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拒表妹謝郎明心意
衛曦月跑出茶館迎面就看見衛靖遙抱著臂膀站在馬車跟前等著自己,之前還不覺得怎樣,這會兒看見哥哥,衛曦月心裡的那股委屈怎麼也壓不住了,拔腳跑過去趴在衛靖遙的肩膀上就哭。
「噯!」衛靖遙長長的嘆了口氣,拍拍妹妹的後背勸道:「別哭了,看你平日里張牙舞爪的跟個小老虎一樣,沒想到卻是個紙糊的。被人家三言兩句都給斗敗了……」
「誰敗了?!我是懶得跟她那種人計較!」衛曦月悶聲說道。
「好好好!懶得跟她計較!那你就別哭了?」衛靖遙無奈的搖頭。
「誰哭了!」衛曦月用力的抹了一把眼睛。
「行行行,沒哭,是風太大,沙子迷了眼睛。」衛靖遙好笑的說道。
衛曦月被笑得惱羞成怒,跺腳道:「你真討厭!我要回去告訴祖母,說你欺負我!」
「看看,對著自家哥哥倒是會耍威風。上車吧,回頭哥替你收拾他們。」衛靖遙說著,親自上前撩起車前的帘子。
衛曦月抬腳登上馬車,進去的時候回頭說道:「哥,你別管這事兒,我自己能處理的。」
「眼睛都哭腫了,還自己處理呢!」衛靖遙皺眉道。
「你別管嘛!」衛曦月倔強的說道。
「要不,你這會兒再回去看看?」衛靖遙說著,抬手指了指身後,又笑道,「我聽見謝玉宇剛剛大聲叫大夫來著,好歹你也懂點醫術,進去給他表妹瞧瞧唄?」
「我倒是想去呢,萬一她得了破傷風死了,倒成了我害得她。」衛曦月扁了扁嘴巴,轉身鑽進了車裡。
衛靖遙回頭看了一眼茶館,方吩咐車夫:「把郡主送家去。」
車夫答應著,牽著馬調轉了方向往寧侯府去,衛靖遙看著馬車消失在人流之中方轉身又回了茶館。
此時茶館里謝玉宇已經把柳輕眉扶到榻上,柳輕眉的奶娘一邊蝎蝎螫螫的叫人去找大夫,一邊自己跑去香爐里弄香灰要給柳輕眉止血。實際上柳輕眉後腦勺的傷口並不深,此時已經止住了流血,只不過疼還是很疼的,畢竟磕的那一下也著實不輕。
衛靖遙先一步進來只是冷冷的看著屋裡的一團忙亂,直到白家藥鋪的坐堂先生背著藥箱急匆匆的進來,他才淡淡的開口:「這不是程先生嗎?真是巧啊。」
「哎呦,世子爺!」程先生看見衛靖遙,趕緊的躬身作揖,「小的給您請安了。」
衛靖遙失笑道:「你趕緊的給人家診治吧,我這兒沒什麼安不安的。」
「哎呦,這是侯府的親眷?倒是小的造次了。」程先生又陪著笑臉拱手。
「別,這可不是我們的家眷,只不過這事兒跟我家小妹有關係,我自然要守在這裡。」衛靖遙說著,抬手指了指榻上的人,「程先生趕緊的給診治吧,看該付多少醫藥錢,我好如數給。」
「世子爺說笑了。」程先生再次拱手,然後上前去給柳輕眉檢查了一下腦後的傷口,見傷口已經結痂,也並不是多麼嚴重,便道:「這傷口不深,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應該把國醫館配製的外傷膏藥貼一劑,另外再服一碗防風安神湯就好了。」
「程先生還是別給這位姑娘用國醫館的葯吧。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可擔不起這個干係——人命關天呢!」衛靖遙的唇角掛著淡淡的冷笑。
程先生奇怪的問:「這話從何說起?府上的外傷葯可是我們大雲的神葯,在江湖上可是千金難求的。如何會有三長兩短?」
衛靖遙看了一眼靠在奶娘懷裡的柳輕眉一眼,冷笑道:「她連我們家的茶都不敢喝,如何敢用我們配製的葯?」
「這……」程先生似乎有點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世子爺,外傷葯還是國醫館配製的最好。」謝玉宇還沒聽明白,兀自傻乎乎的上前來躬身行禮,「還請世子爺行個方便。」
「謝玉宇,你能做得了她的主嗎?」衛靖遙反問。
謝玉宇回頭看了一眼柳輕眉,又拱手道:「世子爺,治傷要緊。」
「你放心,她那點傷就算不用藥也死不了的。若是用了葯有個好歹,我們可真是說不清了。」衛靖遙對謝玉宇的這個性子也頗有點無奈,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妹妹,他才不會跟這傻子較勁兒呢。
到了這個份上,謝玉宇若是再聽不出衛靖遙話裡有話來,就真的是傻子了。他再次拱手,很是客氣的說道:「世子爺好像話裡有話?還請賜教。」
「我是話裡有話,但我的話卻不能說,因為我姓衛,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以為我是在為自己的妹妹開脫。不過,我得好心的提醒二位一句,你們兩個是姑表親,從血統上講這是近親,你們兩個若是成婚,將來生出來的孩子弱智的可能性極大。」衛靖遙捏著下巴頗為認真的看了柳輕眉一眼,見她臉色倏然蒼白,又笑道:「你還別不信——你只管叫人去打聽打聽,這帝都城裡一生下來就是呆傻的孩子有幾個是因為父母近親成婚的?」
