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虛幻，或者真實

尼祿望著自己已經被另一把大劍穿透的惡魔的右臂，詭異的疼痛在身體內盤旋著……如果是**的疼痛的話，這麼多年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倒也遇見過不少奇異的人，受過不少的上，但是像如此詭異的疼痛卻是著實沒有遇見過……像是靈魂在灼燒著一般，從身體的內部傳出的痛楚。

尼祿不甘心的望著還在空中不斷漂浮著的數把大劍，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閃躲，如此數量眾多宛如有著生命的大劍實在讓他防不勝防，何況一開始就已經中了兩劍，身體機能也已經大幅度的下降，完完全全的被壓制住，身體現在已經中了六劍……

六把大劍插在身體里的感覺著實是糟糕透頂……

尼祿如是想著，緩緩地拄著劍站了起來，望著被大劍釘石像向上的少年，搖了搖頭。

【還真是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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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話說這次修學旅行的名單沒有什麼問題吧？」學生會辦公室內，智代趴在桌子上，望著面前的修學旅行人員名單，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呢？」學生會現任會長桂雛菊望著只帶手中的名單，笑了笑，「不去擔心一些修學旅行可能預見的情況，卻來擔心著幾乎不大可能出錯的名單，智代你是不是有點主次不分了？」

「細節決定成敗……」智代想了想，說出了一個似乎足夠是自己信服的理由，「畢竟名單也是細節的一部分吧？……」

「是嗎？」雛菊靠在了床邊，有點陰暗的天空發出無神的光亮，將辦公室內的氣氛映照的壓抑無比。

幾乎不能呼吸了……

智代從修學旅行的名單之中抬起頭來，望著背靠著窗戶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雛菊，張了張嘴。

「怎麼了？」雛菊敏銳的發現了智代的異樣，問道。

「關於名單……」智代揮了揮手中的紙片，輕飄飄的毫無質感的複寫紙，紙上的字彷彿隨時都會在搖動之下飄走一般，「怎麼有好幾個人都不去呢？」

「啊？」雛菊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這種學生每年都會有的，今年只不過是多了一點而已。」

「唔……」似乎還想關於這個話題談下去一般。

「怎麼了？」雛菊問道，「小山是生了重病，佐堂似乎是家裡有了點什麼事情……遠坂和衛宮據說是在校外遭到了襲擊，雖然傷勢不重，但是現在還在住院……」

「至於2E班的渡邊……」

雛菊走到辦公桌之前，拿起了擺在桌上的黑色油筆，在名單上輕輕的將「渡邊初」這個名字劃去。

「恩……？」智代愣了一下，疑惑的望著面前將油筆的筆蓋合上的學生會會長，似乎想要確定這個動作中所蘊含的意義。

「初君退學了，僅此而已。」

「初……君？」對於這個稱呼多少有點轉不過來的銀髮少女艱難的念出了這個並不拗口的聲音。

「我知道現在別人都叫他渡邊君。」雛菊聳了聳肩，「但是呢，五年前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更喜歡別人叫他『初君』。」

「五年前？」智代似乎還是有點難以理解，「渡邊君似乎和會長很早就認識呢？」

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周日在餐廳內渡邊的話，和那天上學時提到雛菊名字時的異樣，智代似乎也明白了點什麼。

「我記得我好像說過我在小時候曾經有過一個劍道老師的。」雛菊笑了笑，手中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把木刀，劃過一道半弧斬向智代。

「唔……」智代望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木刀，沉默著。

才僅僅後退了一步，逆刃而上的木刀已經逼近了自己的脖頸。

「大概就是這樣……」雛菊將木刀扔到角落中，說道。

「……」

「雖然初君回來之後，發色變了，眼睛的顏色也變了，不過那種氣息是騙不了人的……」雛菊說道，「我用的劍道的氣息……」

「為什麼……」智代忽然發問道，但是她的問題還沒有問出來，卻已經被雛菊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雛菊嘆了口氣，「不過和他見過一面，似乎並不認識我的樣子，而且看見我的時候似乎會顯得很痛苦……」

「還不如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比較好吧？」雛菊笑了笑，「你不這麼覺得么？否則他也不會再一次像五年前一樣玩消失了。」

智代低下頭，望著名單之上被勾掉的名字，沉默著。

渡邊初

名字之上一道深深的黑色橫線，便將這個名字的擁有者就如此的抹殺掉了……

其實也早就料到了吧？

那種透明的，似乎隨時都會如同粒子一般消散在空氣中的感覺。

究竟是那種消散的感覺不夠真實呢，還是這張紙上被抹殺的名字的感覺來的更虛幻？

似乎是個難以選擇的選擇題啊？

不過無論是選哪個，結局都是一樣的……

「消散了的虛幻……」

不知為什麼，智代口中吐出了這個句子。

「是啊……很早以前就察覺到了。」雛菊好奇的看了一眼智代說道。

「很久以前就一直覺得老師——啊，也就是初君——身上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什麼東西。摸不到，看不到，只能感覺得到，只是當時還小，真么都不明白，不過現在想象似乎也並非那麼深奧……」

「也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這東西吧……」

「你和渡邊君是怎麼認識的呢？」智代似乎忽然被提起了興趣一般，問道。

「忘記了……」雛菊苦笑著搖了搖頭，「恐怕只有傻瓜才會把這些事情看得那麼重吧？」

「是……這樣呢……」智代搖了搖頭，像是要拋去什麼一般，說道。

「假如記得那麼清楚的話，會難受的。」雛菊微微一笑，拿起一章名單的複印件，放在了智代手中。

「與其去確認這個人的存在，還不如不論真假的放在那裡，讓一切逐漸變淡更舒服一點吧？」雛菊將手中從智代那裡拿來的名單揉成一團，扔進角落的垃圾框中，說道。

「似乎的確是這個樣子呢！」智代微微一笑。

渡邊初

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但是為什麼卻有著如同生命一般的重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