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怎麼會是你！
褚擎天靜靜看著褚景煜抓著趙薇妍的這一幕，面上不見絲毫異樣，心裡卻一陣翻湧。
早知如此，那個被破壞的婚禮就不該放棄……
「褚總，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褚擎天的深思被打斷，一個朋友端著酒杯過來。再一眼望了那邊，發覺褚景煜已經拉著趙薇妍去找吃的了。
餐桌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精緻食物，趙薇妍來之前也墊了一下肚子，此刻不餓，不過架不住褚景煜。
「妍妍，你喜歡的巧克力蛋糕。」小傢伙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滑了下去，端著個盤子過去取了好些食物。
褚景煜穿著黑白相間的燕尾服，碎碎的頭髮斜落在額角，高挺的鼻樑，唇紅齒白，哪個角度看都是三百六十度的無死角帥氣小正太。
「我不餓的，你吃。」趙薇妍跟褚景煜有近一個月沒見過面，卻沒有覺得這段時間給彼此帶來生疏。
而褚景煜對她的態度亦是如此。
「你別跟我客氣，這麼瘦。要多吃一點才會胖呢。許寧川是不是虐待你了？」他的眼珠子轉了轉，看著不遠處的許寧川，噘著嘴哼了一聲。
典型小孩子的脾氣，當著他的面，褚景煜倒不敢這麼不客氣，因為知道自己不是許寧川的對手。
「沒有。」趙薇妍搖搖頭，插了一小塊蛋糕送到他口中。
褚景煜也不客氣，張嘴吃了。嘴巴一動一動的。
「腳完全好了嗎？還會不會痛？」趙薇妍稍稍低頭，落在褚景煜的右腿上。
傷筋動骨一百天，褚景煜的腿可是斷了的，能不小心翼翼著么？
「好了好了，若不然，爸爸才不會答應帶我一起來解解悶呢。」他翹著小腿，語氣悶悶的，不樂意。
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煩惱，更別說褚景煜家裡還比較特別，奶奶不在了。爸爸單身，叔叔也單身。
至於他這個小豆丁，若是拿下彤彤，或許就有媳婦了……
趙薇妍覺得好笑，捏了一下他軟乎乎的小臉蛋。「怎麼了？那麼不開心？過年不是該開心的嗎？」
有件事沒跟褚景煜說，年前她帶著彤彤逛街，看到一套很適合褚景煜的新衣服，買下了，卻沒有給他。
本來想著送的，但是又怕引起什麼誤會，此刻看小傢伙這麼不樂意的樣子，趙薇妍有些意動。
「哎呀，家裡冷冷清清的，可無聊了。吃年夜飯的時候，爺爺，爸爸。叔叔，還有我，幾個男的大眼瞪小眼，話都沒幾句好說。哎，也怪不得爺爺又要爸爸給我找后媽了。」小傢伙的表情有些落寞。
趙薇妍卻有些驚訝，說來褚擎天跟褚擎夜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尤其是褚擎天。
再看看面前悶著嗓子的褚景煜。趙薇妍緩緩吁了口氣。
站在褚景煜的角度，這種心情很複雜，他渴望母愛，卻又害怕后媽的到來。
只是個四歲半的孩子而已，也不知道他是自己知道后媽這種角色不好，還是身邊的人跟他說了什麼。
「這不是好事嗎？」趙薇妍柔聲說。
「到時候你就有媽媽了，她會保護你，愛你的，不好嗎？」
褚景煜抬頭，落寞的表情被一抹懷疑取代。
「妍妍，你覺得我很笨嗎？好多后媽好壞的，我希望你當我的媽媽，可是像上次那個女的，我就不喜歡。」
他指的是破壞褚擎天和趙薇妍婚禮的左薇薇，不提這個人，趙薇妍都沒有印象了。
「不是每個后媽都這樣的。」她剛要解釋，褚景煜踢了踢腿，打斷趙薇妍的話。
「反正以後她會跟爸爸生他們的孩子，到時候我就是拖油瓶。」
趙薇妍頓時僵在原地，拖油瓶三個字從褚景煜口中說出來，雖然帶著漫不經心的語氣，但是這背後的無助，卻表露無疑。
「你爸爸那麼愛你，不會這樣的，你不能妄自菲薄，知道嗎？」趙薇妍握著褚景煜的手，諄諄教導。
小傢伙斜眼望了望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大概是覺得說這樣的事情沒有意思，反正他就是不樂意，爸爸還是要娶老婆。
「為什麼你們不把彤彤帶來？我好久沒見過她了，我很想她呢。」褚景煜突然問。
小傢伙是個仗義的小男子漢，彤彤也沒少惦記他。
但是她跟彤彤的身份有些敏感，跟褚家自然不好走得太近。
