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讓人受盡委屈

誤會讓人受盡委屈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陸洵一陸二少最近心情不好,十分極其的不好。據說是前段時間交往的女朋友消失了,尋不到半點蹤跡。

陸洵一有些煩躁也有點鬱悶,他不就是南下辦了些事情,一回來季諾白人就不見了,打她電話永遠是無法接通,好不容易找到她租住的房子,早已人去樓空。

其實,季諾白是把他電話直接放黑名單了,對於生人的電話,她向來不愛搭理,遇見推銷的,她還要費些口舌,覺得實在是麻煩。

「洵一,給你說個事兒。」

「說!」

陸洵一帶著藍牙語氣不善,到手的女朋友莫名其妙消失就罷了,這兩天還被太后大人叫去相親,相親就罷了,好歹也給他一個有情趣的人啊,不是羞答答的小姑娘,就是只知道學術研究的四眼博士。

這……

「我剛剛看見笑笑了。」對方小心翼翼的開口。

「關我屁事,以後她的事情你丫的別給我說!」腳下一用力,油門一轟,跑車如離弦的箭飛了出去。

「好吧,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剛剛看到賀三哥了。」

「你能不能一次把話給老子說完?」

「OKOK,三哥他們圈子聚會,他,帶了季諾白。」

「吱!」

速度飛快的跑車猛地停下,後面的車子始料未及,幸好剎車及時,未發生碰撞,一群人紛紛打開車窗罵跑車車主。

「你確定是季諾白?」他還是有些不相信,但如此說來也說得過去,如果是賀卿把她藏了起來,他無論怎樣都找不到。

「廢話,我好歹也見過好幾次好嗎!」

「在哪?」

「唐記私房菜。」

發動引擎,方向盤一打,回城。

早在賀卿與季諾白見面的時候,他就覺得賀卿對季諾白有一種敵意,或者說是恨,但是每當他想一探究竟的時候,賀卿總能輕而易舉的掩蓋。

賀卿是圈子裡唯一未知底線的人,他雖然性情飄忽不定,但從未見他真正的發火,他是他見過最精明最擅長偽裝的商人,是個很強大的對手。他之前將季諾白定在食物鏈最低端,無非是想玩她。

只是,玩的原因分很多種,賀卿可不像單純的見色起意。這點分析能力,他還是有的。

「你幫我留意一下,我馬上就到。別讓他碰我的人。」

季諾白不屬於這個圈子,也許曾經屬於過,但不管怎麼說都是他把她拉下了水,他自然會盡最大的努力護她周全。

「不是吧?洵一,你見過誰敢跟三少動手?」

這個還真沒見過。在外人眼裡,他們都是少爺,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圈子裡真正的少爺是誰。

「讓你看著就看著,廢話怎麼那麼多!」

一路狂奔,陸洵一不用猜都知道他未來會收到多少罰單,只是希望這些罰單不要寄給他爸媽,要不然,他就算有一百層皮,他們也給他扒下一百零一層。

衚衕巷口的路有點窄,加上心急,車子被颳了好幾道口子,每聽到刺耳的聲音,陸洵一的心都在滴血。

這是他最寶貝的一輛車子!

陸洵一走進唐記的時候,季諾白正要回包廂,他上前直接把人給帶走了,至於米悠,他沒那麼大的本事招惹賀卿之後再招惹嚴東衡。

別看嚴四爺成天陽光快樂,但是脾氣越好的人,發起脾氣來越恐怖,嚴四爺的怒氣,他可承擔不起。

「你給我放手!叫你放手,你聽見沒有!」季諾白拳打腳踢,奈何男女力量懸殊,她的動作在陸洵一看來不過是小抓小撓。

把人甩在車旁,制住她的胳膊,「你這幾天到底去哪裡了?!」

「陸先生,那是我的人身自由,我有權保持沉默。」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嗯?!」

陸洵一說到底還是個金貴的主,從小到大除了那一個人,還沒有誰敢違背他的意思,更別提想季諾白這種沒背景沒後台的灰姑娘。

季諾白冷眼看著他,眼角的淚痣好像凝結了冰霜,「因為沒有必要。」

「你!」沒必要沒必要,被賀卿大卸八塊也沒必要!陸洵一覺得自己心中怒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

「二哥。」

循聲望去,一個約莫二十年華的姑娘站在唐記門口,穿著一身緊俏的皮衣,筆直的腿裹著緊身牛仔褲,腳上一雙黑亮的皮靴,很帥氣。馬尾高高紮起,露出光潔的額頭,拿著機車的頭盔,像勝利歸來的賽車手。

胳膊吃痛,季諾白掃一眼陸洵一,他的眼睛盯著那個女孩,未曾挪動半分,身上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

