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悠揚之音
走在神道中,胖子的忌諱自然就多了一些,畢竟這是他們摸金派的通病,要是換成現在的那些散盜來,就不會這麼麻煩,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在不斷學習新事物的同時,這老祖宗的東西也不能丟。
這樣一來,我們的前進速度自然慢了不少,不過我背著紅魚本來也走不了多快,只當是走走歇歇吧,聽著胖子給我講著他那一路上經歷的細節,他是希望我能從自己的角度,看出一些不一樣的事情來。
神道本身的長度就很難說,一般是根據整個陵墓的大小而定,當然有些特別的也會估計設計的或長或短,不過這也只是特殊的情況之下,所以在行業內有這麼一句話叫做:「因墓而道,因道而墓。」
其中的意思就是說,有些人設計了陵墓,然後神道的長度自然而然就有了,可也有一些設計者是先設計了神道,再建造整座陵墓。
這個陵墓真正的規格無法得知,但光是我們走的這些墓道來看,其必然小不到哪裡去,甚至可以說回很長,這也許也有我背著紅魚的緣故,所以顯得這條神道格外的漫長,彷彿沒有盡頭一樣。
走了差不多有一公里,周圍的環境沒有絲毫的變化,看得人視覺都有些麻木了,胖子轉頭跟我說原地休息,我也有這個意思,兩個人一拍即合,就到了左邊的冥衛身下休息。
我把紅魚靠在了冥衛的雕像上,掃了後者一眼,又觀察了一圈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麼變故,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說:「想不到這神道這麼長,累死小爺了。」
胖子說:「那可不,自己走都夠嗆,更別說你還背著個母豬。」
我說:「死胖子,你別他娘的瞎說,這話要是讓紅魚聽到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胖子看了紅魚一眼,撇了撇嘴說:「看她的模樣也一時半會兒醒不了,看來這秘術對她身體的負荷是越來越大了,不過肯定也有受傷和體力透支的在其中,這就是雪上加霜啊!」
我有些不放心,畢竟不知道尿對一個人身體需求水的量能起到多大作用,畢竟那已經被我的身體榨了一輪了,也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剩下的只有聽天由命了。
說實話,我現在有那麼一點小私心,畢竟這已經算是另一種絕境了,水源將成為我們現在最為需要的東西,否則不但是紅魚得不到好的補充,連我和胖子都會送命。
胖子把煙一掰兩半,將其中的一段遞給了我,他自顧地點燃了。
我說:「胖子,現在嗓子眼乾的都能噴火了,你他娘的還抽個什麼煙啊?」
胖子說:「反正也沒有水,在渴死之前,你丫的不能把胖爺這點愛好也剝奪了吧?要是不想抽,你就給胖爺省下。」
我搖了搖頭,搶過胖子的煙頭,把自己的對著了又還給他,我說:「胖子,紅魚昏迷多久了?」
胖子搖頭說:「胖爺也不清楚,不過在我們碰到蟒蛇之後,她便動用了秘術,估計從那時候就昏迷了。」他將我的胳膊一拉,看了看上面的日期和時間,說:「怎麼說至少也有小兩天了吧!」
我愣了一會兒,才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再找不到水源小爺就不用背她了。」
胖子嘆了口氣說:「是啊,都成了屍體,還有什麼可背的,咱們哥倆也是自身難保啊!」
我堅持了一下紅魚的情況,發現她還是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而且還好像在發高燒,就對胖子說:「胖子,我們稍在這裡休息一下,小爺相信前面一定會看到水。」
胖子搖頭說:「不可能,這裡是古墓,又不是什麼地下溶洞,怎麼可能會有水?」
我說:「根據我的分析,這陵墓是在神農架的腹地,而腹地又是低洼之處,可我們並沒有看到積水,說明在墓下一定有個地下湖,甚至可能還是一條很大的地下河。」
胖子說:「那也要外面下雨才行,就不知道老天爺會不會可憐可憐我們,搞出一場雨來。」
我苦笑道:「老天爺誰都會可憐,唯獨不會可憐咱們這些盜墓賊,畢竟這做的可是損人利己的事情,不把我們一個個的五雷轟頂就算不錯了。」
