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斷愛琴海2
詩詩接到父親的死訊后連夜趕回中國,與其說是參加父親的葬禮,不如說是去承受內心的懺悔與自責。詩詩什麼也沒帶,只有沉默。
朝鮮族姑娘朴信惠在房間里撿起被詩詩撕碎的劇本,散落在桌子上拿透明膠帶一點點兒的粘好。幸好寫劇本的筆記本比較厚,才不至於被詩詩撕得粉碎,如果仔細的話可以大致的分出頁碼以及戲劇的標碼。但還是有幾頁已經凌亂了,而且上面還被詩詩踩得滿是腳印。朴信惠分辨不清,所以把這些碎片放在了一個玻璃瓶里,打算等詩詩回來之後再還給她。
其實,朝鮮族姑娘朴信惠根本不知道詩詩這一次回家還會不會再來韓國,她其實也不知道詩詩為什麼會在房間里像是發瘋一樣的大喊大叫。她只知道,這件事可能是詩詩命運的轉折點。沒錯,女人的第六感。雖然「第六感」這東西說有也沒有,說沒有也有的。但是,這次朴信惠卻可以肯定的說,詩詩會再回來的。因為,她窺探了詩詩的秘密。
朝鮮族妹子朴信惠粘好劇本,卻還是忍不住偷看了,雖然自己內心中一直在重複著「只看一眼,就不看了」,但是這種自我暗示並沒有什麼卵用。她在這種自我掙扎中越陷越深,或許是因為詩詩的劇本真的太過誘人了吧。
劇本的第一頁寫著男女主演的名字,女主人公是詩詩自己,男主人公竟然是!!!
男主人公竟然是權志龍!!
男主人公竟然是權志龍!!
男主人公竟然是權志龍!!
如果說之前朝鮮族姑娘朴信惠還是有一些懷疑的心理會感覺是兩個人同名同姓,但是首頁卻莫名的粘著權志龍的藝術照片。他那張俊秀的臉龐,絲毫不值得懷疑。那就是他。
Oh,MyGod!怪不得詩詩不讓朝鮮族姑娘朴信惠去看自己的劇本,而且忍不住給朴信惠講大致劇情的時候只是講一些無關痛癢的地方,原來她內心中潛藏著這樣龐大的計劃。
或許一個思維正常的人是根本不相信這樣荒謬的事情的,但是,現在唯一可以懷疑的就是那個似乎可以操縱劇情的筆記本。
詩詩打開飛機的舷窗遮陽板,俯視著地下如同肌肉組織的溝溝壑壑,像是第一次坐飛機那樣,甚至把頭貼近了玻璃。但是,或許是因為頭暈吧,詩詩腦海中再一次的浮現出了這樣的對話:
「我跟你講哦,這是一個擁有魔力的劇本稿紙,一旦你寫出什麼在上面,都會發生的哦。就像是和上帝對話一樣。」
「真的假的?」
「你愛信不信,我是喜歡你,才會借給你,別人借我都不借呢。」
「好吧。」
……
現在詩詩對劇本魔力的真實性沒有了懷疑,或許是內心裡難以消弭的悔恨又加重了這種相信的感覺。
不行,我一定要問問他(指劇本擁有者,送給詩詩筆記本的那個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詩詩在飛機上無力的痛苦著,埋在自己的手臂里,整個身體在顫抖著。
「這位姑娘,你沒事兒吧。」旁邊的乘客看到詩詩在哭泣以為她不舒服,所以關切的問道。
「沒事兒。」詩詩從餐板上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她內心卻在想,這一切就算是告訴任何人也不會有人會相信的。
或許是因為沒有人分擔悲痛,或許是因為沒有人去理解那種懊悔,詩詩一路上都在哭著。這是后她沒有去想和父親無休止的爭吵,這時候她沒有去想自己不懂事的離家出走,這時候她沒有去想她為了證明自己可以追到男神而設計的這一齣戲碼。她只是在想著,或許說是在奢求著,能不能有一個人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或許是那個同學,去告訴她那個有魔力的劇本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然後有一句不太真誠的「對不起」也可以啊,為什麼現在沒有人理她呢?為什麼!
「你他媽給的我是什麼劇本,你給我說清楚!我告訴你!我父親就是被你害死的!!你……」
詩詩一直在內心演繹著這樣的場景,自己去找同學「報仇」,然後劈頭蓋臉的罵他一頓,最後再給他扯上一耳光,然後在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痛哭。但是這一切都只是演繹,這種演繹或許間接的證明了劇本魔力的存在。因為那個同學給的筆記本的扉頁上寫著「我要死了,不要想我!」
詩詩走下飛機之後,拿出電話,趕緊開了機,撥打著同學的電話,但是,但是。接電話的是同學的媽媽。
「你他媽給我說清楚那劇本到底是怎麼回事?!」詩詩絕對的劈頭蓋臉,這種罵另機場里的工作人員都膽怯到不敢接近。
「不好意思,你是?」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詩詩覺得很無理,但是還是耐心的回應著。
「我叫詩詩,我是黃曉明的同學,你是?」詩詩按壓住內心的怒氣。
「我是他媽媽,你找他有什麼事兒?」對方聲音中有一些焦急也有一些無奈。
「阿姨,您好,可以讓黃曉明同學接電話嗎?」詩詩回答道。
「明明他……明明他現在在醫院裡搶救,他……」對方痛哭的回應另詩詩打消了「報仇」的念頭,她繼續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然後打了個車回家。
詩詩回到家,一切真的太陌生了。即使當初自己因為和父母鬧矛盾而幾乎摔爛了家裡所有的東西時,家裡都不是現在這個鬼樣子。而且,家裡已經作為兇案現場被警方封了封條,設置了隔離帶。現在她只能遠遠的望著,而不能進去,而且,現在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她又叫來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警察局。或許,她應該下飛機之後直接打車去警察局的,但是下意識讓她覺得自己只是又回了趟家,下意識真的太可怕!
