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聖誕節

黑色的聖誕節

第二十三章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聖誕節了。這個西方的傳統節日現在漸漸地在開放了的中國大地上時興起來,商場里、飯店裡、大街小巷,到處都可以看見一棵棵裝飾得五彩斑斕的聖誕樹,墨綠色的聖誕樹是傳統風格也是永恆的經典,白色的聖誕樹令人聯想浪漫,紅色的和藍色的聖誕樹感覺有種標新立異的風情。統一著裝的紅衣聖誕老人,有的是橡膠製成的大大小小的玩偶,有的是高高的充氣人偶在露天廣場隨風搖擺,也有人扮裝的在商業街頭到處發送糖果。對於出生在90年代以後的中國孩子們來說,沒有比聖誕老人更神奇的人了,因為聖誕老人可以幫助他們實現夢想,會在聖誕夜裡帶給他們想要的禮物。而在追求時髦的70年代以後出生的年輕人看來,這個節日是向情侶表達愛意的最佳日子。聖誕之夜,五顏六色的彩燈把一條條普通的街道裝扮得溫馨而浪漫,兩個相愛的人,像牛郎織女一樣,穿過這些閃爍的群星,漸漸走近彼此,相偎相依,令這個冬夜變得溫暖溫柔。

在這個溫柔的夜晚,多多裹著厚厚的大圍巾,從一對對痴情男女身邊走過,她走得很急,穿梭在那些走得慢慢地,悠閑地情侶們中間,她的疾步很煞風景,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協調,反而更加緊步伐。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來。多多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因為她才用手機不久,清脆的鈴聲在安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令路人不由地側目,多多趕緊從大衣兜里掏出手機,剛接通就聽見羅立軍的大嗓門喊著:「多多小姐,你什麼時候到啊,菜都上齊了,就等你了!」

多多貼著電話低聲說:「馬上到了。」說完就朝著不遠處的一個燈火輝煌的大酒樓一路小跑起來。

在這家本市聞名的大酒樓的最大的包間里聚集了十多個年輕人,多多邊脫大衣邊和大家寒暄著。高中的同學聚會現在規模越來越龐大,因為同學們漸漸地結婚生子,聚會時都拖家帶口的,加上很多同學在各自的行業里開始出人頭地,所以聚會場所的檔次也越來越高起來。

羅立軍拉著多多坐在他的身邊,大聲嚷嚷著:「遲到者,自罰三杯。」幾個男生也跟著起鬨。

張穎護著多多,打岔地說:「多多,你的毛衣很漂亮啊,藍色襯得你臉色很好看,是羊絨的嗎?」

「是,上個月我去內蒙出差時在當地買的,很薄,但很暖呢。」多多笑眯眯地說。

「裙子也很別緻啊,料子手感很好呢。」張穎摸著多多的深灰色格子呢裙子,繼續誇讚。

羅立軍插嘴說:「你倆一見面就卿卿我我,什麼時候喝酒啊?」這時做東同學站起來開提議共同舉杯,大家就站起來,一起喊:「聖誕快樂,大家同樂!」

今天做東的是自己當了房地產老闆的男同學,他很大方地點了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包括海參、鮑魚、龍蝦、火雞等這些昂貴的菜品,以及進口紅酒、高檔茅台。老闆男生對大家說:「今晚,大家要盡興,吃好喝好,不醉不歸!」同學們面對著佳肴美酒非常興奮,女生們開始大快朵頤,男生們則彼此頻頻碰杯。

熱鬧之中,羅立軍站起來,舉著酒杯說:「我這個家屬代表我哥敬各位哥哥、姐姐、嫂子、姐夫,祝大家事業有成,家庭幸福啊!我先干為敬!」說完一仰脖,把一杯紅酒灌了下去。羅立軍這些年來一直和哥哥的高中同學們保持著往來,他的性格豪爽,為人義氣,深受同學們的喜愛,大家有時甚至忘記他是羅立正的弟弟,而是把他當作自己的同窗好友。

「羅立正現在怎麼樣?什麼時候回來?」有同學問。

「他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崗位保家衛國呢,所以我們才能歌舞昇平地過平安夜啊。他獻身給國家了,兩年沒回來了,我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了,哈哈!」羅立軍回答道。

「這幾年咱們這班老友就差立正一個不能常見啊,連給他打個電話都不容易,還真是很想念他呢!」另外一個同學嘆息地說,大家也不由地跟著感慨起來。張穎瞥了一眼表情黯然的多多,趕緊起身說:「立正這傢伙現在肯定耳朵熱了,這麼多人惦念他。我來唱首歌,新學的,拋磚引玉熱熱場。」說罷,她走到卡拉OK機前去點歌,然後拿著麥克,走到廳中央,開始唱起來: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世的我

