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隨著種水徹底暴露在眾人眼前,現場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掌聲落,噼哩叭啦的鞭炮聲接著響了起來。剛剛程揚和洛經理的眼神交流就示意他如果大漲就去買鞭炮。
鞭炮聲剛響起的時侯,很多人還以為是徐媛媛那邊放了兩次,畢竟是極品翡翠,多放幾次很正常,等一聽方向不對,都震驚了。什麼時侯極品翡翠現世也這麼頻繁了?又不是大白菜。
雖然這麼想著,但腳下都沒有猶豫,直直衝了過來。
程揚在大部隊到來之前趕了回來,看到也很吃驚,「溫婉,你真厲害,你贏了,我服了!」
溫婉沒有理她,雙手捧著翡翠,目不轉睛地看著,解出來比在石頭裡面看,漂亮得太多太多,陽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線,讓人看得痴迷。
這是一種乾淨透徹到極致的美,令人目眩神迷。
溫婉第一次賭石就賭出了帝王綠,可惜卻未達玻璃種,這次雖然是玻璃種卻又不是帝王綠。
只是這兩種都已經美到極限,真的很想看到,真正的玻璃種帝王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她只在櫃檯里見過成品,雖然成品更美,但作為賭石師,最想見的還是自己親手賭出來的模樣。
她想到師父留給她的那塊毛料,她一直沒有上手去看,那裡面會是玻璃種帝王綠嗎?
她突然對一直無所謂的賭王大賽有了期待,翡翠很美,但只有展示在陽光下才能體現出最美的一面,這一切,需要的就是賭石師。
虞蕭趕來的時侯,就看到溫婉捧著翡翠看得有些發獃,真是玉比人美,人比玉俏。他有了衝動,想上前去把這一人一玉全部攬在自己的懷中,謝絕一切他人的窺視。
輕咳一聲,壓下心頭升起的*,「溫婉。」
溫婉看向他,輕輕一笑,玉色襯託人的臉更加俏麗,「看,美嗎?」
虞蕭眼神豁然暗了下來,沉沉地應了一聲,「美。」
玉再美,比不上人美。
虞蕭見人越來越多,眼神銳利的掃過現場一周,示意保鏢上前擠開一條路,自己正大光明地把溫婉攬在懷裡,離開了這亂糟糟的地方。
不遠處,蘇若芊的牙都要咬碎了,若目光也能咬人,溫婉早已經被她咬得千瘡百孔,支離破碎。
她十分憤怒地質問身邊之人,「你不是說那塊毛料是廢料,解不出來翡翠嗎?」
她身邊站的男子40多歲,其貌不揚,可是如果認識他的人都不敢生出輕視之心,他就是玉瑾的首席賭石師,上屆賭王大賽第三名,賭霸何禮安。
聽到這般被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質問,何禮安甚為不悅,別說是蘇若芊,就是玉瑾掌舵人蘇老爺子也得對他客客氣氣的,只是他終究不可能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冷冷地回答,「蘇大小姐,真說說笑話了,神仙難斷寸玉,誰敢說自己百分百不會斷錯,賭王也不可能!」
說完,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心中暗思,玉瑾這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蘇老爺子年紀大了,有心無力,這蘇苦芊又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擠出五大財團,得趕緊找後路了。
虞氏有賭聖,現在又有了溫婉,段氏搭上了翡翠女王,其它兩家又更有高手。最好的去處,他眯著眼睛想到一個人,景初陽。景氏已經與翡翠女王絕裂,看似最困難,但景初陽是個人物,即使無人伸手拉一把,遲早也會從泥沼里站起來,自己此時靠過去,無異是雪中送炭。
高級賭石師並不差錢,他們更痴迷於賭出翡翠那一刻的榮耀,但賭石畢竟是一個高風險的行業,個人財力終究有限,只有這種大型珠寶公司才能養得起他們。
蘇家大管家是蘇老爺子的心腹,此次跟過來主要也是為了看住蘇若芊,此時見她一句話就氣走了賭霸,著急萬分又顧不得說她,急急追上賭霸,心中也很是叫苦。蘇若芊吃喝玩樂在行,這經營決策是一竅不通。老爺子之前交代她辦的幾件事,樣樣辦差了,這次老爺子根本就不放心讓她來,只是年紀大了臨行前又病了,老太太死活不同意他來,只得交給蘇若芊,又吩咐自己多顧著些,誰知道這大小姐脾氣一上來,連玉瑾如今最大的倚仗說得罪就得罪。
沒有了高級賭石師的珍寶公司就等著被踢出翡翠界吧,看原來風頭無限的景氏如今左右支絀的樣子就知道了,景氏沒倒是因為有景初陽,但蘇若芊能和景初陽比嗎?
