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chapter81
夜風過,昆蟲的鳴唱依然交織在一起。許濤的腳踩在森林之中的泥土地上,離林搖,僅一步之遙。
而他的嘴裡依舊說著狂妄的話,希望藉此讓他的獵物能有異動,好讓他發現。
因為他知道,現在,她已經看穿了他,沒有合作的可能,只剩下了不死不休。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他最後所說的攻擊之言,卻顯得尤為大男子主義,更是可笑。他以為這個社會還是男人為尊的,女人依然附屬於男人的存在,女人不管是在家庭還是社會中,依然遭受著性別歧視。
多麼的,可笑。
林搖緊緊地抓著手裡的那支箭,肩膀已經痛得快要麻木。但她知道,林恪在找她。那個從來都把她放在對等的地位之上的人,在找她。
她必須活著回去。
一步,兩步……
最後一步。
許濤轉過了彎,他看到了林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地舉起了手裡的弩就要發射。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林搖一手按住了許濤拿著弩的手避開他的攻擊範圍,一手將手裡的箭扎進了他的胸腔。在這不足一秒的時間裡,許濤甚至還沒來得及享受抓到林搖的喜悅,臉上的神情就凝固了。
他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制住。胸腔的疼痛告訴他,他敗了,敗在他的獵物手裡。
林搖臉色極冷地將手裡的箭轉了幾轉,她冷凝地看著許濤,像是看著一隻螻蟻。
她聲音淡淡的:「不是要抓住我嗎?我就在這裡。」
隨即,她的手一推,許濤就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心臟因為林搖剛才的動作,像是被攪碎了一樣。而他已經無力去想他的心臟是否被攪碎,他只知道,他渾身的知覺都在這個夜晚,在這冰涼的夜風中喪失。而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刻,所感覺到的,是自己的臉被他向來瞧不起的實驗對象、一個女人,用腳踩住狠狠地碾了碾。
就像曾經在他手中喪命的那些人一樣,他也成為了一隻渺小的螻蟻。
許濤倒下之後,林搖拿過了他的弩和箭,望了望四處,開始往剛才其他人潰逃的地方走,並且根據捕獵者可能會走的路線而確定她應該走的路線。
剛才,其他人是在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休憩,隨後,他們跑的方向,是往下,東南方向。她一邊往那個方向走,一邊仔細聽周圍的聲音,觀察所有她能觀察到的細節。
她雙腿又酸又軟,被襯衣包紮起來的肩膀痛得有些麻木了。而她的右手,幾乎快要抬不起來。經過剛才對許濤的攻擊,她的傷更重了。
而被襯衣布料包裹著的雙腳,仍然是疼痛的。
她的大腦里,那些曾經被人強行抹除以致她不得不將之暫且封存在心底的記憶,仍舊在她的腦海中湧現。
和林恪結婚後,他和她的生活並沒有改變,但是他們開始計劃理財了。
早在她和林恪住在一起的時候,林恪就把他所有□□、現金存放的保險箱告訴了她,同時告訴她的還有保險箱的密碼,還把她的指紋錄入了保險箱的識別系統。因為林恪的保險箱要打開需要同時輸入密碼和識別指紋。
當時林搖是有些震驚的,因為林恪的存款和股票所代表的金額是她從前沒有想象過的,而且那些都不是依靠家裡人得來,而是通過他自身的能力從正當的渠道獲得。但這是他的,她怎麼也不願意聽他告訴她密碼。
「為什麼?」在他執意要告訴她的時候她問。
林恪有些奇怪地反問:「既然問喜歡你,你是我的女朋友,難道我們所擁有東西不應該共享嗎?」
他是真的有些疑惑。
而她在他這樣的質問以及有些受傷的神情之中妥協。
但在結婚之後,他們只是共同使用彼此所有的東西,並沒有計劃理財。
在結婚後她改陸姓為林姓的第一天,林恪就有興緻地拉著她盤點他們手裡的已有資產,規劃出了儲備資金、應急資金、家用資金、流動資金、教育資金、育兒資金、養老資金等多個項目。每一項資金的金額都單獨存在一個賬戶里,但林搖對育兒資金有些微詞。
「我才剛剛成年,就要開始準備育兒了嗎?」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雖然她從未把自己當成小孩兒看,但也不覺得自己就到了能生娃的時候。
