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抹黑
只是身體到底不是原主,很多年沒有在農村生活,在聞到雞圈的那一瞬間,林水生是強忍著想想要嘔吐的衝動。眼下林水生已經想不到他是怎麼收拾完了這個雞圈,渾身差不多要散架的他只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大口大口的喘氣,張翠蓮說些什麼,林水生完全沒有聽見,還在那邊不停著呼氣出氣。
「娘,我的頭好暈,啊,頭好痛。」啪的一聲林水生把張翠蓮放到他手中的鋤頭扔到了地方,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那鐵鍬是對著張翠蓮的方向到了過去。「天殺的東西,作死了你。」張翠蓮嚇了一跳,忙快步退後了幾步,開口罵道。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手腳都沒有力氣,我怕是不行了,要麻煩娘幫我去請郎中來看看,我的頭好痛。」林水生邊說著邊抱著頭,慘白的臉色疼痛面目有些猙獰,有氣無力的聲音,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二丫,扶著你叔叔去休息,我們林家是做了什麼孽,有你這個喪門星,你知不知道請郎中要多少錢,把你賣了也不值幾串錢。」
張翠蓮沒有懷疑林水生生病的真假,只是心中越發的心痛銀子,畢竟昨日林水生暈倒的模樣還記憶猶新,聽其他人說老三昨日看著就是不中用了,她自然不會浪費銀子在他身上,眼看著他醒過來,她還很是得意,老三可是家裡面最能幹的勞力,一個人差不多頂上一頭牛。
但眼下看來,老三怕是徹底不中用了,以後家裡面少了老三,張翠蓮眼睛眯了眯,額頭上的皺紋深了深。本來掃著院子的二丫被點到名字,忙仍下手中的掃把,扶著林水生回屋子。
林水生村子後面有一座山,山上的樹木很茂盛,晌午的時候看著張翠蓮去給其他林家人送飯,林水生也拎著籮筐走了出來,同時從鍋中掏了四個玉米餅子帶到身上。林水生村子後面的有一座大山,山上的樹木很是茂盛,平日裡面村子裡面的婦女經常到這座山上去采野菜。眼下正是萬物復甦的氣節,一邊走邊一邊用手上的木棍敲打著左右的雜草,確定不會有長蟲出現。睡著越來越深入林子,地上的雜草也越來越厚,林子裡面猛獸的原因,村子裡面的人平日裡面很少深入到山中,僅僅是在山頭的位置撿柴火,挖野菜。裝病是為了今後分家做準備,但即使分家依照林家人的性子,估計會為了甩掉包袱扔掉他,卻不會分什麼東西給他。
巧婦難做無米之炊,林水生裝病的時候腦中卻在快速的思考著將來的籌劃。前世的時候他出生在一個山村裡面,大山深處的孩子為了維持生計自小要做的懂得的就比城市的孩子要多很多。
小的時候他總是跟著村子裡面的叔叔嬸娘一起上山,爺爺算是方圓幾個村子裡面最有名的赤腳郎中。畢竟子的位置太過偏遠,離最近的衛生所天氣好的時候成年人還要走上二個小時的路程,對比起來,即使爺爺沒有行醫執照,村子裡面的人也跟願意選擇去爺爺那裡看病。這也是他們祖孫兩個最大的收入,就是靠著這個,他才能在失去父母之後健康的長大。
穿越到這裡,林水生很慶幸小的時候在爺爺身邊學到的那些。邊尋找著目標,林水生背著的籮筐裡面也多了一些山蕨菜、苜蓿菜等常見的野菜。他甚至在一些樹木根部發現一堆堆的蘑菇。這個時代的人沒有吃蘑菇的習慣,曾經飢荒的時候有的人偷偷的吃了蘑菇,卻中毒死亡的慘狀打消了人們的念頭。
也是如此,才剛剛進山,水生就發現很多堆蘑菇生長在那邊。對於分辨蘑菇是否有毒,林水生和爺爺那裡學到了一些竅門,只是眼下林水生很是可惜,卻沒有動那些蘑菇。一步三回頭,離開那些引人垂涎的蘑菇,林水生很快又有了收穫。
在幾棵陰暗潮濕的樹上有著灰色光澤的木耳。身體的記憶告訴他,木耳可是難得的美味,可惜這種美味卻是沒有身體主人的份,全都進了林家小兒子的肚子裡面。林水生爬上樹,把木耳采了下來放到籮筐裡面。也許是最近村子裡面都忙著農活,很少有人上山的緣由,倒是有不少的木耳,加上野菜也裝滿了半大的籮筐。
把籮筐放到一旁,從早上起來就忙碌的他肚子也開始咕咕的叫了個不停。靠在樹邊坐下拿出藏在衣服裡面的玉米餅子。大口咬了玉米餅子一口,想到眼下娘發現少了餅子的反應,林水生哈哈的笑了起來。娘估計要氣壞了,他倒要看看依照娘的摳門個性,能堅持多長時間。
