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18.第18章

「哥哥我要吃甜瓜。」紀妙抱著書躺在地席上,一副慵懶的模樣看得人打瞌睡,有氣無力的使喚哥哥。

梅長蘇低頭看書保持沉默。並不打算理會紀妙。

「哥哥我要吃桂花糕。」紀妙歪頭看向哥哥,見對方不理她又說了一遍,「哥哥,我要吃桂花糕,桂花糕。」

「不行。昨天還鬧著自己牙齒痛,今天不許亂吃東西。忘記前陣子牙痛的臉都腫起來了么。」梅長蘇放下書本,板起了臉教育妹妹。

一直在旁邊自己和自己玩的飛流聞言扭頭附和蘇哥哥,「要聽話。」

晏大夫端著葯進來的時候就見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干坐著,把葯遞給梅長蘇,「喝葯。你才是真的要聽話的人。」

梅長蘇連忙接過來,屏住呼吸一口氣喝下去,正欲把碗遞迴去就聽晏大夫又發話了,「喝乾凈。」

「好好。這下好了吧。」不敢再糊弄晏大夫,把碗里的葯喝的乾乾淨淨舉高了給對方看。

「這還差不多。」晏大夫接過碗,瞪了眼梅長蘇轉身出去。

「哼,這還差不多。」躺在地上的紀妙悠悠開口。「哥哥,說句不太好的話,你怎麼總吃補藥啊……到底哪的問題?不會是……哎哎不會的。」

「我真應該讓晏大夫開副葯把你給毒啞了……看你還敢再嘲笑我么。」

「哥哥,你得好好補身子啊,我成親時候你還得給我背出去呢,瞧你現在那麼瘦弱,我都不敢欺負你了。」紀妙從地上爬起來,膝行到梅長蘇身邊,把下巴枕在哥哥肩膀上撒嬌,軟軟糯糯的聲音甜極了。

「不害臊,你才多大就想著要成親了,再說了,你想嫁給誰,人家景琰可沒說娶你呢。」梅長蘇嫌棄的動動肩膀,試圖把黏在他肩膀上的妹妹甩下去。

若是可以,他自然想要親眼看到妹妹成親,也想把她從林府背出去,交到另一個人手上,這輩子都站在看得到她的地方看她幸福,有天她和景琰的孩子會甜甜的叫他舅舅,他會帶他們放風箏,教他們騎馬,會像幼時照顧妹妹一般疼愛他們,只怕那天他是永遠也看不到了。

他還想彌補這些年虧欠霓凰的一切。

可惜他永遠做不回林殊了。

而他的妹妹理應得到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包括她想要的人,還有屬於她的身份。

「誰說的,不知道景琰心裡怎麼愛我呢。對了,你都和霓凰姐姐相認了,等事情都結束后,我還得等你成親我才能嫁出去呢,你可得快點。只可惜霓凰姐姐快要回雲南了。」自從哥哥和霓凰姐姐相認,哥哥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比以前更愛笑了一些,當年那場慘案害的他們分離多年,如今得以重逢,也算是上天對林家的一點憐憫了。「哥哥都忍那麼多年了,再忍一陣子肯定不算什麼吧?」

「我還真不知道你這臉皮那麼厚。」梅長蘇不願繼續關於霓凰的話題,伸手捏捏妹妹軟軟的臉蛋,好生養了六年,這才有了一些林渺曾經的瑩潤。「渺渺,若是有天哥哥不在你身邊了,你答應哥哥,好好照顧自己行么,不過到時候就有景琰幫著照顧你了。我也能放心了。」

紀妙聞言皺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你不在我身邊你要去哪。」

「哥哥只是做個假設。」梅長蘇輕笑,「別當真。」

「我不許你說這種話。」紀妙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躺在哥哥腿上,「我要睡一會兒,不許你換姿勢,就算是罰你剛才說錯話了。」

某一日蘇宅突然接到一封請帖,請紀妙過靖王府一敘。

紀妙捧著請帖覺得燙手的厲害,不解的看看哥哥,「景琰想我了?」

梅長蘇皺眉,「想你做什麼,你現在又不是林渺。不過你還是去看看,今天蒙大哥也會去靖王府,到時候有什麼事他會照應你。」

一張相似的臉龐再加上許多無意識和曾經相似的動作,要是景琰不起疑心也不太可能。

只希望就算是妙妙露出了破綻,也能讓蒙大哥及時解圍吧。

「你讓蒙大哥照應我?」紀妙五官誇張的皺到一起撅著嘴,看的梅長蘇忍不住笑出聲。

到了靖王府紀妙就想,蕭景琰果然不是想她了。

不大的房間里放了三四個火爐,烤的紀妙臉微微發燙,她想,蕭景琰說不定是想弄死她,就算是冬天也不用放那麼多火爐把。

「姑娘很熱么?」蕭景琰仔細打量紀妙的表情,目不轉睛。

「我從小身子就好,冬天也不是很怕冷,殿下這屋子……是不是放太多火爐了難道殿下很怕冷?」紀妙心中疑惑。

他和哥哥以前一樣,都不是很怕冷啊。

蕭景琰看向紀妙放在腿上無意識摸索的手。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就可以確定眼前的人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女子了,他疑心,冒著擾到心上人的風險,打開那口棺材,就為了確認他的阿渺是不是真的還在裡面,卻只看到了那口空棺,和孤孤單單躺在棺材里的簪子。

