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尾聲
媽咪你到底是愛上了個多白目的人啊！
這個人真的有心么？
如若有心，她怎麼會連自己和你的孩子都認不出來呢？
不到七年的時間，已經可以忘記你了么？
你可是用盡了生命在保護她啊！
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你放棄了那麼多麼？
「我媽咪叫謝曉悠。万俟總裁你不記得了么？」謝睿羽從脖子上把帶著的玉墜摘了下來，放在手裡摩挲了好一會，才捨得遞給万俟翼。
万俟翼愣了一下，才伸出手接過了謝曉悠手裡的那塊白璧無瑕，上面雕刻著謝睿羽名字和兩條簡筆畫一樣的魚的玉墜。
万俟翼看了一會，還是不明白謝睿羽想傳達什麼給自己，滿是疑問的看向謝睿羽。
「万俟總裁，你還真是好忘性。連我媽咪的字都認不出來了。」謝睿羽一把將万俟翼手裡那個玉墜奪了回來，十分寶貝的放在手裡擦了又擦，從重新帶回脖子上。
「你見過你媽咪？」万俟翼終於屢清楚了思路。從這孩子出現，就一直媽咪媽咪的不離口，自己開始只是以為是艾倫，可是現在看到謝睿羽手裡的那塊玉，明顯是出自謝曉悠之手啊！也就是說謝曉悠還活著……
只是她還活著，那麼她為什麼不肯見自己呢？
「我當然見過。我還見過你和別的女人牽著手爬山！」謝睿羽狠狠地咬牙，銀鈴一般的聲音在万俟翼耳里聽來，卻是如轟雷般。
謝睿羽想起媽咪抱起自己轉身離開的時候，故作堅強的樣子，還有媽咪明明傷心，卻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的情形，心裡對万俟翼的怨毫不保留的表現在了臉上。
謝睿羽知道有些東西，她一定要万俟翼知道，不然万俟翼怎麼能體會媽咪的苦。
「你說什麼？」万俟翼情緒激動的搖晃著謝睿羽的肩膀。
「我說事實。我和媽咪去爬山，看到你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手牽手很恩愛。」謝睿羽眼睛完成月牙，滿臉是笑，露出兩個小酒窩，可是卻看不任何笑意。
「你說你媽咪也看到了？」万俟翼失了神的跌坐在了謝睿羽身邊的沙發上，不斷的重複著謝睿羽的話……
謝曉悠看到自己和別人手牽手……
那就是上個周末啊……
那個天自己和彭荃集團的千金彭梅梅去爬山……
但是她為什麼活著，卻不肯見自己，為什麼一個養育孩子，也不肯讓自己知道？
為什麼要剝奪自己愛她的權利……
「媽咪看到了，當天晚上就死了。」謝睿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看著万俟翼自責痛苦的樣子，她的心總算好受了些。
都是她的錯，為什麼她可以過的像個沒事人一樣，而媽咪卻要讓她過的舒心，順心，而那麼辛勞疲憊，她在和人約會，和人談合同的時候，媽咪在喝葯，媽咪在陪自己，盡職盡責的做個母親……
若不是她，媽咪不會死……
「她看到了，晚上就死了……」万俟翼重複著謝睿羽的話，剛強如她，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小悠你的心好狠啊！
你這是在懲罰我么？
你不想的我事情，我什麼時候強求過啊！
為什麼要一個人離開……
你把美好留給了我，卻沒有把悲傷帶走……
六年的時間，若你沒離開我，我們還有六年的時間可以舉案齊眉，可以琴瑟合鳴，可以日夜相守啊！
六年，我們可以一起看日出日落，可以一起去海邊散步，可以養一條你喜歡的雪哈，還可以一起設計服裝，可以一起品茶，一起工作，一起做飯，一起照顧孩子啊……
為什麼你要剝奪我愛你的時間……
你生命最後的時間為什麼不留給我……
是因為我母親的死，我曾猶豫么？
還是因為我父親對你父母的傷害，我曾維護？
還是因為我和弒神五人眾之間的糾紛，讓你為難？
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你狠心離開我？
你的又一次詐死埋名，只是為了一個人撫育孩子，而這次真的離開了，卻是因為親眼目睹了我和別人親近……
「媽咪從來沒有恨過你。」謝睿羽咯咯地笑著，看著淚流不止的万俟翼。她就是要万俟翼有生之年都生活在愧疚之中。是她對不起媽咪，是她讓媽咪走的如此突然，都是她！
她可以不愛媽咪，但是不能奪走了她愛的媽咪。
媽咪那麼溫柔，媽咪那麼賢良，媽咪那麼淡雅，媽咪那麼堅強，媽咪那麼努力……
