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助理,你要請我吃飯
這一天結束,嚴清羽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公司,突然接到顧輕寒的簡訊——
「嚴助理,今天下班請我吃飯。」
嚴清羽盯著手機一陣無語,然後回復道:「為什麼?」
「難道你不該為了昨天的事情向我表達你的謝意?」
「……」
「我不認為顧總會缺這頓飯。」嚴清羽再回復。
「我昨天背了你一路,你就不表示表示?」
「……」
嚴清羽再一次妥協:「顧總想去哪裡吃飯?」
「帝王大廈。」
「……」嚴清羽盯著那四個字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那種頂級的豪華餐廳,她們這種財力不夠雄厚的小人物怎麼可能消費的起?
帝王大廈旋轉餐廳內,嚴清羽看著顧輕寒淡淡的說:「顧總選在這種地方就不怕我買不起單?」
顧輕寒挑挑眉:「我有說過讓你買單?」
「你是沒說過,但是你說過讓我請你吃飯。」嚴清羽面無表情瞥了顧輕寒一眼。
「嗯。你請客,我買單。」顧輕寒語氣輕緩的說。
「不用了,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嚴清羽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你不想欠我人情我知道,但是你也不用總是急著拒絕我。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昨天晚上的樣子,不會跟我客氣,也不會刻意躲著我。」顧輕寒盯著嚴清羽,緩緩地開口。
聽了顧輕寒的話,嚴清羽面上浮現了些許少見的尷尬,「我們點菜吧。」
「好。」顧輕寒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嚴清羽把服務員叫了過來,先替顧輕寒點了一杯綠茶,接著給自己點了一杯黑咖啡。聽著嚴清羽的話,顧輕寒眉心攏緊,聲音略有些低沉的開口:「臉色都這樣了還想喝黑咖啡,你腦子不想要了?」
顧輕寒抬頭看向一旁的服務員:「給這位小姐一杯檸檬水。」
「好的。請問先生還要點些什麼?本餐廳最新推出了一份特製情侶套餐,尤其適合像您二位這樣如此般配且感情正濃的情侶。」服務員微笑著像顧輕寒介紹到。
「對不起,我們——」
「我們就要這個套餐,謝謝。」顧輕寒搶先一步開口,堵住了嚴清羽接下來拒絕的話。
「好的,二位請稍等。」
待服務員走遠,嚴清羽忍不住瞪了對面的男人一眼,「顧輕寒,你瘋了!為什麼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看了一眼臉色沉沉的嚴清羽,顧輕寒淡然的開口,「我只是好心的想要滿足一下她們的幻想。」
「……」她真是輸給顧輕寒的無恥了。
菜很快就送上來了,很精緻的菜肴、很有情調的餐廳、很浪漫的氛圍,唯一煞風景的就只有嚴清羽面無表情的臉了。
「吃啊,如果不吃你不是更虧。」顧輕寒看了一眼遲遲沒有動刀叉的嚴清羽。
「你到底想幹什麼?」嚴清羽的耐心消耗殆盡。
「不幹什麼。」顧輕寒一面動作優雅的舉起酒杯一面回答道。
「你不用每次私下面對我的時候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不習慣。」嚴清羽淡淡的說。
「慢慢就習慣了。」
「可是我不想習慣。」
「嚴清羽,在我面前你不用偽裝的那麼累。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你再怎麼掩飾都是枉然。」顧輕寒將自己切好的牛排端給嚴清羽,然後語速緩緩的說。
「你覺得這件事很值得炫耀嗎?」嚴清羽嗤笑了一聲。
「是不值得炫耀,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一下。」
「謝謝你善意的提醒。」嚴清羽回復道,『善意』二字聲音咬的極重。
看著嚴清羽咬牙切齒的樣子,顧輕寒忍不住笑了。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正色道:「嚴清羽,我希望你給我一個靠近你的機會。」
正在叉牛排的嚴清羽聽了這話,手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淡淡的說:「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顧輕寒緊緊地盯著嚴清羽的臉,鄭重的說道:「我說過我喜歡你了吧?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拿感情開玩笑的人?」
嚴清羽垂眸,聲音有些低沉「我不知道。」
「你應該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我現在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顧輕寒做出了讓步。
「什麼事?」
「不要躲著我,也不要排斥我的靠近。」
「我……我盡量。」嚴清羽握著刀叉的手緊了緊。
「好。」聽到嚴清羽的回答,顧輕寒面上浮現一絲笑意。
一陣沉默過後,顧輕寒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你很喜歡張傑的歌?」