林恪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雙手環著她的腰把她抱在胸前,把頭擱在她的肩窩上:「可是我們每一次做/愛的時候都沒有做安全措施,萬一……」
她聽見林恪的話才想起這一茬兒,但是她好像並沒有這個擔憂,她突然想起她好像有什麼沒有告訴林恪。
沉吟了半晌,她覺得有些愧疚,於是告訴林恪:「我可能生不了孩子。」
林恪疑惑地看向她,她才將自己幼時如果被微生三蒔送進山裡,又如何被養父母虐待簡單地說了說,再告訴他:「我從小就受了寒,所以很難懷孕。」
她說的,是宮寒。
林恪聽完心疼得了不得,一直抱著她,蹭著她的脖頸安撫她:「Yao,不要害怕,你以後都有我了。如果再有人打你,我幫你打回去。」
他認真地說著,而她從來不曾覺得自己委屈過,在受到養父母的苛待從來沒有自怨自艾而是積極地尋求解決之道的她卻突然覺得委屈起來。她靠在林恪的懷裡,耳邊是他溫熱的呼吸,渾身都是暖的。
在這一刻,她突然有了訴說欲,好像在心中積壓了許久的委屈在這一刻轟然崩塌。她把她的過去一一地對林恪講了出來,從養父母如何苛待她到她如何和養父母周旋得以順利求學,再到她如何獲救、獲救后陸家人對她的排斥,再到她如何住進寄宿學校如何跳級如何得到常青藤名校的offer,那些原本她不甚在意的過往,因為身邊有了可以訴說的人,都想倒豆子一樣只往外蹦。
林恪聽完后很難過地拍了拍她的肩,說:「Yao,很抱歉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但是,你要知道,你遭受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正如《孟子》中的一句話所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正因為經歷了過去的那些事,才會有現在的你,而我才能和你相遇。」
雖然話是這麼說,她說完了心情就轉陰為情,而林恪卻的心情卻仍舊十分低落。在第二天她準備和他的蜜月時,就收到了林恪親手繪製的一張白底賀卡,賀卡上畫著他想像的小林搖,在小林搖的身後是現在的林恪和年齡小三到四歲的林恪。
賀卡的封面上寫著:
TothelittleYao
給小林搖
翻開后,正文寫的是:
Yao,你好。很不幸的,我昨天聽說了你遇到的困難,知道你正身處困境,我很擔心你。我很擔心,不僅因為你現在所處的困境,還因為你說,你覺得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人關心你,感覺自己是無關緊要的存在。
我要告訴你的是,事實並不是這樣。你不是沒有人關心,而是因為你太美好,美好到連上帝都在妒忌你,所以才給你製造了那許多的苦難。雖然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上帝,但是在我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孩兒對著自由女神像拋出一枚硬幣的時候,我相信了「命運」的存在,也相信「命中注定」。
你一定想問,到底是誰讓我改變了我的信仰,從一個無神論者轉變成一個相信命運的平凡人。而我的回答是,那是一個很美好的姑娘,她熱愛生活,並且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她曾經努力地走過了一般人都難以走出的困境,不斷地從愚昧落後的地方走向文明,最終站在了一個自由的國度。她雖然在惡劣的社會環境中艱難求生,但她依然沒有放棄生活。她的笑容很好看,她讓我相信,我和她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
Yao,請不要悲傷,不要彷徨,遵循你的內心,堅定地走下去。因為在一個遙遠的國度,有一個叫林恪的人在等待你的到來,雖然他無法陪伴在你的身邊參與你的生活,無法陪伴你度過你所面臨的困境,但他會擔心你,會為你曾經遭受過的苦難而傷心。他會一直等你,等你到達他所在的國度,然後和你邂逅,對你說:
Iloveyou。
愛你的林恪。
當時看完賀卡,她抬起頭就看到了還在為她難過的林恪站在門口,她當時就撲了上去,他雙手托著她的臀,任由她的雙腿環著他的腰,低了頭讓她親吻。
他的存在讓她覺得,她過去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為了遇到他。因為他那麼好,好到她的心都像是被融化了一般。
她啃著他的脖子,解開他的……
除去彼此的……
自己動了進去……
在蜜月之後,經過那驚心動魄的一天,她突然很害怕,要是林恪消失了,她要怎麼辦?
