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李氏死
胤禛今日抽空去了趟食客居,最近接二連三的丟臉面,他的心情一直很陰鬱。不過在看了食客居的賬本之後,他的心情終於由陰轉為多雲,食客居這個月的盈利還算讓他滿意,照這樣的勢頭髮展下去,待今年過年時他手上能攢一筆銀子。
銀子好啊,有錢能使鬼推磨,但願這輩子不要再為銀錢之事發愁。
黎安研究多日的蛋撻終於成功,胤禛嘗了一個,不錯,很香,墨顏應該喜歡,他打包了幾個蛋撻,晃晃悠悠的回了宮。
胤禛回來徑直去了正院,他把手中的食盒遞給墨顏,口裡道「王神廚新研究出來的,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墨顏伸手去開食盒的蓋子,就在這時,一道尖利的女聲響了起來「爺,不好啦!大事不好了!」
是齊妃。
胤禛和墨顏同時皺眉,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朝著門口瞧去,齊妃未經宮女通報便直接闖了進來,進來也顧不得給墨顏胤禛行禮,滿臉的慌張之色,口裡仍在喊著「爺,不好啦!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慌裡慌張的。」胤禛額頭上擠出一個川字,語氣裡帶著一絲冷冽。
齊妃見狀心裡咯噔一聲,暗道沒選好時機,不過這來都來了,不能直接走人吶,想到此,齊妃先是瞧了眼墨顏,然後才小聲道「請爺贖罪,婢妾也是太過驚慌,所以才失了分寸。」
「到底怎麼回事?」胤禛對齊妃的小動作視而不見,不耐煩的催促道。
既然胤禛都這麼說了,墨顏也懶得避嫌,她端坐在主位上沒開口。
齊妃見此,在心裡撇了撇嘴,然後又扭頭去瞧門口守著的宮女,這事兒墨顏能知道,但閑雜人等還是知道得多少越好。
看齊妃這神秘的模樣,墨顏讓宮女把門關上,到一邊守著去。
齊妃這才滿臉凝重的開口道「爺,福晉,婢妾發現了一件事,大福晉的小產,和李格格有關。」
「什麼?」胤禛變了臉色。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說清楚!」墨顏感覺到事態的嚴重,開口催問道。
「李格格的宮女月娥,在為李格格收拾床鋪的時候發現她枕頭下竟然藏有一個布偶小人,那布偶小人上寫著大福晉的生辰八字,且那布偶小人身上扎滿了銀針。婢妾聽說此事,深覺事態嚴重,所以前來向爺和福晉回稟。」
齊妃在心裡冷笑不已,這事兒牽扯到了大福晉,不管是真還是假,依照胤禛的性子應該是直接鎮壓,畢竟這事萬萬不能讓大福晉和大阿哥得知,不然那麻煩可就大了。
李氏,這次絕對在劫難逃。
胤禛初聽這個消息,怒目圓睜,好一個李氏,果然是定時炸彈,他當初不該心軟,應該在知道李氏有異常之後就得下手,看看,一時的縱容釀出大禍!
「那布偶娃娃何在?」墨顏凝聲詢問。
「據月娥所說,還在李格格的枕頭底下。」
「走,去看看!」胤禛起身,邁開大步朝著李氏屋子走去,正如齊妃所猜測的那樣,不管這事到底是真是假,反正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必須得壓下來,萬一傳到大阿哥大福晉耳朵里,那就解釋不清了。
也不能讓康熙知道,李氏詛咒大福晉小產,總得有行動動機吧?可李氏與大福晉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她沒有作案動機,唯一的動機便是他指使的。
所以這事兒必須捂得死死的,萬萬不能走漏了消息。
胤禛墨顏去的時候李氏正待在屋子裡做針線活,看到胤禛進來,她很驚喜,臉上的喜悅濃的能化成水,可惜待墨顏從她枕頭底下搜出一個扎滿銀針的布偶娃娃時,她的喜悅變成了驚懼,她哭成了淚人兒。
「爺,四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啊。」李氏抱著胤禛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連婢妾這個稱呼都忘了。
李氏一邊哭著喊冤枉一邊在心裡破口大罵,暗道倒霉,她心情難以平靜,是以胤禛又聽到了她的心聲。
李氏的心聲告訴他,李氏是冤枉的,被人陷害了。
不過這個真相對胤禛來說只是一個小細節,真的是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就憑李氏這腦袋這宅斗水平,活著也是炮灰命,與其留著她被人利用給他找事,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當然,為了防止李氏狗急跳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比如他以後會成為皇帝之類的話語,胤禛面上表示相信李氏,他會徹查此事,若李氏是冤枉的,定會還她一個清白。
胤禛這安撫的話語被李氏當成了救命稻草,她連連點頭,表示一定配合調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胤禛滿意的笑了。
照例問了幾句話,胤禛命人把李氏關了起來,臨走之前他給李氏吃了個定心丸,難得語言和緩的安慰了她幾句,李氏慌亂之中也辨不出真假,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胤禛身上。
傳說的四爺鐵面無私,耿直正直,一定會還她清白的,李氏巴巴的想著。
可惜她等來的是一碗摻雜了特殊藥丸的湯,喝下這碗湯,她整個人出現一種心臟病突發的癥狀,胸口憋悶,疼痛,呼吸不暢,最後慢慢死亡。
李氏死了,暴病而亡。一個小小的侍妾格格而已,膝下沒有子嗣,在這個貴人遍地走的皇宮裡,連朵浪花都沒激起來。
一個具有雄心壯志的清穿女,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掉了,除了胤禛,沒人知道她的特殊。
那個布偶娃娃被胤禛燒掉了,他嚴令齊妃和月娥不準把這事兒給說出去,不過胤禛有疑心病,他只對死人放心,月娥好說,一個宮女而已,在這偌大的皇宮裡可能發生許多意外,麻煩的是齊妃。
他知道李氏是冤枉的,而兇手,是齊妃。
胤禛往齊妃那裡多去了兩次,和以前一樣,只坐著喝茶,不說話,慢慢的等齊妃的心裡活動劇烈起來,不出意外的,他得知了齊妃真實的身份。
竟然是上輩子那個李氏,怪不得和現在這個李氏不對付,想整死她。
不過這個齊妃竟然敢喊冤,敢說自己上輩子過的苦,敢埋怨他敢恨他,胤禛在心裡冷笑連連,一世安穩的活著,活得比他都久,身居妃位,享盡人世間的榮華富貴,有什麼不知足的?
