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血系
?血系在宋炎的認知中是純種吸血鬼才有的權利，那是在久遠的時代和他無關的事情，一個亞裔一個人類和血鬼的混血，是絕對沒有資格收下屬於自己的血系的。
宋炎眨巴了一下大眼，他沒有反問梟勒是不是肯定，因為他對眼前的男人絕對的信任，他也沒有問要怎樣收下血系，因為那對任何一隻吸血鬼都是常識性的問題，讓對方喝下自己的血液，連續七天，達成血契，就是收下血系的方法。
宋炎唯一懷疑的就是自己的血液真的可以讓對方心甘情願的作為血系嗎，要知道作為一名血系，對主人是絕對的服從，甚至獻上生命也要完成主人交予的使命，當然了，宋炎不會去要求別人為他做些什麼，可是當遇到危機的時候，身為血系是會本能保護主人，直至生命的終結。
梟勒耐心的等待著宋炎的考慮結果，他倒是很希望小傢伙能多顧慮一些，或者乾脆選擇不救，不管是不是要緊，讓其他人去吸食宋炎的血，光是想想就讓他渾身不舒服，恨不得把那個傢伙碎屍萬段。
「她還有多少時間？」宋炎真的希望在這期間，這女人可以清醒那麼一次，同意不同意，他也可以詢問本人的意見。
「最多八個小時。」梟勒毫不隱瞞，他不想阻礙宋炎的真實想法。
「那就只能冒險了。」
柯瑞從高處躍下，狠狠的砸在目標車頂上，像是要把心底的憋屈發泄出來，可惜囂張的笑還沒在臉上開全，第一聲槍響就在腳下爆開！
連續的槍聲讓第二層車道上的車輛都不顧交規的緊急躲避，路面一時混亂。
梟勒一手持槍一手將懸浮車拉高，改造過的豪車有著強大的動力、能讓車子近乎垂直的爬高，可距地面距離，也大大超過普通的懸浮車的懸浮能力。
密集的子彈從槍膛射出，形成一張拖著火線的網，把狼狽躲閃的柯瑞逼到了車頭，一瞬間的對視，梟勒眼風一利，將車子瞬間頓停急轉，然後開足馬力直直的衝進了迎面的一棟施工大樓中。
「嘩啦啦！」
破碎的玻璃和被撞得凌亂變形的建材發出哀嚎，低伏在車頭的柯瑞沒想到梟勒會這麼不要命的，選擇同歸於盡的方式來跟他拼，所以在躲過連番槍擊后，沒有躲過這麼一幢，雖然這種程度的撞擊不會損傷他什麼，但是身上被破碎的玻璃劃出極細小的傷口，衣服更是被掛的凌亂狼狽，總是想要一個帥氣出場的願望再次落空，還是栽在同一撥人的手上，柯瑞真的有點近乎狂亂的邊緣了。
車子沖入樓層內，巨大的衝力讓車子滑行出一段距離，梟勒在電光火石間已經踹開車門身形一竄，利落而穩健的隱沒在一片塵土之間，塵埃漸落，梟勒在第一聲微響竄入耳道的瞬間，立即做出了反應，抬手抵擋，承受住了迎面而來的一擊飛踹，強勁的力道讓身體的碰撞發出了可怕的聲響，好像這一擊是直接擊在了骨骼之上，彷彿能看到無形的火光。
柯瑞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他一直沒有直接的和這個人類交過手，也從心底沒想過會發生此時此刻能稱得上交手的情況，偷襲一個人類，這是安伯爾分給他的任務，帶著老大的准許，他本來很是憋屈，不能第一時間找那個捏碎自己脖頸的正主報仇的鬱悶，無處發泄。
快速的捏碎這個人類，咬斷他的脖頸，然後提著人頭去刺激那個宋炎，看他是不是會因為一個人類兒痛不欲生，這是他原本的計劃，無聊中的唯一小小趣味。
可是……
快如閃電的拳風，絕對不亞於一隻吸血鬼的極強力道，視殺人飲血如家常小菜的狠勁兒，媽的！這哪裡是一個人類啊！
不過很快，柯瑞就像一隻嘗到了甜頭的厲鬼，露出了猙獰的笑意，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為了不破壞老大的計劃，他他媽的忍了太久了，安伯爾那小子喜歡耍一些小手段，陰不陰陽不陽的，不溫不火的試探，他煩透了，這次才是他期盼已久的廝殺，你死我活，血崩肉離的殘酷爽快。
