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chapter83

83.chapter83

林搖心裡一個咯噔,正待反擊之時聽見他的聲音,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他總共說了兩句話,是用英語說的,說話的遣詞造句都帶有他的個人風格,語調平緩溫柔,尾音略微綿長,就像他的人一樣的溫文爾雅。

林恪是性格古怪孤僻的隱士,他是一個溫和優雅的紳士。

他在她的耳邊說完這兩句話,就放了手。

林搖鬆了一口氣,和他用手勢簡單交流了一下,看向前方,一個高大的黑影正悄悄地靠近康霖徐晴晴等人。她和他比劃了一下手勢,就各自出動,從黑影的兩翼包抄他。

顯而易見的是,黑影找到了他的獵物,現在是收網時間。就在他舉起手中的弩要將箭射出的時候,身後突然躥出一個人將他撲倒在地。

康霖聽到聲音起身去看時,就看到穿著低腰牛仔褲露出毫無贅肉的小蠻腰走了過來。她腰上有被之物擦傷和蚊蟲叮咬的痕迹,肩膀處用襯衫進行了簡單的包紮,顯然也是受了傷的。

她示意康霖不要過去,其他人也都還在沉睡之中。

康霖下意識地觀察著對方,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時候。

林搖則在旁邊靠著樹看著。

那高大的身影正是平頭男,撲倒他的人是服裝設計師,康霖仔細看時才發現,那個不知道哪兒躥出來的小白臉兒竟然和平頭男一樣高,之時他身材瘦削,沒有平頭男高大。

平頭男手中的弩因服裝設計師的動作而掉落在地,兩個人當即就互毆起來。林搖見他們出手帶風拳拳到肉,便沒有靠近,只是靜靜地觀察周圍的動靜,以防有什麼意外發生。

一陣挨打時的悶哼聲和出拳時的低喝聲過去,服裝設計師並沒有佔上風。

林搖仔細地看著,半晌,她問康霖:「練過嗎?」

康霖搖了搖頭,他的工作大多數都是在辦公室里,平時也就在跑步機上鍛煉鍛煉,這樣的鍛煉結果,只是保持他不像同齡人那樣身材發福罷了。

「我可以幫忙。」他試著找武器,就看到了地方散落的箭。

只有干倒他們共同的敵人,他們才能生存下來,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不用了,我去。」林搖搖了搖頭,他幫忙?幫什麼忙?倒忙嗎?萬一傷到了自己人,豈不是給平頭機會殺了他們?

康霖搖頭:「這種時候怎麼可能讓你一個女人……」而且他年齡比她大,也算是長輩了。

他話還沒說完,正在上前時被女人拉住:「想活著,就老老實實待著。」

林搖不待他反應,就將林恪為她做的特製紐扣捏在了指縫間。

她動了動幾乎麻木的右肩,看準了機會就撲上前去攻擊平頭男。

服裝師得了林搖的幫助攻勢更猛,他剛剛一腳踢在平頭男的肚子上,肩膀上就中了一拳,直接給打趴下了。

而林搖則不斷地用弩發射利箭,但那些帶著殺機的箭均被平頭男躲過。最後,林搖只能上前和他進行格鬥。

服裝師也爬了起來。

以二對一,還有體能上的劣勢,他們很快就敗了。

平頭男輕笑了一聲,彷彿是在笑他們的自不量力。林搖渾身酸痛地被甩在地上,她能感覺得到,她的傷口又流血了。

媽的!

