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往事（一）

當重甲騎士在身後冰霜法師暴風雪的掩護下衝破了赤脊山封鎖線時，眼前出發前足足有八十多人的部落精英團隊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戰士們聚攏在凱恩酋長身邊，牛頭人高大的身軀在戰士們的圍繞下顯得尤為威武，

「老骨頭，你是怎麼說服暴風城的人的？」

配合著援軍驅散了前來圍堵的敵人後，凱恩向蒙太古招了招手，後者一個輕巧地動作從馬背上翻下來，

「我只告訴坎通納這個小鬼我可以為了營救朋友而除掉任何阻力，同時不停地暗示他，到目前為止，我仍是這個大陸上最高效的殺手。」

蒙太古捶了捶牛頭人酋長厚實的胸膛，

「很好，你沒事！！」

酋長微微點了點頭，望了望正來來往往清理戰場的聯盟士兵和受傷的部落戰士，以及那幾十具正在被就地火化的戰士們的屍體，幾乎全是部落的。

凱恩默默地吟誦著牛頭人特有的葬歌，低沉而平緩，似乎並不是用來表達哀思，而是在向這些逝去的生命告別，就像站在港口目送親人踏上大船時說一句：「一路順風」。

「老夥計，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也為我祈禱。」

蒙太古等到凱恩的葬歌完成後啞著嗓子說。

「這不一樣，對你而言，被遺忘者的逝去是為了尋求真正的安眠；而對我而言，牛頭人的葬禮代表的是靈魂走向新的歷程；我們的目的地不同，或者說我們的思維方式截然相反：兩種死亡，一個是結束，一個是開始。用背道而馳的信仰吟唱葬歌會讓逝者的靈魂不安。」

凱恩微微搔了搔腰間的軟毛，憨憨地回答。

「一樣都是死亡，卻蘊含了不同的嚮往，厭倦了舊的生命和期待著新的生命，到底有什麼不同？也許只有到那個時刻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老骨頭，或許學著相信祖先你就不會如此糾結於死亡的意義。」

「不了，謝謝，神棍。」

蒙太古笑著轉過身，走向聯盟營地。

「祖先在上，他還是不信。」凱恩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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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的紫色長袍緊緊地貼在黑龍公主曲線畢露的身體上，胸前那對呼之欲出的兇器上的可愛突起隨著奧妮克希亞的呼吸一起一伏，

在巨大的誘惑面前，戰鬥素養的高下立刻分了個清楚，只有暴風城的幾個雄性痴痴地盯著黑龍公主誘人的身軀而忽略了黑龍公主身邊那個身材修長挺拔的妖艷少年，

其餘眾人都對這個看起來明顯是男孩但卻俊美甚至有些嫵媚得比很多女人都要過分的少年產生了警惕，奧妮克希亞很多人見過，但這個少年卻是第一次出現，而且很明顯這不是奈法利安；

至於為什麼看起來明顯是男孩，這種裸露胸膛的、款式狂野的長袍證明了這一點。

少年的頭髮火紅，和熔火之心的色調十分融洽，而那對七彩的眸子卻讓人感到分外刺眼，所有凝視著少年眼睛的人都隱約感到那對瞳仁中可能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這種力量會嚴重地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在風之界的時候，我記得和風吻精靈艾希爾青梅竹馬的是桑德蘭殿下。」

奧妮克希亞笑眯眯地說道，風王子一言不發，只是盯著風吻精靈艾希爾的遺體，通過黑龍公主的解說，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句女性遺體的身份。

「而在美麗的艾希爾和風王子殿下的訂婚典禮上，火焰之王先生也墜入了愛河，甚至不惜犧牲了一部分神格為代價治好了被入侵的燃燒軍團重傷的、艾希爾的父親領風者阿諾德，這也是為什麼在風之界入侵時您不敵風王子的原因；當然，火焰之王先生小小地暗示了一下艾希爾，風吻精靈所要付出的酬勞，我說的沒錯吧？火焰之王先生。」

拉格納羅斯哼了一聲，如悶雷滾動，

「而在那之後，艾希爾解除了和桑德蘭殿下的婚約，悲痛欲絕的王子殿下在與燃燒軍團的主人薩格拉斯的正面衝撞中被找到了弱點——心靈裂痕，不得不說這是火焰之王先生周密計劃的結果，犧牲了一部分神格來換取風吻精靈委身，並藉此在王子殿下的靈魂上製造了心靈裂痕——只有感情上的傷害才能讓原本無懈可擊的王子心碎，而薩格拉斯最擅長的就是通過心靈裂痕侵蝕敵人、戰勝敵人；雖然，我個人還是承認您對風吻精靈有入骨的愛意，但這只是巧合。」

黑空公主又轉向風王子，

「但由於您對氣元素掌控的絕對性，就連萬能的薩格拉斯也絲毫不能動搖您的本源，無奈之下燃燒之主只能封印了您的一種感官，在準備對您致命一擊的時候被趕來援助的、您強大的父親——馭風者奧拉基爾擊退，所以，您沒有被摧毀卻從此失去了視力，直到薩格拉斯隕落之後。那段時間您瞎了，對嗎？」

黑龍公主笑的依舊嬌媚無比，旁邊的少年也還是那樣一副睥睨天下的表情，只是偶爾打量了幾眼楊修和修瑪手中的灰燼使者。

奧妮克希亞繼續用嬌柔的聲音講述著元素位面的故事。

「當馭風者奧拉基爾進入長眠后，火焰之王先生，您對只有失明的王子殿下一人鎮守的風之界產生了興趣——這是您計劃的一部分；當然，報復風吻精靈身在火焰界卻心屬風王子的說法還是得到了一部分人的承認，所以，您動手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拉格納羅斯一鎚子擲向奧妮克希亞，奧妮克希亞並不閃躲，眼看著鎚子向自己飛來，大鎚在空中忽然轉了個彎，目標竟然是楊修！！！！！！！！！！！！！！！！！！！

狡猾的炎魔竟然使了一招聲東擊西，他一直在盤算如何擊殺這個完整的神之心，這個能對自己進行致命一擊的術士。

高速的拉格納羅斯之手帶著火光呼嘯著飛到了楊修面前，斬首團隊里沒人能阻擋這風馳電掣的一擊，

但這並不代表斬首團隊之外的人不能，

一道七彩的光芒出現在飛錘的軌道上，拉格納羅斯之手好像被猛地抓住了一樣停在了楊修面前，那個少年，向楊修身前張著五指，光芒顯然出自他手，

和杜安管用的奧術能量流異曲同工，只是強度大了很多，能夠輕鬆地限制炎魔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抱歉，火焰之王先生，這個小可愛不能死。故事還沒講完，在炎魔先生被尊貴的王子殿下打得一敗塗地之後——或許您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瞎了王子殿下的對手是嗎？命運留給您的諷刺，您為了戰勝王子用橫刀奪愛的方式讓王子殿下失去了視覺，而您橫刀奪愛所付出的代價卻成了王子殿下戰勝您的依仗。哲學家們至今也沒有討論出是您損失神格去造成王子殿下的失明，還是王子殿下的失明冥冥中誘使您損失了神格，總之，您是可憐而又可笑的失敗者，拉格納羅斯先生。」

奧妮克希亞清楚地用「殿下」和「先生」這兩個稱呼以及言語上的感情傾向表達了自己的立場，拉格納羅斯很清楚地意識到——

來者依舊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