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85_85052【虛偽】

只不過他走了沒多遠,心中還想著這事的時候。那頭就傳來一聲嬌柔的聲音,「王爺。」裡面似乎還含了一絲焦慮。

顧烜疑惑的抬起頭來,就見薛長歌正急急朝自己走來,臉上帶著難掩的為難之色。她提裙快步走開,來不及喘氣,就對他說:「王爺出事了。」

他愣住,薛長歌就又急急忙忙的說:「王爺,府里的玲兒……被人殺了。」她壓著聲音,再也顧不得自己的柔婉形象,續道:「您與王妃都不在,妾真是被嚇壞了,又毫無辦法……」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臉上的害怕之色不是裝出來的。一聽見顧烜回來也等不及正經拜見就直接來找他了。

畢竟府里死了人還是被人殺的,她一個女人會怕也是正常。

「怎麼回事?」他問,心裡還尋思著楊億瑤的事,也沒怎麼把玲兒被殺的事情放心上,初一聽聞后的驚愕現在也已平定下來。若是被人殺害,兇手一定就在這個府里。

薛長歌都快哭出來了,她看過玲兒的死狀,嚇得亮了一夜的燈,現在一想起來,眼眶子紅的不行,打了個寒顫,吞下一口口水,才敢看著他說:「被人勒死的……死前應該有掙扎,屋裡很亂。」她也是第一時間就找人來看過現場,處理過屍身的,雖然很怕,但該做的還是都做了。

顧烜象徵性的安撫了她一句,就讓她去休息了,自己則帶著人去了兩個通房住的院子。

一回來就撞上這事,他府裡面還真是不得安寧了。

薛長歌把處理事務的人都給他叫了過來,自己確實不敢再去那地方,故而就沒有再逞能,而是回了自己院子。

另一方面,沉洛衣在宮裡也和顧恆說過那事情了。因為太后提前和顧恆通過話,所以,沉洛衣再去的時候,幾人談起來也變得相當容易。

「三弟他……不知道嗎?」這話是越時雨問的。

沉洛衣點點頭,看了眼龍案前凝神深沉的皇帝,頷首道:「不知道。」

於是越時雨臉上出現了極其明顯的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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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後院里的事情本不該顧烜過問,只是沉洛衣不在,又是死了人的事情,顧烜就算滿心想著楊億瑤那事,也還是親自過問了一遍。

據和玲兒一個院子的思琴說,當時她聽到瓷器打碎的聲音了,並沒有在意,等她又聽見了幾聲之後才出來了,本以為是玲兒在屋子裡鬧脾氣,敲了門進去之後才發現人倒在地上,已經被勒死了,在她周圍散落的都是瓷器碎片。

「婢妾和玲兒只不過一介通房,誰會想到……會有人下此毒手……」

思琴臉色蒼白,出了這種事情,她亦是心驚膽戰了一夜。偏偏那時這府里的男女主人還都不在,薛長歌是個經不住事的,來了之後差點嚇暈。而且時間趕巧就在公主兒子生辰宴這天,府裡面死了人,絕對的不吉利。

顧烜讓人給思琴換間院子住,和她通了一個眼神,思琴就心神領會的跟他出了院子。

「你覺得會是誰?」

在外面走了幾步,顧烜突然低著聲音問了一句。

思琴一愣,繼而認真回到:「王爺,您這就是難為婢妾了。」

顧烜皺著眉頭,擺了擺手,「沒事,你說吧。」

「王爺,若非要婢妾說……」思琴步子停了下來,顧烜也頓足,朝她看了過去,示意她開口。

「婢妾與玲兒在這府里也沒說與誰人生怨,玲兒老實巴交的,膽子又小,她能惹上什麼人。」嘆了口氣,思琴又道:「要婢妾說,玲兒的死,指不定可能是個幌子。」

「幌子?」顧烜挑眉,尾音微微上揚,覺得思琴實在是想的太多。

「不瞞您說,之前婢妾和馮侍妾被王妃責罰,是因為她發現了那事,與婢妾起了矛盾。」

顧烜一怔,旋即驚愕了一下,「你是說她……有察覺了?」

思琴低著頭「嗯」了聲,「她是來找婢妾取證的。」頓了一下,「但是婢妾並未透露半分,還望王爺放心。只是,那馮侍妾怕已經有了察覺了。」思琴神色略有苦惱,低著腦袋說到。

顧烜愣了一愣,隨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不是什麼大事。」又問,「但這和玲兒的事有什麼關係?」

「婢妾是覺得,這行兇之人,說不定是馮侍妾。」思琴用著更低的聲音下了定論。

然顧烜聽后也只是稍微點了點頭,並未採納她這個想法。馮容憐一介柔軟女流,怎麼可能殺的了人?再則,因何而殺,顧烜也是想不到。

難不成就是因為他沒動過這院里女人,沒動過她?要算賬也應該找他來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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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洛衣是午膳之前回來的,這個時候,楊億瑤還未回來,顧烜還在自己屋裡想著事情。得知沉洛衣回來之後,就急匆匆往她院里去了。