她低咒了一聲,試圖爬起身來,但她並沒有成功。而這時候,拔起了地上的一支箭的平頭男看了看康霖,忽然就說:「我想到了一個新的玩兒法。」

林搖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到底想做什麼?」

她看著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而這時,服裝設計師出聲:「你別動她!」

康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完全不敢靠近。此時的平頭男看起來充滿了力量。

林搖心內正忐忑的時候,平頭男已經走近了她,他粗魯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提了起來摁在樹上,而他則身子微側,一邊看著服裝設計師和康霖,一邊用手裡的箭挑開了她肩膀上的紗布。而她身上多處受傷,似乎連抬起手臂都變得困難。

她靜靜地看著他,沒有求饒,心裡卻有無限的恐懼在放大,他到底,是想做什麼?她今天真的逃不過了嗎?在這一刻,她覺得有些諷刺,也有些悲涼。在她並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的時候,她活了下來,等到她想要好好活著,想回去見林恪的時候,卻好像,要去見死神了。

林搖的心尖兒在顫抖,但她的神情是平靜的,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不遠處,倒在地上的服裝設計師終於站了起來,而她的頸部大動脈處卻被平頭男用箭尖兒抵著。

他低低地笑:「你們最好別過來,否則我的手一抖,她的小命就沒了。」

服裝設計師面染寒霜:「你放開她!」

欲上前卻不敢。

林搖眼瞼低垂,而平頭男似乎是在她的頸側呼吸著,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顯得尤為可惡:「現在,規則由我定,這個遊戲很好玩兒。」

他動了。

林搖感覺到他的手撫上了她光滑的脊背,一直往下,伸進了褲腰裡。林搖靜靜地看著他,沒有求饒,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在這個時候,她知道,他想看到的,無非是她恐懼求饒的場面,然後在她的驚懼之中剝開她,侮辱她……

他不滿於她的無聲,手上一個用力,將她的往前一按,讓她的下面和他隔著布料緊緊的貼著,同時手狠狠地隔著一層棉布揉捏她挺翹的臀。

他說:「我知道你,聽說是什麼股神、名記者,很有錢?現在,還不是像一隻螞蟻一樣捏在我手裡。讓他們看著你被我上,你覺得這個遊戲好不好玩兒?」

林搖撇開了頭,他嫌褲子太緊,大手拿了出來,去解她褲子的紐扣。又直接用力把她的褲子往下一拉,露出裡邊兒純白色的棉布胖次。

她害怕嗎?害怕的。害怕得心尖兒都在抖。

她覺得屈辱嗎?屈辱得,屈辱得她的手指似乎都在抽筋。

就在平頭男的手探向她身下唯一的一層布料時,她動了。

在這個時候,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讓他……

她對服裝設計師眨了眨眼睛,便見他含著淚搖頭,好像在無聲地說不。

而她,則在平頭的注視下緩緩地笑了笑,於他驚愕於她的笑容之時脖子一偏,身子迅速地滑了下去避過他手裡的箭,頭狠狠地頂在了平頭的腹部。

幾乎是在被林搖攻擊的同時,平頭身子一晃條件反射地將手裡的箭向她光滑的脊背紮下,他的嘴裡怒罵著:「你/他/媽/的都半死不活了還裝什麼貞潔烈女?想死?老子成全你!」

林搖只覺背上一痛,便徹底地倒在了地上。

而服裝設計師則瞅准了時機,拼盡了全身的氣力迅速地上前將一支箭扎進了平頭的胸膛。平頭大怒,正欲轉身之時,已被服裝設計師兩手抱住頭顱用力一扭,圓睜著眼倒在地上。

康霖看著眼前二人,指著已經完全軟倒在第的他們有些驚惶地說:「你們,你們,你們殺人了……」

一語未了,低頭時,卻見自己的胸膛也被利箭洞穿。

他回頭看時,卻見已經醒過來的富二代嘴邊綻開了一抹猙獰的笑意。他說:「對不住了,一個都這麼難對付,還有四個,到時候我們肯定會死。不過他們也說過,我們當中有一個人可以活著出去。只要把其他人殺掉,就可以活著出去。」

林搖只覺得渾身的氣力都在離自己遠去,她身上疼痛從劇烈到更劇烈再到現在的麻木,都在告訴她一個事實,她的意識在逐漸地變淡。而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和老朋友敘舊。

