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親啊親就習慣了
85_85741滿頭銀絲的老太太領著大家回到她所住的瓦房裡,木門散發出輕微的*氣息,夾雜著泥土的腥味,讓人有些適應不過來。
王春花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望著好似張著巨大的嘴想要吞噬一切的漆黑客廳,提起的腳有些猶豫,半響還是停留在了門口,她不太喜歡這種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總覺得這樣的地方很容易藏污納垢。
一抹微黃-色的燈光顫顫巍巍的在屋裡亮起,將讓人厭惡的黑暗趕走,張揚摸著後腦勺笑的尷尬:「對不起,前幾個月這裡的電都停掉了!」
老太太滿臉的溝壑看起來卻意外的讓人覺得慈祥,伸手擦了擦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板凳笑著對王春花和何淺琳道:「坐,坐,你們吃飯了沒有?」
「我去做飯,姆媽,您在這裡招呼一下」張揚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熟門熟路的拐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王春花揚了揚眉,細細的打量眼前的老人,倏然展開笑顏輕聲道:「老人家,這村裡還有幾口人?」
老太太愣了愣,有些渾濁的眼睛慢慢泛紅,用沙啞的聲音緩緩道:「現在也就幾個走不了也不知道走去哪裡的老不死了,年輕人能走的都走了!」
「您喜歡這裡嗎?」王春花隨口問道。
老太太又愣了愣,也許沒想到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只是低著頭抹了抹眼角的淚光,黯然道:「我死也要死要這裡,祖祖輩輩都在這裡,我不在這裡能去哪裡呢?」
王春花目光一閃,笑了笑又開口道:「張揚說明晚就會出事,能躲為什麼不躲呢?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
老太太愣了愣,遲疑半響這才道:「你們不是來救我們村子里的人嗎?」
王春花笑道:「那你們村子還剩幾個活人?」
「加上我也就七八個老傢伙了」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陷入沉思中不再說話。
門外突然起了風,刮的嗚嗚作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卷到了地面,『咚咚』幾聲悶響讓何淺琳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連忙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銅錢古劍,雖然有王春花在一旁,但是何淺琳並不希望自己變成拖累。
王春花卻是眼神一亮,捏了捏何淺琳的手腕,輕聲道:「別怕,張揚不是說了嗎?明天才是殺人夜,今天什麼都不會發生!」
見何淺琳雖然有些遲疑,卻還是聽從自己的話語,將手裡的銅錢古劍收起來,這才抬眼看著老太太笑道:「我若是出手,你們能付得起多少報酬?」
何淺琳有些驚訝的看著王春花,她不認為王春花是為了報酬而來的,只是突然這樣提出來讓自己有些驚訝,不過驚訝歸驚訝,也許館長大人是另有打算呢?
「這……你也看到了,我們村裡壯漢勞力都走了,我們幾個老傢伙湊一湊,怕是也只有幾百塊,你若是不願意救,我們也不勉強,不過你們要走怕是要等上一天了。」
「若是我非走不可呢?」王春花似笑非笑的盯著老太太。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有些內疚的看著王春花道:「是張揚不懂事,這事我們沒有和她說,所以她也不知道,但凡到了這個日子,前三天所有人都走不出去,村子里只能進不能出,等後天,天一亮,你們就可以走了!」
「我不要錢,但是我要那顆死樹!」
「不行」老太太的情緒突然變的激動起來,沖著王春花揮了揮手,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為什麼不行?它害了你們村子不是嗎?」王春花依然噙著笑容,只是眼眸里卻是冰冷一片。
老太太警惕的看著王春花緩緩道:「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就算死也應該和我們村子在一起,若是死樹沒了,那我們村子還是村子嗎?生死樹是我們幾百年來的信仰,我們供它為神,在我們心裡,它就是能夠主宰我們的一切,我們的人丁興旺是它給予的,現在它要收走我們也是順應天道輪迴的,你們年輕人什麼都不懂,這些東西豈是你們想動就動的!」