說苦,有他苦嗎,年輕時為爭奪皇位隱忍幾十年,好不容易登基做皇帝又為大清操碎了心,累死在案牘前,就這世人還罵他冷血罵他陰狠,齊妃說苦,有他過得苦嗎?齊妃說冤,有他冤嗎,為了解釋他連這種玩意兒都搞了出來,看看兩千多年的歷史幾百位皇帝,哪個像他這樣?
無病呻吟,還是好日子過的膩歪了,胤禛氣呼呼的想著,真應該讓齊妃去貧苦農家當農婦,到那時候看她還覺不覺得以前的日子過的苦。
竟然還把弘時的死推到他身上,一切都是弘時咎由自取,而且是他殺的弘時嗎?弘時是自殺的,他身為弘時的皇阿瑪,弘時死他也很痛心的,本就子嗣不多,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又自殺,當他不心疼,當他不難受嗎?
誒,等等,胤禛突然發現了更為重要的事兒,他和墨顏之間就這樣不咸不淡的過著,原因就在於墨顏喊冤卻沒證據證明她的清白,而他雖然相信墨顏,但心裡其實一直橫著一根刺,之前苦於沒有法子所以就這麼湊合的過著,但現在齊妃回來了,上輩子的事兒有機會搞明白了。
想到這一點兒,胤禛不再抱怨了,對齊妃的各種埋怨也能接受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在齊妃能為他解惑的份上,一切的抱怨他都忍了。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胤禛往齊妃屋裡跑的勤,為了把話題引到弘昐身上,他難得和顏悅色的和齊妃聊起了家常。
「看你對十四弟挺關愛,你很喜歡小孩子?」胤禛不動聲色的詢問。
齊妃聽了這話卻是想偏了,她自然知曉胤禛和十四阿哥之間的種種過節,以為胤禛在怪她,訕訕一笑,討好的說道「十三阿哥也很乖巧懂事。」
牛頭不對馬嘴!
胤禛差點被口中的茶水嗆著。
「自然。」胤禛神色淡淡的點頭道,心裡恨不得掐著齊妃的脖子逼問她真相。
攤牌?不,這是下下策,除非齊妃死到臨頭,不然他怎敢冒險,只能這樣變著法子誘導,把話題往自己感興趣的方向上拐。
「看你給十四弟做的荷包很是精緻合適,難不成你以前也為小孩子做過?」胤禛又問。
「爺若是看得順眼,那婢妾也給爺做幾個,還有十三阿哥,婢妾也給他做個,爺您告訴婢妾十三阿哥喜歡什麼圖案什麼綉法,婢妾待會兒就做。」齊妃笑得諂媚,世人都知曉十三爺是四爺的心頭好,誇獎巴結十三爺總是沒錯的。
胤禛「……」
一口血哽在喉頭!
深呼吸一口氣,胤禛搖頭道「這倒是不用了,你還是給十四弟做吧,過了年他就要來阿哥所了,你給他多準備幾個。」
「不不不,婢妾又不忙,做個荷包花費不了多長時間的。」以為胤禛在說反話,齊妃笑的更加諂媚。
「說了不用。」胤禛冷下臉來,齊妃笑不出來了,一個勁的在心裡吐槽胤禛喜怒無常,臭脾氣,聽的胤禛臉更冷。
「你歇著吧,爺走了。」胤禛拂袖離去,大步匆匆,愚蠢的女人們啊!
齊妃望著胤禛的背影,暗自嘀咕道「比輩子還難搞,怎麼火氣越來越大?」誇胤祥竟也能誇出火氣來,難不成這位爺轉性了?
不可能啊……以十三爺和這位爺那相親相愛的勁頭兒,她以為他們能天荒地老的。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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