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與書記女兒的交鋒

?（ps：比較忙，今天就這一更了。）

古陽放好行李，靠窗坐了下來，此時旁邊和對面還沒有人，他扭頭望來望去，看著形形色色的趕路人，就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這才是真實的生活，自己平時卻是更多生活在神話之中。

不一會，古陽看到一男兩女朝這邊走來，不由愣了一下，直感世界實在太小，這樣居然也能碰上。當然，只是他認得這三人，這三人並不認得他，古陽是在用系統認真了解夢州的過程中認得他們的。

「就這裡了。」平頭青年拿著車票對號，正好在古陽旁邊。

很快，平頭男就在古陽身旁坐了下來，而兩名女子則在古陽對面坐下，正對古陽的女子看上去比較傲氣清高，模樣還不錯，另一名女子則長得比較可愛，對比鮮明。

平頭男搖頭髮起牢騷：「元旦小長假人實在太多，這次只能在二等座湊合一下了，還得六個小時才能到春城，菲菲，辛苦你了。」

被稱作菲菲的那名可愛女孩卻是不領情，正色說道：「吳天，你不要老叫我菲菲，我們之間還沒有這麼熟。」

「多打幾次交道就熟了。」吳天訕訕一笑，換了個話題：「秦小姐，你家酒廠的黃米酒很不錯，肯定很有發展前途，只要多投入一點資金，保證能打出名氣，走向世界。資金問題你不用太操心，我媽是工商銀行的支行長，還是有點能耐的。」

秦菲菲就有點反感，「我不需要。謝謝你的好意。」

碰了一鼻子灰的吳天摸了摸腦袋，朝斜對面的傲氣女子望去一眼，對方卻當作沒看到。只顧看窗外匆匆忙忙的人影。

一時冷場。

吳天就和身邊的古陽套起近乎來，「兄弟，你去哪？」

古陽輕鬆回道：「先去春城。然後去夢州。」

「你也去夢州？」吳天頓時來了興趣，「我們三個都是回夢州。對了。你去夢州是做什麼？」

對這位公子哥，古陽倒沒什麼壞印象，只是泡妞技術實在濫了一點。他看得出來，那位菲菲小姐對這位公子哥的印象其實不算壞，就是這位公子哥太急於套近乎，而引起了人家的小小反感，明顯還沒認識多久，就菲菲長菲菲短的。讓人家女孩子壓力太大了，自然就起反作用了，何況這位公子哥還故意顯擺牛叉的老媽，對於不怎麼勢利的女孩子來說，印象就更差了。

古大人如實回道：「我去夢州工作。」

吳天熱情追問：「做什麼工作？以前去過夢州沒有？」

「沒去過。」古陽搖頭，「我這次是去做公務員。」

「公務員？」吳天就仔細打量起古陽來，「你剛考上的？那可真不容易，現在可是千軍萬馬擠獨木橋，能通過公務員考試的，沒幾把刷子可不行。」說著。吳天就不禁特別自豪，想當年（其實也就是三年前），他就是這麼擠過來的。而且是憑自己的真本事，沒靠老子的關係。

聞言，對面的傲氣女子也不由望了一臉朝氣的古陽一眼，感覺這人穿著一件灰夾克實在是……年紀輕輕的就裝領導派頭，灰夾克卻是領導愛穿的。

「是啊。」古陽感慨道：「公務員考試確實有點難度，不過公務員身系國家和人民，責任重大，必須讓優秀人才優先上來。」

「你這人說話還真有趣，一套一套的。像個領導一樣。」吳天笑著打趣道。

「是嗎？」古陽也是一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吳天呵呵一笑。熱切地道：「你分到哪個部門？夢州可是有九縣一區，下面縣裡條件就比較差了。要能留在市裡就好。」

古陽輕巧說道：「我分到市政府。」

「市政府啊？」吳天一臉誇張，「那你肯定有關係了，一般人可分不到這麼好的地方。」頓了一下，吳大俠忍不住顯擺起來：「真是太巧了，我也在市政府工作，現在是市政府辦公室行政處的副處長。相逢就是緣，我們能在千里之外幸運碰上，可是非常難得。放心好了，以後有我吳天罩著你，在市政府保證沒人敢欺負你。」

古陽笑而不語，這位吳公子倒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就是稍微愛顯擺了一點。

傲氣女子輕哼一聲，終於開口：「吳天，你不要以為自己的官很大，市政府比你大的人多了去，要低調一點！」

「包姐說的是。」吳天一下沒了脾氣，「我這個副處長只是副科而已，管那麼十幾號人，傳達一下文件精神之類，日子倒是比較清閑。不過市政府我比較熟，還是能幫得上一點小忙。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具體分到哪個部門？」

「我叫古陽。」古陽大方回道：「反正是到市政府吧，幹什麼都是工作，好好為人民服務就行了。」

吳天就覺得古大人很隨和，不做作，相處起來特別輕鬆，印象相當不錯。

「我叫吳天，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吳天熱情伸出手和古陽握了一下，並介紹道：「對面這位是包姐，她可不簡單哦。還有菲……秦小姐。我們都是夢州人。」