「唔！」柯瑞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一個晃神間，一股可怕的力量鉗住了他的後頸，柯瑞只來得及用手護住脖頸，就被一把慣倒在地面，側臉被狠狠的按進地面，碎裂的地板帶著尖利的毛邊兒劃過他的眼瞼。
梟老闆不會因為一時的優勢就像電視劇中的男主角那樣，耍帥的冷嘲熱諷一番，或是妄圖單純用力量徹底制服一隻擁有可怕力量的不明生物，死，才是最安全的狀態。
在放大的地板紋路劃過眼瞼的瞬間，柯瑞就感到鉗制的力量一松，他奮力的躍起，躲開了剛剛砸出的凹陷處，而當他看向那處的時候，凹陷的地板上已經插入了一根手腕粗的鋼管。
尖利的指甲抓入地面，柯瑞像一枚迴旋鏢在原旋迴，瘋狂的襲向梟勒……
宋炎脫下大衣一把兜在前方急速逃竄的安伯爾頭上，視線瞬間受阻，安伯爾被宋炎一腳踹在腿窩，單膝跪地，有些狼狽才穩住身形。
「等你回去，那個傢伙已經被吸幹了血，成了一具醜陋的屍體了吧。」安伯爾從來不會跟誰多做言語上的交流，從有意識開始，他就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陰暗而扭曲，這個宋炎總是擊穿他的底線，第一個向他伸出援手，第一個那樣不帶惡意的拉開距離，第一個就算知道他心懷惡意也無法置之不管。
這個男人不是單純的心軟，他在這個混雜的世界按照自己的準則活著，不被浸染不被牽制，自由而囂張，這種囂張讓他不想無視眼前的血腥，所以他在為他按下那一槍之後，根本沒看到他的震驚和糾結，就那麼理直氣壯的無視了他所有的激蕩。
想在這個男人心中留下一絲痕迹，哪怕是血紅色的，也在所不惜。
宋炎咬緊牙關，極力的說服自己，他家男人沒這麼容易被人打敗，梟勒擁有著能夠和他抗衡的力量，速度能使一隻變異吸血鬼受傷，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梟勒信心，並專心解決眼前這隻陰魂不散的惡鬼！
對面的男人有著驚人的相貌，即便是在吸血鬼中，他也沒有見過多少相當的姿色，或者說，這是第一張印入他瞳孔的面容，但是這副面容在面對他時總是無波而平靜，即便他再三的挑釁，觸碰底線，那雙美麗的眼眸中只有淡淡的憐憫和不耐。
他就只能擁有這些嗎！或者就連這些都只是因為宋炎牽挂另一個人而施捨給他的！
安伯爾的眼中捲起了濃黑的漩渦，憤怒讓獠牙突現，宋炎知道不能拖，看準時機，猛然襲向對手的面部，迅猛的速度讓安伯爾避無可避，臉頰火燒似的痛覺，反而讓他無聲大笑。
雖說要信任，但是不擔心自家男人是不可能的，剛剛飛車撞入大樓的那一幕就讓宋炎背脊發涼，現在安伯爾倒地，宋炎毫不停留的欲奔向梟勒的方向。
側躺在樓頂的安伯爾眼中毫無情緒，深處卻漩渦暗卷，手中暗暗握住一根針管，在宋炎微微偏頭看向其他方向的時候，用盡了全力，向宋炎沖了過去。
宋炎的感知比視覺更快一步發現了身側的異動，可是眨眼的功夫對安伯爾來說已經足夠偷襲！
細利的針尖帶著森冷的寒氣，讓宋炎頸側的皮膚髮緊，神經在一瞬間綳到了極點，糟了！
可是眼睫相交的一剎那，另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上了安伯爾的脖頸！
宋炎在退出數步之後才定神看清，安伯爾的喉結落在了一隻細白如雪的手掌中，可是那隻手掌在陽光的照射下，迅速變得皺黃起灰，彷彿被燎燒的紙張，不堪微風。
安伯爾在那手掌力量稍減的一瞬，反手將本要刺向宋炎的針管狠狠的扎入了穿著寬大斗篷外套的來人頸側，盡數推入！
