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文心機女配之二
蘇慎之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的,就是個普通的讀書人,後來考進探花,幾經輾轉才做了禮部尚書。老夫人是母憑子貴,才享了榮華富貴,不過皮囊外再怎麼首飾華衣裝扮,也改不了她的小家子氣范,眼皮子淺得很,往往是非不分,誰說的話好聽,就和誰親近,於是蘇採薇利用她這一點,天天到老夫人面前撒嬌討好,深受老夫人喜愛,而邱姨娘也時常送好東西討好老夫人,老夫人也不怎麼排斥。
而萬氏就不同了,萬氏生長在官宦人家,往上數三代都是做官的,祖上還出過王侯,自然是看不慣老夫人的淺顯的做派,但面子上不說,也不肯低三下四,二位相看兩厭,誰看誰都不順眼。
老夫人對待蘇落陽是不咸不淡的,心是偏得,更喜蘇採薇和蘇意平姐弟一籌。所幸蘇意平不會時常出來晃悠,宋淮月是知道這廝在他們背後搗鼓著什麼。
蘇採薇見上一世的仇人母女來了,眼裡閃過憤恨和怒火,但她隱藏得極好,一閃而逝后,立刻調整好天真無邪的表情,從老夫人懷裡退了出來,趕忙跑到萬氏和蘇落陽面前行禮。
「見過母親和二姐。」
萬氏心裡不快,表面上淡淡一回她,「嗯」了一句。老太太更加不喜了,她是願意看著子孫滿堂的好,才不管什麼嫡庶有別的那一套,兒媳這樣子不就是落她面子嘛。火氣悶在懷裡,只需一個契機,就會爆發出來。
「二姐姐。」蘇採薇笑著,緊緊抱著宋淮月的臂膀,裝成和她關係是極好的樣子,依照原來蘇落陽的秉性,覺得此舉有失禮儀,鐵定是要甩袖的,可換成宋淮月,當然不會認著性子來,因為蘇採薇巴不得宋淮月甩袖好伺機裝委屈,博得老太太憐惜。
蘇採薇抓住蘇落陽的臂膀也用起勁來,勢必要宋淮月疼痛主動甩袖,宋淮月笑道,十分親切地回道:「妹妹不是天天見著姐姐嗎?今天是怎麼了,這抓得姐姐的臂膀都疼了,還怕姐姐溜了不成。」
宋淮月語氣故作輕鬆,旁人聽得真真的,知道蘇採薇下手沒個輕重,朝蘇採薇的手勢望去,蘇採薇暗道宋淮月好生伶俐,忙鬆了手,眼裡就泛著淚花了:「姐姐不要生氣,妹妹不是故意的。」
宋淮月敢保證,她真得沒有生氣。於是慢條斯理道:「姐姐知道妹妹不是故意的,可千萬不要把什麼過錯都往身上攬,叫外人知道了,還不敗壞姐姐的名聲。」有何居心?
萬氏雖然還在氣宋淮月剛才屋裡的差勁表現,但是被宋淮月這幾句話給安下心來,自家女兒終於懂事了,腦子也靈光了,也不像之前做事認著性子胡來,也幫著宋淮月說理:「採薇如果真的想親近嫡姐,多走動走動就是,身為官家女兒,行為舉止都要有個正行,不要讓外人抓住把柄。」
蘇採薇恨萬氏母女多狡詐,臉上訕訕推倒一邊去。老太太只是哼哼兩句,宋淮月又沒有做錯,她想偏心幫理都無處使,對付起萬氏的話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屋子裡的媳婦嬸婆,陪笑搭話,那邊都不敢得罪,一個是蘇府里老爺需要侍湯奉葯的老夫人,一個是蘇府主持中饋的當家主母。得掂量掂量。
宋淮月聽她們無關緊要的打哈哈,腦袋周圍一群蒼蠅嗡嗡作響,宋淮月勞累地想要睡覺。好不容易熬到回去,又近晌午了,便吃了飯,趕緊補眠,將上個任務帶來的疲乏一一消除。
趕場子似得宋淮月又抄了幾遍《顏氏家訓》,外面的天色漸暗,丫鬟掛起來了滿院子的燈籠,宋淮月驚覺,問道:「怎麼回事?」
紅珠見主子謄寫得糊塗,解釋道:「小姐,今日是上元節啊!」
「哦哦,原來是上元節啊,你看我都糊塗了。」上元節就是現代所說的正月十五的元宵節。
「小姐這麼多天悶在屋子,得出去走動走動的好,不是和三小姐、五小姐約好了出門看花燈的嗎?小姐可以準備準備了。」
宋淮月回憶起小說里馬上要走起的劇情,做了個決定:「我頭有些疼,就不去了。還有五小姐年紀小,出門不安全,你派個人去讓她也不要去了。」
紅珠看著宋淮月扶著腦門,皺著眉頭,看上去心煩意亂,忙叫丫鬟去辦了,自己扶著宋淮月上床躺著去了。