害怕過後,她又變得堅定。
如果林恪消失了,她就守著她和他的回憶,每天都去林恪的墓前和林恪說話,她依然可以陪伴他一生。但她還是希望林恪是她能看得見摸得著的。
林恪被報復又被救回之後,她的PTSD癥狀比林恪還嚴重。於是林恪又開始學習心理學相關內容,並且開始為她做輔導,同時為了讓她放心還開始學習拳擊、自由搏擊、跆拳道、柔道、劍術、槍法等相關項目。
過了一段時間后,她驚訝於林恪在武術方面的突飛猛進,和林恪說起的時候,林恪依然和以前一樣,清淡的聲音中帶著倨傲:「我說過,我是一個天才,你不用擔心我。」
他看向她的那雙琥珀色眼眸卻是柔和而溫暖的。
在她的PTSD癥狀基本消失之後,她一邊繼續學業,一邊和林恪過著甜蜜的夫妻生活。平時林恪有案子的時候,她一有時間就會做他的助手,和他一起破案,而他也有意讓她獨立自主的思考。在林恪讓她生氣或者難為情的時候,她還是會拳腳相加,只是都沒用什麼氣力罷了。而林恪始終都站著,任由她動手又動腳。
她依然會氣憤於他的不躲。
而林恪生氣的時候,總喜歡在她眼前晃,不僅晃,還故意擺出「我很生氣」的表情來。她覺得那樣的林恪很可愛,然後總是會很喜歡,她也會哄他。然後兩個人開始進行談話,談人生談世界談彼此的想法,每談一次,都會覺得原本以為不能再親密的彼此更親密。
她對股票產生興趣的時候,是在她和林恪結婚的那年她的PISD癥狀好轉之後,也是她一邊進行學業一邊因為很感興趣常去做林恪的助手的時候。
當時林恪一聽說她要開始投資股票的時候,立馬就表示了支持,並且和她合計出了家裡能夠動用的最大的資金數為多少。
那段時間他們就一起在書房裡自己做自己的事,偶爾疲憊了休息的時候他就低頭親一親她,有時候她忙碌的時候,林恪閑著,他就在一旁一邊看書一邊看她,她感覺到他的視線抬頭去看他的時候,他就彎了薄唇,認真地讚美:「Yao,你認真的樣子很好看。」
她想了想,點頭:「嗯,那你多看看。」
然後繼續。
在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個聖誕節,傑西卡女士打電話邀請他們回去林家過聖誕節,是林恪接的。當時候他直接就拒絕回去了,因為她並不是習慣在人多的地方,也不習慣和太多的人打交道。
她有些愧疚,說傑西卡女士邀請他們回去參加家庭聚會而他們不去感覺有點不太好。
然後林恪疑惑地問:「過聖誕節是慶祝基督教創始人基督的生日,我並不信基督教,基督的生日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她深以為然,點頭:「我也覺得沒有關係。」
於是心安理得。
林恪又繼續說:「其實我認為命運是客觀存在的,也許每個人的人生軌跡冥冥之中都是安排好的,又或者是註定的,生活中有很多時是暫時還不能用科學解釋,但是每一個人的人生軌跡的,不是耶穌,也不是佛教信徒所信奉的神佛,也不是道教信奉的玉皇大帝以及諸位神仙,這些都是古時候的人杜撰出來的。比如西方人認為的神長的是西方人的模樣,東方人信奉的神是東方人的模樣。所以,我更相信,也許在這個世界乃至宇宙可能存在著一種我們所不知道的規則,這種規則冥冥之中支配著所有人的行為……」
林恪balablaba講得很happy,她聽得雙眼直冒星星。
然後林恪直接把這大多數人都在歡慶的節日變成了他們的情/人節,她這麼和林恪說的時候,林恪還一本正經地告訴她,是夫妻節,她心裡笑死。後來林恪把東方和西方存在的每一個節日都變成了夫妻節,然後每到了節日這一天,他都會送她禮物。
然後加上他們的定情周年紀念日、結婚紀念日、婚紗照紀念日、領證紀念日、她的生日……
林林總總加起來,她發現林恪每個月都要送好幾次禮物給她。
有一次她問他:「這麼多節日,你怎麼分清楚的?」
林恪的唇角微微地翹起:「我說過,我是一個天才。如果連這麼簡單的東西都記不住,那我一定是得了老年痴獃。」