衛靖遙到底是縱橫沙場的人,即便他和顏悅色的開玩笑,身上的凜然氣息也不容忽視。柳輕眉心裡有一萬個不高興,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只得狠狠地揪著自己的衣角恨不得把那上等的綾子給扯斷了。
「世子爺這話從何說起?我怎麼可能跟表妹成婚呢?我要娶的是曦月啊!」謝玉宇皺眉看了柳輕眉一眼,說道。
「嗬!真難得,你還知道你要娶的是曦月?你先把自己這一身的蒼耳摘乾淨了再來說娶曦月的事情吧。這些麻煩不除掉,曦月是不能嫁的。」衛靖遙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張大額銀票丟在桌子上,「我還有事,先走了。這點銀子你們拿去治傷,若是不夠,儘管來寧侯府找我。」
「噯……」謝玉宇還要說什麼,衛靖遙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
衛靖遙一走,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是程先生年紀大了會看事兒,輕聲咳嗽了兩聲上前問:「謝公子,這位姑娘的傷不打緊,要不我給您開一點尋常的傷葯吧?」
「行,你看著辦吧。」謝玉宇心裡想著衛靖遙的話,對柳輕眉的傷也沒心思去多想,反正大夫都說無大礙了。
「表哥!」柳輕眉哀怨的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他們也太欺負人了!」
「他們欺負不欺負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曦月若是想要欺負你,定然不會把你約到這裡來。她做事素來喜歡直來直往,這般設計不是她做事的品格。」謝玉宇臉上略帶不滿的看著柳輕眉,「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若是無礙,就先回家吧。」說完,他也轉身往外走。
「表哥?!你去哪兒?」柳輕眉慌張的從榻上下來。
「我去找曦月。」謝玉宇話音未落人已經出門去了。
「你不要去!」柳輕眉疾步往外追。
謝玉宇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柳輕眉,平靜的說道:「表妹,你對我的心思還是收了吧。我這輩子要娶的人是曦月,我只想跟她一個人過完這輩子。」
「表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難道還抵不上她認識你這短短的一年?!」柳輕眉絕望的抓住謝玉宇的衣袖,一臉的哀怨。
謝玉宇抬手把自己的衣袖從柳輕眉的手裡掙出來,微蹙著好看的眉尖淡淡的說道:「表妹,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我之間只是表兄妹的情誼,我這輩子只喜歡曦月一個姑娘,也只想跟她一個人度完餘生。這話或許你現在還不明白,不過沒關係,以後你遇到一個你喜歡的人就明白了。你受傷了,還是早些回家去養著吧。」說完,謝玉宇再不看柳輕眉一眼,轉身離去。
「表哥!可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你啊!」柳輕眉無力的坐在地上,悲傷地哽咽著,「我只想跟你度過餘生……」
旁邊的程先生在看了這一出男女情感大戲之後,無奈的上前勸道:「姑娘,你還是趕緊的起來吧,地上涼,你再弄出別的病來!這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想開些就好了。」說著,程先生又朝著兩邊擺擺手,嘆道:「哎呦!我說你們幾個也別看熱鬧了,趕緊的把你們姑娘扶起來送回家去吧!」
旁邊的丫鬟和奶娘聞言趕緊的上前去把柳輕眉從地上拉起來,勸說著回謝家去了。
而此時衛曦月剛進家門,也不顧韓錦和邵嫣然的詢問,徑自跑回自己的房裡,反手把房門關上,任憑誰在外邊叫都不答應。
「這可麻煩了!」邵嫣然對身邊的韓錦說道。
「應該也沒什麼大事兒。」韓錦沉吟道,「憑那柳輕眉怎麼有心機,能把咱們郡主怎麼樣?誰借給她十個膽子么!」
「罷了,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吧,我們先出去。」邵嫣然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韓錦想想這事兒也不是自己能幫得上忙的,便跟邵嫣然一起往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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