她目光渙散地看著康霖因為胸膛所中的箭而憤怒扭曲,看到他不甘地倒在地上,還看到不遠處的徐晴晴和已婚女已經永遠地睡了過去。

她們再也不會醒來。

可以想見的是,富二代下面的目標,就是她和她的老朋友。

在黑暗完全到來之前,她對他說:「我動不了。但我手裡有東西,你拿好。」

她感覺到自己的聲音越來越輕微,而她,則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哪裡,她的意識處於一片混沌之中。而在這混沌之外,有人在鍥而不捨地叫她:「Yao,你醒醒。」

「Yao。」

「Yao……」

呼喚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可她身處於一片混沌之中,什麼也看不見。這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到底是誰在叫她?叫她做什麼呢?她又是誰?她在這裡做什麼?她……無數的問題瞬間湧入她的腦海,讓她頭都快炸了。

她不斷地那黑暗的混沌之中掙扎,但她好像怎麼走,都走不出去。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時候,一個無比清晰的聲音刺破了黑暗傳來,是女聲,聲音很悅耳,也讓她覺得很熟悉。

她說:「你最初的名字叫微生搖,被送進山區后叫劉愛弟,國家打拐時得救,更名陸搖。十八歲結婚時,改為夫姓,叫林搖。大多數人都叫你Yao,你曾經炒過股,跑過新聞,也當過跋報社的運營官。」

同時,周圍的黑暗開始散去,她的周圍變得光明起來,而她就站在一個四周都是光的地方。和她說話的女人穿著簡單的襯衣和牛仔褲,面無表情地站在對面,唇不斷地張合著,吐出她想要說的話。

「那你是誰?」她有些不明白地問。同時,大量的畫面和聲音開始湧入她的腦海,在她的大腦中不斷地重組、歸位,最終,她從小到大的記憶巨細靡遺地在她的腦海中靜靜地等著她閱覽。

她疑惑地問:「你是陸音嗎?」

女人淡淡地看著她:「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陸音已經死了。」

哦,是的,陸音已經死了,就死在今天的二月份。她想起來了,同時記起的,還有她在森林中如何遇險、如何想起林恪,如何和平頭拚鬥,如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現在,我死了嗎?」

她走向對面的女子,女子說她是她。怎麼可能呢,如果女子是她,那她,又是誰?

對面的女子也走向她,她們的步伐一模一樣。

她一邊走,一邊說:「我不想死。我剛剛才記起阿恪,阿恪還不知道我記得他了。我想見他,想親口告訴他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他。」

女人和她越來越近,最後,她和她只有一臂之距。

女人說:「你沒死。」

「那你是誰?如果你是我,那我又是誰?」

她疑惑,抬手朝女人伸出了手,同時,女人也對她伸出了手。她的四指屈起,只用食指去觸碰對方做出同樣姿勢的食指,幾乎是在她剛剛碰到的時候,她的面前透明的鏡子轟然碎裂,而刺目的陽光則於那白色的混沌之中照射下來。

她睜開了眼,看到了朝陽破曉,晨露在樹葉上瑩潤地閃耀著光芒。而她躺在疑似擔架的東西上,被人抬著移向白色的車廂內,那是,救護車。

周圍的人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昆蟲依舊在為晨曦歌唱,瓦藍的天空上白雲自由自在地漂浮、起舞。

她的耳邊想起了一個帶著嘶啞的聲音,似乎含有無限的心疼:「Yao,你醒了。」

他說:「Yao,我很抱歉,我來晚了。」

她轉眼看時,只見林恪那雙琥珀色的雙眸中全是愛意和沉痛,他的下巴青了,眼圈兒是黑的,眼袋也出來了,整個人的都顯得很疲憊。顯而易見的時,他為了找她,一夜沒睡。

她的頭昏昏的,眼皮沉重得想要闔上。

她努力地睜著眼,看向他,嘴唇翕動:「阿恪,是我,我記得了。」

在那一瞬,林恪的眼淚驀地就掉了下來,砸到了她的唇邊。她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是鹹的,可她覺得,很甜,甜到她耗盡最後一絲氣力在唇彎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她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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