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守歲

陳蘇倒是沒有糾結蘇天皓那些嫌棄她家男人的話，反正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厲害就行了，管別人怎麼鄙視。

「那些人還以為自己多牛逼，嫌棄你吃不起如珍坊的東西，要不，阿衍，以後他們去如珍坊，就讓人攔著，說不歡迎他們，讓他們吃了都覺得糟蹋我們的食物了。」

陳蘇越想越憋屈，這兩個人不過是仗著最近風頭盛，就在她家阿衍面前得瑟。

沒錯，這如珍坊不是別人家開的，是他們開的，當初有錢，就到處撒網，陳蘇剛開始也不大清楚，因為京城距離她所住的北珉國太遠，她只是讓給錢了就去開鋪，反正失敗了就重新再來。

京城多加商鋪都是他們家的，只是很多商鋪她和沈衍很多時候都沒有出面，讓別人來，義父的面，或者白承風的面，甚至可能是合作者歐陽清風，反正很多商鋪基本都沒有陳蘇和沈衍的什麼事情。

甚至很多商鋪的掌柜都不知道他們真正的主子是誰，只是好好做生意便是，如果不是統計出來的賬本裡頭看，就連他們自己也記不得有多少商鋪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剛開始陳蘇也不知道如珍坊是自己家的，因為這商鋪是義父那邊著手開的，是後來寄信告訴沈衍，才知道這麼一回事。

沈衍這才知道，如珍坊原來就是他曾經和義父討論過的商鋪，義父一直記在心上，後來知道沈衍來了京城，便派了人過來。

後來才讓寒策管著，陳蘇也是前陣子聽沈衍說才知道的。

而這些人，居然嫌棄她家阿衍去不起如珍坊，真是笑話！

陳蘇曉得財不外露，所以除了熟知的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情況，陳蘇也不會故意去和人說這些事情。

「不可，既然他們要去，那便讓他們去，既然他們那麼有錢，就讓他們去花，反正最後都進我們的口袋。」

「哦，你說的也對。」

仔細想想這樣更好，幹嘛和錢過不去，不單止要讓他們去，最後要吸引他們經常去，賺錢才是根本，這些人不就是有錢裝大爺嗎？她就把他們這些人的錢都賺進口袋去。

「況且……」沈衍說完，又突然頓住看著陳蘇。

陳蘇一臉茫然，「況且什麼？」

「況且，我們如珍坊不單止只是為了賺錢，還有，我們那邊安全措施做的好，所以，很多朝堂官員都喜歡在如珍坊密謀要事……」

沈衍的話也不用完全說完，陳蘇便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如珍坊一方面賺取更多的錢財，而一方面，把各種安全做的很好，給這些位高權重的人一种放心的感覺，這些人總是喜歡密謀事情，可是在自家家裡有時候不一定安全，因為太過招搖，他們就喜歡在外面客棧酒家雅間商討，而很多酒家其實都可能被人發現，但是如珍坊不同，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進來的人都是要預約的。

這麼一來，就算他們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也甚少人知道，而且這保密工作做的好，他們就更放心談話了。

只是，這些人沒有想到，日防夜防，可是卻防不了如珍坊的主人。

陳蘇看沈衍一臉狡黠的模樣，忍不住的笑道：「還是你聰明，這樣的想法也能想到。」

「這不是我想的，是義父。」沈衍看著陳蘇，想到那個對待他媳婦那麼好的容珏。

容珏和陳蘇不過是見過幾次面，其實真的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

可是，就算如此，可是容珏對陳蘇卻是十分的好，之前遇刺一事，是他幫了他們一個大忙，這京城搜集情報，也是容珏在進行。

也正是因為這樣，沈衍做起很多事情來，都相對的遊刃有餘。

「義父？」陳蘇想到那個和善的中年男子，看見他就感覺自己的父親一樣，和娘家那個父親，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