要知道他如今可不是過去那個林水生,一個幹不了活,又貪吃的廢物,估計她會迫不及待的要攆他出門。努力試著把玉米餅子吞咽到肚子裡面,現代人享受慣了細糧,偶爾的粗糧還覺得是難得的美味,但他手上的玉米餅子卻不是現代那種粗糧細作,涼了變硬又沒有水,才吃了兩個嗓子就火辣辣的疼痛。把剩下的一個重新放回到衣服裡面藏好,林水生起身背上籮筐,翻到了前面凸起的大石頭上面,眺望著不遠處的那些白色的花。
之前在樹上采木耳的時候林水生無意之中就發現石頭那邊不遠處長滿了林水生很熟悉的一種草,只是那時候忙著采木耳林水生忍住了衝動,眼下填飽了肚子又恢復了體力,林水生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快步向著那邊奔了過去。忍冬,更多人叫作金銀花,全身上下都可入葯,是清熱解毒的良藥。在本草綱目曾經就有過記載。也許是越過這塊石就是大山森處,倒是很少有人到,村子裡面的人對藥材熟悉的又很少,才能讓這邊有密密麻麻的有一叢的金銀花生長在這邊。
眼下恰好是金銀花盛開的時節,林水生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看著漫山遍野看著的金銀花,林水生單腿跪在地上,忙著採摘起來。這一大片的金銀花很多,林水生的籮筐剩下的地方很快就裝滿了。金銀花全身上下皆可入葯,林水生可惜的看著金銀花藤,那也是一副藥材,只是太佔地方,他也只能無奈的放棄。靠著山腳有一處屋子,只有兩間,很是破敗。那個是林家的老屋,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居住,前些年那裡更是不知道被誰放了一場大火,越發的破敗不堪。
屋子的大門已經沒了,窗戶也只剩下一個架子,屋頂上面露著一個大洞,由於長久沒有人煙,院子裡面長滿了膝蓋高的雜草,百日裡面看著都有些滲人。林水生在屋子裡面找到一個乾淨一些的地方,把那裡的灰塵,把採好的金銀花鋪平在那邊,才轉身離開了老屋。「水生,你身子好一些了么,昨日可是嚇壞了我們?」從林家老房子出來,林水生沒有超近路,而是走了下地回村人常走的那條路。背著籮筐的林水生才走了幾步就遇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容,村子裡面的村婦剛剛從地裡面回來,看到林水生關切的開口道。
「謝嬸娘挂念,我好的差不多了,聽娘的話過幾日就能下地了。」慘白的面容,說了幾句話就氣喘吁吁,聲音細弱如蚊,完全就是一個大病未愈的病患模樣。
「水生,你這個模樣怎麼能下地,那可是要死人的,你不好好在家裡面歇著,還出來做什麼?」一個村婦看著林水生身後的背簍,對張翠蓮添了幾分不滿。這孩子太過實在,連說謊都不會,這個模樣怎麼能是好的差不多了,怕是半條命已經沒了。
水生被婦人這麼一說,低下頭,動了動嘴,到底沒有說什麼。
那些村婦也是從小看著林水生長大的,很了解林水生的性子,長嘆了口氣,命苦的孩子。
「林家的真是太過分的,都是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不心疼呢!」看著林水生晃晃悠悠漸漸走遠的身影,其中的一個婦人開口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我瞧著林家這個老三是徹底不中用了,林家的是要逼死這個孩子,病成那樣了,還要上山,這不是要了水生的命么。」旁邊的一個婦人家裡面也有著和水生年齡相仿的兒子,越發的為水生心疼。
「林家的,那個樣子你們也是知曉的,最是狠毒不過了,你們看看水生從小到大我們這些做嬸娘的都是看在眼裡,昨日水生暈倒,怎麼也要請個郎中來看看,那林家的左攔右攔,還不是心疼銀子,估計銀子可比人命要貴得多,以後我們和她打交道的時候可要小心了,連兒子的命都不放在心上,其他人又算得了什麼」一個婦人本來和張翠蓮就不對付,眼下可是抓緊機會在眾人面前抹黑張翠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