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何事？」
本來是準備將烤魚和魚湯做好了後放進芥子中等會帶回殿里，忽然想起來沈哲瀚才在心裡喊了一聲，立刻得到回答后，不由樂了。
這可比手機還方便！
「我在峰下烤了些魚煮了一鍋鮮魚湯，是帶回去給你吃還是你下來？」沈哲瀚將鐵板上的魚片夾到盤子里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這裡還有九霄宗的兩個人在。」
「下來。」
聞言，沈哲瀚重新拿出一張桌子，將烤肉、烤魚片、整條的烤魚、魚湯和一些烤蘑菇擺上桌。
那邊已經開始吃東西的師徒兩見他還在忙碌，不由招呼他坐下來。
「我師父就過來了，你們吃吧！」沈哲瀚道。
「那……那位，你師……額，仙尊要過來？」握著一串烤肉的袁一哽了半天還是用了「仙尊」這個稱呼。
能沒事人一樣的和自己師尊坐著吃東西，那是他師尊脾氣好，他已經習慣了。然而，聽到那位絕對稱得上傳說中的人物要過來，袁一實在是忍不住激動。
萬師叔斜了他一眼，正想說什麼時卻突然放下手裡的筷子抬起了頭。
「師父！」
一直注意著的沈哲瀚喊了一聲，卻是雲九思下山來了。
「仙……仙尊！」
但凡修仙小有所成之人多少會有幾分風姿，然而眼前的人一身素白長袍，單是靜立在那裡，便讓袁一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仙人之姿。
在自家徒弟手忙腳亂的站起來時，萬師叔也隨後起身，看向來人心中發現就是離得這麼近自己竟也一點瞧不出他的境界，心中如何暗嘆不提，語氣里也帶出了一分感嘆，「仙尊風姿一如當年！」
雲九思先掃了眼二人面前的桌子才朝二人微微頷首，然後直接坐到了明顯是給自己準備的桌前。
雖然他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但與他獨自相處這麼些時候，沈哲瀚如何不懂他的護食。
就是他拿點魚乾喂竹靈獸，要是被他看到了，雖不說什麼，但放出來的冷氣也能將吃得正歡的竹靈獸刺激炸毛。
他那開始的一眼顯然看屬於自己的魚有沒沒有被分出去，沈哲瀚想，若是袁一他們桌子上剛剛要是有魚被他看到了，那他肯定就不是點頭示意而是直接冒冷氣了。
雲九思卻是不管旁人，坐下來拿起筷子便開始吃著外酥里嫩，鮮香不已的烤魚片。
順手幫他盛了碗魚湯，見旁邊的二人還站著，沈哲瀚招呼道:「涼了就不好吃了，你們坐下來繼續吃吧！」
萬師叔坐了下來，順手拿出了兩壇自釀的靈酒出來，順手給了一壇沈哲瀚后示意自家徒弟坐下。
到底是沈哲瀚的手藝好，桌上的燒烤香氣四溢，沒多久就讓重新投入進美味中的袁一放鬆下來。
動了兩下筷子，見他還站著，雲九思拉他坐到旁邊，又將一條巴掌大的剔除魚刺的烤魚夾到他碗里。
願意和自己分享最喜歡的食物不說還將魚刺除乾淨了，沈哲瀚接過魚就眉眼彎彎的吃起來。
聞到旁邊萬師叔拆封的靈酒的味道，沈哲瀚手放在他們這邊桌上的酒罈上問身旁的人，「你要不要喝？」
不等他回答，沈哲瀚就已經將紅封拆了，濃郁的酒香瞬間飄了出來。
拿小巧的白玉碗倒了一碗出來，沈哲瀚伸過去，見雲九思接了后便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嘗了一口后，沈哲瀚發現這酒並不烈，咽下後有靈氣入丹田不說，喝完后口中還余有留香。
一頓燒烤吃完后，萬師叔和袁一再次誇過了沈哲瀚的手藝后，便起身告辭了。
離開天竹峰后一路無話，等到了葯峰，萬師叔交代身旁的弟子道:「那位仙尊與我九霄宗也算是有恩，既然你與他的弟子相識，切記不可怠慢。」
「弟子知道！」對於正色起來的師尊，袁一也同樣恭敬的應下。
當年之事，那位可能不在乎，但他們九霄宗卻不能不記得，以前是幾乎沒見那位出來走動過，如今既然他有了弟子，這個情倒正好有地方還。
萬師叔想著，腳步一轉就直接往九霄宗正殿去了。
另一邊，吃飽了的二人在沈哲瀚的提議下慢悠悠的往山上走。
沈哲瀚剛剛還是頭一次喝靈酒，他見靈酒的味道不錯又不是太烈便多喝了一些，喝完時還不顯，如今走了段路臉便漸漸紅了起來。
「可是累了？」看了他一眼，雲九思道。
「不累！」沈哲瀚一雙眼亮晶晶的，幾乎在立刻就回答了他。