人去棺空。

「姑娘來金陵城那麼久,可有什麼愛吃的美食?」

「鬧市口王婆婆家的辣花生……挺好吃的。」東街的羊肉串,北街的小餛飩,鬧市口的八寶鴨……唔她真的不是很喜歡吃辣花生。

「是么,姑娘和我家夫人還真是有緣,她和她兄長都不愛吃花生。」

「殿下拿我和……已故夫人比較,會不會有點……」紀妙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咬咬唇。

「是我失言了,只是看著姑娘,就很容易想起夫人,她想事情的時候手上也會有些小動作。」蕭景琰看著眼前的人,越發的確定她就是阿渺,喜悅一點點的冒出來,快要絕頂。

「很多人都有這些小動作。」紀妙心裡也很開心,心想誰讓你當初拒絕我,活該那麼多年獨守空房。小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就聽蕭景琰又開口了。

「說的也是,說了那麼久,姑娘渴了吧。我在北境行軍打仗的時候,聽聞那邊的人很愛喝一種羊奶榛子茶葉泡成的榛子茶。姑娘嘗嘗?」說著把氤氳著霧氣的榛子茶遞給紀妙。

紀妙盯著眼前的榛子茶,心裡像是打翻了熱水,燙的厲害。

喝還是不喝,好像怎麼選都不太對。

「姑娘嘗嘗。趁熱。」蕭景琰袖口下的拳頭緊緊攥著。心裡緊張的似敵軍壓境,而他單槍匹馬。

紀妙犯了難。她想,以景琰的聰慧程度,他也頂多是疑心了試探一下,只要她喝瞭然后快點回府找晏大夫一定沒事。

蕭景琰盯著紀妙手中的茶,只見對方慢慢拿起來,送到了嘴邊。

他心裡咯噔一下,抬手欲阻止,對方卻快他一步,大口喝了一口。

蕭景琰霎時泄氣,他的阿渺最怕痛最怕吃藥,如果眼前的人是阿渺,她絕不會喝下這杯茶。

就在兩人氣氛陷入尷尬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列戰英的聲音,「殿下,蒙大統領來了。我說紀姑娘也在這兒,他說也想見見姑娘。」

紀妙咬唇,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去找晏大夫,哥哥不讓蒙大哥照料她還好,這照料她一點都不想要啊。

因是蒙統領點名要見紀妙,蕭景琰只得帶著她一同前去練武場。

「紀姑娘也在這兒啊。」蒙摯看著並肩走來的蕭景琰與林渺,心裡是說不出來的舒坦。

看兩個人怎麼看怎麼般配,腦子裡開始浮現他們大婚的場面,到時候他怎麼說也要多喝幾杯喜酒。

紀妙嘴角抽動,僵硬的扯出來笑容,「見過蒙大統領。」

「我來看看壽春在這兒過得怎麼樣,沒打擾你們倆吧,其實我沒想打擾你們。」

「蒙大統領這是哪裡的話。」蕭景琰看著蒙摯一臉笑容心生疑惑。

「紀姑娘怎麼不說話?」蒙摯看向一直低頭站在旁邊的紀妙,只見紀妙脖頸處泛起了一片紅,大有蔓延到臉上的趨勢。「紀姑娘你不舒服?紀姑娘你脖子怎麼紅了啊!」

「沒有,大統領看錯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殿下,大統領,紀妙先行告退了。」紀妙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剛邁開一步就被一股大力撤回來,腳下不穩險些跌倒。

紀妙驚恐的抬頭,蕭景琰不可置信的表情迎入眼,連忙抬手遮住自己的脖頸,卻又露出了手腕上的紅疹。

「你要去哪?」一字一字,似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用盡了力氣。

「我有事……」紀妙只覺得身上的癢越發的難耐,難受的想哭出來。「殿下我真有事。」

「我當然知道你有事,你從小哪次誤食榛子沒有事了?」蕭景琰把紀妙往自己懷裡帶,也顧不得下屬們早已停下手中動作看向他們的眼神。胸口一片激蕩快要讓他剋制不住自己。

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阿渺,與他相逢卻要千方百計要隱藏身份的林氏阿渺。

「可是你抱我抱的那麼緊我更難受了啊……」

站在一旁的蒙摯看傻了,但是再傻也知道蕭景琰把林渺認出來了,「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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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共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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