沉洛衣一進府門就有留府的侍女向她彙報完了玲兒的事情。

還真是和楊億瑤出事的時間太過巧合,不過她也只是覺得這兩件事情的巧合度太高,並未往其他地方深想。

剛一進萃玉閣,顧烜就從屋門裡頭探出半個身子來,看的沉洛衣眉心一皺,繼而面色無常的走了進去。

「你們都先下去。」顧烜揮退下人,面對著沉洛衣,擺出了認真凝重的表情。

「玲兒的事情你知道了嗎?」他問,她點頭,「柳月同我說了。」

他頷首一下,就說:「現在,兩件事情撞在了一起,我們先解決那件事情。」這就是在和她商量了,但是沉洛衣並沒有聽到一絲半點的商量口吻。

她稍微蹙了下眉,問他,「王爺對於楊億瑤的事情,有什麼發現嗎?」

聞言,他微愣,繼而有些閃躲她的眼神,最後卻還是說到:「她一早就出去了,我連她人都沒看見。」頓了一下,又說:「不過,她的反常之處,我都有仔細想過。」

沉洛衣點點頭,又說:「她是不是出去了,還未回來。」

顧烜頷首,就聽她說:「那你就要做好楊億瑤再也不會回來的準備了。」

他睜了睜眼睛,她又說:「如果她是一早就出去了,不就是說明昨天晚上她並未喝多酒嗎。」

「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想的。」他如此說到。「我雖說喜歡她吧……」想了一想,就又說不出來了。

喜歡她?然後呢?在懷疑她,試圖發現楊億瑤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說起來顧烜自己也覺得自己十分矛盾,明明是喜歡,為什麼會懷疑?而且早就開始懷疑了。

在他還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他什麼大話都不能說。沉洛衣的言行舉止已經告訴他楊億瑤似乎藏了很大的事情,然而不管多大的事情,他甚至是有預想過是何事,好像都不能給他帶來預想中的衝擊。

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正正經經的對她說:「現在我什麼話都不能說,畢竟楊億瑤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我並不清楚。就算我在這裡做什麼保證,你也不可能相信不是?」說罷,他就看見沉洛衣眼底似乎閃出了一抹不大明顯的讚許之色,一時間就有些大受鼓舞。

果然,他現在說的做的,都是正確的選擇。

「你言之有理。」她頷首,神色緩和不少。「那現在,我就先查玲兒的事情吧。」

——

楊億瑤回來時已經午間剛過,沉洛衣和顧烜用過飯沒多久。

那時沉洛衣已經開始處理玲兒的事情,顧烜也整理了一下心情,去見楊億瑤了。因為心態有了變化,再次與她通話時,顧烜再次給自己披上了一層皮。而楊億瑤的敷衍態度也比其他時間更加明顯了些。

這麼長時間,楊億瑤也算是看透他這個人了,什麼穩重沉穩都是騙人的,內里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她花了那麼長時間哄好了這個人,現在也不過是再哄哄罷了。雖然心態比之前差了些,但只要哄住了就沒問題,而且她也快離開了。

「億瑤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了?」顧烜難得正經起來了問她,聽的楊億瑤愣了一下,隨後就又柔柔笑開,「你這是怎麼了?」頓了一下,又湊近他幾分,小聲說:「那個,烜郎……我聽人說,府里好像出了事?」

顧烜低眼瞧了她一眼,就說:「這種事情不用我們管,沉洛衣自會處理。」這就是和她再繼續那個話題的意思了。

難道顧烜發現什麼了不成?

「烜郎……」她眨了眨眼睛,眸色澄清,略有幾分可憐的看著他,「烜郎,我馬上也就要離開了。如果我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也不會瞞著你啊。」

顧烜面色柔和了一些,「我只是看你最近好像有心事的樣子。」這種事情對顧烜來說並不擅長,他可以變臉發脾氣,但一旦軟和下來試圖套問什麼,就會發現自己無從下手。

面前是一張他曾經晝思夜想的臉,此時他看著這張嬌柔婉和的臉卻出現了極其微妙的違和感。

在這張臉上,他似乎看到了藏於深處的虛偽感。就和有些面對著他的大臣一般,明明說著恭恭敬敬的話臉上掛著恭恭敬敬的笑,其實心底根本不服他,只是在說表面功夫罷了,心下還不知在怎麼腹誹他。

「我能有什麼心事……」她柔柔一笑,繼而就低了低眼帘,輕聲說到:「若非要說有什麼心事,可能是快要離開了,有些不舍吧。」輕嘆一口,「畢竟,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會相見了。」

「總會見面的不是。」顧烜如此說到,就又再次開口,「億瑤,你的事情,我其實也並不想多加過問,只是有些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主動告訴我。」

他神色認真又嚴肅,讓楊億瑤看不出一絲破綻來,幾乎就要信以為真。她先是看了他一會兒,后又輕聲笑出來,彎著眼睛看著他,「烜郎,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你到宮裡是做什麼去了?」

就在她掩唇輕笑的時候,她聽到了他用低沉的嗓音道出了這麼一句話,登時怔住了。楊億瑤抬起頭來,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無辜,「烜郎,你這是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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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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