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強穿越文矯情女配之十一

女強穿越文矯情女配之十一

帝都皇城大門被一眾官兵圍困得死死的,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幾百個平民老百姓在這烈日下想要進城而不得,苦苦等候,忌憚著他們的明晃晃的刀戟不敢死磕。

「出了什麼事情了,不讓我們回家,我還急著看我娘子為我生得大胖小子呢。」

一旁蹲了良久的老人突然站起來,拍了那人的肩頭,嘆道:「小夥子,別想著進城了,等等吧。」

男子不解:「怎麼回事?」

「這京城裡不太平喲,這幾日鬧得緊,幾十位朝中官員被抄了家,入了獄,有不服反抗的,當場被誅殺。」

男子驚呼:「什麼?!」

京中內城。

「來人,將雲朝縣主的府邸給本將軍圍困,一隻蒼蠅都別給我放出來。」

齊一致的應答聲簡直可以響徹雲霄:「是。」

中年男子一身盔甲,發布完命令之後,往側一退,對後面的人畢恭畢敬:「娘娘。」

來人正是凰鳳玉。如今她掌控凰家所帶領的軍隊,一部分佔領皇城,剩下的還在邊陲之地,正在調遣的途中,翌日便可到達。

勝利在握。

「帶幾個人跟本王妃進去,生擒金梧桐,梟首懸於城門示眾。」

中年將領得令,趕緊挑了幾個武功根骨極好的兵卒,隨著凰鳳玉一同進了那蕭瑟的銅環大門。

三進三出的中等規制的院子令凰鳳玉鄙夷,整座院子數的過來的兩三個家奴跪在青石板上一聲不吭,凰鳳玉很快找到了宋淮月的住處,遠遠見得扇門大敞,女子一身素白,畏畏縮縮背對著他們坐在桌旁,凰鳳玉內心極其得意,三步並兩步跑了上去,一把抓住女子的後腦勺的頭髮,迫使她轉頭正對著自己。

然而女子因痛苦而扭曲的面龐,竟不是那張她想要毀掉的臉。

凰鳳玉一把將女子扇倒在地,冷聲斥問:「金梧桐去了哪裡?」

「奴婢,奴婢不知。」

想了想前因後果,凰鳳玉這才瞭然,狂笑道:「好一招金蟬脫殼,倒是本妃小瞧了她。」

後面的人湊了上來,忙道:「娘娘,要不要末將帶人另處尋去。」

「不必,她逃也逃不到哪裡去,想必此刻已經在宮裡。」

「娘娘聖明,此女如何處置?」

凰鳳玉不耐煩挑眉:「殺了,看著心煩。」

「正是。」

逮不住宋淮月,凰鳳玉沒了興緻,就打道回夜王府和北廷玉匯合,商量今夜宮變事宜。明日起,就是她凰鳳玉展望的天下了。

外頭都說北廷帝耄耋之年,病危在床,實則那副風雨中飄搖多年的身子早已冰冷僵硬在龍床上多時。韋皇后掌管中宮大權,對外封鎖消息,只稱北廷帝病危,病危代表著皇帝還活著。可有些人卻已經是等不及了。

宋淮月被北廷瑤安排在一處宮殿內,派著人手多加保護。韋皇后令她素縞之外再加一件平常的衣服,宋淮月選擇了所保留的最後一件緋紅色的長袍。紅和白的碰撞。

青魚低頭幫她腰帶綁好,不解問道:「縣主不是早就摒棄了從前嬌艷的穿法了嗎,如今怎麼又重拾過去。」

宋淮月輕笑:「從來沒有摒棄。只是想在最後的結局以最好的方式活著。」屬於金梧桐的緋色,從來都沒有錯,就讓她替金梧桐完美地走到最後。

夜幕慢慢降臨,迄今為止,可以說今晚是個最不太平的夜晚。

身旁青魚引著一盞精緻的琉璃宮燈,宋淮月顯得瀟洒恣意,後面卻有兩對侍衛尾隨保護。轉眼就到了金鑾大殿,宋淮月一瞥,果然見到了書上所描述的九十九跟王柱,上面的金龍逼真,張牙舞爪欲騰飛。而過殿正中有四塊玉池水,上面的兩條甬道呈十字的形式,在側就有九階台階往上,宋淮月一身翻然欲起的長袍,極其妖艷,仿若殷紅的血。