「我想知道,我父親的死因。」詩詩在警察局裡問著以為負責她父親案子的警察。
「我們初步斷定是兇殺,事故現場發現了搏鬥的痕迹,而且你父親……」警察停頓了一下,或許是因為詩詩年紀小還不能接受這些吧,他需要停下來安慰已經淚流滿面的詩詩。
「沒事的,我想要知道真相。我現在只想知道真相。」詩詩示意警察繼續說下去。
「我們初步斷定這是一起謀殺案,兇手不僅有死者的鑰匙,而且能夠躲過死者家庭的攝像頭,我們懷疑是死者生前的情人,Mary。」警察說道。或許警察在破案之前不應該透露過多的案情方面的東西,但是,這次或許是個例外。
「你叔叔是不是叫XXX?」警察翻閱著死者家屬的信息,發現死者的弟弟在前一天死去了。
「對呀,怎麼了?」詩詩在悲傷之中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他在你父親死之前自殺了。」警察說道,或許覺得應該把這一切都告訴當事人的家屬。
「啊——」詩詩奪門而出,在公安局裡大聲的哭喊著,因為她之前的《石頭剪刀布》劇本就是設定了叔叔的死因是「自殺」。
這一切都太難以令人接受了,詩詩已經瀕臨崩潰。
現在她的世界里沒有「如果」這個名詞可以用作為自己洗脫干係了。在《石頭剪刀布》里叔叔的設定就是喝酒後自殺。而父親的那場戲是——
「爸,我給你看一下劇本。」詩詩拿著《石頭剪刀布》的劇本給爸爸看。
「這是你的角色,你在成功殺掉女孩之後,會被別人謀殺而死。」詩詩當時以為自己做的劇本展現了一個很深刻的人性善惡問題,所以想要用「死亡」來結束劇本中錯綜複雜的糾葛。
「好吧,那我就為你『死』一次吧,誰叫你是我女兒呢。」詩詩的爸爸雖然不是很情願,但還是接受了詩詩的劇本劇情。
後來,詩詩出現在了父親的墓碑前,旁邊沒有別人,一個親人也沒有,有的只是叔叔的墓碑。
「爸,我知道我不孝,我很任性。但是您為什麼還是那麼的……如果可以的話,你現在打我一頓吧,打我這個不孝女一頓吧,爸爸,你現在在哪兒呢!你的女兒已經知道錯了……詩詩已經知道錯了……」或許在墓碑前的哭訴是一種最無能為力的行為了吧,但是現在詩詩還有什麼可以去做的呢。
「詩詩知道錯了……詩詩知道錯了……」詩詩在那天一直跪到了天黑,直到一個電話打過來。
「喂,你好?你是?」詩詩接通電話,但是對方一直沒有迴音。就在詩詩想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對方說話了。
「明明他……明明他……走了……」然後就是一段莫名的沉默,雙方都沉默著,後來詩詩掛掉了電話。
現在,如果有任何事情還會讓詩詩懷疑劇本的魔力的話,那恐怕就是「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或許這就是無言父愛的偉大可以詮釋的東西吧,雖然這一切詩詩根本就不知道。
詩詩的爸爸在拿到《石頭剪刀布》的劇本的時候,看到劇情設定是「女主人公被兩個男人殺死……」,他當即拿出了筆在劇本上面改成了「詩詩被主演A派去的保鏢所救,而保鏢在衛生間里給主演A傳達出自己救詩詩成功……」雖然詩詩的爸爸知道這一切都是在演戲,但是在戲劇中他也不允許女兒收到絲毫的損傷,或許每個父親都是這麼偉大吧。
但是,這些詩詩根本不知道。或許,這也有好處吧,好處就是詩詩對劇本的魔力的懷疑稍微多了一點點,只是這一點點,或許,在以後的日子裡,讓她倍感煎熬……
詩詩在中國也沒有了什麼親戚,因為父親的突然死亡,而且詩詩當時非常反對接受父親的公司,所以詩詩也沒有任何法律性的文件去插手公司。現在父親的公司已經被一個元老級的人物瓜分乾淨,詩詩幸運的是,能夠拿到父親意外傷亡保險的賠償金。她拿著這筆不小的賠償金,再次踏上了韓國的旅程……
朝鮮族姑娘朴信惠在晚上還在揣摩著《情斷愛琴海》的劇情,自己對第一幕戲非常的感興趣,上面描寫著男女主人公在各種機緣巧合下的偶遇,或許是電影吧,這種機緣巧合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但是她卻以自己獨特的預判能力,覺得,或許,詩詩和權志龍之間真的會發生一些什麼。因為,詩詩,總是那樣的神秘,那樣的……
【下一章男豬腳出現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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