「想她的話，可以去看她。以後彤彤會跟你同一個學校，到時候你們見面的機會就比較多了。」
綜合了一下附近的幼兒園，許寧川最後選擇了跟褚景煜就讀的那間幼兒園。
是高級私立幼兒園，學費之類自然是價格不菲，但是安全性和保密工作也做得不錯，送孩子去上學，自然不想冒一點兒風險。
「真的？你怎麼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褚景煜滿臉驚喜，連蛋糕也不吃了，掐著手指在那邊比劃。
「我是中班，彤彤估計是小班呢，哎呀，不能在同一個班了。不過沒關係，下課和吃飯的時候，我可以去看她。對了，她喜歡hellokitty的鉛筆盒，我家裡有一個沒有用過的……」
越說越起勁，剛才的低落一掃而光。
許寧川見趙薇妍兩人在角落裡聊得風生水起，眼角抽了抽，她是不是忘了這一次來酒會做什麼了？
面前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一片光，褚景煜下意識抬頭。
視線跟許寧川相遇，褚景煜抿了抿唇：「你來幹什麼？」
虎視眈眈的語氣，加上下意識挽著趙薇妍手的動作，像是在防備他搶人。
「準備回去了，你說幹嘛？」許寧川皺了皺眉。
「我也要去。」褚景煜急急忙忙地跳下椅子。
剛才妍妍說給他買了一套衣服，他迫不及待想看看了，順便跟彤彤見個面。
「什麼？」許寧川一怔，對上兩雙圓溜溜的眼睛。
褚景煜笑得眉眼彎彎，「我去拜訪你家，順便看看彤彤，難道許叔叔不歡迎嗎？」
許叔叔，虧得他叫得出來。
趙薇妍撲哧一笑，隱約記得她住院的時候，褚景煜為了黑許寧川，也這麼叫過他。
「如果我說不歡迎呢？」許寧川挑眉。
什麼拜訪他，打得鬼主意還不是在彤彤身上？
褚景煜笑得雙眼眯成一條線，「我還是會去。」
「……」
「爸爸，我想去妍妍家一趟。」褚景煜小跑回褚擎天的旁邊，眼神亮晶晶的。
褚擎天能感覺到兒子情緒上的雀躍，彷彿如一頭脫韁的野馬，得到了想要的自由。
他抿了抿唇，「怎麼大晚上的過去？會麻煩你趙阿姨。」
「那你願意讓我明天去嗎？」褚景煜抓住這個漏洞，大聲問。
彷彿前面那句話給自己挖了個坑，但是沒有坑到褚景煜。
「那這樣也好，白天的時候妍妍在家呢，晚上去，確實會麻煩到他們。那就謝謝爸爸了，我明天白天叫小張叔叔送我去。」
以妖狀亡。
許寧川在家裡的衣櫃看到那套趙薇妍買給褚景煜的新衣服，藍色的冬裝兒童外套，靜靜地佔據了衣櫃的一角。
他將衣服從裡面拿出來，趙薇妍見此，解釋：「上次帶彤彤去逛的時候，覺得適合就買下來了。」
他勾了勾唇，「你跟褚景煜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好得多。」
能做到這個地步，就是親兒子也不為過了吧？
再想想褚景煜，對趙薇妍似乎也多有依賴，這種感覺，並不是太好。
他知道自己這是心理因素在作祟，又或者是曾經誤會過趙薇妍和褚景煜的關係，以至於他看褚景煜，總覺得怪怪的。
「他是個很乖巧懂事的小孩子，如果你跟他熟悉了，你也一定會很喜歡他的。」
她的聲音輕柔地在耳邊響起，話裡帶著不自覺的維護之意。
許寧川放下手中的衣服，輕哼一聲。
趙薇妍瞥了他一眼，「這種感情，大概就是跟你不知道彤彤就是你的女兒，然而還是很喜歡她的那種感情差不多吧。」
「怎麼一樣？我看褚家的這個小子，簡直是小滑頭，可沒看出他哪裡乖巧。」
而許寧川對彤彤的印象可是極好的，小丫頭長得萌，又懂事乖巧。
想起在商場里曾抱著彤彤跟趙薇妍抱著褚景煜發火的事，就覺得緣分這種事情很奇妙，當然也少不得誇誇趙薇妍的演技還真是好極了。
否則他怎麼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不對勁來？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趙薇妍的語氣不經意間染上幾分憂傷。
儘管她沒有打算跟許寧川說另一個孩子曾經存在的事情，但是在褚景煜被無意間成為她對那個孩子的感情寄託之後，偶爾提及褚景煜，便會想起那個可憐的孩子。
許寧川見她越說越正經，彷彿自己說了褚景煜什麼不好，就跟他來真的一般，覺得好氣又好笑。
「你跟他的誤解在於那次在餐廳開始吧？」
她看了許寧川不置可否的表情一眼，嘴唇微微上灣。「他還不是擔心我么？你那個時候凶神惡煞的，難不成還怪他太激靈？」
原本面無表情的許寧川聞言，耳根微紅。