媽咪所做的一切，從來就沒有一件事是為了她自己，媽咪小的時候努力是為了外公外婆，遇到齊若，她吃盡苦頭，為了齊若，她竭盡全力，不惜和父母翻臉，好不容易齊若那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和人走，媽咪又一頭栽進了万俟翼的懷裡，從此就一去不回頭了，為了万俟翼拼死拼活，最後連自己的小命都這樣搭了進去，可結局呢……
是誰說的，只要努力就一定會有一個好結果……
是誰說不在過程如何，只要結局美好？
這些統統都是騙人的……
媽咪哪裡不努力了？
為什麼最後媽咪的結局是這樣的？
媽咪的一生都是在了為別人，就是到死的時候她都不知道為了自己考慮一時半刻……
她愛的人真的愛著她嗎？
愛著她的人，她又真的知道對方有多愛她么？
媽咪在感情上永遠就只能看到她所愛之人，可是她卻不知道站在她身後的人才是真正愛著她的！
無數次想過，若是媽咪愛上的人是艾倫，那麼艾倫一定會讓媽咪幸福的，至少不會讓媽咪一個人在深夜哭泣！
可是媽咪愛著的人是那個讓無數次午夜哭泣，卻不知道她在為她哭泣的人！
媽咪的想法自己真的不懂！
是因為自己年紀還小么？
還是因為自己不曾愛過，所以不懂媽咪的心？
媽咪說愛情不是用付出多少來衡量，而是愛了就愛了，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如果愛情只會讓自己痛苦，那麼自己寧願不要愛了！
找個愛自己的人不是會更幸福，更開心么？
「應該說媽咪對你，只有保護。而且是過度的保護，沒有底線的保護。」謝睿羽白嫩的小臉上露出受傷小獸才會有的不甘心和疼痛。
「你媽咪的屍體呢？」万俟翼嘆了口氣，從茶几上隨手拽了幾張紙抽，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又擦了擦鼻涕。
「被艾惗攸燒了。」謝睿羽說的毫不在乎。媽咪對謝睿羽來說已經死了，屍體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意思，媽咪死了，一個皮囊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活人的執念和不甘心，不肯讓她入土為安。
「艾惗攸？」万俟翼對這個名字十分反感，感覺這名字就是艾倫愛謝曉悠啊！
這個人和艾倫又是什麼關係呢？
多大的膽子，敢燒謝曉悠的屍體……
「艾倫·干·媽·的女兒。」謝睿羽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眼睛看向万俟翼，帶了些霧蒙的雙眼裡好像在透過万俟翼的臉，找著什麼，最後還是一臉頹敗的放棄了。
「你認了艾倫做干`媽？」万俟翼的口氣帶著幾分不善。
自己的女兒可是名門千金，怎麼能認一個無名小卒做親戚……
艾倫結婚了么？怎麼會有孩子？完全沒聽說啊！自從謝曉悠死在自己懷裡之後，自己就完全沒有了艾倫的消息……
難不過這段時間，艾倫結婚生子去了？
「是干·媽和我媽咪的孩子。」謝睿羽成因平淡清亮，好像再說的根本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可是這話一出，万俟翼瞬間臉上的表情就糾結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艾倫會有她和謝曉悠的孩子……
而這個孩子，卻將謝曉悠的屍體燒了……
這到底是怎樣的愛恨糾纏……
艾倫一直選擇無時無刻的站在謝曉悠的身後做她的□□，而她和所愛之人的骨血，卻燒了她所愛的人……
「媽咪不知道。」一眼就看出了万俟翼心裡所想，謝睿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道。
「那你怎麼知道的？」万俟翼將謝睿羽抱到了懷裡，讓孩子坐在自己的腿上。只有這樣，她才能平靜下心神。
「干·媽說的。」謝睿羽撇嘴，小胳膊小腿胡亂的蹬踹，想要從万俟翼的懷裡掙扎出來。
但是在如何心智成熟，她也只是個六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從万俟翼這個久經沙場的人手裡掙脫成功！
「你和艾倫還有艾惗攸相處的很好么？」万俟翼看著自己女兒那張鮮活可愛的臉龐，從謝睿羽話里話外，她聽得出這孩子對艾倫，對那個艾惗攸有著十分深厚帶感情。
「魚和水，魚和魚缸，會相處的不好么？」謝睿羽一本正經的看著万俟翼，伸出小手擦掉了万俟翼眼角的淚珠，放在自己嘴裡，舔了舔，吧嗒吧嗒嘴，好咸。
