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雞冠蛇和人比高

棋盤蛇，只碰到過一次，很大，真的很大，最少有十米長，渾身青綠色，它就在我們旁邊走過，那些半人高的草，被它壓得撒開來，等它走過後，還能在草裡面看到一條小路一樣的痕迹，看到棋盤蛇的時候，比看到雞冠蛇的時候要震撼，我當場就嚇呆了，爺爺在棋盤蛇一出現的那會，就把手裡抓著的蛇皮袋裡面剛剛抓的兩條蛇給放了，棋盤蛇一走，馬上就拉著我回家，爺爺拉著我的手的時候，我還明顯能感覺到爺爺的手的哆嗦。

後來我才知道，很多我們民間有的東西，科學上卻不承認，生物大全裡面，根本沒有雞冠蛇，和棋盤蛇還有其他很多東西的記錄，在生物辭典上，有記錄，不過卻說是民間傳說，這是傳說么？我可是親眼見過啊，不過我進入調研組后，才知道，為什麼有些東西不能公諸於眾。

題外話說多了，現在繞回來，我們一路人馬，在夜色中默默的行進著，在快要靠近五峰山的時候，帶頭的鴻運叔讓我走前面，我不從，我還是個小孩，為什麼讓我走前面？鴻運叔卻說五峰山附近蛇太多了，我父親和爺爺都是蛇王，多少懂一些，讓我打前鋒。

在我們走到五峰山腳下的時候，我提議大家分散一點，分為五路上山招人，這樣效率高一些，村民們便都想和我分到一組，因為五峰山的蛇確實太多了，五峰山的別名，叫做蛇山，毒蛇特別多，每年我們村子里都會有最少一個人會被蛇咬死，大家爭來爭去，最後意見又達成一致了，不分為五路，就一起在山上找人。

我們一起往山上走，還是我打前鋒，往山上的路灌木比較多，蚊子特別多，沒走一會，我全身就已經很癢了，加上我為了不讓毒蛇們不靠近，一直吹公鵝羽毛，這是從小爺爺教我的，村子里一般的大人都學不會，我學了沒多久就學會了，這可能是基因遺傳吧，不過吹這種需要吹到抑揚頓挫，需要很大的肺活量，我吹了這麼久，已經吹得頭暈了，真的很想打退堂鼓了，不過這麼多村民都在，我也不好意思說回去，便只好走走停停。

就在我們走到半山腰的一塊竹林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飄渺的聲音：天賜，天賜，天賜。這聲音特別像爺爺的聲音，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像，不知道為什麼，這聲音一出現，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我的頭也感覺一陣陣迷糊，我當時還以為是吹公鵝羽毛導致的，也沒多想，我看了看一旁一臉驚恐，眉間蹙成川字型的國旺老漢，正要答應，國旺老漢用力掐了我手一下，急促的說天賜，別答應，別答應。

可永旺說的太晚了，我已經大聲噢的喊了一聲，一直到國旺的話說完，我才後悔起來。

在我們那裡，有個禁忌，爺爺已經教了我不止一百遍了，就是晚上在山上走夜路的時候，如果碰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千萬別胡亂答應，一定要確定是自己認識的人後，才能答應。這些東西不是我說的這麼神，而這個世界上，確實客觀存在著一些東西，住在農村的就知道，深山老林裡面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太多太多，而且這些確實是客觀存在的。

剛剛那聲音有些像爺爺的聲音，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就答應了，答應完后，我才後悔不跌，心裡也緊張了起來，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就在我答應了那聲后，整個人群，全部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國旺老漢往我這裡走了兩步，環視了四周一下，然後看著我說天賜，你怎麼，你怎麼能答應呢，這下壞了，說完一直緊緊的盯著剛剛叫我的那聲音那個方向看著。

