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7 瘋子

二人相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猶豫。

玉家老太太自然知道二人是有什麼忌憚的，不然也不會露出了這個表情。「說吧，我知道怎麼做。」

聽到這裡的二人，這才小聲的開口，道：「你應該知道咱們丹藥閣現在可沒有表情如此的平靜，他們這次的目的不簡單，而且計劃相當的周全。」

這話讓玉家老太太神情一變，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她知道這些人在擔憂什麼，只是那些人不可能知道，其實他們現在擔憂的事已經發生了，只是她現在有些放心不下的就是這些人要是拚命對秦牧出手，要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這她都擔當不起啊！

「我知道了，這次麻煩二位了，這份情不但我玉家會記住，公子也會記在心上的。」本來秦牧就是玉家的人，她之所以分開說，第一是因為她不想讓他們知道秦牧其實就是玉家的人，第二就是讓這些人心安，不至於臨時變卦。

果然玉家老太太的一番話讓二人臉色一變，神情變的恭敬了起來。「不敢，這本來就是我們份內的事。」說完這才緩緩的離開。

只是老太太卻不知道在想什麼，秦牧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她神情帶著懷念的神色，應該是想起曾經一些美好的過往。

「你恨不恨你舅舅？」就在秦牧想著過去打招呼的時候，突然站在那裡的老太太開口了，只是並沒有回頭，好像這話不是沖著秦牧說的一般。

但是秦牧知道這話是沖著他說的，他腦海里閃現著當初的種種過往，他雖然沒有親自經歷，或者說他經歷了，但那時候的他還在襁褓之中，可是後來他卻全部都知道了。

「不恨！」秦牧這話沒有猶豫，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波動。

這話倒是讓玉家老太太微微一愣，沒有想到他會回答的如此乾脆。

「為什麼？」老太太不解的看著秦牧，道。

秦牧輕笑，道：「怎麼，您難道想讓我恨嗎？」

「當然不是，但你應該知道，當年帶你母親回來的人就是你舅舅，這也就是說是你舅舅害死你母親的。」玉家老太太聲音越來越小，神情變的也越來越暗淡。

「這麼說也不為過，但有句古『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丹藥閣的規矩，但我想當年我舅舅也只是按照規矩辦事，而且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那個樣子吧？」秦牧這次來了就打聽了關於自己舅舅的事，但所有人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是忌諱，從來不輕易開口說起這個。

玉家老太太越看秦牧越滿意，拋開身份不說，單單是這份心境，他就足以讓她這個老太婆喜歡。「你舅舅，也就是我的兒子，其實和你母親一直就像是親兄妹一般，而且他也很疼你母親，他帶回來你母親以後，在得知你母親被殺了以後，他就瘋了。」說道這裡的老太太眼裡露出了濃烈的自責還有不敢的神情。

秦牧怎麼都沒有相噹噹年的那個男子，自己這個舅舅居然是眼前老太太的兒子？

「那，那您的意思是，您也算是我外婆？」秦牧有些彆扭，眼前的老傢伙恐怕不止一百多歲了吧？這想想他就好奇。

「我當年一心修鍊，一直沒有心思放在感情上，後來遇到了那個人，我們相愛的時候，我已經九十高齡了，你外婆也差不多，所以不用大驚小怪的。」老太太活了兩百多歲的人了，自然能夠看出來秦牧的心思。

「原來是這樣啊，那他現在怎麼樣了？」秦牧輕聲的問道。

「我帶你去見見？」老太太小聲的開口道。

秦牧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能明白母親的死給那個人的打擊很大吧？

很快二人向著老太太的房間走去。「他就在您房間？」秦牧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是！」老太太說了一句就沒有下文了，二人並沒有在老太太的房間停留就向著裡面走去，很快二人來到了一個暗室之內，周圍的光線很暗，要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看不清楚周圍。

很快二人來到了一個鐵鑄的房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住人的地方，但他卻真的看清楚裡面的人了，這讓他多少有些難以置信。

等走近以後，秦牧這才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和之前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顯然蒼老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白，只是除此之外，他好像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等二人走進以後，他也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母親和這個陌生人的時候，他的眼裡露出了異樣的神情，因為這麼多年來，自己母親從來沒有帶其他人見過自己，哪怕是玉衡和玉蟬也不知道自己父親還活著的消息。

「母親！」那裡面的人站起來，行禮，看起來很是正常，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老太太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很是柔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泉佻，這是你妹妹的孩子！」老太太說的並沒有之前給玉泉佻提起打預防針，只是語氣認真了不少，而且放慢了不少，好像在給他時間接受這個事實一般。

聽到這話的玉泉佻整個人猶如石化了一般，就這麼獃獃的看著前面，眼裡除了震驚就沒有任何錶情。

老太太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但並沒有上前，就這麼隔著一道鐵門。

「你，你叫什麼名字？我，我記得你父親姓冷吧。」玉泉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神，只是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好像在壓抑的什麼。

「對，我叫冷毅。」秦牧現在終於明白過來老傢伙當年為什麼讓自己叫冷毅了，當年老爺子就告知他，要是不方便就用冷毅這個名字，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是不是表示自己的名字是父母起好的？

可是為什麼自己在幻境里沒有看到？還是說在他還沒有出身的時候就已經起好了。

「你，你都長這麼大了啊，真好，要是倩兒知道，一定會高興的。」只是提起「倩兒」這個名字的他神情馬上就變的不對了。

整個人蹲在地上，雙手不斷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看起來很是痛苦，老太太別過臉，顯然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都怪我，當年要不是我，倩兒怎麼可能會死？都怪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那人就這麼在地上不斷的打滾，整個人身上不少地方看起來都是傷痕，有新傷還有舊傷，也就意味著他不斷的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他多久會出現一次這種情況？」秦牧將目光轉移到了老太太的身上。

「每次提起你母親的名字，他就是這個表情。」老太太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秦牧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的看著裡面的人，他不斷的在那裡自言自語前面秦牧還能聽懂，後面他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了。

「我想進去看看！」秦牧的話讓老太太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回神以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這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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