宋炎只來得及踹開安伯爾，扶住身體死僵的斗篷人，「喂！你堅持住！」
安伯爾已經沒有了蹤跡，宋炎恨恨咬牙，但是理智在先，他沒有冒然掀開斗篷人的遮擋，那隻被嚴重灼傷的手，已經充分說明了，來者是冒著怎樣的風險，來幫他的。
「喂！別失去意識！我立刻帶你避開陽光！」宋炎話間已經躍過數重樓宇，奔向梟勒所在的大樓。
梟勒，等著我！別出事！
烏煙瘴氣的樓層警鈴已經失去了聲響，滅火感應裝置已經被觸發，水四處噴濺，一地的泥濘。
宋炎第一眼沒找到人，立刻強迫自己冷靜，屏住呼吸，擴大感知範圍，在感知到一團溫熱的時候，立刻背著斗篷人狂奔而去。
縱使宋炎期盼了無數次，讓他男人平安，最起碼在他到來之前挺住，但是親眼看到梟勒站在一片廢墟中，長身染血，厲目鋒眉，將一切踩在腳下的傲然與靜固，他的心跳瞬間飛起，甚至比剛剛打鬥的時候還來的狂速！
真是太帥了！
腳步不自覺的邁出，略一停頓，又再次順暢，毫不猶豫的向自家男人走去。
梟勒抬頭迎上了他的視線，有一瞬間的皺眉，卻沒有移動分毫，腳邊是被釘在石柱上的柯瑞，像一灘爛泥一樣跪坐在地，腹部被數根鋼管插透，鑲進石柱，濃稠的血漿已經沒有匯聚的向外涌著……
「這樣他很難死掉。」宋炎一邊上下檢查梟勒的傷勢，一邊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記得我上次好像捏碎了這傢伙的脖子，可是他現在仍然好好的。」宋炎皺眉，看著這傢伙，當初尋找小夢小語的那種焦急和絕望再次襲來，讓宋炎恨不得在這些草菅人命的傢伙身上再踩兩腳！
梟勒看著宋炎的滿眼冷怒，同仇敵愾，也收起了自己的那點小心和緊張，他相信宋炎不會因為他的手段而高談什麼人道，傷害了他家人的傢伙，有什麼資格期望被手下留情？！
「用處總是有的，先留著吧。」梟勒對柯瑞評價很實用派。
正巧肩膀上的人好像醒了過來，宋炎趕緊把人放在一張完好的施工長桌上，「剛剛是這個人突然出現，幫助我躲過了那個該死傢伙的偷襲，可是這人被刺中了，那針管裡面不知道會是什麼！」
宋炎在確定這裡不會有直射陽光的威脅后，掀開了那人的相貌。
「啊！」宋炎驚叫了一聲，「是她！」
那個曾在暗巷中無聲流淚的女人，那個他曾經心軟救助卻無故失去蹤影，再次出現是在布茲的耳釘型通訊器的記錄畫面中，那個將布茲重傷的女人！
宋炎在梟勒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這個局面簡直詭異到家了。
真是tmd該死啊！
梟老闆鬱悶的站在破舊小診所的破舊小廚房門口，外表氣勢迫人，懾人於數米之外，實則坐立不安，心虛房顫，后槽牙咬的咯吱亂響。
這小傢伙還真跟他杠上了！前一秒還用一抹笑撩撥的他東南不識，下一秒身上驟然一輕，再找人，人家已經拍拍手，揮別空氣一般的甩了個背影給他，上樓看布茲去了。
人總是這樣，對方突然一反常態的下了狠決定，那麼另一個再硬氣，也是會吃不消的，更何況梟勒心知肚明，宋炎這彆扭鬧的完全是因為心疼他緊張他，所以這有多心塞就有多甜蜜，殺伐決斷的梟老闆就這麼自虐的痛並快樂著。
梟老闆臉上的笑愈加的詭異，讓實在在外面待著無聊又不敢撒手走遠、不得不回來的邋遢醫生被無辜誤傷，被這瘮人的一笑驚了個透，趕緊加快了腳步上了樓，他寧願去看看那個沒心沒肺的二貨傷患，也不想再收到冰刀一般的視線洗禮。
宋炎表面綳著一張冷殼子，心裡也是難受的要命，鬧彆扭神馬的真不是他的強項啊，好在有布茲這個活寶分散注意力，才不會因為那份強大的存在感而破功，他是不會妥協的！他能為了他所愛的人灰飛煙滅，但是絕對不允許所愛的人做出任何危及生命的行為！雖然那時的宋炎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變向的自私……