英雄遲暮,後繼無人,真是一場悲劇。
只希望大小姐趕緊招一位能幹的姑爺,可惜大小姐的一顆女兒心全放在虞蕭身上,而今天所見,恐怕大小姐的心思要落空了。
再不遠處,徐佳佳也恨得雙眼冒火,「姐,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削你的面子。」
徐媛媛雖然也沉著臉,卻並未表現出太多的火氣,聞言教訓道,「胡說什麼,溫婉再厲害,也不可能知道裡面一定能解出來翡翠,還是玻璃種,她的確是運氣好。」
她今天雖然也是大漲,可是和溫婉一比,就不夠看了。更何況,溫婉只是名賭石界的新人,而她卻是翡翠女王,這個臉丟大了。
徐佳佳一張還算漂亮的美人臉已經扭曲得不忍直視,「她怎麼運氣這麼好?當初那樣都能被她逃過一劫。」
徐媛媛聞言大怒,「徐佳佳,你給我安份一點,你闖的禍還不夠大嗎?你還想怎麼樣?」
若不是徐佳佳鬧那麼一出,她和景初陽又何止於鬧到今天這個局面,如今她有心幫景初陽賭石,景初陽都不要,他們之間是真的完了。
見姐姐如此生氣,徐佳佳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說話,只是臉上猶不服氣。
徐媛媛緩了緩,壓下火氣耐心道,「佳佳,你不能再亂來,你看看溫婉身邊現在站的是誰,那是虞蕭,他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人。」
「知道了。」徐佳佳懨懨地回答。
再再遠處,景初陽和程慕風一起目送溫婉離開,程慕風不可思議的問道,「那真是溫婉?她和虞總裁真的在一起了......」猜測與親眼所見給人帶來的震撼終究是不一樣的。
景初陽倒是一點兒意外的表情都沒有,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對於程慕風的難受愛莫能助。
虞蕭先帶著溫婉把翡翠鎖進了銀行保險柜,才回到酒店。車上虞蕭道,「這個是你自己賭出來的,公司會照價市價收購,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溫婉無所謂,錢財身外之物,只要虞蕭不變心,這些並不重要。不過她也沒有拒絕,重活一世,她需要活出不一樣的人生,錢財傍身還是免不了的。
到了酒店,很多同住在這裡的人都得了消息,早早守在大門口,見他們回來都想圍上來,虞蕭示意保鏢去攔截,自己護著溫婉進了電梯,「你先回去休息,你師父讓我回來去見他,晚點兒再來找你。」
溫婉點點頭,帶著凌芽直接上去了。
在客房門前,房卡還沒有□□去,身後的門先開了,程慕風走了出來,「溫婉。」
「程助理。」溫婉笑笑。
程慕風表情複雜地看著她半響,才猶豫不決地道,「溫婉,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方便的話,進來說吧。」程慕風指向他出來的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婉倒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房間里沒有其它人,景初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以手撐額一副很疲憊的樣子,聽見有人進來,眼睛都沒有睜開,「別去看了,就算溫婉回來你也不要開口,她現在是宸宇的人,我們有什麼理由和她開口?」
「景總?」
景初陽聞言睜開眼,尷尬地說,「溫婉,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只有慕風一個人,快請坐。」
溫婉不以為意,坐到他的對面,「你看起來氣色很差,遇上什麼為難之事了嗎?不知我能否幫得上忙?」
看來這大半年時間他過得很不好,神情憔悴了許多,也頹廢了不少,在外面還得硬撐著,回到房中完全卸下了防備顯得很脆弱。徐媛媛給他的打擊不僅僅在事業上,還有感情上,都是致命的。
「沒事,還撐得住。」景初陽不想多說自己,前幾日的相遇都沒有詳談,此刻坐到一起才有空多問一句,「你在帝都過得還好嗎?虞蕭對你好嗎?」今天的情形雖然一目了然,他還是想問問,有些人和你說不清是什麼關係,就是很重要。
「都挺好的。」溫婉笑笑,她看不到自己的臉,不知道她此時笑得很明媚。
「那就好,雖然我在帝都的勢力太弱,大事上說不上話,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告訴我,我......」景初陽也許想鄭重承諾些什麼,卻又自嘲地笑笑,「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景初陽見溫婉並沒有接話問謝什麼,可是他還是想說下去,「你就不問問我謝你什麼嗎?」
「你總有你的理由。」程慕風倒了水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坐在了一邊,溫婉於是端起水杯掩飾,她知道他想說什麼。
「自古錦上添花多,從來雪中送炭少。自從我們相識以來,我好像一直在傷害你,把你撞失憶了,害得你被綁架,甚至流落異鄉,你卻在我最困難的時侯幫了我,還不肯告訴我。你是想讓我將來有一天知道真相后,愧疚到死嗎?」景初陽認真地看著她,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虞蕭出資溫婉成為景氏股東一事,他做為景氏掌舵人怎麼可被瞞是住,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機會真心感謝她。
溫婉低著頭看著杯中的水,手無意識地輕輕搖晃著,透明的水一遍遍撞擊到透明的玻璃杯上,留下一條條水痕。再抬頭臉上帶著很燦爛的笑容,「你真的不用都放在心上,我做的再多,都是因為你有恩於我在先。我失憶之初,若沒有你的照顧與救助,我現在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情形,這份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
「那是我應該做的,是我的司機撞傷你的。」
溫婉搖搖頭,「你不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我有我的堅持。」
程慕風見兩人說著說著似乎都有些傷感,連忙岔開話題,「溫婉,你既然已經是景氏的股東了,景氏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但有所需,力所能及,決不推諉。」
景初陽與程慕風互視一眼,都不由笑了,還是由程慕風開口,「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知道之前景氏太過於仰仗翡翠女王了,如今徐家釜底抽薪,景氏雖然一時緩過來了,畢竟元氣大傷,短時間內很難恢復到從前。我們這次請來的賭石師也不是說不好,但與一流的賭石師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話說得這裡,溫婉立即明白了,「你們想讓我幫景氏賭石?」
「也不是賭石。」景初陽接過話,斟酌地說,「我知道你如今已經是宸宇的人,我不知道你與虞蕭怎麼談的,在不為難的情況下,幫景氏掌掌眼即可。」
「你們不怕我只是一時好運,運氣也有用完的時侯。」
「我相信你。」
溫婉只考慮了一會兒也就答應了,雖然她不想出風頭,可是這個需要幫助的人是景初陽,她還是無法拒絕。更何況對她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只要與她報給宸宇的毛料不衝突即可。
最終,溫婉在景氏賭石師賭出來的名單上圈出來一些可拍的,又剔除了一些完跨的毛料。和給虞蕭的一樣,又給了景初陽幾個必須搶到手的暗標。
至於明標,她給兩家的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