韋氏一黨和支持北廷淵的屬臣低眉順眼站在一側,韋皇后秀金玄色鳳袍端坐在鳳座上,威嚴地將手搭在扶手上,而她右手邊的龍座毫無疑問是空置的。

北廷淵一個人站在大殿的另一側,宋淮月極其自然地朝他靠攏,站到他身側。他不抬頭,也知道來得是宋淮月,沉聲問了句:「你不害怕嗎?」

「福禍相依,殿下臨危不懼,我有什麼資格去害怕?」

「甚好,本王沒有看錯人。等著看一場壓軸大戲,不成功,便成仁。」

但見,殿外已經火光點點,是迅速包圍王殿的軍隊。剛才皇門經歷過一場廝殺,殷紅的血很快染紅了宮牆的青磚琉璃瓦。御林軍看似疲軟,戰鬥力地下,很快退守到王殿處,做著最後的掙扎。

宋淮月看得心沉,總之沒有見過這樣的大陣仗,之前的李家的財產爭奪戰和這一場逼宮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

自古皇權都是用血肉築壘起來的。

鳳座上韋皇后微眯著眼睛,陡然睜大,也不愛看所剩無幾的御林軍身上的血跡累累,只盯著殿外。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穿著玄色蟒袍的北廷玉攜著容貌傾城的白衣凰鳳玉一同走了進來,滿面得意春風,前提是他們身邊簇擁著訓練有素的凰家軍。

韋皇后似笑非笑,對著北廷玉的造反明知故問:「皇兒,你這是作甚,進宮探視父皇母后,需要動這麼大的干戈嗎?」

北廷玉早是和韋后不對付的,也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隱忍和謙恭,狂傲地往前面走了三步。退敗得御林軍配合著他,往後面退了三步。

見此,北廷玉更加不屑了:「皇后韋氏,禍亂朝綱,趁我北廷聖上病危,把持朝政,心懷不軌,有意聯合韋氏一黨和殤王謀朝篡位,本王身為皇子,內深得帝心,外深得民心,今日帶頭清君側,還民心,振我北廷國綱。」

「清君側,哈哈哈……」韋后突然扺掌大笑,一手指著點顛倒黑白,洋洋自得的北廷玉:「殊不知今日要清理的哪位妖孽?」她將外袍一脫,露出事先準備好的素縞,作哀戚之狀:「聖上剛去,群魔立刻亂舞,臣妾甚感不安吶。」

皇后率先,其餘人等紛紛脫下外袍,露出素縞,泫泫欲泣。這景象,一看就是北廷玉趁著北廷帝一死,作亂來了。

北廷淵知道韋后示意,也笑道:「夜王太過自負了,還有最毒婦人心,不要妄自聽毒婦之言。再說,你也沒有機會了。」說著,瞟了一眼凝眉不喜的凰鳳玉,厲聲道:「既是死路,已無退路。」

殿門吱啦悶得一聲已經關合,從樑上、角落裡、王柱後面潛伏著的侍衛紛紛張弓搭箭地獻身,將還在殿內得北廷玉和凰鳳玉等人團團圍住。

不僅如此,包圍在外的凰家軍也進不得,因為韋后和北廷淵的援軍已經從城門處闖了進來,而況凰鳳玉等人太心急,他們手下滯留在邊陲的軍隊還沒有調遣地過來,此刻還在路上。

一扇大門,擋不住外面驚天動地的滾滾廝殺聲,刀戟冷箭的金屬碰撞聲,哀嚎痛呼交織在一起。

北廷玉這才晃了神。

而凰鳳玉顯然一臉的不相信,沉浸在傾覆天下的美夢裡不肯自拔。不對,不是這樣子的,她明明是天之嬌女,老天爺讓她穿越,就是要讓她站在這天下的頂峰的,怎麼會這樣。她還有武功的,誰也擋不了她。

