心中思索著對策,驀地想到了一個人,頓時計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