「不愧是我的孩子。」万俟翼抱著謝睿羽，在謝睿羽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暖暖的笑了起來。
這孩子如此聰慧，長大了一定會是個好的接班人啊！日後定然會成為自己的助力。
万俟翼沒有問艾倫和艾惗攸現在怎麼樣了，因為就算不問，万俟翼也知道結果。
艾倫對謝曉悠愛的那麼深，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她也絕對不會容許對方傷害謝曉悠的，既然現在這個孩子自己跑到這裡來，就說明艾倫和艾惗攸已經隨著謝曉悠的屍體去了。
想來也著實是可憐之人啊！
万俟翼不知道謝曉悠是抱著怎樣的心思離開自己，帶著孩子一個人教育的，但是她很清楚這個孩子對自己怨念很深。
人家都說女兒是父母上輩子欠下的債，這輩子是來討債的。
這個觀點万俟翼以前都是哼之以鼻，現在她卻是真的深有體會了。對這個孩子，她真的是除了頭疼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這孩子聰明，也著實可愛，就是不知道這腹黑是像了誰。
看著這孩子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自己就會不自覺的想到她天天掛在嘴上的媽咪謝曉悠，那個文雅如玉的女子。
那個總是溫溫的笑著，不管天大的事情，她都一個人默默的扛起。
她從來不承諾，只會安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做自己的後盾，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向自己伸出援手。
這孩子越大就越是行為舉止言談，像極了謝曉悠。
万俟翼對謝睿羽也是格外的疼愛，多少她的心裡也有著對謝曉悠的彌補之心。
可惜万俟翼不知道，謝睿羽就是要讓她心裡不好受，讓她時刻都想起謝曉悠的好，謝曉悠的溫柔，謝曉悠的體貼。
謝睿羽沒有跟著万俟翼去万俟家的祖宅，而是跟著万俟翼住在了謝曉悠和万俟翼的婚房，那個兩居室的房子里。
看著謝睿羽在屋子裡忙碌的背影，万俟翼有種這是謝曉悠縮小版的幻覺。
謝睿羽被万俟翼時刻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她雖然也知道這個孩子人小鬼大，不管放在哪裡都不會被人欺負的，但是這孩子是謝曉悠留給自己的，身上留著自己和謝曉悠的血液，是這天底下最寶貴的人，無論是做什麼，看不到她，都會擔心她，怕她吃不好，穿不暖，坐不安穩。在如何說她也是兩個女人結合而來的孩子，難免會被人白眼。
很顯然，万俟翼的擔心是多餘的。
和謝睿羽相處的越是久，万俟翼越是驚嘆，這孩子天資過人，不管教她多難的東西，都可以舉一反三，一點就透。就是手段陰毒，不知道是像了誰。
加以時日，就可以託孤讓位，讓這孩子繼承万俟集團了，說不準這孩子還能開闊新的領域。
但是万俟翼也發現，謝睿羽對自己的父親謝天很是厭惡。
惡整自己的父親，似乎是謝睿羽唯一不會厭倦的事情。
若是謝曉悠活著，看到這樣的孩子，她一定會欣慰吧！
万俟翼到死都沒有聽到謝睿羽叫自己一聲媽媽，翼老大是謝睿羽對万俟翼多年不變的稱呼。
万俟翼更頭疼的是謝睿羽喜歡女人也就算了，更誇張的是她喜歡的是個比她大了十幾歲的張樂樂，那個張樂樂心思單純，被自己的寶貝女兒吃干抹凈，還愧疚不安的不知所措，虧得自己女兒還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用她那已經頗有幾分自己年輕時妖孽魅惑的模樣，好不可憐的拉著人的手。
「樂樂姐姐，你要對人家負責呀！不然以後人家可怎麼見人……」万俟翼一早起來跑步回來，就看到自家鬼精靈謝睿羽房間的門大敞四開的，一看謝睿羽跪坐在床上，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無害無辜的搖晃著張樂樂的手，那隻白嫩的爪子不失時機的吃著人的豆腐。
風月場上廝混了大半生的万俟翼，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不用想，她也知道，定然是自己家的那個丫頭，把人吃干抹凈之後，又想讓人自己送到嘴邊給自己吃。自己的娃子，是怎麼看都不像是下面的那個，何況自己和謝曉悠兩個人都那麼強勢，良好的遺傳基因影響，自己的娃子，絕對是吃肉的……
