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見到阿魯巴的時候你到了一座大廈頂端的停機坪。果然，他的身側有一架改裝過的直升機。

你二話不說上去揍了他一拳。知道你心中的怒火，阿魯巴沒有躲閃，也沒有用能力，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擊。他被你打的砸在了地上，半邊臉很快的腫了起來。

你不得不說，阿魯巴是最了解你的人。看到他紅腫的半邊臉，你一下子就沒有那麼生氣了，只是還是很不爽。

「我並沒有承諾過我不會逃跑，你也知道的不是嗎？」阿魯巴說：「看樣子你依然選擇留下我——我個人很欣賞你這個決定——我們現在可以討論一下如何營救那隻混血獨角獸了。」

的確。他同意你給他打軍人子彈不過是為了救命的緩兵之計，你也是衡量過風險才決定的留下他。既然這樣，現在的局面你也不能單單責怪阿魯巴。不過，「營救？它現在有生命危險嗎？」

「應該是這樣。我之前調查了一下今晚9點前後五小時港口會接受和送走什麼樣的貨物，其中最搶眼的就是一箱被譽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白火。也就是之前那兩個人的目標。那是佩蒂特從一個品味獨特的收藏家的手中換來的。」

「用混血獨角獸？」

「沒錯。」

「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白火……怎麼聽都很珍貴。那隻混血獨角獸為什麼能換這麼值錢的東西？」你聯想了一下無名島上的那群皮糙肉厚，子孫滿堂的獨角獸，怎麼都不覺得它們是很珍惜的物種。

「因為它是獨角獸和人魚的混血，很稀有。」

「人魚？聽起來生活在海里。怎麼和獨角獸【嗶——】的？」

「詳細的情況你可以回去諮詢獨角獸先生。」

你沒有問阿魯巴為什麼不早些告訴你。很顯然他是拿這個信息來應對眼下被你抓包的情況的。

「那個收藏家在哪？」

「也在這個大陸上，不過距離有點遠，我們需要坐飛艇。比起這個，我們要先去解決『念』這個問題。」阿魯巴從直升機上拿下來了一個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了地上，抱著電腦開始敲鍵盤，沒一會找出了一張照片：「這個人叫傑弗雷，是個獵人。他收費幫人開精孔，一個人一千萬戒尼，活了不多收，死了不培付。性價比高，據說女性活下來還能得到免費的關於念的知識的講解。被稱為業界良心。去試試嗎？」

「開精孔？開了就有念了嗎？」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也可能開了之後死掉。」

「行，那我們去試試，你先開。」

阿魯巴表示沒有意見，他又敲了一會鍵盤，然後抬頭看你：「我和他約了時間，他明天中午正好有空。我們現在出發，晚上7、8點就能到。」

有了混血獨角獸去向的消息，你對9點會在港口發生什麼事也不那麼在意了。你們登上了直升機回了賓館，收拾了一下行李。訂好機票的阿魯巴沒過多久就帶你飛離了這座繁華的海港城市。

新的目的地是一座舒適的中等規模的城市，綠化很不錯，交通也便利。你們入住的酒店在較為繁華的商業區。這是這裡最豪華的酒店，阿魯巴到從不在這方面虧待他自己。不過由於只剩下一間套房了，你們就住在了同一套房間里。

把自己洗乾淨的你口中還在回味晚上吃的牛眼肉，覺得人生十分美好。阿魯巴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打字。你在旁邊的單人小沙發坐下，打開了電視機，想看看這個星球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

「最新報道，xx市現在正在發生一場嚴重火災。地點為出名的普巴港，大量貨物被燒毀，損失正在計量中。而警方在傍晚確認該港口負責人自殺於家中，這一切是陰謀，還是巧合？敬請期待我們前線記者跟蹤報道……下一則新聞：oo公司推出新款手機，網友驚呼『手機臉盤又變大了』……」

「還挺高調啊，他們。」阿魯巴被電視機里的新聞吸引的抬起了頭：「還以為他們只是抱著箱子離開，居然把其他東西都燒掉了嗎。」

「啊。是啊。」你隨口搭了一句。

電視里的新聞讓你想起了你的手機。

酷拉皮卡和雷歐力還沒有回你的簡訊。

他們還沒有看到嗎？也是，獵人考試應該還沒結束吧，他們應該沒有時間看手機……或者看到了忘了回復？要不要再發一遍？那樣會不會顯得太心急了……

有些心煩的你突然沒有了看新聞的興緻。一向對你的情緒很敏感的阿魯巴只是略奇怪的看了你一眼，但也沒有多問。

一夜無夢。

你依然起的很早。阿魯巴也是。你們在酒店吃了自助早餐后，阿魯巴繼續倒騰他的電腦，而你有些無所事事，就開始打開電視看肥皂劇。磨磨蹭蹭快到中午的時候，你有些著急的盯著阿魯巴，而他一點動作都沒有。