「都是個誤會。」他輕咳一聲。
趙薇妍靠在他的胸膛上，點頭。「對啊，都是誤會，那個時候我跟他見面也不多，但是他能維護我至此，年紀跟彤彤又一樣大。寧川，你不知道吧？他還跟彤彤是同一天出生的呢，所以這是一種緣分。」
「同一天？」許寧川有些驚訝。
對於褚景煜的保護，褚擎天顯然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學校那邊查不到，而褚家下人那裡也收買不了。
只是隱約知道一個日子，但是他沒有想到褚景煜跟彤彤竟然是同一天出生的。
「同在美國紐約，同一天出生，不會還在同一家醫院吧？」許寧川正色了一下表情。
現在倒是相信還挺有緣分了，褚景煜挺愛跟著彤彤跑，若是一直這般，接受這麼一個女婿倒也不是不行。
網上不是有段子，說什麼很流行養成么，女兒還沒到年紀，他這個當父親的倒是不介意幫忙養著一點。
「啊？不是吧？彤彤是在紐約大學市中心醫院出生的。」
許寧川心頭一跳，褚景煜跟彤彤竟然是同一間醫院出生的。
「怎麼了？」趙薇妍疑惑地看著他。
「大概是印證了你說的緣分，褚景煜也是在那間醫院出生的。」
「不是吧？」趙薇妍瞪大眼睛，這巧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許氏。
這個時候大概褚景煜已經到家裡了，許寧川眯了眯眼，坐在大班椅上著手處理公事。
「許總。」上官彥敲了敲門，許寧川叫了一句請進。
「許婧小姐手上的股份已經轉讓出去了。」
在物色了近半個月時間之後，許婧終於敲定了一個買家，價錢自然是她比較中意的，否則她也不見得會賣。
「什麼時候的事？轉讓給誰了？」許寧川擰了擰眉，冷笑著問。
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直接將股份轉讓了出去，許婧，好大的膽子。
「公司的李董，昨天已經叫律師辦理轉讓手續了，今天許婧小姐沒來上班。」許寧川鐵青的臉色讓上官彥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
對於許婧的舉動，他也覺得毫無頭緒。
按道理來說，許婧拿著股份就能拿到一筆不少的分紅，跟她的那點工資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她也不是傻子，不會這個道理都不懂。
「果然是李成勇，百分之零點五，聊勝於無吧？他手裡的股份差不多有百分之十，也算是不小的股東了，怪不得董事會的時候敢公然跟我對著干。」許寧川臉上的戾氣越來越重。
上官彥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沒有回答，許寧川的情緒失控也只是一瞬。
他擱下筆，揮了揮手，讓上官彥先出去。
「你留意著許婧卡里的資金動向，還有看看她還有什麼異動，一旦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立刻告訴我。」
而他們口中的許婧，沒有去上班，是因為她有比上班更重要的事。
至關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將邵晨明弄出來。
這段時間，許婧可沒有閑過一下，一邊聯繫股票轉讓的人，一邊找戒毒所的高級領導。
現在錢到賬了，自然是戒毒所這邊的人交涉。
這個領導是個五十幾的男人，臉有點黑，幾道深刻的皺紋以及不苟言笑的表情，讓他看起來難以接近更無法賄賂。
許婧跟他約在一間中餐館的包廂，還是她費了好幾次功夫之後，才將人給約出來的。
她自然是比這個領導早到，空蕩蕩的包廂讓許婧的心情很不好。
光是約這位領導就花了她不少的心思和精力，而且聽說這個人不好相處，甚至是鐵面閻羅。
她摳著桌布臉色鐵青，邵晨明的警告不絕於耳，還要面對著這麼一個人，能不心煩意亂？
包廂門「哐當」一下被推開，這位何姓領導來了，許婧心頭一突，忙起身微笑著望過去。
「何先生，您來了？」因為身份敏感，自然不敢隨便叫對方的職稱，否則被人聽到，就麻煩了。
「嗯。」很簡短的一聲應答，接著他走了進來。
許婧有求於人，又是斟茶又是倒水，直到這位何先生叫她坐下。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午餐的時間有限。」
臉上的嚴肅之色，從進門之後就沒變。
