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子嗣問題
將兩個煩人的打發出去,宋太醫來請給秦楚暝請日常平安脈。
陶月安捧著一碟桂花糕,乖乖在秦楚暝身邊坐著。通常,只要劉牧因一來,昭儀娘娘的上進心就噌噌噌地往上漲。
她心疼地拈了一塊桂花糕,討好道,「陛下,您要嘗嘗嗎?」
秦楚暝揉揉她的腦袋,很是滿意。今兒這麼自覺,嘖嘖。他媳婦真是越來越上路,越來越懂得體貼他了,「朕喜歡看你吃。」
聽秦楚暝說完,假客氣的陶月安很開心,滿足地把桂花糕塞進自己嘴裡。既討好了陛下,又吃著桂花糕,耍小聰明的陶月安很開心。
太醫診完脈,作揖答道,「陛下的龍體一切康健。」
「成了,你退下。」秦楚暝看陶月安一吃得開心,就把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不大愉悅,「等等。」
「陛下還有什麼吩咐?」宋太醫剛拎著箱子準備離開,聽他說著,立刻停下步子。
「過來,替娘娘診個脈。」
陶月安愣了愣,將手裡剩下一半的糕點塞進嘴裡,迷糊問,「陛下,我又沒生病,診脈做什麼?」
「日後,朕診脈,你也順帶診一個。保不準有什麼事兒呢。」秦楚暝純粹是想沒事找事。
宋太醫聽陛下這麼說,連忙取出小墊子擱桌上,陶月安不大情願,生怕診出點兒什麼小差錯,或是折騰點什麼小病來,又逼得她喝苦得掉眼淚的湯藥,但還是把手放了上去。
宋太醫知道,面前這位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可怠惰不得。於是認認真真診了會脈,嚴肅的表情,讓陶月安看著有些害怕,「太醫,我身上……可是有什麼問題?」
宋太醫反覆確認后,謹慎地答道,「沒有,娘娘的身子很健康。」
陶月安鬆了一口氣,繼續拿起塊糕點,不忘埋怨說,「臣妾的身子很好,陛下就知道瞎操心。」
被質疑的陛下很不滿,左手環著她的小腰,繼續找茬道,「既是康健,為何朕夜夜寵幸昭儀,卻到現在都沒身孕?」
此話一出,陶月安的臉紅得都能滴血,桂花糕卡在喉嚨里不停咳嗽。她責怪地瞧了瞧秦楚暝,他怎麼說起話來肆無忌憚的,這兒還有外人呢。
除了陛下一臉怡然自得,渾然不覺,純情的宋太醫同樣尷尬得無地自容,只能硬著頭皮,「陛下和娘娘都處在在盛年,身體也沒大礙,子嗣之事,還得看上天安排。臣回去,替娘娘開幾帖調理身子的葯,娘娘每日按時服用,想會有些幫助。」
「好。」
陶月安登時急了,怎麼繞著繞著她還得喝葯呢?「陛下,我身子好著呢,不喝葯。」
秦楚暝看一心一意同自己說話,心情順暢些,大掌在小肚子上揉了兩把,「朕回回這麼努力,怎還沒動靜。喝些葯,興許有好處呢?」
陶月安不服氣,小路子這會兒走進來,福了身,「陛下,奴才已經給睿王殿下安排了住處,陛下您看,什麼時候去見一見?」
「現在正好。」秦楚暝扯著不情願的陶月安起身,「睿王帶了王妃一塊來,你過去和她說說話也好,別總悶在正陽宮。」
陶月安陪他一起走到睿王歇息的宮殿去。睿王妃看著纖弱,卻極為和善,她們坐在一塊兒吃點心,倒是能聊得來。秦楚暝和睿王蕭延光則去旁的房間,大致說完了曹庄死後的後續事宜,開始閑聊家常。
「小世子留在府里?」秦楚暝知道睿王妃前年生了個兒子,如今也有一歲了。這回上京述職,到沒一起帶來。想是年紀太小,路上顛簸受不住。
「別提了。」蕭延光像吞了蒼蠅似的,一臉嫌惡,「終於擺脫那個臭小子了。」