「你好,我叫陸童笑,陸洵一的表妹。」陸童笑走過來,在距離一米的地方停住,「你就是我二哥之前傳的那個女朋友?」

「你誤會了。」欲掙開,沒想到陸洵一力道那麼大,把她扳過來,摟在懷裡,笑得春風得意,趾高氣揚的炫耀,「沒有誤會,她正在鬧情緒呢,諾諾,這是我的表妹,陸童笑。」

「表妹」兩個字說得極重,季諾白都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二哥你難得收心,我看這個姐姐比起你之前那些胭脂水粉好多了,我覺得挺不錯的,可以帶回家給二嬸看看,順路把事情給定了。」

陸童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沒有笑。

「與其操心我,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聽說你和顧家小子在交往?你這脾氣應該多收斂收斂,女孩子太凶沒人要。」

「大家彼此彼此,我本來就沒人要,這不是你說的嗎?」

被踩到痛腳,陸洵一厲聲吼道:「陸童笑!」

「怎麼了?陸洵一!」

季諾白沒有掙扎,也沒有開口,這陸洵一和陸童笑瞎子都能聽出貓膩,更何況她還是個明眼人,尤其是陸洵一的模樣,分明就是恨不得在陸童笑身上貼著專屬標籤。

「這位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二哥脾氣有些火爆,你多擔待點,我還要去約會,再見。」

說完,拍拍手裡的頭盔,朝衚衕的另一邊走去,夜幕下,牆角機車的輪廓若隱若現。

「你不去追?」

拿下陸洵一的手,掃掃他剛才碰過的地方。

「我為什麼去追?」陸洵一好笑的看著季諾白,想從她眼裡看出些什麼。

「去解釋,她誤會了。」

「解釋什麼?誤會什麼?」

「陸洵一,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有的東西欲蓋彌彰。」季諾白把手插在風衣兜里,望著衚衕外的繁華小街,「誤會是在所難免的,如果不去解釋,誤會就會越來越大。」

轉過頭看陸洵一,她的眼裡印著唐記的紅燈籠,隱隱有水光浮動,「你知道嗎?有的東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恢復不到原來的模樣,有的人一旦錯過了,那就是一輩子。」

「祝你好運。」微笑,她篤定知道陸洵一會去追陸童笑。

借著微弱的燈光季諾白朝街道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堅定。她的包還在裡面,但她不想回頭,她寧願一頭扎入冷漠的喧囂也不願再踏入回憶。

賀卿要訂婚了,這是她腦袋裡唯一記住的話。

他都走了,她回去還有什麼意義?曖昧讓人受盡委屈,誤會又何嘗不是?那一場誤會,她既然選擇了不解釋,就沒有資格怪罪賀卿。

原來,一轉身,真的就是一輩子。

陸洵一望著那個單薄的背影越走越遠,沒有追。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追,她都不會看他一眼,而他的心也從未在她身上,他所做的這些事情,正如她所說,欲蓋彌彰。

他向來相信自己的感覺。收起骨子裡的弔兒郎當,抬腳朝衚衕另一邊走去,就算不能改變什麼,至少要把誤會說明白,不是嗎?

有時候季諾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腦殘行徑,她全部家當都在包里,而她,居然不拿包!她真想買塊豆腐給撞死!

不對,她全身上下一分錢都沒有,哪裡來錢買豆腐?!

幸好年頭好人多,有個漂亮小姑娘花了兩塊錢給她買了一張地鐵票,所以她不至於流落街頭無家可歸,雖然進家的可能性也很小。

踩著盲道,晃晃悠悠的走到楠松苑門口,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嚴東衡的專車。

「你終於回來了,這是你的包。」米悠從反光鏡發現了季諾白,下車,將她遺落的包遞給她。

接過來,「謝謝。」

「東子今天喝得有些多,我們就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改天再約。」

「好的,你們注意安全,再見。」

「再見。」

米悠上車,扭動鑰匙引擎發動,輕踩油門,車子平穩的滑入茫茫車流,很快沒了蹤影。

嚴東衡閉著眼靠在座位上,右手手心朝上搭在鼻樑,懶懶的開口:「米悠。」

低沉的男音有些沙啞,帶著醉意,憑添幾分磁性,「你恨我嗎?」

「恨。」

米悠面無表情的回答,那一瞬間嚴東衡的心沉到了底,他終究還是留不住她。

「但愛比恨多一點。」

嘴角一勾,他的米公主還是喜歡和他玩心跳:「我們結婚吧!」

「嚴東衡,沒鑽戒沒玫瑰沒房沒車,你這求婚,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我把我送給你。」

「先說啊,我可不退貨。」

「貨既發出,概不收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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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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