許婧咬著牙，勉強讓自己保持著鎮定。
她將自己的來意說清楚后，何先生頓時皺眉。「什麼？你以為戒毒所是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那個邵晨明，是強制戒毒？你以為花點錢就可以出去的？」
他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茶，臉色沒有任何動容，像是複述一樁公事一樣。
「他進去戒毒所至於三個多月吧？他的毒癮不小吧？想出去，要經過鑒定，審查。若是體內沒有毒素並且也沒有毒癮了，才可以出去。我看那個邵晨明，沒聽說他表現好，也沒聽說他經過檢驗了。」
目前對強制戒毒的期限界定為兩年內，邵晨明的毒癮不小了，三個多月根本還沒戒斷他的毒癮。
許婧想說什麼檢查，你作為高層，稍微叮囑一下，不就能過去么？
但是這話不能這麼直接說，否則他們完全沒什麼可談的了，這位何先生肯定直接甩袖而去。
「何先生，事在人為，其實我表哥在裡面表現也挺好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說著，不動聲色地將一個信封推了過去。
信封扁扁的，但是裡面卻裝著一張一百萬的支票，許婧的心此刻幾乎在滴血。
但是為了邵晨明，她不得不花這筆。
「何先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也是鑒於我表哥的表現還不錯，並且癮頭已經基本不在了，所以我才敢這麼提。」
關於邵晨明的表現，自然是邵晨明自己告訴她的，三個多月，當然不是完全沒有成效。
但是戒毒不是一朝一夕，就算是戒毒成功，再次看到毒品時候的那種渴望，也足夠誘惑人。
多少人想著戒毒甚至戒毒成功後面又再次吸毒，還不是因為於此？
何先生的目光微微往下一掃，那個100開頭的數字自然而然地落入他的眼裡。
「抱歉，我無能為力。」沒等許婧挽留，他直接起身走了。
許婧去了一趟戒毒所，跟邵晨明見面。
以為許婧帶來他最想聽的消息，邵晨明的臉上多了不少的笑容，有些激動地問她：「結果出來了？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原本心情就低沉不已的許婧聞言，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什麼時候？我哪知道？為了你我又是賣掉股份，又是東走西走地找關係，那個死老頭，竟然不給臉。」
心中有氣，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什麼？」邵晨明原本喜形於色的臉因為許婧的一句話頓時陰沉了下來。
許婧氣得捶桌子，冷笑：「你以為我糊弄你的？」
她將那個裝著一百萬的支票拿給邵晨明看，「在找他之前，就聽說過這個人很難纏，鐵面無私的，這筆錢少嗎？你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還有，邵晨明，你行啊，還會拿話來糊弄我。你在裡面的表現根本不怎樣，你說的表現優秀是怎麼回事？」許婧積壓了半個多月的惡氣這下忍都無法忍。
邵晨明的臉上閃過心虛之色，為了快點出去，他當然是這麼說，但是沒想到那個老匹夫竟然還真的當一回事了。
「你都走到這一步了，許婧，你再動用一下關係。」
「哪來的關係？你叫我找誰？怎麼不叫你老婆去動用？」許婧對著他怒吼。
真的以為她是泥捏的？之前他說的三天時間，她連個買家都找不到，那段時間邵晨明沒少給她臉色看。
現在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個人多現實，要求她的時候就低聲下氣，威脅她的時候就毫不客氣。
「我家那邊若是有能用的上的關係，我還需要求你？」邵晨明也怒了。
「沒準人家壓根事看不上一百萬，你換三百萬試試，如果明天中午沒有答案，那我也懶得再浪費你的時間了。」
但是言外之意卻很明顯，那些照片和錄音，估計就直接放出去了。
許婧又氣又恨，「你有種。」
她只好厚著臉皮繼續找那個何先生，一百萬的支票換為兩百萬，又來許婧咬著牙心一狠，換為三百萬。