突然，一陣撲簌簌的聲音傳過來，我心裡一緊，這很明顯，是蛇移動的聲音，從聲音判斷，蛇的個頭還不小，我們幾乎所有的人，都用手電筒往聲音發出的地方射過去。

很快，前面的灌木叢開始動了起來，由遠而近，突然，一條成人手臂粗，有兩米來長的黃色的蛇，在離我們大概十米的地方的那個灌木叢裡面串了出來，那條蛇的頭上，赫然長著紅艷艷的雞冠，隨著國旺老漢的一聲大叫：不好，真的是雞冠蛇，大家都往後退，快，大家都轟亂的往後面跑了起來。

我一下子嚇懵了，趕緊一邊往後退，一邊用盡最大的力氣吹起公鵝羽毛來，不過那雞冠蛇似乎根本都不害怕公鵝羽毛吹出來的聲音，它依然很快的往我們這裡爬了過來。

在發現公鵝羽毛對雞冠蛇沒有用的時候，我馬上就撒開腿往後跑，可跑了沒幾步，前面又傳來了轟亂的聲音，這邊也有雞冠蛇來了，怎麼這麼多雞冠蛇。平時就是有人見過一條雞冠蛇都會成為全村人的新聞的啊。

我們的隊伍很快就轟亂了起來，四面八方都有雞冠蛇，它們似乎把我們包圍了。

我們沒路走了，前後都被雞冠蛇堵住了，我們的人慢慢的，擠成了一團，有幾個帶了鐵鍬和鋤頭的村民，拚命挖著泥土，然後把泥土朝雞冠蛇拋過去，想以此嚇退雞冠蛇，我也拼了命的用最大的力氣吹公鵝羽毛，吹得兩腮火辣辣的疼。腦中也是一片混亂，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因為剛剛那聲音叫的，是我的名字，很明顯，他們是沖我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那條最開始爬出來的，個頭最大的雞冠蛇，已經爬到了我們面前，在離我們三四米的地方，抬起身子，定定的看著我們，它那團紅艷艷的雞冠，在月光的照射下，像血一樣，加上它兩隻綠幽幽的眼睛，看上去很是恐怖，我的腿都有點軟了，身上早已經大汗淋漓。一直跟在我身後抗著把鋤頭的秋狗表叔，已經嚇得像打擺子一樣，腿在抽搐。

就在這個時候，國旺老漢大喊一聲，天賜快坐到我肩上來，說完很快蹲下了身子，我知道國旺老漢什麼意思，在我們一直有著一個說法，就是碰到頭上長雞冠的蛇抬頭示威的時候，一定要比他高，如果不比它高，就一定會被雞冠蛇咬死。

我趕緊騎上了國旺老漢的脖子，國旺老漢也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這下，我比那雞冠蛇可高多了，不過雞冠蛇沒有罷休，身子一直扭動著，慢慢的越抬越高，最後，雞冠蛇已經和我差不多高了，它是用尾巴箍住地上的一叢草，身子站起來的。

眼看著這雞冠蛇的頭，就要比我的頭高了，國旺老漢緊緊的抓著我的腿，開始踮起腳尖，不過國旺老漢年紀也大了，六十多歲了，力不從心，國旺老漢的身子開始慢慢的抖了起來，我心懸到了嗓子眼上，真擔心國旺老漢會支撐不住，突然摔倒。

國旺老漢踮起腳尖，勉強又比雞冠蛇高出一點，我以為勝券在握了，因為那雞冠蛇只有一點尾巴在地面上，其他地方全部站直了，它已經不能再高了，可沒想到，雞冠蛇的頭開始左右擺動，隨著擺動，它的身體發出咯咯的聲音，我的天啊，它的身體居然還能伸縮，正在慢慢的變長，變細。

國旺老漢的抖動越來越劇烈，這時候幾個膽子大一些的村民，走上前來扶住了國旺老漢，我以為這幾個村民會幫忙把國旺老漢的身子給抬起來的，可沒想到，這時候雞冠蛇的身子開始像弓一樣彎了起來，那幾個村民一看這陣勢，趕緊撒開國旺老漢，躲到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