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

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傳的因果

終生的所有也不惜獲取剎那陰陽的交流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難聚

本應屬於你的心

它依然護緊我胸口

為只為那塵世轉變的面孔后的翻雲覆雨手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於是不願走的你要告別已不見的我

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

滾滾紅塵里有隱約的耳語

跟隨我倆的傳說……

這首《滾滾紅塵》如此婉約,如此滄桑,令多多的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感動和哀傷,她的眼睛濕潤了,羅立軍在旁邊看著多多,伸手給她夾了些菜,說:「快吃點菜,別空肚喝酒。」多多掩飾著把菜吃了。

「咱倆喝一杯吧。」羅立軍舉起酒杯說:「為了多多小姐的幸福,我全乾了,你隨意。」說完他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多多說:「你喝慢點,喝醉了怎麼送我回家。」

羅立軍笑:「今天怎麼這麼主動要我送你回家,難道是我的情意感動了上帝嗎?」

「我是怕你喝多了。」

「別解釋,咱倆不是心有靈犀嗎?」羅立軍嬉皮笑臉。

多多搖搖頭不理他,轉頭去稱讚張穎的歌唱得好。張穎低聲對她說:「親愛的,專門為你唱的,歌詞不錯吧,回頭把歌詞發給你,你也學學,心中的鬱結有時候會通過唱歌抒發出來的。」張穎愛憐地擁著多多的肩膀,兩個知己彼此心靈相通,多多的心熱了起來,眼睛又濕潤了。

午夜12點,多多和羅立軍並肩坐在計程車上,天空開始飄起雪花,車子行駛得很慢。多多看著窗外嘆息般地說:「下雪了,今年是一個白色的聖誕呢。」

羅立軍把頭倚在多多的肩頭,親密地說:「希望每年都能和你一起過聖誕,不管是白色的還是黑色的。」

多多輕輕地一笑:「什麼黑色聖誕,你就能吐這些怪詞。」

羅立軍閉上眼,低低地說:「我以為今年會是黑色的聖誕呢。」

多多問:「什麼意思?」

羅立軍沒回答,他不想觸及多多的痛。

多多說:「你好像有些醉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羅立軍說:「我沒事,把你送回家我才能放心。」

多多在黑暗裡微微地笑了,這麼多年來,這個大男孩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給了她多少的安慰和關懷,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也是這個大男孩給了她自愈的能量。想到這裡,她不由地伸出手去握住了羅立軍的手。羅立軍的手很暖,軟軟的,像女孩子的手。被多多這麼握著手,羅立軍心頭一股暖流湧上眼睛,他默默地流下了兩行熱淚,他心疼身邊這個女孩,心疼得想把她摟在懷裡,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但他不能,他們中間隔著一個哥哥,因為哥哥,他永遠只能作弟弟。

車子停在了多多住的小區門口,羅立軍和多多下了車,羅立軍想送多多走到家門口,但多多不肯,說很晚了,不好叫計程車,讓他坐原車回家。這時,路燈下站著的一個人-大步走向他們。

「多多!」這個人喊。

多多和羅立軍回頭一看,是何文韜。看來他等了不少時候了,棉衣上,帽子上落著一層白色的雪。羅立軍一見何文韜,血往上涌:「你來幹什麼?」

何文韜並不理睬羅立軍,他走到多多跟前說:「我給你打了很多次電話,你怎麼不聽?」

多多下意識地摸摸大衣口袋裡的手機,她想到自己在聚會時脫掉大衣,卻沒有將手機拿出來:「哦,聚會太吵鬧,我沒有聽到你的電話,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的?」羅立軍氣憤地把多多拉到自己身邊,想擋住何文韜。

多多想到羅立軍和何文韜之前的打架事件,就立即對羅立軍說:「小軍,你快坐車回家吧,司機等著呢。」邊說邊推著羅立軍上車,羅立軍執意不肯,出租司機不願意了:「你們到底走不走啊?」多多連忙說:「對不起,師傅,馬上走了。」說完就拉開車門讓羅立軍上車,羅立軍無奈,只好說:「多多,你別和他廢話,馬上回家,到家后給我打電話啊!」多多連聲說好,車子就開走了,剩下多多和何文韜站在雪中。

「怎麼玩得這麼晚?聖誕夜你都沒想和我在一起過嗎?我馬上就要走了,明年的聖誕也不能回來一起過,為什麼今年的聖誕不能一起過呢?」何文韜抱怨著。

多多突然覺得很好笑,她冷笑著說:「今年的聖誕本來應該是我們的結婚日,明年的聖誕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但這一切因為你的自私,讓我差點變成了笑柄,你怎麼沒想到過這點,沒有安慰,反而抱怨呢?」