你知道他不可能忘記你們的行程，但是他沒有動作讓對念的學習有些期待的你略著急。

終於在你要忍不住發問的時候，阿魯巴看了看牆上掛的鐘，開口道：「他應該快來了。是□□。我聯繫到了幾個找過他的人，都說他會比預定的時間來的要早。」

像是相應阿魯巴的話，一陣門鈴聲響起。

阿魯巴起身，拉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穿著風衣，帶著寬檐帽，留著絡腮鬍的時髦大叔。看得出來他的鬍子是被精心打理過的，完全不顯得邋遢，反而給他帶來了一種成熟男人的風味。他和阿倫握了握手，對你眨了眨眼：「我是傑弗雷。確認一下，是阿倫和金子嗎？我可不想認錯人。」

「沒錯。」阿魯巴笑的很官方：「很高興見到你。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就開始吧。」

「好的，沒問題。你們誰先來？」

「我先。」

「請脫掉你的上衣。」

阿魯巴脫掉了上衣，盤腿坐在地毯上。傑弗雷只是在他背後用力一拍，就對你一笑：「好了。你也脫一下上衣吧。」

……這錢那麼好賺？你也要學，發家致富，走向人生巔峰。

你一邊脫上衣，一邊觀察著阿魯巴。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太舒服。

「他怎麼了？」你開口問傑弗雷。

「哦別擔心，他在努力抓住自己流逝的生命力。」從傑弗雷的語氣聽起來好像阿魯巴並沒有什麼大事。

你只留了一件內衣，學著阿魯巴的樣子盤腿坐了下來。傑弗雷對著你的背一拍，你一下知道為什麼阿魯巴露出那副表情了。

這簡直是在體驗死亡的過程。

你看見了自己身體里突然冒出了一些摸不著，氣體一樣的東西。它們就像迎風的火苗，瘋狂的上竄，你能感覺到自己逐漸變得疲憊。

『他在努力抓住自己流逝的生命力』

生命力是指這個嗎？這個就是念嗎？是需要被『抓住』的嗎？

你閉上眼睛，它們像海浪，一波一波的向上噴涌。你抓住了沖勢最小的一瞬間，強制性讓它們順時針繞著你轉。

「哦？」你聽到傑弗森的聲音。

下一步，你努力的用意念控制它們，讓它們重新回歸自己的身體。原本洶湧的念慢慢的在繞著你身體流動的過程中平靜了下來。沒過多久，你就感覺它們重新變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越來越貼近你的皮膚，薄薄的一層附在你的皮膚上。

完成了的你再看向阿魯巴，他似乎也找到了方法，表情逐漸放鬆了下來。

「令人欽佩。」傑弗森看你們的眼神稍稍有些不一樣了：「想知道自己是什麼系別嗎？「

「系別？」

「是的，念能力者分為六個系別……」

「她是強化系，我是特質系。」完成了對念控制的阿魯巴開口說。

「你怎麼知道？」你開口問。

傑弗森用一種『果然如此我也是這麼想的』眼神看了看你又看了看阿魯巴，然後壓了壓自己的帽檐：「那我就不打擾了，祝你們愉快。」

「你怎麼確定我們的系別的？」傑弗森一走，你又開口問阿魯巴。

「比起這個，我們應該趕快學會如何掌控念。」阿魯巴並沒有回答你的問題，而是把你的注意力轉移了：「那隻混血獨角獸在的地方情況很複雜。有很多獵人看守，早點熟悉念可以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機會。」

阿魯巴和你說了念的基本四大修行和一些應用技術，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些視頻帶你看。你們用凝觀戰，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的念是如何在戰鬥中流動的。

「那個人突然出現在那裡是怎麼回事。」

「是他的念能力吧。」

有了新的能力讓你有些躍躍欲試，很想找誰打一架：「怎麼開發自己的念能力呢？」

「我已經知道我的念能力會是什麼了。」

你聽了阿魯巴的話心裡一陣挫敗。又追問了許多，而他不願再說了。

你突然覺得，你這個掌管阿魯巴生死大權的人，當的甚是窩囊。

「強化系的你，也許並不用那麼急著想念能力。在戰鬥中妥善運用凝流硬堅，再配合你身體的特殊性，我們稱霸這個星球也就指日可待了。」

你有些驚訝：「你還想著侵略呢？」

「當你有能力做一件事的時候，為什麼不做。」阿魯巴看著你。你第一次覺得，他的眼神有些認真：「如果我們合作，真的可以拿下這個星球。然後我們可以帶動這個星球的科技，向宇宙更深處進發。」

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阿魯巴和你說他關於侵略的想法的時候，你感到了一陣孤獨。

不管如何，你潛意識裡還是覺得，你和阿魯巴都有藍星人的血統，他可能有一天，你們的關係也會像你的母親們那樣融洽。

可是，阿魯巴的骨子裡，留的更多的是黃石星人的血。他有野心，對世界有征服欲。他需要更廣闊的平台和視野。

而你，只是一個想有一個能讓你有歸屬感的小團體，然後努力活下去的傢伙。

看出你並沒有和自己的話產生共鳴，阿魯巴也沒有刻意嘗試說服你，只留了一句話：「你並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不是嗎。和我一起找點事干也沒什麼不好。畢竟我們不可能真正融入這個星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