「可是你們老祖宗也是逆天而行,這裡本來就是陰宅的地基,你們非要在上面建陽宅,我想應該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吧?這代價是什麼?能和我講講嗎?」王春花盯著老太太咄咄逼人。
「你……」老太太瞪著王春花良久這才冷笑出聲:「原來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你發現死樹的秘密了。」
這句話並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王春花的眼眸一彎,笑眯眯的道:「本來不確定的,但是你剛剛告訴我了!」
老太太神色陡然猙獰起來,伸手拍了拍桌子,整個屋子突然燈火通明,房屋中央頂上的節能燈桿耀眼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何淺琳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灼眼的光線,等眼睛適應了光明后,這才發現屋裡居然站滿了人。
人群大部分是身材壯碩的青中年人,帶頭的中年人估摸四十歲左右,半裸著上身,露出精壯結實的身體,幾塊腹肌連健美先生都會羨慕不已。
何淺琳有些發愣,不是說這村子里只剩下七八個老人了嗎?為什麼屋子裡全是壯丁,而且個個一臉肅穆,光數量有十一二個,老太太在撒謊,為什麼?何淺琳面無表情的望了過去。
「村長,不用和她們多說了,直接綁起來吧」為首的中年人對著老太太很是尊敬。
老太太點了點頭,幾個青年人一擁而上,王春花見何淺琳奮起掙扎,連忙出聲道:「淺琳,由他們!」
幾乎是眨眼的事情,兩個人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張揚端著面從屋後進來,見到這樣的情況,嚇的手中的碗直接就砸到了地面上,碗里的湯水瞬間被泥土吸收,一團麵條慘白的蜷縮在漆黑的地面,讓人不由有些反感起來。
「姆媽,你做什麼?她們是來幫助我們的的啊,您別衝動……」張揚見屋裡全是壯丁有些發愣,村裡的人不是都搬走了嗎?為什麼這些本應該離開的面孔卻突然出現在這個屋裡,還有為什麼請來幫助村落的王春花和何淺琳居然被五花大綁起來。
「張揚,這些事情我以後在和你說,來人將張揚帶下去」老太太見張揚衝上去就準備解開王春花的繩索不由有些震怒。
張揚的雙手被人反鎖在身後動彈不得,只得開口呼叫道:「姆媽,別,姆媽,你千萬別傷害她們啊,姆媽,我求你了,她不是……」還有一句沒有說出口,就被人直接打暈過去,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下,被一個壯漢直接擰起來,不知道帶去了哪裡。
「你應該讓張揚把話說完的」王春花嘲諷的看著老太太,明明張揚下一句就會表明自己的特別,只是事情永遠都這麼狗血,張揚暈過去了,王春花的身份沒有人知道,
老太太卻是咧嘴露出只剩下幾顆牙齒的嘴笑的很是開懷:「張揚不懂事,放心,明天一切就結束了!」
王春花和何淺琳被領到一間連窗都沒有的小屋,門外時不時的傳來踱步聲,似乎一直有人在周圍巡視。
屋內漆黑一片,不過門縫裡瀉出的一絲月光,倒是驅逐了一些恐懼,何淺琳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問道:「花花,她們為什麼把我們綁起來?」
「笨蛋,當然是用我們來祭祀了,這塊地方陰氣太重,生死樹根本就壓制不住,想要福澤後代就只能鋌而走險。」
「祭祀是要殺了我們嗎?」何淺琳偏頭問道,黑暗裡她看不清王春花的臉,可是靠著館長大人的身體卻分外的安心。
「還記得張揚說的死人的情況嗎?」王春花循循善誘。
何淺琳愣了愣隨後道:「弔死,但是血液流空了,難道我們也要被吊在樹上然後把血放空嗎?」
「是啊,死樹聚陰,生樹聚陽,若是要平衡,就只能血祭,不然你以為死樹為什麼死而不朽依然在生長。」
「所以這是一個陰謀嗎?他們村子的人根本就沒有死,死的都是我們這樣被騙過來的人?」何淺琳有些憤怒,覺得自己好心想要幫忙,卻被人騙的要失去性命,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張揚不知情」王春花偏頭問道:「害怕嗎?」
「親我一下,我就不怕了」何淺琳在黑暗中朝著王春花的放心嘟起嘴。
王春花輕笑一聲在何淺琳的唇上印了印:「你別的不懂,輕薄人倒是不遺餘力!」
「那你為什麼要親?」何淺琳笑的開心。
「免得你念叨」王春花勾了勾嘴角,不入情怎渡情,不投入進去,怎麼生情,怎麼去渡過情結呢,不過這話倒是不用和何淺琳講。
「那我還要,不然我就念叨」何淺琳勾住了王春花的脖子,只覺得館長大人身上飄過來的淡淡花香有些醉人,好想就在這懷裡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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