他說「我是一個天才」的神情,不是炫耀,這是很自然而然地陳述事實,當然,倨傲也是有的。
林搖後來在看和犯罪心理有關的電視劇《犯罪心理》時,看到裡邊兒的斯賓塞·瑞德在對別人說「是的,我是一個天才」的時候,眼前就會浮現出林恪說這句話的神情,然後她立馬就會撲到林恪的身上,啃他的脖子,順便說一句,林恪的脖子長度適中肌膚細膩,簡直讓她愛不釋手,一看到就想撲上去啃。
她在修完她的碩士學位后就沒再繼續學習,而是全身心地投入了股市。從她18歲到20歲中間這幾年,她需要兼顧學業、吸收林恪偶爾給他補充的知識外以及時常去給林恪當一當助手,所以她對股票的研究,只是在這些事情做完后擠出一些閑暇來。
她研究過股票漲停或者跌停的規律,也研究過怎麼選擇股票,還綜合地估計了影響股票價格的因素都有哪些,看過大量的資料,還經過了系統的學習。
她還投過小額資金試水,當然,她肯定是有失手的時候。但她在那一段時間內,是喜歡那種博弈的,因為你需要擔心你買進的股票是否會漲,在漲的時候也要預估在什麼時候拋出最合適。
每一次她準確地在漲停的那個點拋出股票的時候,她就會覺得很刺激,同時覺得自身會獲得某種權利,好像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果沒有林恪,她也許會迷失在那些代表著金錢的數字當中,也許不會。但有林恪在,她總是記得自己是誰。她並沒有停下她不斷學習知識的腳步,沒有就此成為一個只呆在家裡的家庭主婦,她仍然經常和林恪一起破案。
在她將她四分之一的時間都投入了股市的同時,林恪已經對她完成了基礎的密碼教學,開始教她更難的。
當她學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她就開始和林恪玩一種遊戲。因為她年幼時命途多舛,所以心裡總是對已經獲得的幸福感覺到疑惑,感覺她和林恪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就像是做夢一樣。她很害怕,害怕現在的幸福有朝一日會成為夢幻泡影。
而她越幸福,她就越怕,她感覺冥冥之中,好像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雖然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心裡卻越來越不安。
於是,她和林恪玩的遊戲,被她定義為尋找遊戲。剛開始是彼此寫出一串密碼,看誰破解得比較快,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隨著次數的增加可以無限累積。
毫無疑問的是,每一次她都輸得慘慘的。
在這個遊戲之後,就換了一種模式。那就是由她留下線索,然後她消失,林恪通過密碼來找到她。
林恪記錄最短的一次是五分鐘,最長的一次是十分鐘。
他們的找尋遊戲變過很多種花樣,當然,他們的這種遊戲並不是經常要玩的,平時會有別人沒有頭緒的密碼和案件需要林恪幫忙,林恪本身仍然在繼續購買市面上新出現的專業書籍,補充知識,他還要記得時時都給她驚喜,做什麼都想要看到她,而她忙著操縱股票之外,大多數時間都是和林恪一起的,和他一起看書,看著他做飯,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旅遊約會……
在一次破案的時候,他們偶遇兇手要抓捕,她的手臂中了一槍,當時林恪的臉都黑了。他把她送進醫院后就親自抓捕了兇手。她聽說,林恪把人虐得很慘。在那之後,原本只是當娛樂的格鬥練習、劍術、槍法等等,都被林恪嚴格要求重練。
但她很高興,林恪護著她。
就是因為有林恪,她冷冰冰的生活早已變得溫暖。因為他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她沒有沉迷於股市那些代表著金錢的數字當中。