原來這是蘇採薇設好的一個局。蘇採薇費盡口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邱姨娘花重金買通了一批黑道上的人,在外頭的巷子里候著。而蘇寶珍的乳娘和府上的管家私通,這個把柄也由邱姨娘和蘇採薇攥著,威脅和利益並用,乳娘才幫著她們做了下手。然後蘇採薇隨著蘇落陽和蘇寶珍一同出門去鬧街看花燈,她授意乳娘行動,自己則拖著蘇落陽。蘇寶珍落入那些人之手,輾轉賣了出去,之後蘇家派人去尋,一個蹤影都沒有瞧見,查無可證。
而事發之後,蘇落陽生生頂了個弄丟庶妹的罪名,蘇採薇則表現得怔怔的,嚇著似得,蘇慎之只會心疼,哪裡會責備。黑鍋都由蘇落陽一個人扛著。蘇慎之一怒之下,將蘇落陽扔進偏院要禁足一年,幸而萬氏拿著娘家施壓,只關了三月就給放了出來。
不過,蘇落陽在外頭的名聲就不太好聽了,什麼偏執成性,什麼欺凌庶妹,什麼蘇府管教不嚴,而邱姨娘在蘇採薇的審時度勢的建言下去寺廟裡祈福,可謂拉攏了蘇府里的人心,又瞪著蘇落陽的臉面樹立起了好名聲。
宋淮月此刻只想窩在床上做個安靜的美男子,然而現實往往很骨感。她剛眯了沒有多久,去報信的小丫鬟哭喪著臉回來了。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紅珠跑到宋淮月跟前忙道:「小姐,不好了,這會子五小姐還是跟著三小姐出去了。三小姐說什麼多多加派些人手就夠了,五小姐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吵著鬧著非要去,還把過去的丫鬟教訓了一頓。遣人告訴老爺的時候,用的是小姐你的名頭,小姐你是……」去還是不去。
尼瑪!
宋淮月霸氣地把蓋在身上得毯子一掀,下床,腰不酸了,頭也不疼了,冷聲道:「當然得去。」出了事還得算在她頭上,宋淮月得跑到她們倆跟前見招拆超才行。
蘇寶珍拿蘇寶珍,裝兔子的大尾巴狼就在你身邊都不知道,宋淮月猶記得蘇寶珍的結局,堂堂官家千金被拐賣之後,淪落為青-樓里的紅塵客,後來得了自己的身份,當然那個時候蘇落陽等人已死,準備來場落難小姐的逆襲,無疑失敗被蘇採薇打壓了回去。
宋淮月匆匆帶著紅珠和兩個侍衛就出了門,所幸蘇採薇等人還沒有走遠,很快被宋淮月追上。看著蘇寶珍吹著手裡的風車,被她乳娘安然無恙地抱在懷裡,宋淮月這才鬆了口氣。
蘇採薇看出宋淮月有些著急的神色,諷刺道:「姐姐頭疾這麼快就好了,莫不是裝得罷。這掃了寶珍妹妹的玩心,是多麼的不好啊。」
蘇寶珍還是個孩子,一聽就扁著張嘴埋怨道:「二姐姐是壞人,阿珍再也不想理二姐姐了!」蘇採薇見狀拿著張帕子掩著嘴笑。
此時此刻,宋淮月一點都不想和蘇採薇鬥嘴皮子,她看了看乳娘的臉色,果然猶猶豫豫的,心裡有膽怯,臉色泛紅多有不安。宋淮月斂著臉,朝蘇寶珍伸手:「來,到二姐姐懷裡。」
蘇寶珍撇頭:「哼,才不要。」
乳娘做賊心虛,抓著蘇寶珍裘襖的衣服緊緊的。軟的不行,咱們就來硬得,宋淮月做起嚇蘇寶珍的功夫:「五妹當真不肯?那我回去告訴母親去,叫她讓你姨娘再也不做芙蓉糕給你吃,到時候誰也不敢巴巴做了送到你桌上。倘若你肯了,我便回去讓人做兩大盤送去。」
蘇寶珍擱在現代肯定是個吃貨,忙道:「二姐姐說的可是真的?」宋淮月點頭。這貨也就相信了,也張著雙臂想要投奔到宋淮月的懷中。
乳娘遲疑,不肯撒手,宋淮月裝作惱怒:「本小姐竟不知蘇府里有這樣奴大欺主的,怎麼權當本小姐的話為耳旁風不成。」乳娘本來就是心裡有事的人,聽宋淮月這麼一冷聲,急道:「奴婢不敢。」
倒是宋淮月身後的蘇採薇朝乳娘使了個眼色,乳娘會意,忙撒了手。
宋淮月接住蘇寶珍,那實實在在的重量讓宋淮月稍稍定了心神,現在她和蘇寶珍的命運可是徹徹底底綁在一起了,宋淮月是知道,這還沒完,等待她們的將是更大的危險。
拆不準蘇採薇還會耍什麼花樣,宋淮月和蘇寶珍說說笑笑,裝成沒事人一樣,打著切勿打草驚蛇的模樣看花街去了。
蘇採薇慢慢踱步到後頭和乳娘接頭,看著前面歡笑融融,由不知危險臨近的姐妹倆,與乳娘小聲嘀咕起來。乳娘小心翼翼道:「三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蘇落陽喜歡找死,就由著去好了,蘇府兩位小姐無端失蹤,我想,明日一定轟動整個上京。」蘇採薇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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