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這邊廝殺激烈,沒有人在意她們,李清很順利的開車出了門,剛剛出去沒有多久,遠遠的一個人影踉踉蹌蹌的跑過來,看到車時,他一個趔趁摔倒在地,趴在地上不動了。
「停車,停車,那好像是清元!」
張小溪急急喊道,她一直都在擔心顧清元的安危,憋在心裡沒有說出,此時看到他,一時又驚又喜。
幾人下了車奔過去一看,果然是顧清元,他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一身全是鮮血,衣服被划的東一塊西一塊,勉強掛在身上,狼狽不堪,連乞丐也不如,張小溪心急如焚的去抱他,聲音急得都帶了哭腔:
「清遠你這怎麼了?你別嚇我!」
她連拖帶拉的企圖讓他醒起來,告訴她自己什麼事也沒有。
「小溪姐,你冷靜一下,讓我姐姐看一下,清遠大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李果拉住張小溪,制止她魯莽的行為。
李清蹲下去,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身上的鮮血都不是他自己的,其他的傷痕都不算太嚴重,皮外傷而已,他應該是太累了,加上飢餓缺水導致的昏睡過去,沒有大礙,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就會好的。
解釋了原因,張小溪終於平靜下來,緩過神,一時不好意思起來,剛剛的失態,讓她覺得很是丟臉,卻還是捨不得離開顧清元,紅著臉靜靜的坐在旁邊等著他醒過來。
車持續開著,一縷縷陽光透過車窗照在顧清元疲憊的臉上,給他渡上了一層金光,連續的飢餓疲憊,卻絲毫不損他的容顏,他還是如初見般儒雅清俊。車開的有些不穩,晃晃悠悠的如同喝醉酒的遊人,張小溪痴痴的看著他,思緒萬千,自己初見他是什麼時候來著?記憶中,鮮活的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又好像過了一萬年之久了,遙遠的好像都蒙了一層紗。
那個她一見傾心的大哥哥,已經長成了真正的男人,張小溪回憶著,記得那時,她還是一個剛剛考入大學的小女孩,幼稚又充滿幻想,每天無憂無慮的過著簡單又有點無聊的生活,直到遇見他,一顆心自次盪起了漣漪,卻始終再也沒有平靜過。
那個有點溫暖,又有點絢爛的下午,她如往常一樣,從操場路過,卻被兩個男生矯健的身姿吸引,滿身大汗卻爆棚的荷爾蒙,第一次讓她感覺到男生的魅力,她紅著臉不敢多看,低著頭默默的走開,不想那球卻一個轉彎差點砸到她,受驚的她回過頭,正對上男生歉意的微笑,一瞬間她好像聽到了滿山的鮮花盛開的聲音,獃獃的愣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了神智,從次以後她便迷了神,入了障,這兩個男生便是顧清元與孫小暉。
張小溪苦笑一聲,她不知道遇見他是她此生的幸運還是劫難,若再來一次她可能還會愛上他吧,儘管這很痛苦。
她愛上了顧清元,而孫小暉卻愛上了她,她愛的隱忍辛苦,孫小暉卻愛的直白熱烈,整整三年都在挖空心思追求她,從她的吃飯穿著,他無時無刻都在關心著,關注著,而她只是笑著拒絕,卻不說理由。
長久的相處,讓她明白顧清元是一個內斂重情重義的人,是不可能去搶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喜歡的女人,更何況他是這麼全身心的愛戀。
於是三人就這麼拖著,直到她畢業工作,拖到她忍無可忍,終於約出他問個明白,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她失望而歸,她不甘心,她惱怒,她憤恨,直到了末世,她終於敢說出真相,大膽的表白,卻不想老天還是不願遂了她的心,在一次危險來臨,孫小暉不顧自身危險幫顧清元擋了喪屍,最終丟了性命,卻在臨死前讓顧清元答應他永遠不許和自己在一起!
張小溪咬了咬嘴唇,恨恨的想,他絕對是故意的!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喜歡的是顧清元,卻一直都裝糊塗,他臨死前說什麼來著?他居然說,不想他最親的兄弟和他最喜歡的女人在一起背叛他,即使他死了,也不能對不起他!呵呵他真狠!他了解顧清元,最知道他的弱點,用救命之恩去逼他答應,他明明知道他們互相相愛,卻執意拆散他們,真狠!
「吱…」一聲急促的剎車聲,打斷了張小溪的回憶,一個老婦人和眼鏡男擋在了車身前,他們神色慌張,氣喘吁吁,對著他們哀求:
「求求你們讓我們上車吧!前面跑來大批的喪屍,不能往前面開了!求求你們讓我們上車吧!」
難道是顧清元引來的喪屍?李清準備調轉車頭,往回走,看都不看兩人一眼,這麼無情又惡毒的人,早點死掉才好!
兩人看哀求李清無效,轉而走對著抱著孩子的張芳:
「小芳,以前是媽不對,是媽對不起你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媽給你賠罪,求你幫我們說說話,讓我們上車吧!」
老婦人可憐巴巴的看著張芳又說道:
「以前是媽糊塗,求你看在與小安幾年的夫妻情面上,就原諒我們吧!以後小安肯定會對你好的!」
說著她捅了捅兒子的肩膀,示意眼鏡男說話。
「小芳,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你別見怪,以後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我還是萱萱的爸爸不是!」眼鏡男終於開了口。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軟磨硬泡,好話說個不停,張芳雖然不發一語,眼神卻明顯鬆動了,望著李清
欲語還休。
「呸!現在說的好聽,那是求著我們了,以後還不定怎麼樣呢!狗還改不了□□,這人就更難改了!芳姐你別聽他們的,想想他們以前對你做的無情無義的事,別理他們!讓他們滾!」李果聽的不煩了。
「算了,讓他們上來吧!」李清嘆息一聲開口道,張芳已經在猶豫了,再怎麼壞,也是她孩子的爸爸,肯定不忍心看著他去死!
「姐…」
李果非常不滿意,卻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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