胖子點了點頭,看樣子是同意了我的話,他沒有再說什麼,猛吸了幾口煙,把煙頭丟在了地上,就閉著眼睛休息,雖說現在已經有些絕望了,可還不至於放棄求生的**,畢竟比現在難上一百倍的情況都遇到過,更不要說現在只是缺少水源了。
差不多十分鐘,胖子揉著眼睛站了起來,說:「小哥,現在咱們哥倆就像是走在沙漠中的人,不知道綠洲在什麼地方,不過只要我們每走一步,那就會離希望近一步。」
我抓著胖子的身子站了起來,說:「你說的不錯,至少我們的意志力還沒有被打垮。」
胖子走到了紅魚的身邊,對我說:「小哥,你背了她一路了,接下來就換胖爺吧,看著你這種小身板,胖爺是真心疼啊!」
「滾!」我白了胖子一眼,便掃了一下他的身體,問:「你現在的身體能背的動她?」
胖子拍了拍胸口,說:「胖爺這是鐵打的身子,咳咳……」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忍不住咳嗽起來,看了胖子是受了很重的內傷,要不然他也不至於現在還沒有恢復。
我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你還是把這條命留著和小爺作伴吧,紅魚,還是我來背。」現實已經擺在了眼前,也輪不到胖子個人英雄主義,他只好聽我的話,不過讓我在背不動的時候跟他說,他背個人還要不了他的命。
不得已,我只能把我和紅魚的背包仔細檢查了一遍,但凡我們兩個人重合的東西,或者我覺得沒用的東西,直接就原地放棄,畢竟這是一條不短的路,我無法判斷紅魚什麼時候醒來,有可能出去的時候也要背著,畢竟要節省體力才對。
胖子對著我們丟棄的東西挑挑揀揀,最後把我的羅盤撿了起來,塞進了他的背包中,反而把他的羅盤丟了出來,說:「你這個個頭小點,胖爺幫你帶著,這個就不要了。」
我就有些納悶了,問:「死胖子,沒事你他娘的為什麼背那麼大個羅盤,這東西看不是大就厲害的!」
胖子說「胖爺除了用它定位之外,還能當做盾牌,同時也能起到保護摸到的那些易碎冥器,不過這個斗里沒有什麼瓷器,所以不帶就不帶了。」
我被胖子的邏輯徹底打敗了,我看他的羅盤就是個擺設,當成盾牌才是真的,早想到的話早就讓他丟了,那東西背著就像是一個龜殼似的,確實起到了防禦作用,但讓他的速度自然而然而慢了不少。
在我們兩個出發后的五分鐘,忽然神道響起了一連串異樣的聲音,我們不得不停了下來。扯著耳朵仔細去聽,這聲音非常的悠揚,就好像有個在撫琴似的,節奏時而高亢時而低昂,好像有著某種節奏。
胖子輕聲問我:「小哥,聽到那種聲音了嗎?」
「我又不是聾子。」我皺起了眉頭,說:「哎,胖子你說,這陵墓裡邊怎麼會有人彈琴?」
胖子撓著頭說:「你說會不會是個粽子啊?」
我沒好氣地說:「粽子你大爺,粽子能彈出這樣的琴聲嗎?依小爺看,應該有人在裝神弄鬼。」
胖子說:「**,不會吧?這種地方裝神弄鬼嚇唬鬼呀?別到時候把不幹凈的東西招過去,夠丫的喝一壺的,胖爺看不像。」
其實,我心裡對胖子的話還是進行了一個思維模擬,幻想那是一處水月洞天的地方,裡邊正坐在一個保存完好的屍體,它的雙眸閉著,前方有著一個古琴,它用那僵硬的手指,正機械地撥動著琴弦,正對著被它吸引過去的獵物,露出詭異的笑容。
「小哥,你想什麼呢?不會是被催眠了吧?」胖子慌忙拍了拍我的臉問道。
我做了一個甩開他的動作,說:「什麼催眠?是你他娘的有病吧?」
胖子說:「深邃的地下古墓中傳來了悠揚的琴聲,不是想把我們吸引過去,就是有某種迷幻在裡邊,胖爺看這兩種可能都存在。」頓了頓,他說:「管丫的是什麼,咱們不去理會它就是了,繼續沿著神道走吧!」
「叮咚!」忽然,這麼一個音,讓我的喉結跟著動了一下,就連忙拉住胖子說:「等等,小爺好像聽到了水聲。」
胖子甩開我說:「靠,什麼水聲,你丫的不會連《高深流水》都沒有聽過吧?只不過是這粽子彈得一手好琴,甚至可能是致幻的,所以你他娘的才會聽到水聲。」
我瞪了胖子一眼,說:「小爺還聽不出水聲和琴聲的區別,一定是有水聲混雜在其中。不行,我們必須過去看看,如果真的有水,即便是個粽子窩,我們都要去闖一闖。」
胖子聽了一會兒,咬著牙說:「得,看看就看看,萬一他娘的真的有水呢!」
我們兩個立馬往聲音的來源處走去,在神道旁一個雕像的身後,赫然出現了一道至上而下的天然裂縫,光是看起來就令人一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