看著他頰邊一直沒消失的梨渦，只當是他高興的雲九思沒再說什麼。
「喵～」
瞧見二人的竹靈獸叫了一聲，四肢一躍就往左邊跑了。
平日里發現竹靈獸見到自己就跑開的沈哲瀚最多是嘀咕一句，今日卻追了上去，伸手就抓到了個尾巴尖。
炸毛的竹靈獸回頭一爪子就要落到他手背上，卻在後面雲九思看過來的瞬間抖了一下，收了尖利的爪子。
軟乎乎的肉墊拍在手背上，讓沈哲瀚忍不住反手握住了它的爪子，一邊拿了條魚乾往它嘴巴送。
被他用魚乾戳到鼻子的竹靈獸揚聲「喵」了一聲，退後將爪子收了回來。
「吃啊！」舉著魚乾的人說著，另一隻手卻是不停的揉著那軟乎乎的毛。
望著他臉上燦爛的笑容和手上愛不釋手的動作，雲九思掃了眼那隻竹靈獸后倒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小魚兒？」
雲九思喜歡魚，在知道他有這個小名后，就無視他抗議的這麼叫了。
走到他面前喊了一聲，見他慢悠悠的抬起頭來，雙眼透亮不說，雙頰更是紅了一片，雲九思直接伸手將他拉了起來。
他手裡的魚乾在站起來時沒拿穩掉到了地上，那隻竹靈獸直接叼起魚乾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師父……」站起來的人偏頭喊了一聲，隨後又左右張望著道:「我的貓呢？」
「你醉了。」雲九思看著他下了結論，握著他的一隻手腕瞬間帶他回了殿里。
靈酒也是酒，喝多了自然會醉，因著有魚湯，這靈酒雲九思不過略嘗了一些，更多的卻是進了他的肚子，如此，會醉倒是也正常。
「咦！」到了正殿的沈哲瀚左看看右看看，轉了一圈后一邊奇怪剛剛的很多樹怎麼忽然沒有了，一邊抱住了雲九思的手臂。
「我的貓呢？」樹不見了就算了，可是他的貓怎麼也不見了？沈哲瀚眨著眼望著他。
對上他明亮水潤的眸子，確定他只是醉了的雲九思道:「你醉了。」
然而醉了的人卻不接茬，只繼續道:「我的貓呢？」
雲九思拉他坐到榻上，倒了杯水給他，然而他卻不接，只繼續那一雙過於明亮的眼望著他，雖沒有開口，但面上的神情卻像是繼續在問——「我的貓呢？」
舉過去的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雲九思直接將杯子湊到他唇邊。
不知是不是嘴裡幹了，依舊不眨眼望著他的人倒是乖乖的把杯子里的水喝得一乾二淨。
「可還要喝？」雲九思拿著空杯子問？
搖頭的人伸手繼續保住他的手臂，抬頭繼續道:「我的貓呢？」
「什麼貓？」放下杯子的雲九思道。
「我的貓啊！」這麼仰著頭有些累了，他將側臉靠在他手臂上，歪著頭看他。
「什麼顏色的貓？」被他這麼親近的依靠著，雲九思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他柔軟的發。
「黑黑白白的！」眨著眼想了一會的人道。
「你沒有那樣的貓。」雲九思摸著他發頂的手頓了一下后道。
「我有。」動了下身子的人肯定道。
「沒有。」雲九思語氣依舊是那般風輕雲淡，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
於是剛剛還肯定的人不由疑惑起來，「沒有嗎？」
沒有再繼續回答他的問題，雲九思道:「你累了，躺下了休息一會？」
抱著他手臂的人點了點頭，卻又望著他道:「我想抱著我的貓睡？」
雲九思看著他沒說話。
或許是覺得和已經醉了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見他靜靜的看著自己不說話，將臉靠著他手臂的人蹭了蹭他忽然笑了起來，「好不好？」
那露出梨渦的笑容讓雲九思放在他腦袋的手落了下來，戳了戳那兩個淺窩后道:「好！」
嗯？師父呢？
被扶著靠在榻上的人見面前的人忽然不見了，有些迷糊的左右找起來，隨後卻被身旁雪白的一團吸引了注意。
偏頭看了它一會，腦袋有些暈的人伸手抱住了毛茸茸的一團，摸了摸它背上柔軟的毛后慢慢的倒在了榻上。
慢吞吞的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抱著貓的人很快就垂下眼皮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