那個鐵面無私的何先生竟然就應了下來，許婧幾乎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而當天下午，這個消息就傳到了邵晨明的耳中，他再過兩天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但這些，都是后話了。
趙薇妍家最近熱鬧得很，霍老太太和蔣欣兒基本天天都過來，彤彤這個最受歡迎的小萌娃比趙薇妍忙多了。
上午跟著大伯母去逛街，回來多了一堆漂亮的禮物。
下午奶奶帶她去看海底世界，原本怕生的彤彤現在不知道多適應她們。
褚景煜來之前還是特地提醒了她，別讓彤彤出去。
「小張叔叔，昨天晚上我跟爸爸已經說好了，今天去妍妍家。」褚景煜背了個書包，興沖沖地跑了出來。
「小少爺，我知道了，再給我十分鐘的時間。」
褚景煜看小張在車庫裡忙來忙去，背著小書包站在外面等。
大門口，他一眼看到了往裡面翹望的朱莉。
「嗨，景煜，你這是要去上學嗎？」朱莉微笑著跟褚景煜打招呼。
「朱莉阿姨，你來了？」褚景煜有些驚訝。
朱莉跟褚擎天最近來往得有些密切，他曾問過爸爸，是不是要娶朱莉阿姨當他的后媽。
褚擎天肯定地告訴自己的兒子，不是。
「我是去找妍妍，還沒開學呢。」褚景煜沒忘記回答。
「我後天回美國，所以來跟你道個別。」朱莉從大門口進來，微笑著跟褚景煜說。
「這麼快？」褚景煜驚訝地看著她。
「不快了，我在這邊很久了。」
褚景煜電話響起的時候，趙薇妍和霍老太太以及蔣馨兒等人正下樓去超市。
「景煜，我們都在家。」趙薇妍失笑地告訴他。
「哦，是嗎？我還有五分鐘就到了。」褚景煜坐在車子後座，扭著小身板提醒她。
掛了電話，朱莉繼續跟他說話：「其實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這樣還特地繞一圈，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褚景煜擺擺手，其實他今天來最關鍵的是將他準備的hellokitty鉛筆盒給彤彤啦。
到了星月園的小區前，他剛剛下車，趙薇妍已經在外面等了。
「我在這裡。」趙薇妍揚聲，褚景煜猛地扭過頭。
「咦？」
「剛好準備去逛超市。」趙薇妍解釋，彤彤已經歡喜地朝著褚景煜跑過去了。
「小哥哥~」褚景煜俊臉一紅，從車上跳下來，輕聲細語地叫了彤彤一聲。
「彤彤，這是給你的。」褚景煜將書包拉開，從裡面拿出那個粉色的hellokitty鉛筆盒遞了過去。
「妍妍，我要先回去了，我先送朱莉阿姨回賓館。」褚景煜往後退了一步，仰著頭對趙薇妍說。
「啊？這麼急？什麼朱莉阿姨？」
「哦，在這裡，朱莉阿姨後天要回美國了，她特地來看我，所以我送她會賓館。」褚景煜指了指車上。
趙薇妍順著半開的門望過去，上面坐著的美國女人躍入眼帘。
朱莉呆坐在座位上，幾乎不敢動一點，因為剛才在窗戶里她就看到了外面的人。
打頭的女孩，看得她毛骨悚然，因為就是那個女孩。
「好吧。」趙薇妍點了點頭，褚景煜秀氣地笑了一下，「那我下午再回來找彤彤玩。」
「隨時歡迎。」趙薇妍大方地說。
趙薇妍往前走了一步，親自幫褚景煜開了車門：「上車吧。」
笑著說完這句話，剛好看到裡面的外國女人扭過頭驚訝地看著自己。
朱莉是完全沒想到趙薇妍會走近給褚景煜開門，被嚇得驚慌失措了。
而趙薇妍沒想到，看清朱莉的全臉，她竟然是認識這個人的。
「朱莉醫生，怎麼會是你！」趙薇妍滿臉驚喜，當初她生彤彤的時候，就是這個朱莉醫生接生的，雖然時間過去好幾年，趙薇妍對朱莉卻不是完全認不出來。
彤彤出生的時候她自己去了半條命，而且另一個孩子又沒有活下來，那段時間渾渾噩噩的，事後朱莉醫生還關心了她好幾次，但想起自己那個時候的冷淡，趙薇妍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朱莉當然認出了趙薇妍，但是卻有苦不能言，而她不記得趙薇妍的名字確是事實。
「我是vivian，五年前我女兒就是你接生的。」趙薇妍說著，將彤彤叫了過來。「這就是彤彤，當年謝謝你，在這裡遇到你實在是太讓我驚喜了。」
彤彤好奇地看著面前白皮膚金色頭髮的異國阿姨，大眼睛不停地打量朱莉。
「這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朱莉顫抖地指著彤彤問，眼眶一陣酸澀，心裡卻不停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