她想到了前世的爸媽，可以說，容珏就像前世的爸爸一樣對她那麼好，只是，那個爸爸相對比較平凡，而容珏，總覺得他身上藏著許多秘密。

「義父現在在哪裡？」陳蘇問道。

不過沈衍似乎也不清楚，只是搖頭說道：「基本和他聯繫都是在書信里，他也不透露自己在哪裡，我也不清楚，你若是想他，我便讓人找找。」

「好。」

兩人坐在院子里，今天，一宅子人都還沒歇息，個個都在興奮著過年，準備守歲等新年的到來。

後院一群人在玩煙花，因為宅子不夠空曠，所以大家玩的煙花都只是手上拿著玩的而已。

小紫和章章等小姑娘玩的不亦樂乎，就連其他男的，也加入了行列中。

陳蘇坐在葡萄架子下，如今的葡萄葉已經被風霜給吹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藤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子溪還沒回來，倒是要過年了，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是新年了。

「阿衍，新的一年，你的願望是什麼？」陳蘇給沈衍倒上茶水，問道。

沈衍看著天上閃爍的星星，想了又想，才對陳蘇說道：「就想和你一起，最好，你能給我生個孩子，我們一家人一起。」

僅此而已！

沈衍只希望這一輩子都有媳婦的陪伴，還能兒孫繞膝，承歡膝下，就這麼簡單。

陳蘇見他看自己看的認真，臉頰忍不住的紅了。

這傢伙，就會說這些肉麻的話。

可她最後卻是點點頭，嬌羞說道：「我也是，我希望明年我們能離開這皇城根下，自由自在的過生活，遊歷山川名跡，你說好不好。」

沈衍當然覺得好，他點點頭，緊緊抓著媳婦的手，「會的，我們明年就離開這裡，然後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嗯。」

天空上不停的有煙花在閃亮著，除夕過去，新年，在來臨。

陳蘇在倒計時的時候，獻上一吻給沈衍，「阿衍，我愛你。」只是輕輕一吻，很快就鬆開了。

沈衍還沒反應過來，媳婦已經鬆開他的嘴，指著頭頂上煙花，「阿衍，看，好美。」

沈衍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著滿天空的絢爛煙火，心，被填的滿滿的。

蘇兒，我也愛你啊，不會比你愛我的份量少。

歲守完，夫妻二人也連忙去歇息。

「時候不早了，你們都早點休息吧，別玩太晚了。」陳蘇朝那幾個玩的正開心的小紫等人說道。

「哦，好，夫人和將軍好好歇息哦。」說話的是章章，她向來膽子要大，說話也比較大膽。

這話帶著滿滿的揶揄，陳蘇和沈衍又怎麼會聽不懂。

陳蘇嗔笑一聲，說道：「章章，你等著吧，等我給你找個男子嫁掉算了。」

「夫人，章章還小呢，將軍，你快把夫人帶走吧！」

章章說著，一旁的小紫也嘻嘻笑了起來。

沈衍看這些瘋丫頭，搖搖頭，拉著媳婦往屋內走。

「蘇兒，別和她們計較，我們早些休息吧。」他說道後面幾個字的時候，聲調都有些變化。

陳蘇嬌嗔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卻被沈衍擁著進了房間。

那一晚，註定是個漫長的夜晚，陳蘇累的手腳都覺得不是自己的，沈衍才有放過她的意思。

……

顧子溪在他們歇息之後，就已經被陳承岩送回來了。

兩個人站在將軍府的門口，顧子溪踟躇著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她不是捨不得陳承岩，只是有些話想和陳承岩說一說。

她想著自己的暈血症已經治療好了，而且她也幫了陳承岩的忙，跟他一起去了皇宮，兩人現在互不相欠了。

當然，她也知道陳承岩算是幫助她很大的人，只是，她覺得兩人的事情應該到此為止了。

從今天去皇宮她就開始在想著怎麼在回來的時候和陳承岩說她以後不和他見面的事情，說兩人男女授受不親，該是要保持距離了。

可今晚，他帶著她去了那個山坡，看著那些螢火蟲，他還親了她，而她，卻忘記了躲開，被吻了一通，腦袋都懵了，隨著陳承岩的鬆開，她都沒回神過來。

她知道，當時陳承岩也不是強迫她威逼她的，如果她要反抗，易如反掌，可是她沒有，她好像放任陳承岩親她了，甚至到了後來，還有點回味那個吻。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現在的心有點亂，不知道該怎麼和陳承岩說他們兩個以後不要見面的事情。