万俟翼搖了搖腦袋，這都什麼亂七八糟啊！
算了年輕人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管了，年輕人追求屬於她們的幸福，她們還年輕啊！
只是那個被拽著的人，看著還真是好生眼熟，哦……
對，那不就是前台的那個張樂樂么？
那個謝睿羽小時候來万俟集團找自己相認的時候，送謝睿羽到自己辦公室的女孩……
那孩子大概從第一次見面，就下手了吧！
那個時候她才六歲……
万俟翼想走的時候，剛好看到謝睿羽在張樂樂看不到的角度，擺出嘴型「噓，保密。」
万俟翼寵溺的笑了笑，這孩子這麼狡詐狡猾是隨了誰啊！
這世界上哪有把人吃干抹凈了，還要倒打一耙的道理！
看這樣子，對方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定然是以為自己真的喝醉了，對謝睿羽做了什麼……
万俟翼點了點頭，縱容的一笑，輕輕為謝睿羽帶好了房門。看來今天謝睿羽是不能和自己一起去公司了，不過也好，自己也是難得清靜……
自從謝睿羽和万俟翼生活在一起之後，万俟翼身邊的人就清凈了，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想和万俟翼清凈，謝睿羽總會神出鬼沒的跑出來，不是惡整對方，就是跑來攪局。
對於這樣事情万俟翼也只是付之一笑，她的心裡多年來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謝曉悠。那個可以和自己並駕齊驅，卻甘願為了自己站在自己背後的女人……
愛情從來沒有對錯，只是動心了，用心了，動情了，用情了，深情了……
万俟翼雖然是謝睿羽法律上的監護人，但是謝睿羽的卻不曾改姓万俟。
不管万俟翼如何的耗費心血培養，謝睿羽對她一直像個仇人，人前謝睿羽是個無害而且宅心仁厚善良性格開朗的人，人後，只有万俟翼最清楚，自己的女兒是個腹黑到吃人不吐骨頭，賣了人，被賣掉的人還要回頭給她數錢，送到家，對她說謝謝的人。
謝睿羽學習東西很快，工作很用心，做生意頭腦靈活，總是能看得商機。就是總是喜歡和弒神五人眾的人合作。
謝睿羽雖然對謝天總是橫眉冷對，百般刁難，但是對外公外婆卻是十分孝順。每個周末不管多忙，不管身在何處，都會去探望，而且帶上謝曉悠的父母出去旅行。
知道外婆的腿風濕，每個周末都一定會陪著外婆去泡溫泉。如果不是巧合的遇到了謝睿羽陪著謝曉悠的父親謝天，母親賀斌走入溫泉館，滿臉都是可愛乖巧，万俟翼都會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那個孩子真的是每天對著自己冷若寒冬的謝睿羽么？
遠遠的就看到謝睿羽賣乖的先下了車，快步跑到後排車座，為賀斌打開了車門，貼心伸出手扶著賀斌下了車，清脆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撒嬌：「姥姥，您的身體是越來越好了呢！您看我都不如你腿腳靈活呢！」
「你這孩子，就知道哄我開心。」賀斌寵愛的看著身邊攙扶著自己的外孫女謝睿羽。
第一次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賀斌真的是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既然還會看到自己的隔輩人，更沒想過自己的女兒，真的會有後代。
但是這孩子背著書包，敲開自己家門的時候，賀斌就抱著這個孩子哭成了淚人。
這孩子雖然長得和自己女兒小時候不大像，但是那小神態如出一轍。
那孩子雖然說小悠出去旅行了，讓她來帶東西給自己，可是身為一個母親，母子連心啊！
賀斌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若是自己的女兒真的還在，怎麼會讓這個孩子自己回來呢！
自己可以感覺的到，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之前雖然也風言風語的聽說自己的女兒去世了，可是自己卻覺得她還活著，那天晚上，自己的心忽然疼了起來，莫名的心慌，莫名的難過，自己的眼淚無法控制的往外淌。
之後沒幾天，這孩子就來到家，賀斌就知道，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那天晚上，應該就是自己的女兒走的時候吧！