包玉環微微皺眉，瞪了吳天一眼，古陽不以為意，點頭熱情招呼：「包小姐，秦小姐，你們好……」

隨即大家就隨意聊了起來，漸漸不生分了，讓吳天特別興奮的是，秦菲菲也加入了聊天隊伍，對自己沒那麼冷淡了。

知天知地的古大人扯淡本事還是不小的，充分展現了他博大精深的知識體系和見解。不過古大人可不是故意顯擺，而是他現在就這個習慣，開口就是大道理。

不折不扣的領導幹部綜合症！

在談到發展應該是大踏步躍進還是穩妥推進時，包玉環和古陽就有了激烈爭鋒。

尤其是古陽毫不留情說到夢州的現狀：「像夢州的發展就過於保守了一點，到現在仍有六個國家級貧困縣，這是領導不作為的典型表現！」

包玉環像被針扎了一下。馬上反駁：「夢州的基礎本來就很差，這些年的進步已經不小了。更重要的是，夢州的發展是非常穩妥可靠的。到現在市裡沒有欠一分錢，沒搞什麼形象工程。沒有什麼重污染企業，比起很多地方欠巨額債務大搞建設要好多了。那些借債大搞建設的地方，單是被債務都要被拖垮了，除了搞建設就沒別的轍，經濟發展後勁嚴重不足。看經濟好壞不能光從gdp數據上來看，更要看內涵，轟轟烈烈的大躍進光好看是不行的，是會把經濟拖垮的。我敢斷言。那些靠大規模建設發展速度很快的地方，以後絕對會舉步維艱，後遺症很大。作為領導幹部，要有高度的責任心，絕不能頭腦發熱，拍腦袋就開干。很多時候，不作為比有作為更有意義，在經濟發展上，中庸之道其實才是最重要的！」

古陽淡淡一笑，「只考慮眼前利益的盲目大躍進當然是不行的。但能夠更快發展，而不去努力，固步自封。那也不行。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的主要特徵，要加速實現現代化，就得有遠見卓識，有大躍進的超前魄力，但不能有大躍進的盲目性，科學的大躍進是非常重要的！」

包玉環搖頭很是不以為然：「古陽，你還太年輕了，光是紙上談兵是沒用的，實際情況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發展好一個地方是非常困難的長期任務，絕沒有短期速勝的可能。盲目快乾只會白白浪費寶貴的資源，惡果深重。」

吳天呵呵一笑。「古陽，你和包姐爭辯可爭不贏啊，她可不簡單了。夢州發展雖然慢了一點，但我覺得還不錯，起碼空氣質量好，很宜居。市裡雖然窮了一點，但不欠債，工資能按時發出，這已經很不錯了，很多地方，發工資都成問題，債務更是多得不行。」

古陽搖頭一笑，「你們都太容易滿足了。其實說心裡話，我自己也更喜歡簡單平靜一點的生活，不過人民的願望比這要豐富多了，為人民服務，就要充分滿足他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生活的需求，那得花大力氣去建設。」

包玉環望著古陽，語重心長地道：「書本知識和實際情況存在很大的差異。以前我也和你一樣抱著很大的熱情，但在別的地方工作久了，耳濡目染很多，再回到夢州，強烈對比之下，感受十分深刻，深深覺得夢州這個樣子非常不容易了，那得有很大的智慧和意志，才能在全國建設大熱潮中保持冷靜的頭腦。夢州的發展是可持續的，雖然慢一點，但不會停車，更不會浪費資源。古陽，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不切合實際，以後你的路還很長，只要虛心學習，多聯繫實際，前途還是有的。」

古陽就有些無語，這位市委書記的女兒也實在過於聯繫實際了，想必受其父親包書記的思想影響很深，成了典型的保守發展派。當然，比起原來亂搞的望溪，夢州確實要好不少，至少負擔要小多了，做官沒多大壓力，沒有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像望溪那樣財政不知什麼時候停擺的嚴峻局面，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有過切身感受的古陽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古陽就能接受穩妥的發展模式，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按部就班的人，只要有可能，就要超前發展，當然，他的超前發展和盲目大躍進是不一樣的，是有可靠基礎的。在神奇系統的幫助下，古大人有的是發展的路子，只不過要切合一個地方的實際。

超前發展不但是為了更快賺取功德值，更是真正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

古陽堅信，社會主義應該是富裕的，必須努力快速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通過系統見多了貧窮，古陽加速扶貧的決心卻是空前堅定。

「謝謝包小姐的真誠直言。」古陽堅持己見：「不過我還是認為，保守中庸不能成為我們公務員的原則，我們需要的是空前的熱情，高度的睿智，科學的發展，在儘可能短的時間裡把經濟發展起來。讓人民過上幸福的生活。」

包玉環微微搖頭，「我很想看看一年後的你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固執。現實是殘酷的！」

古陽微微一笑。「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我相信。一年內夢州將會有一個巨大的變化。」

吳天就笑：「古陽，你真厲害，能和包姐爭那麼久，還一點不服輸。不過說實在的，包姐平時很少和別人爭論，古陽你還真是夠榮幸的，能讓包姐說那麼多的話。要知道，包姐可是市發改委的副主任！」