「是。」嚴清羽點點頭。
「為什麼喜歡?」
「因為他是真正用心去唱歌人,他的歌聲很有激情、很有生命力,而且能在人孤寂、頹廢的時候給人力量。在人生低谷的時候聽他的歌能夠引起人們對光明的渴望,更能激發人們靈魂深處的共鳴。其實,不僅是因為他的歌聲而喜歡他,更因為他這個人的努力、堅強跟謙遜。很喜歡他的奮鬥歷程,也很喜歡他的性格。」
顧輕寒靜靜的聽著嚴清羽的講述,他突然發現這個在他面前一直話不多的女人,在講起她喜歡的人和事的時候還會有這麼神采飛揚的一面。
「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無功不受祿,我不需要——」
「先別急著拒絕,等你看到是什麼禮物以後,再拒絕也不遲。」顧輕寒從口袋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對面的嚴清羽。
拆開信封,嚴清羽看到了一張巡迴演唱會的門票,時間是12月25日。
顧輕寒清楚的捕捉到了嚴清羽眼中快速劃過的驚喜,「現在還要拒絕嗎?」
「不。謝謝你。這份禮物我收下了。」嚴清羽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大方的收下了那張門票。
顧輕寒挑眉,輕笑著說道:「我還以為就算是這樣,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既然某人願意當冤大頭,那我何不就順了他的意?」嚴清羽反問道。
「……」
「我吃飽了,你呢?」喝完杯子里的檸檬水,嚴清羽問道。
「嗯。我送你回去。」顧輕寒起身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你剛剛才說不會排斥我的。」
「……」
「那就走吧。」拿起自己的包,嚴清羽率先走向櫃檯。
「你好,結賬。」
看了一眼賬單,服務員禮貌的回答道:「小姐,您的賬單已經結過了。」
嚴清羽愣了一下,隨即朝服務員笑了笑,「好的,謝謝。」
「不客氣,您請慢走。」
出了餐廳,嚴清羽拿出自己錢包,問道:「多少錢?」
看著嚴清羽的動作,顧輕寒覺得很有趣,「不用了,吃飯哪有讓女人付錢的道理。」
沒有理會他的拒絕,嚴清羽依舊固執的問道:「多少錢?」
「你就這麼想還我錢?」顧輕寒好笑的看著面前倔強的女人。
「本來就該我付錢。到底多少錢?」
「既然如此,那你明天就親自做一份便當帶給我吧。」顧輕寒雙手插在口袋裡,身子倚在車門上悠閑地說道。
「你確定?」嚴清羽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當然。但是你要親手做。」顧輕寒特意強調了『親手』兩個字。
「好。」嚴清羽認真的點點頭。
公寓樓下,嚴清羽將車門關好,然後彎下腰對著車窗里坐在駕駛座上的顧輕寒道了一句:「路上小心,慢點開車。」
聽到嚴清羽的囑咐,顧輕寒笑了笑,「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嚴清羽直起腰淡淡的回答:「你想多了,我坐計程車也會對計程車司機這樣說。」言下之意,他並不是特別的。
「……」顧輕寒嘴角不可自抑的抽了抽,這女人嘴真夠損的。
回到公寓內,嚴清羽剛推開門就看到西西帶著詭異的笑容直直的看著自己。換下拖鞋,嚴清羽看了一眼仍舊保持著詭異笑容的某人,淡定的開口道:「你又吃錯藥了?笑得那麼蕩漾。」
「嘿嘿,東東,你老實交代,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那人是誰?」
「顧輕寒。」嚴清羽緩緩的吐出來了讓西西震驚的三個字。
「顧輕寒?!」意料之中的咆哮傳來。
「嗯。」
「東東,這是什麼情況?你們老闆親自送你下班,該不會是你們——」
「趕緊把你腦子裡的那些垃圾想法都刪除掉。你以為這是你寫的小說啊。」嚴清羽無語的白了一眼處在幻想中的西西。
「真的不是我想的那樣?」西西仍舊不死心的問道。
「不是。」嚴清羽果斷的搖搖頭。
看到嚴清羽搖頭,西西長嘆了一口氣:「唉!真可惜!」
「別可惜了,哀家有任務要交給你。」看了一眼還在感嘆的西西,嚴清羽笑著吩咐。
「什麼任務?」西西一臉好奇的盯著面前的笑得詭異的女人。
「教我做飯。」
「哈?!東東,你沒發燒吧?」西西不可置信的看著嚴清羽,伸出手朝著她的額頭探去。
「體溫很正常啊。」西西一邊量著嚴清羽的體溫,一邊自言自語道。
拍掉放在自己額頭的手,嚴清羽白了西西一眼,「夏晴晴,你要是想鄙視我你就直說,拐彎抹角的幹嘛?」
「嘿嘿,東東,那你老實交代,你怎麼突然想起學做飯了?」她敢肯定,這裡邊一定有貓膩。
「因為我要自食其力啊,哪能老是讓你養著我啊。萬一哪天你嫁人了,我不得喝西北風去啊。」
對於嚴清羽的說辭,西西對此十分嗤之以鼻:「你就編吧。」
「你教不教啊?一句話!」嚴清羽懶得跟她廢話,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學做菜的目的,那她一定沒有安寧的日子了。
「教!必須得教!難得你有了洗手作羹湯的覺悟。」西西一拍大腿,豪爽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嚴清羽無語的望向天花板:這都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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