在她22歲的時候,她成為眾人羨慕欽佩的股神。因為她的每一次舉動都很炫,她總能把手裡的股票漲到最高點的時候將之拋出。
在她覺得自己已經賺夠了她和林恪活到一百歲的錢之後,她開始收手。因為這個領域,她已經做到了極致。
在她22歲那年,她決定要養一隻狗。
對此,林恪是有異議的,因為他覺得多一隻狗會使她把放在他身上精力變少。她花了半天的時間說服他,並且再三保證不會把原本放在他身上的精力分出一部分放在狗身上之後,他終於同意了。
她的計劃,是要養一隻西巴犬的,因為她覺得看著養眼。
林恪也沒有異議。
結果一到了買賣貓狗的市場后,她看中了一隻哈士奇,就買了下來。剛開始林恪是拒絕的,因為他認為哈士奇的智商太低,顯然和他們的家是格格不入的,於是她說哈士奇和他很像,林恪很不高興,但哈士奇還是買回去了。
回家給哈士奇取名的時候,林恪拒絕發表意見,原本很開森很歡脫的哈士奇視乎是感覺到了林恪對它的不喜,也變得沉默。
最後,林恪見她也生氣了,終於開口:「哈士奇不就叫哈士奇嗎?為什麼非要再取一個名字?」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她忙摟住林恪的脖子,親他的唇,又蹭他的臉頰,這時候,林恪又臉色灰灰地表示:「我已經感覺到你把原本放在我身上的精力分了百分之五給這隻愚蠢的狗。」
她直接撲倒他,然後又被反撲,然後這樣那樣……
當平靜之後,她想起好像自從他們在林恪製造出的古代光影中酣暢淋漓地享受了一番親密的生活之後,他們那個啥啥的頻率都很高……特別是在她腰臀軟軟地卸了力趴在林恪的懷裡休息的時候感觸尤其深。
最後,那隻哈士奇的名字就定了下來,就叫哈士奇。一個月之後,她驚奇地發現,原本蠢二傻的哈士奇在經過林恪的熏陶之後,總是用那張一看就很二傻的臉做出「我很高冷」的表情,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她22歲的這年,是他們甜蜜生活的最後一年。也是他們結婚的第四年。
在她23歲這年,她的預感成真,她從出生開始就捲入的那場變故也浮出了水面。事情的起因是微生三蒔找到了她,並且要求她離開林恪。
過去,林恪和她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在她的腦海中一一的閃現,她從來都沒有忘記。但在她23歲的那年,卻被迫將那甜蜜的點點滴滴,將她生活中唯有的溫暖埋入心底。即使是現在想起,她的心仍舊在抽痛著。
為她自己,也為林恪。
她往前走了一段之後,聽到了鳥叫聲,也聽到了翅膀的撲棱聲。這說明,前方有人,只是不知是敵是友。天還是沒亮,往鳥被驚飛的方向走去,在靠近之後隱約地聽到了慘叫聲。她尋了個利於觀察躲避的地方站定,硬撐著已經疲憊的身軀,藉由肩膀疼痛使自己的大腦清醒。
她以靜制動,沒多久就看到快速移動的人影。她看到了還活著的康霖、徐晴晴、富二代、已婚女,服裝設計師已經不在這些人當中了,但她猜測,他應該還活著。她從頭開始盤點著,成為獵物的人一共有十一個,已經死去的有整過容的微胖女、劉遠俊、王明、孫凱……
顯然的是,還活著的四個人已經被發現,捕獵者正悄悄地靠近他們……
不對!
林搖心裡警鈴大作。開始的時候忙於逃命,她沒有細想,但現在,卻是細思極恐。因為,從始至終,這場逃亡當中就少了一個人。
那個女明星李夢爾!
林搖抿緊了唇,小心地移動著,她重新預估了現在的形勢,為今之計……
她看到了移動的人影!那個人影,通過身形可以判斷,是五個人當中的那個瘦子!林搖抬起了手,將箭在弦上的弩對準了瘦子……
而在她進行著這一系列動作的同時,腦海中不斷湧現的回憶並沒有停止。
箭在弦上,她的眸似含冰,回憶在繼續。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