她咽了一口口水,想讓自己平靜點,她盡量壓低聲量:「我的朋友們為了安慰我這個失婚者,特意安排了今晚的聚會,讓我開心,而你又為了我做了什麼?」

何文韜氣憤地說:「什麼叫我的自私?我想去美國留學,不是為了有更好的前途,為了給你更幸福的生活嗎?我都快28歲了,還撇家舍業,飄洋過海去留學,我難道不辛苦嗎?我這不都是為了我們嗎?你的朋友不理解我,我無所謂,但他們沒有權利干涉我們。剛才那個姓羅的小子還到我辦公的地方打了我,他憑什麼?他算什麼東西?我最討厭你和你那幫同學聚在一起,他們還不知在你耳邊怎麼敗壞我,他們是見不得我們好!那小子是不是對你余情未了,想甩了我,跟你在一起?」

這番話讓多多氣得手都哆嗦了,但她不擅長吵架,她覺得這種糾纏太無聊了,這半年來她太累了,吵得心累,她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說:「文韜,我們不要再這樣糾纏下去了,太累了,我們就好好地、和平地分手吧,你去美國走你的陽關大道,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何文韜一聽就爆發了:「許多慧,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提出分手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我們都訂婚了,已經是半個夫妻了,而且我要求我們按原定計劃在聖誕結婚,我結婚後再出國,是你不同意,你怎麼反倒怪我不和你結婚呢?我想和你結婚,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想要你,想得都快發瘋了,我的大學同學都是沒結婚就和女友同居,而我們倆呢?我們在一起六年了,碰都沒碰過你,你說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

多多眼淚流了下來,她的心痛得厲害,好想趕緊逃走,不願面對何文韜。結婚這個問題他們倆已經糾結了半年了,多多自從何文韜決定去留學后就堅決不同意在他走前結婚,她的想法也得到了父母的支持,父母人生經驗豐富,他們覺得何文韜出國留學后的變數太大,他們可不想賭上寶貝女兒的幸福。多多其實想法簡單,她其實是賭了一口氣,她覺得何文韜輕易地被李嘉儀說服,不惜一切地出去留學,讓她很受挫,也許還有一層嫉妒的因素,使得她在何文韜做出決定后和她攤牌的那天,她也拋出了自己的底牌,出國留學可以,但不能先結婚,等留學回來后再結婚。何文韜不肯,他也擔心多多會變心,畢竟分開兩年,相隔千里,難以控制。兩個人為此爭吵了很多次。何文韜的父母專門來找多多談判,希望按時完婚,讓何文韜無後顧之憂地出去留學。他們說擔保何文韜肯定按時回國,肯定不會變心,如果何文韜變心,他們會死給何文韜看。多多暗自好笑,覺得這家人怎麼如此自私,如果是自家閨女,他們會不會也如此放心呢?多多隻說了一句:「結婚只會讓文韜心有牽挂,不能很好地投入學業,我可以等他兩年,等他回來結婚。」

多多的態度很堅決,如同何文韜留學的態度很堅定一樣,兩人誰也不讓步,就這樣一直糾纏到臨近婚期。多多的這班老友開始漸漸了解了內情,大家紛紛地打電話安慰多多。張穎對多多說:「我支持你,他出國留學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這歷史上的陳世美案例太多了。再說,你憑什麼新婚就做留守老婆?實在想結婚,把你也一起帶去美國陪讀。」多多不屑地說:「陪讀我也不去,到美國沒錢怎麼生活?」多多知道同學們是真心地關心她,但她太不習慣這種被同情的感覺,多多一向是驕傲的,一向是被別人羨慕的,被別人追捧的,現在因為婚事令自己陷入被同情的弱者境地,讓多多覺得顏面掃地,在老友面前抬不起頭。

羅立軍聽到這個消息,一怒之下找到何文韜的辦公室,當著眾人,揮起拳頭將何文韜打到在地,義憤填胸地說:「許多慧不是你想欺負就可以欺負,想欺騙就可以欺騙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算盤,有了這個結婚保證,就減弱了美國簽證的移民傾向,拿到簽證就穩操勝券了。我不會讓許多慧成為你的婚姻陪葬!」看到羅立軍氣勢洶洶,何文韜的同事嚇得報了警。

當多多在派出所見到了半臉淤血的何文韜和一臉怒氣的羅立軍,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倒塌了。那天晚上,多多把自己灌了一個爛醉,一個人坐在小酒館里痛哭流涕,她傷感自己的感情如此失敗,這麼多年真心地對一個人,卻面對不了人生的考驗。小酒館里的老闆娘看到這個姑娘流著眼淚面對著一堆的啤酒瓶和一盤根本沒動過的涼拌菜,已經坐了整晚了,她便坐到多多對面,擔心地說:「姑娘,想開點,這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檻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要保重好自己啊!要不要我給你家人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啊?」多多流著淚搖著頭。後來,多多實在太累了,她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老闆娘拿起了多多那個響了整晚的傳呼機,按照顯示的號碼撥過去了電話。

