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倆人繞到會場後面的嘉賓休息室區,正好看到晏明修和周翔從走廊的盡頭走過來,周翔走得很快,表情似乎不太高興,晏明修追在後面,叫了一聲「翔哥」。
小松嚇了一跳,趕緊把何故拉進了一間休息室里,何故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小松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把門打開一條縫,眯著眼睛往外看。
何故無奈地抱胸看著他。
「翔哥,別生氣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看著可真不像『不是故意』的。」周翔甩開他的手,懶懶地說,「行了,我不至於生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玩兒吧。」
「你回去我就跟你回去。」晏明修硬拉著他。
何故聽到這聲音,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晏明修那樣外表冷傲、生人勿近的模樣,居然會對一個人這樣撒嬌著說話?他忍不住也湊了過來。
「你回去幹什麼?今天是你的慶功宴。」
「你不在沒勁。」
周翔嘆了口氣:「算了,你老實在這兒待著。」他補充了一句,「我陪你。」
晏明修笑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倆人並肩走了。
小松瞪著一雙牛眼,震驚地看著何故。
何故也覺得有些彆扭,主要是晏明修人前人後反差有點大:「原來周翔比他大啊,倆人看著差不多歲數。」
「哥你抓到重點沒有啊!」何故捂著兩頰,驚恐地說,「我的媽我看到大八卦了我靠靠靠,這周翔到底有什麼能耐啊,把晏明修收得這麼服帖,晏明修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油鹽不進啊。」
「人家性格合吧,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是,你不知道,那個周翔跟晏明修一比,真是啥都沒有啊,我得冷靜冷靜。」小松一拍巴掌,篤定地說,「這一定是真愛。」
何故聳聳肩,也許在外人眼裡看來,他和宋居寒也是這樣吧,跟宋居寒一比,他啥都沒有,所以宋居寒很多粉絲都恨得想咬死他。只是最自卑的時候他都已經挺過去了,現在反而很坦然,般配是什麼?配不配只有倆人自己知道,別人說頂個屁用。
等了一會兒,小松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見外面沒人了才走出去,他好像還是很激動,跟撿了錢似的。
何故沒理他,徑直往走廊最深處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門邊,他就聽著裡面傳來一陣女聲,在哭。他怔了怔,小聲對小宋說:「你知道居寒在哪個房間嗎?」
「不知道啊,但晏明修剛剛是從這裡出來的吧……」小松湊近了,也聽到了聲音,眼神微變,馬上道,「估計不在這兒,我們出去等等吧。」
何故沒動,他的手掌貼著門,在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沒錯,他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東西,那個演唱會後台的休息室,當他滿懷期待來找宋居寒的時候,他聽到的是宋居寒和別人做---愛的聲音,那情景真夠噁心他一輩子的。
現在這扇門背後有什麼呢?如果他不打開,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可他如果打開了……
他感到身體有些發抖,他微微一笑,心裡想著,去他娘的,猛地推開了門。
屋裡的倆人被嚇了一跳,齊齊朝門口看來,一個是曾經登門「示威」的宋居寒過去式緋聞女友章小禮,一個是正拉著章小禮的胳膊往下拽的宋居寒。
宋居寒臉色立刻變了。
何故看著滿臉淚水的章小禮,前塵往事撲面而來,心裡升起無盡的厭煩和惱火。
「何故。」宋居寒推開了她。
「寒哥!」章小禮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帶著哭腔說,「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宋居寒煩躁不堪,可又不敢用力。
何故冷著臉道:「你們慢慢聊吧。」他轉身就走。
「何故!」
小松趕緊追了上去,著急地解釋:「哥,他們沒什麼的,寒哥早就把她拉黑了,是她一直想盡辦法要湊上來,寒哥都沒理她的,真的真的。」
小松走得太急、貼得太緊,一不小心踩到了何故的腳後跟。
何故頓住了。
小松忙道:「對不起。」
何故背對著小松,面沖著走廊,眼前彷彿浮現了晏明修和周翔並肩消失的畫面,他雖然只聽到了聲音,卻可以通過語氣猜到倆人臉上的表情,一定是雖然有些小不愉快,但也不忍心跟對方計較吧。
他不知道普通情侶是怎麼相處的,畢竟他從來沒談過正常的戀愛,但想象中,這個時候,他應該……
他握了握拳頭,轉身往回走去。
宋居寒已經擺脫了章小禮,追了出來。
倆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宋居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道:「何故,你別瞎想,我和她……」
何故一把推開他,徑直走到了章小禮面前,淡定的臉上找不出一絲波瀾:「章小姐,我一個大男人不想和你一個小姑娘計較,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的人。」