布茲被雷歐長老、宋炎和頹廢大叔這輪番的上樓問候給感動的不行不行的，根本沒懷疑這其中有什麼微妙的原因，直嚷嚷著什麼現在就跳下床干一番事業的渾話，樂的白牙閃閃。
宋炎把人給按住了，平拍在床上，威脅不好好休息，一會就沒有好吃的，這才讓興奮過頭的布茲老實了下來，這身子閑下來，嘴當然不能再閑著，於是東拉西扯的，扯到了這家小診所。
頹廢醫生叫凱傑爾，是這裡的主人加主治醫師加護士加看門人，這家私人動物診所看上去不怎麼景氣，但是這也是不得已做的偽裝，畢竟這裡作為和長老會掛鉤，以絕對安全健康為主打口碑的動物血液販售小店，不能這麼大搖大擺的掛出招牌，明面上總要有一些合理的生意，所以，這位其貌不揚的頹廢吸血鬼大叔很有想法，實則很無良的開了這家寵物診所，而且任性的只在夜晚營業，宋炎聽布茲說了這前後因果，真心為出入這裡的動物顧客們捏了一把冷汗。
當然這是宋炎多慮了，頹廢獸醫存在感雖然極低，但是就醫術而言確實有可說道的地方，而且對動物血液十分的講究，什麼動物按不同的年歲、不同部位、抽取時間等極為苛刻的條件細緻分類，經過保鮮等工序處理，口感提升了不少，有不少已經融入人類社會的變異吸血鬼成為了這裡的常客，畢竟沒有多少變異吸血鬼在一天天的艱辛生活中，還會冒著被周圍人發現的危險，去親自獵殺動物，這是一種心理上的負擔，在每一個變異吸血鬼的心中都留下緊繃的勒痕。
唯一讓宋炎感興趣的話題，便是這小小診所中，不為人知的寶貴血庫，布茲說雷歐長老把他安排在這裡養傷，一是因為這裡有方便充足的動物血液，而且品質頗高，二是不管這次襲擊者的目標到底是誰，找個隱秘一些的地方養著總是沒錯的。
宋炎好奇的跑去問了頹廢醫生，啊，不，是凱傑爾醫生。
凱傑爾聽了宋炎要開開眼的要求，露出了肉疼的表情，布茲已經把他吃怕了，他很怕自己的那些財源被白白剝奪啊。
只是看看周圍，雷歐長老溫柔又鼓勵的眼光，還有那明明是個人類卻目光犀利如刀如劍的梟老闆，凱傑爾聽著自己心頭滴血的聲音，帶著宋炎來到了他的寶地，並小聲寒暄道，自己人看上了就直接拿。
「真的可以讓我隨便使用嗎？」宋炎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小型血庫，森涼的空氣中是新鮮血液的味道，敏銳的嗅覺告訴宋炎，這裡面的血液有不少是稀有動物的血液，像是這袋蛇血！
「這個也可以？」宋炎這會兒是真的來精神兒了，把和某個黑心老闆的那點彆扭都暫時淡忘了。
莽山烙鐵頭，是宋炎沉睡之前就早已經被列為瀕危物種的劇毒毒蛇。
宋炎也只是在極為偶然的情況下，見過一次受傷的野生莽山烙鐵頭，那種獨有的甜香血液曾經讓宋炎著迷一時，不過最後他還是放過了那條恐怕僅存不過百條的傢伙，食物嗎，不必極端執著於罕有的味道，平實的每一味都能在有心人手上幻化出絕倫的滋味。
此時再次遇到這般稀罕物，宋炎有種微妙的錯覺，三千年改變了很多東西，但是*和索求是永遠不會停止的步伐，吸血鬼和人類都是如此，即便是掙扎在生存的邊緣，有些欲、求也不會完全消失。
「啊，這個啊，應該是我放錯地方了……這個可是稀罕的東西，我當初親自去驗貨的時候，還差點被這傢伙咬了一口，只可惜貨主不肯把它賣給我，不然也不至於這麼捨不得，真是不好尋的東西啊。」頹廢醫生有些過意不去的撓了撓頭，努力忽略燒在他腦門兒上的視線，可惜最後還是敗下陣，忍痛割愛，「當然，如果你實在喜歡的話，可以拿去隨便用，隨便用。」