她不是那種胡來的女人，更不是不懂的喜歡是怎麼樣的人，她現在可以肯定，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陳承岩了，只是他的身份讓他有些望而卻步。

「怎麼還不進去？」陳承岩問道，看她一副踟躇不願意進去的樣子。

他今晚親她也是當時環境氣氛影響了，他本想多給點時間給這小妮子，讓她多了解他的好，但是今晚卻控制不住的親了她。

不過她卻沒有反抗，雖然她並沒有回應，只是木然的被他親吻著，但是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他心裡暖暖的，覺得今晚上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顧子溪心裡在糾結，那些話都哽在喉嚨里，想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

「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陳承岩說著，拿手覆在她的額頭上，生怕她今晚吹風感染風寒了。

「額頭不熱，應該沒感染風寒。」

顧子溪連忙把他的手沖額頭上拿開，「我沒事，不用大驚小怪。」

「你身子太弱了，就怕你感染風寒了，畢竟在山上那麼久了。」

陳承岩眼底里都是滿滿的關係，那種關心，讓顧子溪喉嚨壓著那些話慢慢回到肚子，不願意再說出來。

這個男人，雖然身處高位，雖然有很好的身份權利，可是他對她，卻是好的沒話說。

她知道自己什麼身份，無權無勢，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一個閨蜜，無父無母，什麼都沒有，陳承岩不可能從她身上貪圖什麼的。

如果不貪圖她身上的東西，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可以解釋陳承岩對她這麼好是為了什麼？這就是陳承岩喜歡她。

她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從這些日子的接觸來看，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不然，難不成陳承岩是覺得她特別，所以玩膩了那些千金小姐，來調戲她這小姑娘？

以陳承岩的權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全部都能匍匐在他的腳下，不必這麼花心思。

越想，顧子溪越覺得陳承岩可能真的對她有意思了。

那些話，最終石沉大海，她連忙往府里走去，「我進去了，你回去吧！」

她不敢回頭看陳承岩一眼，生怕晚一點，這男人又會說一些話來刺激她的心臟。

她有些害怕了。

陳承岩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只能看著她的背影離開，等將軍府大門被關上，陳承岩才離開。

「主子，御祁要見你。」回去的路上，外頭的黑鷹朝著裡頭的陳承岩說道。

「好。」

……

第二天眾人都起了個大早，雖然昨晚都睡的很晚，但是年初一是一年之中的第一天，人們都稱為日王，這一天，大家起的早，才能給新的一年裡帶來更多的好運。

沈衍聽著外頭的鳥叫聲，看著一旁的媳婦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臉困頓極的模樣。

沈衍才陳蘇的唇瓣上親了一口，用滾燙的手壓在媳婦的眼睛上，「蘇兒，你再睡一會，時間還早，不用起那麼早。」

「嗯……」陳蘇嘟囔一聲，臉上全是困意。

她當然不想起那麼早，昨晚折騰死壞她了，說什麼新的一年，來個早孩子，於是那個男人就開始不怕辛苦一直折騰她，折騰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下了。

等新的一天的飯菜做好，陳蘇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沈衍伺候著她，她只要站著，任由沈衍折騰就行了。

「好了，乾淨了，趕緊來吃飯吧！」

「嗯。」

如果不是周圍人太多，陳蘇還想讓相公抱她出去得了，腳軟！

看見飯桌上，顧子溪坐在那，陳蘇還有些驚愕，反應過來想到昨晚的事情。

「子溪，你昨晚去哪裡了？怎麼一晚上沒回來？」陳蘇連忙問道。

「我回來了，不過我回來之後你們都歇息了，沒去打攪你們，嘻嘻嘻……」顧子溪一臉的不懷好意的笑道。

不過從她臉上的黑眼圈來看，這傢伙顯然也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