「是嗎？」古陽假裝詫異。朝包玉環微微點頭，「包主任，幸會了。我們這一桌還真是夠熱鬧的，這麼多的領導幹部在一起。」

一直聽得仔細的秦菲菲就白眼，「古陽，你還真好意思，包姐確實是領導，你就是個新兵蛋子而已，在領導面前可不能太放肆了哦。」

包玉環嘴上說得輕巧：「沒關係，暢所欲言是基本原則。身份只是次要的。」當然在心裡，包副主任還是很自豪的，市發改委副主任可不是小官。自己30歲就能到這個位置上，非常不簡單了。

古陽點頭高度認同：「包小姐說得很對，暢所欲言正是我的基本原則，我不喜歡聽假話套話。」

聞言，包玉環就很是無語。以為你是領導啊，看你以後會不會在領導面前說假話套話！

不過讓包玉環驚訝的是，這位古陽同學也實在太淡定了一點，面對已經亮明身份的市發改委副主任的自己居然還是一點不收斂，仍然暢所欲言。簡直就是不拿領導當領導。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公務員隊伍的，一點基本常識都不懂。包玉環就懷疑。這位古同學是不是不知道市發改委副主任是個什麼官？對，肯定不知道！

饒是如此。包玉環還是對古陽的豐富知識感到驚訝，確實有點理論基礎，至於古陽動不動就提的超越式發展理念，包副主任就不敢苟同了，雖然那些理論也經常讓她感到振奮，有所衝動。自然，包玉環也是經歷過衝動的深刻教訓才變成如今這樣中庸的。

但無論如何，對古陽，包玉環感覺不同於一般人，那種超然的風度和高度的熱情感染力，實在很能蠱惑人，讓人有一種領導的錯覺。

古陽和包玉環一路說個沒停，範圍越來越廣，他也是有些驚訝，這位包副主任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就是大概曾經的痛苦教訓太深刻了，才變得保守，原來應該也是一個熱情積極向上分子。不過從激-情到冷靜，這也是一個正常的過程，只有經歷了這個過程，再次恢復理智的激-情，才能真正治理好一方。

旁邊的吳天卻是沒那麼多興趣聽，急著和聽得認真的秦菲菲搭話，結果可想而知，繼續碰了一鼻子的灰，鬱悶不已。

古陽適時望向秦菲菲，「秦小姐，你家是開酒廠的？」

「對啊。」秦菲菲熱切回道：「我家生產孟州黃米酒，味道還是很好的，就是有點上不了檯面，缺乏推廣的手段。」

「這個酒確實很不錯，我喝過。」古陽由衷點頭，他在用系統搜索夢州有前景的東西時，這個黃米酒可是排名靠前的，所以就進行過更詳細的了解，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事先就認得這位秦少當家。對黃米酒，古陽可是有很大想法的，經過他的改良后可作為極具競爭力的拳頭產品。

秦菲菲不禁嘆了一口，「現在的酒業競爭太激烈了，這個酒基本上也就只能在本地流行。」

古陽沉吟道：「要是度數高一點，再調調口味，就好了。」

秦菲菲眼前一亮：「古陽，你那麼有想法，能不能為我們酒廠想點辦法？」

古陽微微一笑，「提點建議是可以的，不過我畢竟不是內行，只能建議。我覺得黃米酒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那樣能更加適應市場的需求。」

「那具體該怎麼做？」秦菲菲馬上來了興趣。

「這個車上就不好說了。」古陽輕鬆一笑，「等到夢州之後再說吧。」

「好。」秦菲菲馬上問，「你電話號碼是多少？」

「把你手機給我，我輸給你……」

輸完號碼，又聊了一下酒業的現狀，秦菲菲就驚訝地發現，這個古陽同學還真有兩把刷子，對酒業的認識比身為當家的她都還要深刻，不禁更加重視起來。

吳天卻是無比羨慕古大俠的豐富知識，只嘆自己太差勁了，要是自己知道這麼多，泡上人家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包玉環由衷感慨道：「古陽，你的知識體系確實很豐富，見解也很獨特，讓我相當佩服。我覺得你要是能更貼近實際一點，以後會是個可造之材。」

古陽微微一笑，「包小姐，你如果能充滿激-情，更加大膽一些，也會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領導。」

「是嗎？那就多謝你的吉言了……」包玉環忍住了好笑。哼，還真以為你是領導！

在熱切談論中，時間過得很快，六個小時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動車到了終點春城。

雖然還有點偏見，包玉環仍然感覺這次旅途的經歷十分寶貴，古陽的話給她的啟發不小。

「我還要在省城辦點事情，明天才能過去夢州，到時我們會再見的……」古陽在站外謝絕了吳天熱情的專車接送邀請，揮手和三人告別後，搭計程車前往酒店。

望著那個背包又擰箱子的初出茅廬的背影，包玉環再次忍不住搖頭，為什麼身份和談論水平相差那麼大呢？她不由有了把想法很多的古陽調到發改委的想法。

古大人要知道她是這麼想的，不知會有何感想，發改委卻正是他這次準備分管的部門之一。(未完待續。)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