凰鳳玉抬眸向北廷淵望去,這個人一直在裝病,枉自己還這麼相信他,又看到他身邊面容姣好的宋淮月,當即怒火中燒。一對狗男女,「我要殺了你們。」拔劍朝北廷淵和宋淮月沖了過去。

有人見凰鳳玉首先動了手,大吼一聲:「保護好皇后和殤王殿下。」

北廷淵不是吃素的,暗藏武功二十年有餘,一招便和凰鳳玉對上,竟然不分伯仲。底下的人不敢射箭,怕傷了北廷淵和宋淮月,紛紛改為佩劍和夜王一黨相爭奪,而之前退敗頹喪的御林軍也陡然強大起來,絲毫不見之前的低武力。

宋淮月有著金梧桐的一些武功底子,抽出腰間的鞭子,使出鞭法,雖然不知道如何掌控力道,但只當前面的人都是地鼠,狠狠地敲地鼠去了。

只是宋淮月這鞭子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小腹一陣疼痛,血氣上涌,悶頭一口血在地,昏厥了過去。恍惚中,看到北廷淵急急朝她飛奔過來。

先帝三十三年,殤王北廷淵應先帝懿旨,登基為帝,韋氏皇后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為皇太后,而夜王夫婦謀逆造反,理應罪當誅殺,淵帝賢德,判夜王北廷玉永禁宗人府,不得出宗人府半步,天策將軍凰崇正剝奪兵權,流放外夷,其女夜王妃凰鳳玉廢除武功,永世拘禁於東夷海島。

只消兩三年,當今北廷帝親政愛民,整個北廷王朝風調雨順。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這位淵帝後宮妃嬪人數屈指可數,中宮之位空懸,遲遲不肯立后。

不過這位帝王似乎傾心於惠氏太貴妃膝下的義女,雲朝縣主金梧桐,登記后更是封她為一品貴郡主,這位金姓郡主也是神秘孤僻,很少在眾人面前露面。

眾人傳言的神秘的郡主,此刻正在江上幽幽一人划著小舟。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宋淮月認為,這是對金梧桐最好的結局的,如果當初金大俠沒有遇見流落民間的惠貴妃,金梧桐肯定是個豪氣的江湖女子。

宋淮月在這裡有些鄙視唐無情,丫丫地給她的那半顆解藥居然是假的,害得她丟臉地在兵荒馬亂的關鍵時刻昏過去了,現在倒是閑著沒事幹讓出軒轅宮宮主之位退隱江湖了,賤笑地送上來遲來的解藥。

哼哼,她是腦子秀逗了才不要送上門來得解藥。宋淮月將小舟行到江心,才把竹篙擱好,凝心地坐下來,許是太舒服了,不由地睡著了。

宋淮月做了一個不好得夢,她夢見穿著緋衣的金梧桐了。

金梧桐抿著艷紅的檀唇,一把揪住了宋淮月的衣領,哼笑一聲:「臭丫頭有兩把刷子。」

「只是自然,縣主大人,還勞煩把你的手拿下。」

金梧桐可沒有聽她的,反而抓得更加緊了:「你奶奶的,這就是你給本姑奶奶的好結局。北廷淵那麼好的人,你還矯情個屁!」

宋淮月覺得委屈:「我以為你只愛北廷玉一個人。」

誰知金梧桐聽到北廷玉三個字,又傷懷春秋了,撂下宋淮月一個人走掉了。

似是而非,當初還叫她死整北廷玉。心結,絕逼是心結。

宋淮月敢打賭,拘禁於宗人府的北廷玉此刻一定透過窗戶望天空,後悔加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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