「噢?此話怎講?」正躍躍欲試像做父皇的秦楚暝納悶了。
「那臭小子實在麻煩,剛生下來哭哭啼啼地沒完沒了。睡覺也不安分,回回都要王妃哄著。」
秦楚暝沒當回事,「讓乳母看著不就成了。」
「王妃心疼,非要自己帶。一抱著就不肯鬆手。」蕭延光嘆道。
「成天粘著王妃不說,每回一到夜裡,都哭得可憐兮兮地找王妃一道睡。」蕭延光想起這些日子的痛苦經歷,就勸道,「陛下,孩子可不能隨便要,一要了一個,十天里八天得做著素和尚。」
「不會吧?」秦楚暝的三觀受到一些衝擊,不得不重新審視孩子這個問題,「所以王妃晚上都是陪小世子睡的?」
「是啊。」
蕭延光苦著臉搖頭,秦楚暝腦海里立刻出現一幅幅畫面。什麼陶月安抱著孩子一臉慈愛地坐在床上唱搖籃曲,他抱著一床被子苦逼兮兮地坐在地上,床上兩個你儂我儂的,完全不將他當一回事。什麼他抱著小夏月一臉溫情地想要,一個小嬰兒突然從她懷裡鑽出來,放聲大哭。攪得他不得安生。
皇帝陛下忽然覺得,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晚上睡覺時,陛下做完羞羞臉的事情,很滿足地摟著他媳婦,不停誇道,「今兒好乖。怎麼這麼乖?」不僅抱著他不停叫陛下,還格外縱容他,一點兒不像之前那樣嬌氣。
小夏月羞澀一笑,埋進他懷裡,「陛下,我今兒和睿王妃一道聊天,聽她說了許多小世子的事。」
「都說了什麼?」秦楚暝沒注意話里的內容,自顧自咬著她的耳朵,甜蜜道。
「睿王妃說了好多,小世子真是好生可愛。」陶月安很嚮往地眨著星星眼,「陛下,我也想要個小寶寶。」
秦楚暝僵了僵,面上還是笑著,心裡卻開始發虛,「之前不還鬧著不肯喝葯,怎麼突然想著要寶寶了?」
陶月安正在興頭上,壓根沒注意他古怪的表情,自管自說了一堆睿王妃講的事兒,末了道,「陛下,你不也像要個小皇子嗎?」
「嗯。」秦楚暝內心的危機意識感卻「蹭蹭蹭」地往上竄,節節拔高。他佯裝無意道,「如果有寶寶了,你會天天抱著他嗎?」
陶月安想都不想就道,「會啊。」
說著,不顧秦楚暝僵硬的面部表情,幻想道,「寶寶軟軟的,我肯定抱著,就不肯放手了。」
抱著,就不肯放手了……
秦楚暝摸著她的頭髮,很複雜地問,「但總不能分分秒秒抱著吧,你白日喜歡賴床,下午又得陪朕批奏摺,哪有這些精力?總得找兩個得力的乳母看著。」
「不要乳母,睿王妃說了,乳母不如自己來好。」陶月安搖搖頭,「我可以不去御書房,反正我過去,也幫不了陛下什麼。倒不如空下時間去看看寶寶」
空下時間看寶寶……
秦楚暝咯噔一下,努力逼著自己冷靜,淡定,事情不會變得這麼糟,他不能慌,對,就是這樣,不能慌,「白日不算。夜裡呢?夜裡總得要乳母幫著帶吧?總不能讓寶寶同我們一塊兒睡?」
陶月安從他胸膛前抬起頭,很奇怪地看著他,像聽見了天方夜譚,「當然得一塊兒,他這麼小,怎麼能讓他單獨睡?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一塊兒睡……
秦楚暝如遭雷劈,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他彷彿能隱約猜到那個畫面:陶月安抱著討人厭的小傢伙,背對著他,聞聲細語地另一個男人睡覺,他就只能委屈地縮在角落裡……不
成!秦楚暝的目光一瞬變得凌厲,他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小夏月是他的,誰都不能搶。