當晚,羅立軍從派出所出來后就瘋狂地給多多發傳呼,他看得出多多煞白的臉孔下內心多麼地痛苦。就在他焦急得快要燃燒的時候,電話響了,他一把抓起電話:「多多?你在哪?」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請問是你打的傳呼嗎?我這裡是聽濤酒吧,有位小姐喝多了,我替她回傳呼。」羅立軍問清了酒吧的地址,立即讓爸爸的司機送他過去。羅媽擔心地追問著羅立軍要去哪裡,因為兒子很少用爸爸的車出去,而且他整晚都魂不守舍地,連晚飯也吃得很少。羅立軍含糊地說有個朋友需要幫忙,就飛快地上車走了。那晚羅立軍沒有把多多送回家,怕多多父母擔心,也沒有送回公司宿舍,他不放心多多一個人呆著。他找了家賓館,開了一個房間,把多多背了進去。那晚,多多雖然臉扭曲著,但睡得很沉,一動不動。羅立軍用濕毛巾把她臉上被眼淚弄花的妝輕輕擦乾淨,蓋好被子,然後側身躺在她的旁邊,憐惜地看著她。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多醒來,驚訝地看著陌生的房間,看著半躺半坐在自己身邊的羅立軍,立即明白是羅立軍把她從酒館帶來的。她不想叫醒羅立軍,悄悄地起身去了洗手間。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時,羅立軍已經端坐在房間里的一張沙發上。多多有些不好意思,也有點尷尬,畢竟兩人共同在一個賓館的房間里過了一夜,這不是多多能接受的風格。羅立軍笑著說:「餓了吧?下去吃早餐,這裡免費提供早餐。」多多隻尷尬地說了句:「不吃早餐了,我還得趕著去上班。」羅立軍說:「不用擔心,我讓我爸的司機七點過來開車送你。」多多覺得更加難為情,這事都驚動了羅爸。羅立軍看出了多多的心思,說:「不用擔心,我和司機說好了,他不會告訴我爸。」

這次宿醉后,多多開始躲著何文韜,她盡量不和他見面,不正面衝突,既然很難改變彼此的決定,不如交給命運,如果是命中注定,不論經歷何種風雨,最終還是會在一起的。現在的衝突只能彼此傷害,沖淡感情。何文韜已經感覺出來多多一直在躲他,這一個多月來,多多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出差中,就是在加班中,這使他心神不寧。他是愛多多的,他知道多多是難得的優秀且純真的女孩,錯過了會後悔終生,他不想錯過,雖然他知道在他出國前和多多結婚已經不可能,但為了確保多多不變心,他想找機會得到多多。他在聖誕前夕給多多打電話,說放假一定要見一面,有重要的話要說。多多了解何文韜的心意,但她不想面對他。正當多多為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他而發愁時,突然接到張穎電話說要開聖誕派對,於是她告訴何文韜聖誕日要參加同學聚會,何文韜在心裡恨恨地說:「我和你一起去不行嗎?」但他的自尊心讓他選擇了沉默。聖誕夜,何文韜在家裡坐不住,多多一直不接他的電話,令他很不安,於是他到多多家門口等,一等就是3個小時。當他凍得快失去知覺的時候,他看見了多多和羅立軍一起下了車,他的情緒立即沸騰了。

何文韜狠狠地把多多抱到懷裡,然後瘋狂地親吻她,手伸進她的大衣里使勁地摸著她的胸部。多多奮力地掙扎、躲避,她的眼淚狂瀉而下,嘴裡湧進股鹹鹹的味道,多多覺得自己的唇被咬破了。幾分鐘后,何文韜鬆開了多多,流著眼淚說:「我不會和你分手,永遠不會,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我的女人。」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立著,無言地流著眼淚。良久,何文韜示弱地說:「多多,對不起,我真的很愛你,一個月沒有見面了,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多多從沒有懷疑過何文韜對她的感情,但何文韜的價值觀和她不同,尤其兩人遇到矛盾時,何文韜的自私讓多多難過,這次出國留學讓多多尤為心寒。雖然這份感情漸漸地對多多變成一種責任的負擔,但多多還是難捨這段的感情。多多不乏追求者,但她不是個見異思遷的女孩,她對認定的感情很專一,而且和何文韜相識相戀在學生時代,多多經歷了商場尓汝我詐,金錢至上的洗禮后,更覺得他們的這份無條件的真情很可貴。

何文韜從兜里掏出一條手絹,他替多多擦去眼淚,又將多多輕輕地擁在懷裡,喃喃地說:「求你,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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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一種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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