章小禮傻傻地看著他。
何故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絹遞給她,然後禮貌地點了點頭,轉身拉著宋居寒就走。
直到走了老遠,何故才停下了腳步,他深吸一口氣,為自己剛才做的事而微微地臉紅,他甩開了宋居寒的手,現在他只想趕緊回家。
宋居寒卻一把扳過他的肩膀,認真地看著他:「你必須聽我說完,這個宴會是她不請自來的,她非要跟我談,我又不能揍她。」
何故歪頭看著他:「我也沒說什麼呀,你別緊張。」他拉開宋居寒的手,「我出去吃點東西,剛好有點餓了。」
「你……」宋居寒簡直拿何故沒辦法,他抓著何故就把人拉進了一間房間,那正是剛才何故和小松躲藏起來看八卦的休息室。宋居寒反手關上門,並上了鎖。
何故抱胸看著他:「你這是幹什麼?」
「你吃醋了吧。」宋居寒也不知道該擔憂還是該高興。
「我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吃醋,只是有點煩她,你外面還有很多熟人,出去吧。」
宋居寒一把抱住他的腰,有些緊張地說:「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
「我不相信。」宋居寒把臉埋在他脖頸處,「你一定想起了以前的事。」
何故沒有說話。
宋居寒沉默了片刻,低聲說:「我以前真他媽混蛋,當初……你說你『不介意』的時候,是不是特別難過?」
何故垂下了眼帘,他覺得鼻頭有些發酸。那時候也說不上多難過,畢竟他毫不意外,只是覺得自己已經碎裂的心,還要被挫骨揚灰。
「再也不會了。」宋居寒吻著他的頭髮,「再也不會了。」
何故忍不住牽了牽嘴角:「你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顯得我小心眼兒。」
「是你總是把事情憋在心裡,咱們倆前幾天剛說好的,你心裡想什麼要告訴我,剛才你明明生氣了,明明吃醋了,為什麼不承認。」
何故推開他:「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每一件事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累積起來到最後就變得很不得了,我真是害怕你了。」
何故斜睨著他,想了想,輕咳一聲道:「好吧,我是有點生氣,你以後離她遠點。」
宋居寒笑了:「遵命。」
何故也忍不住笑了。
宋居寒拉著他的,放在了自己的腰上:「你剛才說讓她不要再糾纏我,我真的好想錄下來。」
何故笑罵道:「扯淡,有什麼好錄的。」
「因為你是第一次……第一次在我面前吃醋。」
何故沉吟片刻,輕笑一聲:「……我不是第一次,只是第一次敢表現出來。」他每一次都想把那些靠近宋居寒的人一腳踹開,只是他從前沒有立場這麼做。
宋居寒抱緊了他,無言地親吻著他的臉頰。
何故用力摸了摸他的背:「行了,好了,我沒事。」
「你要是還生氣,就揍我吧。」
何故笑道:「我揍你幹什麼,你一個傷殘病人。」
「誰傷殘了,我還有一隻手可以動呢。」宋居寒說著,右手就繞到了何故身後,用力揉了一下他的屁股。
何故一怔:「又耍流氓。」
「能怪我嗎。」宋居寒輕輕咬了咬他的脖子,小聲抱怨道,「快憋死我了。」
「你現在要養傷。」
「我早就好了!」宋居寒不安分地蹭著他,「再說我是傷到手,又不是yang---wei,你說,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我整你幹什麼。」
「你都不願意幫我洗澡,也不讓我碰你。」宋居寒的口氣很是委屈。
何故深吸一口氣,他怎麼好意思說,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呢,只好道:「我是怕你的胳膊出問題。」
「再忍下去我整個人都要出問題了。」宋居寒不知何時已經把何故的襯衫從西褲里拽了出來,大手探進其中,撫摸著那溫熱的後背。
「別鬧了,衣服都被你弄皺了。」何故抓著他的手想往外拔,倆人磨蹭了幾下,何故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他頓時一動不敢動了。
宋居寒也感覺到了,他噗嗤一聲笑了。
何故臉上發燙,用力想推開他。
「別動,寶貝兒別動。」宋居寒緊緊箍著他的腰,嘴唇貼著他的耳朵曖昧地說,「你現在躲有什麼用,我感覺到了。」
何故本就臉皮薄,此時真是尷尬極了:「你夠了吧,我們在外面呢。」
「你是不是也憋壞了,嗯?很久沒做了吧?」宋居寒輕咬著他的耳朵,「這個世界上,誰會比我更了解你,你哪裡敏---感、哪裡舒服、哪裡刺激,我全都知道。」
何故的喘息有些沉重,他拼著一絲理智,還想勸誡,宋居寒已經堵住了他的唇,用右手快速地解開了何故襯衫的扣子。
「你的手……」
「我的手不方便,所以你要幫幫我。」宋居寒輕笑道,「幫我脫衣服。」
何故低罵道:「你可真夠不要臉的,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放心吧,小松一定在外面給我們看門兒。」
「小松還……唔……」
宋居寒懲戒地咬了咬他的嘴唇:「這個時候,不准你嘴裡說出別的男人的名字。」
何故感覺血液沸騰,腦門發熱,多少理智都敵不過他體內洶湧的激---情。
宋居寒把何故壓倒在了沙發上,倆人快一年沒有真正地「做---愛」,對彼此的渴望簡直要衝破皮肉的束縛。
何故也顧不得時間地點有多麼的不對,宋居寒輕易就將他帶入了欲---望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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