可是她沒有和自己的丈夫謝天說，也沒有去問外孫女謝睿羽。
她知道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說出來好，若是說出來，大家都會難過的。
謝睿羽乖巧孝順，倒也是讓謝天夫妻老懷安慰。
每每看到謝睿羽耍寶賣乖，謝天夫妻都會不自覺的想起若是自己的女兒在該多好……
「姥爺，這裡的梅子酒很好喝哦！又香又醇，您一定喜歡的。」謝睿羽扶著姥姥賀斌，歪著頭對著謝天伴著鬼臉。
知道謝天沒事喜歡喝兩杯小酒，卻不貪杯，更知道姥爺之所以如此，也是媽咪謝曉悠去世之後……
和姥姥賀斌相比，姥爺謝天明顯不是那麼好哄的人。
總是用若有所思的考量的看著自己，讓謝睿羽的小心臟噗通噗通的……
生怕自己哪裡露出了馬腳讓姥姥姥爺知道媽咪已經死了……
「爸媽……」万俟翼迎面走了出來。
「姥姥姥爺，我去辦入住。」謝睿羽原本還笑得和綻放的花兒似的臉，瞬間降溫，扶著賀斌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自顧自的走了。
「万俟啊！你怎麼也來了？」賀斌有些意外的看著万俟翼，慈愛的說著。自從小悠不在了，万俟翼也是逢年過節的走動，有什麼好用的好吃的，都往家裡送，可是賀斌就是覺得万俟翼好像在為什麼事情做著彌補。
「當然是有事才會在這裡，你就少問兩句吧！」謝天看了一眼万俟翼，又看了看老婆賀斌，冷了冷臉。
「我陪合作的人來的。」万俟翼笑得謙卑。
原本還想說什麼，謝睿羽從後面插話「姥姥，您還是不要耽誤万俟總裁的時間了。人家可是大人物，哪有時間在這裡和我們這些閑人浪費。來我們去泡溫泉嘍！」
謝睿羽說著推開了万俟翼，走過去扶起賀斌。
「小羽，那是你媽。你怎麼能這樣。」賀斌對外孫女的態度不悅的沉了臉。
「姥姥，你忘了，我的媽咪是您女兒。」謝睿羽誇張的皺眉，好像再說姥姥你記性壞了。你忘記了嗎，我媽咪是您女兒，不是你對面的那個万俟翼。
「小羽，你……」賀斌被謝睿羽一句話說的不知道說什麼，雖然這麼說是沒錯，但是万俟翼也是她的媽媽啊！
知道這孩子不喜歡万俟翼，可身為長輩，總還是要教育下孩子的，免得被人笑話這孩子沒人教啊！
「媽，沒事。您去泡溫泉吧！我也該走了。」万俟翼識趣的出面打圓場。
「姥姥，你看，人家都不介意，你也就別糾結了。」謝睿羽冷冷的掃了一眼万俟翼，給了万俟翼一個算你識趣的眼神，攙扶著賀斌緩慢的走了。
「你們畢竟是母女，何苦鬧成這樣。」謝天坐在沙發上沒有動。
「爸，您也知道小羽和我有心結。等她大了就明白了。」万俟翼原本不甚在意的臉上露出苦澀。
「她還小嗎？」謝天挑眉冷笑。
一個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十六歲的孩子還小么？
一個能算計了万俟天全部身家的孩子,還有什麼不懂？
一個將自己死了十年的媽媽，喜好記得一清二楚的孩子，心要有多深，才能願意替自己的媽媽在祖父祖母身邊盡孝？
這個孩子什麼不懂，什麼不明白……
她對万俟翼豈止是心結那麼簡單……
万俟翼到底做了什麼，讓這個孩子對她恨之入骨……
或者應該說万俟翼對自己的女兒做了什麼，讓這個孩子對万俟翼如此的無法原諒……
万俟翼苦笑的搖頭離開……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到死的那天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不用說孩子無法原諒自己，就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是自己太感情用事，是自己太過麻木了身體，才會不曾追查謝曉悠的身後事，若是自己當年執意追查下去，一定會知道謝曉悠還活著的，可是自己沒有，一味的逃避，淡忘，才會身邊新人不斷，讓謝曉悠親眼目睹，心灰意冷的死去……
謝天看著万俟翼那好像一下就蒼老了很多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自己那苦命的女兒啊！終究是為了她認定的人，選擇的路，就算死也要走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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