梟勒聽到滿意的答覆，方才慢悠悠的收回了視線，繼續貼在自家那位的背後，希望能得到一個回應，哪怕只是不經意的一眼，只恨小傢伙的注意力全被這血庫中的血給吸引去了，梟老闆冷哼，他就不信有什麼血液能比他的血液還吸引宋炎！
不知道梟勒不平心思的宋炎，剛剛的一時興奮慢慢平復，手中的血漿也不或是特別一點的血漿罷了，他除了占某人便宜比較順手、歡快，其他人，還是算了吧。
最後宋炎拿了兩袋普通的蛇血，回了廚房，而小小的廳里就剩下各據一方的梟老闆和雷歐長老，還有被布茲佔了唯一休息室而無處可去的頹廢大叔。
頹廢大叔一直下意識的保持著和宋炎的距離，因為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個漂亮的男孩兒是這個小診所中的颱風眼，所以當宋炎道謝的時候，只好正經八百的說，都是同類就都是朋友，有什麼好謝不謝的，換來宋炎大大的笑顏和某人類鋒利的盯視。
所以，現在即便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凱傑爾醫生也竭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廚房中，宋炎把自己的腦門兒拍的「啪啪」直響，這裡不是moonlight，沒有白天營業所需要的人類員工，這個廚房除了煮咖啡的痕迹外，沒有任何的動火痕迹，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食用的食材，現在手裡就只有兩袋新鮮的蛇血，那是任憑宋炎巧手巧出了也別想做出什麼成型的東西出來了。
「咳，那個，這裡什麼都沒有，我需要出去買點東西。」宋炎把蛇血先冰好，甩著手上的水珠走到三個表情各異的傢伙面前。
「我陪你去吧。」
「要什麼我去買。」
雷歐和梟勒幾乎是同時開口，一個要求相隨，一個話下之意，不想讓宋炎出去。
兩道聲音砸在一起，四目相對，一個平靜如水一個冷冽如霜，空氣一下子好像稀缺了不少，頹廢醫生咳了兩下，很沒有存在感的以上樓看病患為由，趕緊離開了這片硝煙地帶。
為了和對方慪氣而故意做出讓對方誤解的舉動，宋炎還不至於矯情成這樣，雖然依舊生氣，依舊不想就這麼搭理這個氣人的傢伙，但是真正選擇的時候，宋炎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自家男人。
「我剛剛又噴了抗日光劑，買個東西來回絕對沒問題，要麼就跟我一起去，要麼就在這等著。」宋炎抓起梟勒的外套，扔給了對方，梟勒伸手接住，瀟洒的穿上，和宋炎一起消失在門口。
雷歐坐在沙發上久久未動，重新打開血庫的凱傑爾，掂了掂剛剛被宋炎寶貝了半天的莽山烙鐵頭血液，乾澀的唇角微微挑起，沖淡了剛剛一身的頹廢氣質，多了一絲犀利，我以為你會忍不住嘗嘗這袋血液，啊，啊，真是可惜了……
相隔很遠的某個隱秘實驗室中，同樣有一個聲音在叫嚷著，惋惜著。
「啊~~~太可惜了！果然還是不行嘛？！」身穿白大褂的c博士急忙把冷溫隔離環境下的血液樣本捧了出來，十分顯年輕的臉龐透著苦惱和惋惜。
「怎麼了？什麼事能讓我們偉大的c博士如此驚慌？」一道帶著吊了郎當味道的嗓音響起，讓c博士的眉頭皺得更緊。
來人已經走到了實驗台前，大大小小的玻璃器皿擺放再上面，印出了一張本不該再有表情和呼吸的臉。
「我把你的傷治好，救你一命，可不是讓你說風涼話來的！」
柯瑞的笑臉痞痞的依舊讓人來氣，印在電腦屏幕上，滿滿的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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